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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相忘江湖

作者:水墨青烟
国色医妃!

  白露在遭受到褚明衍彻彻底底的拒绝之后,便有了這個打算。高处不胜寒,他终将是太孤独了,身边总要有一個心悦顺心之人。

  她已经深思熟虑,所以找上谢桥,希望她能够助一臂之力。

  “禁术目前无人用過,对你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白露企图說服谢桥。

  谢桥眉头紧拧,白露想做什么,她心中有了底细。白露想要逆天改命,改谁的命?一目了然!陆贞儿已经死了,她想要改名,极有可能是以命换命。

  “白小姐,你该知道,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你想要褚明衍钟情眷属,可你有沒有想過,逆天改命,你的命换了陆贞儿的命,她活了,多少人的命数会因为她的重活而改变?你的死,又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這些未知,如今看来弊大于利,我无法帮助你。”谢桥得知白露的身份后,想到她有那样一個妹妹,便觉得她的命不是谁便可以轻易的要去。即便是她的自愿,可未知谁也不敢断定。

  陆贞儿的生,蝴蝶效应,会改变太多,或许许多事都会脱离掌控。

  谢桥低垂着眼帘,她深有体会,她的穿越,便是打破了自然定律,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容华被溺死,即便褚明衍揭竿而起,卫家之流,辅国公府也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而且容嫣是重生,按照她前世发生的轨迹,秦蓦最终是死了的。

  “郡王妃……”白露想要再劝,谢桥却不愿意帮她,她的穿越或者重生,已经打乱了秩序,改变命运。她不想再破坏平衡:“你想要救陆贞儿,且不說会不会要你一命抵一命。你可有想過,陆贞儿她是否愿意你救她?她的身世是她的心结,许是這一辈子都无法开解。我是大夫,能够救死扶伤,却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牺牲你,换取她活,未必她就领情了。”

  而且,谢桥总觉得天方夜谭,人力当真可以胜天?

  逆天改命,到底是太過玄学,未必就能够成功。

  白露怔忡的看向谢桥,她最后一席话,她无从反驳。

  她到底是未曾想過,陆贞儿想不想活。

  “陆贞儿她病了,死之于她来說,才是她最终的归宿。”谢桥长叹一声,這话固然冷酷,但是她觉得既然已经发生,便是命定。即便白露当真可以逆天改命,陆贞儿活了,她又能活多久?她是否能够看开,甚至释然?

  如果无法做到,轻松自在的活着,那么便莫要强求,就随她而去。

  于陆贞儿也好,褚明衍来說又何尝不是?

  他的身份,注定他不只是拥有一個女人。而陆贞儿的感情从褚明衍身上得到了回应,她定然无法做到与别人的女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夫君。她的心理又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难保今后的生活会害得她变的不再是她。

  谢桥看待問題很理智全面,利弊权衡下,陆贞儿都不适合褚明衍。

  “白露,沒有陆贞儿,对褚明衍来說,或许更好。他如今的形势你看的清楚明白,内忧外患,皇权不曾巩固。陆贞儿不是他的贤内助与助力,相反会成为他的拖累。你若为他好,便是为他選擇一條正确的路。”谢桥站在窗前,看着小厮在修剪多余的枝干,不由指着大树道:“你看,多余的细枝末梢都是要被修剪掉,使它更好的生长,而在這個過程中又会长出新的枝桠。”

  新旧更替,沒有谁会永远的沉浸在缅怀之中,驻足不前。

  褚明衍不会,他对兰阳的感情,胜過陆贞儿,因着血缘的关系,他当断则断。他很理智,甚少意气用事,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那個位置很适合他。

  白露神色黯淡,牵强的笑道:“我只是见他对陆贞儿极为爱护,我想……”成全他而已。

  谢桥看着白露的目光极为柔软,她沒有如同别的女人,因爱生恨,胸襟宽广,却又钻进了死胡同裡。

  褚明衍会喜歡上陆贞儿,终究是时机对了,她在合适的時間出现在他的身边,也是一個好女人,难免会得到褚明衍的注目,他将感情投掷在陆贞儿的身上,将他对待兰阳的感情给抽离。他想一辈子好好与陆贞儿過,便是毫无保留。

  一個爱而不能得,一個爱而不能相守。

  如今又身处這样的身份地位,只怕再也难以许出感情,便显出他对陆贞儿的不同。

  這些话,谢桥断然是不会对白露說,只是温和的說道:“你是個好姑娘,你要的他给不了,所以他不想辜负你。你为他着想,便顺他心已而为。”

  白露苦笑一声:“我原本是来向你求助,不曾想最后却被你說服。”

  “你被我說服了么?”谢桥挑眉,意味深长的问道。

  白露语塞。

  谢桥捧起茶杯,丝丝温润熨烫着微凉的指腹,忍不住摩挲着杯身:“還未谢你大恩呢。你是大庆的圣女,常乐为你妹妹所救,欠你一個人情。”

  白露了然,莫怪谢桥与她說這般多,原来是因着這一层恩情。

  谢桥的身份,她也知道,不以为然道:“不必言谢,這是应该的。”

  谢桥笑了一下,问了白露今后的打算。

  “我回一趟大庆。”

  谢桥颔首,心裡认为白露最适合褚明衍,只是感情的之事不能勉强。

  白露在与谢桥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回去。

  ——

  褚明衍处理政务之后,便出宫回一趟淮阴侯府。

  陈氏的病,已经渐渐好转。

  陆贞儿的死,反而令她振作起来。

  褚明衍回府,陈氏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道菜。一家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的用饭。

  陈氏漱口后,拿着帕子擦拭嘴角:“诸位大臣将府中女眷画像送进宫?你心中可有了底细?”褚明衍此刻回府,必然是因着這一桩烦心事。

  褚明衍慢條斯理的喝一口浓茶,看向淮阴侯,淮阴侯倒是沒有多少表情,不插手的态度。便直言道:“顾阁老孙女。”

  淮阴侯点了点头:“皇贵妃?”

  褚明衍沉默了片刻,缓声道:“我需要一個嫡子。”

  淮阴侯顿时看向褚明衍,他面容冷肃,神色莫测。虽然不是亲生,可为父子多年,淮阴侯对褚明衍多少有几分了解。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你行事我向来放心。”

  褚明衍不置可否,身在其位谋其事。优柔寡断,不是他的行事作风。注定要有女人,何须在乎一個名份?又当又立,可不适合他如今的处境。需要有一個嫡子,堵住悠悠众口,将舆论从陆贞儿的身上转移。

  顾阁老的身份地位,他的孙女能力压群芳,最合适的人选。

  褚明衍与淮阴侯、陈氏商议,最终敲定几位要臣之女为妃。

  褚明衍回去的时候,月上中天,长安街一片静寂。

  一道破空声传来,凌厉的箭羽穿透马车直逼褚明衍的脑门,他两指夹住,箭羽断成两截。

  数十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下,将马车包围。

  褚明衍淡定自若,当包围圈缩小到抬手能够将手中的长剑刺穿车壁,褚明衍依旧面不改色。黑影一跃而起,将宝盖劈的四分五裂,褚明衍身形微动,一條黝黑的皮鞭横空卷来,如灵蛇般卷住刺向褚明衍的长剑,白露踏风而来,站在褚明衍的身侧,冷然的望着黑衣人,舔了一下唇瓣,眼底有着兴奋之色:“沒有想到临别前,還能够并肩一战。”

  褚明衍望着白露留给他的后背,思绪微微恍惚,抽出软垫下的两把弯刀,将后背同样交给白露,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顷刻间突破重围。

  白露伸手与他击掌,眼底尽是轻松之色:“你回宫罢,我只是听闻你来淮阴侯府,与你道别。說不定,這一别,今后再无机会相见。”

  褚明衍眸光微微一动,到底是沒有說什么,在她的注视下,转身走进承天门。

  白露站在清冷月色下,影子倒映在青石板上,单薄孤寂。怔怔望着他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只剩下一個点。嘴角微微一扬,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陡然间,瞥见宫墙上一点骤显的冷光,心中凛然,闪身掠向即将要步入宫门后的那一道挺拔的身影。

  “唔——”

  白露紧紧抱着他的腰,脸上痛得变色,缓了缓,松开他還未站直身子,便被他陡然扳转過来,倒吸一口冷气。

  褚明衍被她今夜的出现,扰乱了心神,以至于疏忽了。箭深深扎进她的后心,鲜血染红大片衣裳,急怒的說道:“白祯,你知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衍,你别晃,我疼,头也好晕。”白露手扶着头,头晕目眩,垂着眼帘,盯着地上交叠的两道影子,嘴角弯了弯:“我也不想救你,可是我管不住腿啊。大约我是想着自己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也不想你死了,和她团聚去。我要一不小心死了,你這辈子哪能忘了我?”白露手臂被他捏得生痛,抽了口冷气,逞强的說道:“你看,我就是這般的恶毒。”

  “住嘴!”褚明衍想撕了她,铁青着脸,“你以为如此,我便会感激你?因我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不過其中一個罢了。我记不過来!”抓着她抗在肩上,吩咐人去請谢桥入宫。而后下令,搜捕刺客。

  白露见他恼怒,想笑,笑不出来,痛得她要闭過气去,不管不顾,张嘴在他搏动的静脉上咬一口。

  褚明衍身子僵硬,紧接着疾步去往明月宫。

  白露口腔裡充斥着血腥味,方才松了口,看着他脖子上一圈牙印,冒出鲜血,若是不好生处理,会留下伤痕来。

  白露俨然忘了自己的伤痛,伸手摸了一把。

  “白祯!”

  褚明衍咬牙切齿,隐忍着将她甩下来的冲动。

  白露笑了一下,紧接后面的事情便忘记了。她是被痛醒過来,谢桥将她后心上的箭拔出来。眼睫颤了颤,她想睁开眼,身后传来褚明衍的声音,听到他的话,白露又紧闭着眼睛,仿佛沒有醒過来一般。

  谢桥为她包扎好,接着一双手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坐起来,将一碗药灌进去。

  褚明衍将手裡的玉瓶递给谢桥。

  谢桥垂眸忘一眼怀中气息均匀的白露,又看了看褚明衍,拿着他手裡的玉瓶,扳开白露的嘴,将药倒进去。褚明衍看到她喉咙滑动,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這裡交给你了。”褚明衍看了白露一眼,别开头,大步离开。

  谢桥放好白露,看着袖摆上的染着的药渍,出去清理。

  内寝裡只剩下白露,直到身后沒有声音传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寂静,隐隐透着一抹悲凉。突然伏身将口中的液体尽数吐进痰盂中。不顾后背上撕裂的痛楚,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与她相识一场意外,本不该纠缠,相忘江湖。

  相忘江湖。

  白露眼中流露出两行清泪,他们是该相忘江湖,只是她太過执着。

  她以为,她要走,他该放下心来,却未曾料想他竟是這般决绝。

  将他从她的记忆中,连根拔除!

  “白小姐。”谢桥进来,看着单薄纤细的身影,后背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不禁皱紧眉头:“你身上有伤,适合躺着。”

  白露抹干泪水,平复心绪,回過头来,看向谢桥,眼底是一片陌生。

  “你是谁?我为何会在此处?”白露眼底充满疑惑,上下打量着谢桥,又看着她身处的宫殿,眼底隐隐布满惊慌,却强作镇定。

  谢桥一愣,深深看了她几眼,解释了一番她为何会在此处。

  白露点了点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第二日一早,褚明衍下早朝来探望白露。

  白露正好被宫婢服侍在吃早膳,见到褚明衍的一瞬,被褥下手紧揪着床褥。

  褚明衍询问前,白露嘴角露出一抹笑,感激的說道:“郡王妃說是你救了我,待我回大庆,必定重谢!”

  褚明衍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嘱咐她好生休养,便离开了。

  白露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珠帘之后,一口一口吃着宫婢喂的早膳,却是一点味道也沒有尝出来,满嘴的苦。

  一直等她养好伤,褚明衍也未曾出现過。白露不辞而别,骑在雪白的骏马上,回头望一眼古朴而庄严繁华的长安城,将這裡的一切镌刻在心底。

  扬鞭策马,尘土飞扬,一道素丽飒爽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

  经此别過,如你所愿,再不复相见。

  ——

  谢桥站在城墙上,望着她的身影缩成一個点,回头看着身侧的人。

  “何必呢?”

  褚明衍沉默不语。

  谢桥叹道:“你一番苦心,只怕旁人并不领情。”

  褚明衍勾了勾唇:“她本就不易,我不是她的良人,何必将心思耗费在我的身上?她该有自己的生活。”今后她的生活与他无关,那便不如从来沒有他。

  谢桥动了动唇,竟是不知该說什么。

  褚明衍负手,缓缓步下城墙,坐上马车回宫,

  谢桥也回到郡王府。

  秦蓦也在她之后回来。

  谢桥迎上来,解开他的披风,挂在衣架上,递上热毛巾给他净面,“皇上他册封谁家的姑娘为后?”

  “顾家。”

  谢桥点了点头,顾阁老是很合适的人选。心生感慨道:“白露很适合他,可惜了。”

  她开始以为白露喝了药,从白露看她陌生的眼神开始,她便知道白露沒有喝。

  秦蓦客观道:“不是所有的感情,最后都会圆满,总会有遗憾。”将她纳入怀中,目光柔和,亦有动容。

  他曾险些错失她。

  谢桥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背,似在安抚他,那些早已成为過去。

  這时,半夏进来,将手中的邀請帖递给谢桥:“郡王妃,一個小乞儿送来的帖子,指名要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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