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沈春雨一時失神，白芸伸手取過一張：“服務員，麻煩你替我們送花，再給那個死胖子點兩首，嗯，就點秦三姐裏面那個酸秀才唱的歌好了，剩下的是你的小費！”
服務員那張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好的，小姐，馬上爲您辦好。”
鄭竹仁仔細看了看，低聲對秦長清說：“秦紅軍好像在那邊。”
秦長清玩味的一笑，這個傢伙，還真的不知道收斂吶！
鄭竹仁稍稍猶豫一下，湊近秦長清身邊接着說道：“李虎此人在1982年嚴打的時候，被判刑十年，有小道消息說，當年李虎是爲了秦紅軍頂罪。
所以，李虎出來後，秦紅軍對他比對自己的親孃老子還要好。”
秦長清點點頭，看向秦紅軍的背影，那個人一直沒有回身，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就在這裏。
忽然想起了什麼，秦長清拿出大哥大，遞給沈春雨：“那麼三個家裏都有電話吧？跟家裏報個平安，就說今天不回去了，回頭在銀鬆賓館開兩個房間，就住那裏好了。”
秦長清是想到了李虎既然是刑滿釋放的，就怕會涉黑，到時候女孩子們回去多有不便。
半夜三更的，自己這幫大男人也不好送女孩回家。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安排，更是讓某個女孩芳心亂跳。
史文明忽然說道：“我聽矯智安說，秦紅軍打算爲那幾個漁霸翻案，說是他們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秦長清目光一凝，一股怒氣上涌，臉色頓時通紅，只一瞬，面上就恢復了平靜。
不過那一瞬的變化，還是讓鄭竹仁和史文明看在眼裏，今夜，已經不單單是一場遊戲了！
李虎沒有料到，三首歌剛剛唱完，就聽主持小姐嬌嗲的聲音傳來：“諸位今天耳朵有福了，十八號臺的三位美女，爲二十四號臺的李虎先生點歌，奧，是電影秦三姐插曲，大家歡迎英俊小生柳峯上臺！”
三個女孩刷的看向秦長清，秦長清就是一愣，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麼差錯呀。
沈春雨眼波流轉，聲音柔媚的問道：“秦組長，那個人和你就差一個姓，不知道你這個秦長清唱得好，還是他柳峯唱得好？”
三個小美女一臉的躍躍欲試，似乎分外期待，秦組長和臺上那位打擂臺。
白芸小鼻子一皺：“哼，還英俊小生，比起秦組長可是差的太遠了呢！”
沈春雨飛快的掃一眼秦長清英俊的不像男人的面龐，面色更紅了，眼睛躲躲閃閃的，再不敢看向那雙黝黑的眼睛。
金萍看看秦長清，又瞅瞅好姐妹，似乎感覺氣氛有一點詭異，輕輕用胳膊肘碰一下沈春雨，倒是把心不在焉的小女孩嚇了一跳。
臺上那位被女孩們命名爲僞英俊小生的歌手，倒是唱做俱佳，一段男女生對唱，被他一個人演繹的惟妙惟肖：“
男方：什麼水面打跟斗呢，什麼水面起高樓呢，什麼水面撐陽傘，什麼水面共白頭？
秦三姐：鴨子水面打跟斗呢，大船水面起高樓，荷葉水面撐陽傘，鴛鴦水面共白頭。
男方：什麼結果抱娘頸呢，什麼結果一條心，什麼結果包梳子，什麼結果披魚鱗？
秦三姐：木瓜結果抱娘頸，香蕉結果一條心，柚子結果包梳子，菠蘿結果披魚鱗呢。
男方：什麼有嘴不講話，什麼無嘴鬧喳喳，什麼有腳不走路，什麼無腳走天下？
秦三姐：菩薩有嘴不講話，銅鑼無嘴鬧喳喳。
財主有腳不走路，銅錢無腳走天下。”
“歐也！”
主持人做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哈，大家今天算是來着了，二十四號臺爲十八號臺的美女們，點唱十首歌曲聯唱，大家熱烈鼓掌，爲十八號臺的美女，更爲二十四號臺慷慨的先生！”
秦長清氣樂了，這個李虎，還真的是虎透腔了，還真的要繼續玩下去？看小美女們委屈的眼神，秦長清哈哈一笑，指着沈春雨面前：“儘管花，一會兒還有後援團，今天不給美女們出氣，咱們就不走出這個門！”
沈春雨大膽的擡起頭看向秦長清，彷彿要把面前這個男人深深的映進腦海裏，輕吐一口氣，拿起面前的鈔票，數出七張遞給身邊的服務員：“諾，送花，再點二十首給那頭肥豬，剩下那張是你的！”
服務員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今天真的是交了好運，深深向沈春雨一鞠躬：“謝謝小姐，我這就去，您對曲目有什麼要求麼？”
沈春雨眼珠一轉，笑道：“能唱外語歌麼？”
服務員眨眨眼：“我們這裏剛來兩位俄羅斯女孩，就是點歌費和鮮花都---”
秦長清也爲沈春雨的機靈逗樂了：“貴多少，你就直說好了。”
服務員看的清楚，這位纔是真正的金主，甜笑着回答：“一首歌五十，一束花也是五十。”
秦長清順手從兜裏在拿出一打錢，扔過去：“春雨，就讓他們聽聽俄羅斯歌曲，什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什麼‘喀秋莎’，有啥唱啥！哼哼，我倒是想看看，那幾位能不能聽得懂。”
沈春雨精神一震，感覺這個小秦組長似乎總是能說到自己的心坎上，難道說這就是心有靈犀不成？女孩羞答答喜滋滋的再拿出四張：“給，氣死那個死胖子，讓他白花錢，還聽不懂，咯咯咯！”
一陣悅耳的笑聲，從三個女孩的嘴裏綻放出來，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女孩們此刻既得意又開心，可下是把白天受的氣出了，小秦組長實在是太可愛了！
隨着俄羅斯演員的出場，歌舞餐廳裏面，氣氛達到了高潮！之前就聽說黃樓歌舞餐廳來了外國妞，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一時間口哨聲，頓酒瓶子聲，叫好聲，此起彼伏。
秦長清微微皺眉，說真的，他並不喜歡這種鬧哄哄的場合，只是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半途而廢。
看着小女孩幸福興奮的小模樣，秦長清不自禁想起了遠在燕京城的郝妹妹，不知道小女孩還好嗎？
關偉拎着包回到座位上，把包遞給秦長清，秦長清笑道：“看看，還要折騰你，這幾個混蛋，連飯都不讓咱們喫消停。”
乖巧的沈春雨趕緊爲關偉滿上一杯飲料：“關大哥，爲我們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白芸和金萍也立馬舉起杯：“關大哥，今兒白天多虧了大哥，要不我們姐仨非喫虧不可，來，我們一起敬你！”
關偉耿直的漢子，可是受不得這幾個小美女的恭敬，趕緊遜謝不已：“客氣客氣客氣了，秦組長讓我陪各位前往送達文書，這本身就是我的職責，各位美女千萬不要客氣。
這杯算是我敬三位，請！”
這時候，又是一陣架子鼓響，隨着吊鑔的脆響，餐廳內一下子安靜下來，主持人眉開眼笑：“哎呦喂，各位今天可是太有福氣了，二十四號臺的李虎先生，提議要和十八號臺的美女打擂臺，大家歡迎！”
秦長清懵懵懂懂的問：“怎麼搞的，還整出一個打擂臺，當是對山歌麼？”
三個女孩神色再一次黯淡下來，沈春雨當先說道：“秦組長，我們回去吧，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牽強！秦長清笑了：“明天星期日，難不成你們三個自己去上班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芸看看倆姐妹，眼神看向面前的飲料杯，喃喃的說：“打擂臺就是雙方不再點歌，而是上人去唱歌，倒是不用給點歌錢和送花錢了，可是每首歌要給樂隊100元，站臺費100元。”
金萍結果話茬：“還不止，鬥歌結束會有一個人氣評分，輸的一方替贏的那一方買單，是爲對方今夜在歌舞餐廳全部的消費買單。”
秦長清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這家歌舞餐廳還真的會玩，略一尋思，問道：“那個評分會不會作弊？秦紅軍可是警方老大，要是歌舞餐廳暗地裏幫助他，我們可就虧大發了，也不值當。”
在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秦長清沒在乎什麼打擂臺，反倒是擔心規則是否公平。
的確，像這種遊走於灰色地帶的歌舞餐廳，怎麼可能不把警方大佬高高供奉起來呢？搞不好，自己這一幫人被人潛規則了，那才叫笑話！
鄭竹仁笑道：“這家歌舞餐廳隸屬白山油田，就是警方也是屬於獨立的油田內部分局，秦紅軍對這裏的影響力有限。
而且，打擂臺是用臺下所有食客的反應評分，誰的擁躉多，人氣旺，就算勝利。
想要在這個上面搞三搞四，還是有困難的。”
鄭竹仁畢竟是官場老油條了，四十多歲的他更是閱人無數，此刻他隱隱感覺，這位年輕的小組長，已經不單單是爲女孩們出氣了。
更好像是底火給勾出來了，畢竟這還是一個少年，要是一點火氣沒有，那豈不是變成千年老妖了？
史文明察言觀色本領更是一流，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早就看出自打知道秦紅軍在場，秦長清的氣場就有所變化。
他也笑眯眯的說道：“秦書記剛剛不是說過，要是比肥胖咱們甘拜下風，這比唱歌麼，嘿嘿！”
史文明狡猾的看向三個美女：“我想，最起碼我們的外表形象就佔有優勢。”
三個女孩都是害羞的低下頭，史文明這是赤裸裸的拍馬屁了，秦長清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可以輸錢，但絕對不能輸人！”
說着，大家都感覺到秦長清的氣勢瞬間上升：“無論是工作還是玩樂，咱們靖江區的人，絕對不能對任何人低頭認輸。
我的人，可以在戰場上站着死，絕對不允許不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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