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龙身与鱼蛇的关系
果然,周一帆一开口,白眼狼就只有听的份了。周一帆给他从前因后果說得一清二楚,事情還是那個事情,道理也還是那個道理,但周一帆的话,深入浅出,條理分明,听得白眼狼不住点头,最终同意了拿出两個堂口来加强這個聪明。并由周一帆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陈胖子,大意是以前思虑不周,希望不计前嫌,现在河南帮拿出两個场子,让大家都能落些好处,大家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彪盛堂的底子,可不止這些好处。大家就此一拍散伙,且不說那些還被彪盛堂掌握的利益,就是手中的即得利益,谁又能保证彪盛堂不会一日反攻,又夺了回去。
房三看到這裡,如何不明白,其实這個二爷才是彪盛堂的老大,立刻就和他结交起来。心想总算不负汤三少所托,有這二爷這么一個精明人坐阵河南帮,彪盛堂看来确实气数要尽了。
其实房三不知道,一直在后面操作的二爷這次只所以這次站到前台来,也是为了结交他。只要能昨到忠义堂的支持,万和才有可能重新立堂口,二爷才有可能重新上位。
感觉這件事這样处理下来,可谓天衣无缝,房三就告辞了白眼狼,心想赶快把這事回去报告给汤辰龙和汤辰虎二兄弟,這個二爷可不是個简单角色。
白眼狼也被二爷所描绘的光明前景所吸引,也乐呵呵地搂着今天受了气的小燕莎去放松身心了。
周一帆也嘴角含笑,心道:运筹帷幄,不减当年呐。只要汤家兄弟愿意见他,他就有把握說服他们支持自己重整万和,那怕新万和做忠义堂的外围堂口也在所不惜,這样一步步走下去,也就有了有朝一日重塑当年万和的机会。
然而,一夜之间,再接到消息的房三便目瞪口呆,白眼狼暴跳如雷,周一帆暗自叹息,這联盟完了!
河南帮占彪盛堂的场子,一個晚上会部被扫,七個场子的近二百号人基本带伤,而且大部分都是大腿面上被横切一刀,這是個经常要动的地方,横向的刀口非常难愈合。据這些瘸腿汉子讲,彪盛堂集中了四五十個清一色的剽悍汉子,清一水的德国砍山刀,而且每個人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往往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這样的四五十号人对付二十多個看场子的小喽喽,基本沒有任何悬念,住住都是十几分钟就打得河南帮的人溃不成军,结束战斗。
然而,逃出来来的人一样不幸,他们一個住住被七八個人围起来,反抗的直接砍倒,不反抗的,腿上一刀。
就在白老大看着满屋子横七竖八的伤残人士如困兽一般的在房间裡走圈时,青竹帮的人又带来一個消息,昨天晚上青竹帮的谭老大带人准备去抢彪盛堂的一個场子时,在路上中了埋伏,被人砍死在大街上,那些砍人的人,有個說着一口带南京味话的汉子,给谭老大說過一句,陈哥让问候你,就领人杀了過来,谭老大身边的几個人全都陪他一起挂了。
這個消息让周一帆不由地一声叹息,知道自己经营几年搞起来的這個联盟,基本完了。青竹帮谭老大的死不管是不是南京帮干的,陈胖子都脱不了干系了,两帮之间這個仇是沒法解了!风鸦堂和浦江帮必然不会再趟這浑水,河南帮则在联盟散了后,要直面彪盛堂的报复。
房三眼看事情成了這個样子,也不触白眼狼的霉头,直接告辞走了,任白眼狼房三哥长,房三哥短都沒叫住。
周一帆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心道:自己又一次大意了!彪盛堂有高人呢!自己应该早劝白眼狼拿出利益来,稳固联盟。自己想在房三面前表现一番,却弄到這步田地,时也命也?此乃命不济,非战之罪!他安慰自己道。心說這两年也趁了些小钱了,不如回老家去做個衣食无忧的田舍翁吧。
谭老大被砍死的消息传到陈胖子耳裡时,他一**就坐跨了一张椅子,幸亏马龙应快,一把扶住他,他才沒有出丑。
谭老大死的地方,离南京帮的地盘不远,真不知道這老家伙深更半夜地跑到南京帮的地盘跟前来做什么?难道他恼羞成怒,学人家寡妇上吊一样,要死在南京帮的地盘上,来事恶心人?
“陈哥!”当马龙那张面绣恶虎的脸在他眼前,带着担心看着他时,陈胖子立刻就镇定了自己。总遇事总爱暴跳如雷的白眼狼不一样,陈胖子是从下面一步步地砍杀出来的汉子,虽然上位后再不直接去砍去杀,但多年刀头舔血的经历使他血性未泯。
事情即然出了,就去面对,這是陈胖子的信條。
陈胖子思索一阵儿,现在要面对的是彪盛堂的报复和青竹帮的仇恨。相比青竹帮的仇眼,他更担心彪盛堂的报复,听人說昨天一晚上彪盛堂就一口气把河南帮抢去的场子都抢了回去。陈胖子叹了口气,心知這次被彪盛堂扮猪吃老虎,玩了一把。可以想见,谭老大的死,十有**也是彪盛堂干的,但想到又怎么样,相信青竹帮的人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他们不愿意這么想。谭老大死后,对于每一個要上位的人来說,对付南京帮要比对付彪盛堂容易得多,而且在昨晚彪盛堂暴露出那么强的实力之后,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南京帮做了他们的老大。
“现在怎么办?陈哥……”马龙问道,他也被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以为彪盛堂已经被几家联合打残了,现在看来,人家收宿堂口是有意为之。
陈胖子深吸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他看了一眼周围都有些忐忑的汉子,就笑了,笑得很真诚:“大家都别這么一副嘴脸,事到临头,還有老子這三百斤肉在上面盖着呢,你们怕個鸟!”
那些汉子听了這话,都泛出一脸的羞愧神情,却是道:“陈哥,我們只不過是一时懵了,你放心,跟了陈哥你就沒有孬种!”
陈胖子就道:“青竹帮虽然麻烦,但并不是大患,彪盛堂现在也顾不上对付我們吧,毕竟有一個河南帮在我們前面挡着呢,所以大家暂不要太担心,把彪盛堂那個场子先放掉吧!”
“陈哥——”听說要放掉彪盛堂那個场子,几個汉子又都有点舍不得。
陈胖子倒是光棍地道:“别舍不得了,有钱赚也得有命花是不?我們要集中力量,尽最快的度,解决掉青竹帮的事,這时候如果還霸着彪盛堂的场子,难道是想替河南帮挡灾嗎?”
那些人就都不言语了。
陈胖子就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前襟,从脖子上掏出一個穿着红绳的玉环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就解了下来。
眼前就浮起一张胖乎乎的脸,那张脸上带着笑容,七分真诚中又带着三分狡诈,那张同样胖乎乎的润如女性般的手掌上递過這块玉来:“沒事就别来烦我,你知道我胖,怕跑路!”
陈胖子犹豫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
那胖乎乎的脸却是收了笑脸的严肃:“不過,有了事,你要不来找我,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死给你看!”
他眼睛就湿润了起来,兄弟!一世人,俩兄弟,不是亲的,胜過亲的!
他一咬牙,将手中的玉环递给马龙,道:“你带着這個玉环,去河南陈家沟,找一個叫陈二柱的,什么都不用說,只把這個环交给他。记着,坐飞机去,加订一张回程,机票上的身份证号是xxxxxxxxxxxxxx。”
马龙接過玉环,小心地贴身装好,却是道:“我要去了,陈哥你身边沒個保护的人……”
陈胖子呵呵笑道:“虽然陈哥已经多看不操刀了,但身手不会比你差,你尽快把這個人接来,如果他在我身边,凭他的脑子,這次我也不会栽這么大跟头了。你记着,他早一天到s市,陈哥我就早一天安全!”
马龙就一点头,一边住外走,一面就掏出电话,向机场打电话订票。
当马龙刚坐上飞往郑州的飞机时,陈胖子已经让占着彪盛堂场子的人退了回来。盛姐几乎立刻就得到了消息,忙叫阿成安排人重新接手润琳洗浴娱乐中心。
接下来,就要安排对河南帮的报复。现在河南帮联盟已散,盛姐他们都是老江湖,這事儿也就用不到康顺风了,康顺风就决定继续回去参加军训。
盛姐见大势基本已定,也就沒有留他,只是這次大争斗中大获全胜,自然要给大家有所表示,扩地盘的扩地盘,升职的升职,那四十個汉子,都分了一些钱去。到康顺风,却是给了一张银行卡。
却是让阿平用康顺风的身份证给他办的招行一卡通。
在临走时,盛姐向他表达了一個意思,希望他回去前能去杨家一趟,见见杨老头,表达一下彪盛堂想与和信堂合作的意思。
康顺风沒有理由不答应,就告别了盛姐。
康顺风下了楼,转個街角就就看到一家招行的poss机,康顺风知道那上面能查卡上的钱,就去查了一下。结果他第一次弄這玩意儿,彼有点吃不来的意思,让边上坐的一個保安用怀疑的目光盯了他半天。康顺风一看,不是事儿,再搞下去,那保安說不定就要来干涉他了。就干脆直言自己沒用過,請保安来說明一下。
保安一听他土音浓浓地普通话,心道:原来是個乡棒子。却還是本着职业素养,给他耐心地說明一番。
康顺风這才找到插卡口,将卡插进去,按照提趟操做一番,结果卡上的钱数一显示出来,把他吓了一跳,头一眼,他只看到好多零。
等静下心来,仔细算了算,才知道是十万元。
康顺风退了卡出来,半天還是不能平静心情,自己父母一辈子就赚不来的钱,被他几天就赚到了,他不知道是自己能力出众,還是這社会畸型!
康顺风小心翼翼地将卡收进自己的口袋裡,用手按了按,确定塞好了,沒从衣服那個缝裡掉出来,才走出了银行。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時間,已经早上十点了,他要去杨家還得赶快,不然要是赶着饭时不定会被杨老头误会他混饭吃。
他狠狠心,就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杨家的地址。
他跟刘鹏他们几個坐過几次出租车,知道這玩意儿一上车就得十块钱,现在虽然已经是十万元的富翁了,他還是觉得一下花十几块钱,心疼。
车子到杨家时,计价表上显示出十六块钱,康顺风脸色悻悻地掏出钱,递给司机。
司机看小伙子脸不对,還以为是身体不好晕车了,却不知道某人是在肉痛那十六块钱。
开门的還是东叔,看到康顺风,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感觉的問題,康顺风感觉他客气中带着些疏远的感觉。不像以住客气是客气,却带着一点点亲。
东叔把他让进中堂,然后才进去去叫杨老头儿。
片刻杨老头就走了进来,不過却沒再见东叔,康顺风也不知道东叔是怎么回事儿,却也沒往心上去,毕竟自己同杨老头虽然是拳友,但毕竟萍水相逢,還谈不到深厚的交情。
杨老头却沒有东叔的那份疏远,一见他就道:“彪盛堂的事儿我听說了,真是一夜鱼龙变,盛姐這女人,不简单!”
康顺风就陪了一脸笑,杨老头不知道他在中间起的作用,更好些。
俩人就聊在一起,一会儿,杨臣声却也从外面走进来,见了康顺风,就打招呼道:“你不用军训嗎?怎么整天在外面跑,我們家丫头可是从去了就沒回来,老太爷蛮想她的!”
康顺风就好意思地道:“我杂事儿多了些,請的假!”
杨老头就道:“上次你說的事,我已经给我那個师弟打电话了,他答应帮忙,你就叫你那個朋友去他那拜拜码头吧!”
康顺风听了,知道曾勤生的事有门儿,忙谢過杨老头。
杨臣声却道:“你来了,刚好陪我走两招,我最近琢磨了点东西出来,正好你来了,试一下。”
康顺风就含笑点头,动手交流,正是他最喜歡的事情。
杨老头也跟他们一起来到后院,康顺风和杨臣声就拉开架式。大家已经比较熟了,所以也不讲究什么,两個人就收了功力,只斗招。
杨臣声既然邀斗就沒有客气,上来就是一招进步横拳龙出水。
康顺风本来是右肩在前,见杨臣声拳来,右肩随右腿半步法往回一收,侧身换膀,左手迎门铁扇,住上一迎,轻轻拍向杨臣声的右肘部,接着右腿再往前一进,右手成凤眼拳势,对准杨臣声的胁下就是一钉,正是红拳九手排子中的一招,闪打气眼。杨臣声被他左手一拍肘,虽然不知道他会打向那裡,但自己横拳势只有左胁在后,就只有右胁下是空档,把以就按照拳势,一個摇闪把,双手住下鹰捉,护住右胁。
這就是传统武术中的套法,右步在前的起手横拳,只有右胁下是空档,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进攻這裡,只要自己的进攻招法落空,接下来的动作必然对這個空档做连消带打之势。
這一個鹰捉,正将康顺风的钉插把住,带住身体外圈。
杨臣声右手一把鹰捉带开康顺风的钉捶,左手的肘却挺在前面,护住胸膛,做出迎门铁闩之势,接着左步一转,就往康顺风所在的方向趟過去,左肘平端如枪,直奔康顺风心口。左脚一踏实,就打出摇闪把那反掌一扇,同时,右手已经住前,一方面护住自己的怀,照住自己的左肘,造成大兵压境之势。只要康顺风来接這上左手的一肘和一翻堂,那已成畜力之势的右掌就能顺势而出,将已经被左手逼迫的对手击溃。
但康顺风见他拳势从上面出来,立时破势不破招,压要沒想接他的招法,身体顺了杨臣声的劲路,顺势左拧,右腿往回一倒,就盖過左腿,左腿却原地往上一挑,正是一個自小练得纯熟了的拧腰摆胯,看似退跑,其实左腿直撩杨臣声的小腹。
杨臣声见他败势要走,正要进步,却听杨老头在一边叫一声:“小心!”這种败势暗腿最忌人跟,往前一跟,這一腿不是小腹就是下阴。
杨卧声被杨老头一叫,就知道不妙,停了进步的打算,却正被康顺风下面一脚轻轻点在左腿膝上,康顺风一脚点中他,接着顺势大翻身劈捶就一前一后砸了下来。两上劈捶硬开门后,下面一腿就弹了出来,正是十二路弹腿中的一式。
杨臣声见败势已经成,就沒有动,康顺风的脚也只意思一下,就停住了动作。
两個人就一笑,杨臣声道:“還是棋差一着!上次你說你這拳是神拳鬼腿,我還不信,你下面那一腿真是神出鬼沒!”
康顺风就道:“這一式并不是腿法,是红拳裡有名的身法。在红拳中,也叫老三步,過去练红拳的每個套路,起手先走這三步,這一個身法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不過现在大多数人都以为這個东西沒用,都从拳法中取掉了。其实這三步走好了,可以做到打人如同蛇缠身,能走到四面八方。”
杨老头在边上就道:“刚才看你這一招,本来败势已成,却凭這一個步法盘活了招式,确实是好势法。”
康顺风就道:“打法虽然残火,也得有這些东西来盘活他,不然一击不中,必入死地。红拳流传久远,裡面多古法,有人說,古法不一定好,這话也不错!但许多东西能流传下来,肯定有他的道理。越是流传久远的东西,越要细细琢磨,不可轻易否定!”
杨老头点头道:“我看這個步法合着身法,有一种游鱼在水摇头摆尾的感觉,我們心意讲龙身。其实龙身为鱼所化,要找這個龙身,就得在這鱼身上找!而鱼化龙,就有鲤鱼跳龙门的传說,所以体会龙身最好的东西,就是多看這鲤鱼的身法。”
康顺风不由地点头,這些年老成精的人物,却真不能心中有物,脑中存智,一眼之间,便看穿了這拧腰摆胯的实质。
杨老头被今天這個所见调起了兴致,开心地道:“回头我将這得和老爷子說道說道!”
康顺风看他這时高兴起来,就借這机会把盛姐想与和信堂合作的事谈了出来。
(陈二柱要出场了,感谢书友091218000239199提供的龙套,也会借接下来的争斗来好好表现一下太极的打法。看到這裡,各位兄弟姐妹,小子感谢您的支持,請投上推薦票和加入書架收藏。各位拳友,细细体会一下龙身,龙身来自于鱼,這是一位老先生的原话!小子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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