第358章 白髮男子,不怒自威 作者:未知 第三百六十章、他如天神一般,不怒自威,寒冷至極 崔漢庭有一瞬間的愣怔,這整齊的步伐,閃亮的甲冑,自由之地的烏合之衆怎麼會有這樣的軍隊? 秦兵素來善戰,儘管被炸得傷亡慘重,活着的卻迅速拿起武器,惡狠狠地欲與來人決一死戰。 秦兵迅速聚集一起,倒也還有數萬人。 崔漢庭已經負傷,滿臉鮮血,一條胳膊不知去向,腹部也血肉模糊,在秦兵的攙扶下,他堅強地站起來,對着來人吼了一聲:“來者何人?是敵是友?報上名來。” 對方火把全部打起來,那嶄新的甲冑,閃着金色的光芒,手裏是連發的弓弩,腰間是橢圓的霹靂珠和閃着寒光的軍匕。 寧國的軍隊。 一身白衣的男子,高大健碩,銀色的面具,鬢角是銀色的頭髮,人站在那裏,便如天神一般,不怒自威,寒冷至極。手裏握着長劍,刃薄而亮,極爲鋒利。崔漢庭膽戰心驚地看着那把劍,韌性和硬度達到空前高度,比湛盧更薄更鋒利,韌性更好。 崔漢庭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雖然秦兵還有數萬人,對方看上去只有幾千人,但是他知道,他們敵不過。他們甚至連近身都做不到就會被對方滅個乾淨。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願意這數萬人全部葬身在此,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哪。 “我們投降。”他艱難卻堅定地說,“放他們走,你們可以隨便處理我。” 秦兵大哭:“將軍,我們不走。” 崔漢庭厲聲喊:“閉嘴,誰若不聽,本將軍立即以違抗軍令處置。” 寧軍根本不理睬他們的對話。 白衣男子冷冷地問:“崔將軍爲何到此?據我所知,四年前,榮國國都四國會議時,此地已經歸屬當時的燕國所有,而燕國已然被吾皇貞帝收服,崔將軍帶兵侵犯大寧疆土是何緣故?” 崔漢庭一時無話,四國會議自由之地歸屬燕國,雖然燕國抑或是大寧都對自由之地不聞不問,但是並不代表他們西秦和榮國就能隨意出入。 白衣男子見他不能答出,便說:“崔將軍既然表示降服,那麼便按照降服來辦吧。” 崔漢庭咬牙,對秦兵說:“把武器交出去。” 秦兵無奈,主帥如此說,他們如何不聽! 白衣男子身邊走出一人,國字臉,臉上軍人獨有的剛硬的線條一覽無餘,長期風吹日曬和錘鍊,他的臉上有歲月不留情的滄桑和雕刻,看上去冷硬而內斂。 他沉聲對秦兵說:“把你們兵器全部丟在那邊,然後抱頭蹲下。給你們半刻鐘,超出半刻鐘一律就地擊殺。”往他們後面的山坡一指。 崔漢庭苦笑。 數萬人的兵器,半刻鐘全部丟在後面小山坡下,國字臉將軍手一揮,數千人立即將這些蹲在地上的數萬人團團圍住,手裏是那可怕的弓弩和火器,還有霹靂珠。秦兵明白,如今他們稍有不軌,等待他們的便是永無歸期。 白衣男子再次問崔漢庭:“崔將軍,說吧,你們爲何要來自由之地?——你是條漢子,如今也沒有必要說謊了。” 崔漢庭看着對方的樣子,他原先得到了一些消息,即便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情況下,他也不慌張:“請問大人是誰?” 國字臉將軍沉聲說:“崔將軍只需回答問題便可。” 崔漢庭看看他:“張侯爺啊,我聽聞侯爺敕封爲忠勇侯,完全可以安享晚年,怎地張侯爺還操心國事?” 張橫不爲所動:“崔將軍最好不要動這種挑撥離間的小心思,本侯做事最喜直來直去,皇帝乃千古明君,對本侯更是親如兄弟,豈是小人能挑撥的了的?崔將軍省省,速速回答問題便是了。” 崔漢庭嘆口氣說:“我西秦皇宮丟失了至寶洗天硯,原不知誰人所盜,最近聽聞此物在賊人騰大疤瘌手中,多次着人討要,大疤瘌拒不歸還,君王怒,遂着我帶兵前來追討。” 倒也說的過去,誰不知道洗天硯乃千古至寶,以此爲由,三番出兵倒也說得過去。 白衣男子並不上當:“既然秦皇確定是大疤瘌所盜,爲何不遞交國書於大寧?大寧朝廷自然會給貴國一個說法,如今貴國擅自重兵深入我大寧疆土,若說只爲寶物,我卻不信。誰人又能確定秦皇不是想把寧國疆土據爲己有?” 崔漢庭辯解道:“自由之地,亡命徒聚集,荒山野嶺,不毛之地,我西秦要這自由之地豈非自己取燙手山芋?” 白衣男子呵呵冷笑道:“秦皇連國寶被大疤瘌盜走的消息都能刺得,自由之地有座金山,難道會不知道嗎?也許秦皇之意不在寶物,而在這座金山呢!” 崔漢庭被說中了一樣心思,眼珠子轉了一下,便似無奈一樣地說:“怪不得大寧如此強盛,諸事都瞞不過貞帝。” 白衣男子問:“如今,崔將軍還想要寶物嗎?” 崔漢庭反問:“大寧會給嗎?我等性命繫於你手,生殺予奪,只怕也不由我等說了算了。罷了,寶物再好,也難與性命相比,若大人能放我等一條性命,待我稟明吾皇,只盼這寶物歸屬大寧,能抵消我等擅自來自由之地的罪過。” 白衣男子直直地看着崔漢庭,只見他雖然受傷,面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卻一直沉着應對,主動示弱,便半天沒有言語。 崔漢庭看着他,虛弱地說:“能否懇請大人給本將請個郎中?” 白衣男子走到他跟前,半蹲下來,眼睛與他平視,寒冷至極地說:“你不要跟我耍心思。什麼寶物與你們入侵相抵?你們找大疤瘌?爲什麼要殺死心九?嗯?你以爲我不知道心九是誰?” 崔漢庭脫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白衣男子呵呵笑了:“你說呢?” 崔漢庭面如死灰,半晌,頹喪地閉了閉眼,無謂地說:“是,你都到這裏了,本將還做什麼掙扎?本將失算了……” 白衣男子和張橫看着他,都不說話。 崔漢庭也不說話,面色由蒼白漸漸地發黃,慢慢地隴上一層死氣。秦兵哭着喊將軍,崔漢庭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嘴角緩緩地翹了一下,至死他也沒有說出那個人不是嗎?那人是個女人,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