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緊追不放 作者:未知 沈白不是傻子,相反的他比一般人還要聰明的多。 他通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穿戴,就能夠看出他不是普通人。 若是沈白猜的不錯,對方應該是名門權貴或是官宦家庭之後。 至於爲什麼說他是名門權貴之後,而不是名門權貴,其實道理也挺簡單的…… 哪個顯貴的高官一天閒的沒事,跑到大街上堵人玩,還張口閉口的要砸人家飯碗的? 只有一些極少數的官二代能幹出來。 相比於沈白,這位公子眼下心中也很是糾結。 這天底下還有着急丟飯碗的人?真是從沒見過! 他好歹也是一個捕頭,能坐上這個位子,想來也不容易吧,最少不得費上三五年的功夫? 怎麼我說要把他從縣衙攆出去,他非但不害怕,反倒是還挺高興?樂樂呵呵的,還執意邀請我現在就跟他去鬧? 這不是腦袋有毛病嗎? 年輕公子皺着眉頭,仔細思索了一會,突然有些反應過勁來了。 他惱羞成怒的盯着沈白,道:“好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或是覺得本公子不敢啊? 沈白聞言不由啼笑皆非。 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想一出是一出的。 沈白伸出手,在年輕公子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就在他拍打對方肩膀的時候,周圍有一些打扮成普通百姓的路人皆是突然露出了警惕之色。 他們當中有的人甚至還將手伸入了懷中…… 那些人的衣服裏鼓囊囊的,手在裏面似乎是握住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但看到沈白對年輕公子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之後,那些人便瞬息間又收斂了氣勢,與平常人無異。 年輕公子則是驚訝的看着沈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詫異道:“你拍我?” 沈白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臉:“你說的話的時候太萌了,拍你是表示對你喜愛。” 那年輕公子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詫異的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詫異道:“你敢掐本……本公子的臉?” “大老爺們,別那麼矯情,掐一下也死不了!真是弄不懂你們這些權貴子弟,一天天擺着臭架子,扭捏的像個娘們。” 年輕公子皺起了眉頭,頗有些詫異的打量着沈白:“你能看出我是權貴子弟?” “多新鮮啊,這麼明顯的事兒!我傻啊看不出來?” 年輕公子:“……” 沈白無奈的搖着頭,勸導道:“給你一句勸,雖然你的身家底子很好,先天條件充足,或許是比平常人多了個好爹,但也不要過於得意,人生苦短,經不起任何的揮霍,別有事沒事的跑到市場上瞎轉悠,玩這玩那的,有這時間,多讀幾本好書,纔是正道。” 年輕公子捱了批評,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 就在這個時候,楊忠彪走了過來,對沈白道:“捕頭,街道上的涉毒商販已經盡皆清理,該收繳的收繳,該罰錢的罰錢,眼下還有一些負隅頑抗之徒不肯出銀子,屬下已經派人羈押往縣衙,容後再審。” 沈白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看人家楊忠彪這效率!手底下有這麼能幹的人,自己作爲領導,當真是有福氣的緊。 沈白滿意的對衝着已經完成任務的捕快們一揮手,道:“小的們,風緊扯呼!” 楊忠彪嚇了一跳,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嘶啞道:“捕頭,您這麼用詞,好像是有點不太妥當啊……這個詞,好像是山賊用的吧?咱們可是捕快……” 沈白聞言楞了楞。 “唉,不好意思……有點串戲……小的們,收兵回營!” …… 一衆捕快如同風捲殘雲一樣的在市場進行了一番清繳,得勝歸來後,便帶着贓物和一部分不知悔改的負隅頑抗的商販往縣衙折返。 但這一路,似乎撤的並不消停。 楊忠彪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捕頭,你有沒有一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沈白長嘆口氣:“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有種被狗攆的感覺。” 兩個人猛然站住腳步,然後在其他捕快詫異的眼神中,慢慢的向後轉過了頭。 二人目光所及之處,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位年輕公子猛然停住了腳步,他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街邊小販的攤位前隨意擺弄着貨物…… “客官,您要買胭脂水粉?”小販非常熱情的問年輕公子道。 年輕公子眼睛一瞪,低聲道:“你看我哪點像是需要買胭脂水粉的樣子?” 小販聽了這話不太高興了:“不買您在這站着幹什麼呀?耽誤人家做生意!走開走開,你不買別人還買呢?” 年輕公子陰沉着臉,隨手甩過一腚差不多二兩重的銀子,低沉道:“夠不夠我站這的?” 那小販的眼睛一下子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二兩?……夠!夠!你使勁在這站着!站到死都沒人管。” 張哲聽了這話,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楊忠彪看着演技拙劣的年輕公子,好奇的問道:“捕頭,那是你朋友?” 沈白搖了搖頭,嘆道:“我這麼會有這麼大頭的朋友……爲了個站的地兒花二兩銀子。” 楊忠彪低聲道:“不是你的朋友,他爲什麼要跟着咱們?” 沈白隨意的聳了聳肩,道:“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是跟着你呢……不用管他,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就是了。” 一行人不在管後面的年輕公子,繼續向前走,而年輕公子則是亦步亦趨的跟着。 來到縣衙門前,一行人魚貫向裏面走去。 沈白站住了腳步,回頭衝着不遠處依舊跟着自己的年輕公子微笑着擺了擺手,算是打個告別,然後便往縣衙裏走去。 在沈白看來,這個年輕公子一定是杭州府的達官顯貴,亦或是附近州縣裏權貴名流的後代。 至於是官二代或是官三代則都有可能。 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名流,想要隨意出入縣衙都不太可能,畢竟這是官府,不是那些公子哥可以隨意臭顯擺的煙花之所。 雖然那年輕人確實說過可以讓自己丟掉飯碗的話,但沈白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一時的義氣使然而已,完全不用當回事。 就算是杭州知府的兒子來了,沒有官職在身,這越州衙門也不是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 看着沈白走進了縣衙裏,那年輕公子先是在門口矗立良久,接着突然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接着,便見他邁步走到縣衙的門口所矗立的鳴冤鼓旁邊,拿起了鼓錘,對着鼓面就是狠勁的砸了下去。 “咚、咚、咚、咚!” 坐在正堂內批閱公文的柳有道,依稀聽見了縣衙門口傳來的擊鼓聲,渾身不由的一個激靈,猛然從原地蹦了起來。 旁邊,他新聘用的刑名師爺見狀頓時一奇。 好端端的,大老爺怎麼跟被狗咬了一樣? “大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柳有道着急的吩咐刑名師爺道:“快!來人!更衣!好久都沒聽見鼓聲了,這段時間無案可審,着實是憋死了本官,今日這買賣總算是上門了!快換衣服——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