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小馬哥手中的砍刀停在了半空,秦長清依舊是紋絲未動,嗤笑道:“原來也不過是銀樣鑞槍頭!”
小馬哥氣的面上青筋暴跳,就聽身後有人急火火的叫道:“小馬哥,我的祖宗哎,你可是少給我惹事吧!”
秦長清、王文龍和關偉神情古怪的看向來人,那是一個警察,居然在叫小馬哥祖宗?王文龍的臉色,比剛剛看到砍向秦長清那一刀時還要難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深知秦長清對警匪勾結的深惡痛絕!
像之前的銀鬆縣局長秦紅軍,就是因爲這個被當時不過是籌備組組長的秦長清,用三天時間內就拿下。
不止如此,秦紅軍的鐵子,李虎也被當場擊斃,這一個警察可是觸了秦區長的黴頭!
“潘所,早哇。”
小馬哥總算是給這位潘所留了幾分薄面,只是說話的語氣,簡直像聶書記面對下屬,漫不經心之極,“潘所有事麼?要是沒事還是別來趟這渾水。”
潘所愁眉苦臉的看向秦長清幾人:“你們幾個,要是沒事就趕緊上路吧,也別收什麼花生了,這裏的花生都賣完了。”
秦長清冷冷的看向這位警察,小馬哥臉色陰沉,嘴角抽搐,隨時都要發飆。
潘所急了:“你們再不走我可走了,出啥事怨不到我啊!”
秦長清忽然笑了:“潘所,您的這位祖宗還欠我羊肉呢!”
這一句出口,潘所的臉也撂下了:“小馬哥,你就當我沒來,哎呦,我家閨女今天要去區裏找工作呢,你們忙,我先走了。”
秦長清擡手支着下頦,看向潘所:“潘所這麼怕你的祖宗?可是白瞎了你那一身衣裳,頭上的國徽,肩上的警章!”
回頭看向小馬哥:“小馬哥,呃,雖然這個名字很讓人噁心,但是我還想問一句,我需要給你什麼樣的好處,纔可以在這裏收購花生?”
這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一個人圍觀,這非常的不合乎常理,足以見證小馬哥的“威信”。
“噗,”小馬哥終於吐出了嘴裏的草莖,斜着眼睛看向秦長清,伸手用小手指刮刮眉毛:“嘖,哈,小子,膽氣實在是不小,很簡單,從小馬哥下面鑽過去,然後再談條件,不然的話,小馬哥可是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這時譚輝跑過來,高聲道:“秦老闆,咱們的車四個輪子都不見了。”
秦長清瞳孔驟然一縮,那輛紅旗外殼儘可能保持了原樣,僅僅是把鈑金重新修正過。
那輛車回來還不到一個月,居然就被這羣村霸把車輪卸走了,讓秦長清火往上撞。
秦長清眯眼看向小馬哥,慢慢站起身:“我的車軲轆是你偷的?”
小馬哥忽然感覺到一絲危險,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兩步,隨即感覺太過丟面:“我草尼瑪的,卸車軲轆那是最輕的,小馬哥今天惱了,你們幾個要是不留下點東西,別想走出善義鎮!”
秦長清看向潘所:“潘所怎麼說?”
譚輝又說道:“秦老闆,那邊在收錢呢,不是稅務也不是工商,是一羣混混。”
小馬哥怒道:“草泥馬的,敢叫小馬哥的兄弟混混?兄弟叫人,今天誰的面子也不給,幹了這幾個王八蛋!潘所,你撒冷消失,別說一會兒崩身上血。”
老湯館和老闆娘此刻已經嚇得哆嗦成一團,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開門紅居然會演變成這樣。
潘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秦長清一擺頭,關偉搶前一步,擋住了潘所。
潘所急赤白臉的罵道:“滾開,老子還有事,沒時間陪你們扯淡。”
秦長清嘆口氣:“面對村霸的時候,你咋就沒有這樣的膽量呢?還是你的女兒也被威脅?最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你會比這幾個垃圾還慘!”
小馬哥可是沒有潘所那樣的好風度,這一次再不留手,舉起砍刀就向秦長清砍下:“我草,讓你知道垃圾的厲害!”
他的幾個兄弟也不甘示弱,紛紛從懷裏掏出片刀,追砍王文龍、譚輝和關偉。
秦長清身子微側,閃過帶着風聲的一刀,隨即雙腳連環踢出,正正的踢在小馬哥的腋窩,膝窩。
小馬哥就覺得一股股劇痛直透骨髓,頓時站立不住,普通跪倒在秦長清面前,胳膊是再也擡不起來了。
剩下那三個,早就被關偉一個人拿下,之間三人的手腳各有變形,眼見得是骨折了。
潘所臉色慘白的看着這一幕,他已經確定,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麼商人,否則怎麼可能敢在自己面前行兇?
秦長清看向潘所:“潘所,你也看到了,我們是正當防衛,現在麻煩你去把善義鎮領導請來,讓他們賠我羊肉!”
就在這個時候,一羣混混手舞棍棒,向羊湯攤殺過來,一個個氣勢洶洶。
秦長清衝關偉一擺頭,關偉赤手空拳闖進混混裏面,一陣“噼啪”亂響,一聲聲淒厲的慘嚎,沒到三分鐘,十幾個混混全都躺倒在地,沒有一個能爬起來的。
秦長清蹲到小馬哥面前,冷冷的看向他:“這麼囂張的混混,真當自己是黑社會老大嗎?”
此時,鎮政府早就得到了消息,善義鎮的書記馬文暴,鎮長海秋帶着一幫人趕過來,看到蹲在小馬哥跟前的秦長清,頓時面色大變:“秦區長?”
小馬哥看到二人,像是看到了救星,哀嚎一聲:“五叔,二舅,這個王八蛋把我廢了,你們要替我報仇!”
這一嗓子,再明白不過了!秦長清慢慢的站起身,原以爲會有多複雜,原來也不過是家族勢力罷了:“難怪小馬哥會肆無忌憚,動輒就以人家的女兒安全相要挾,外人就敢砍手喊殺的,原來是你們撐腰!”
“不不不,不是的!”
馬文暴和海秋還妄想解釋,“秦區長,聶書記對善義鎮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他---”
秦長清冷冰冰的看向二人:“聶書記怕是沒有被人要挾過吧?聶書記的專車也沒有人敢去偷車軲轆吧?聶書記更沒有被黑社會掄刀追殺吧?今天這是有關偉同志保護,否則的話,我和王區長,譚輝副主任是不是就要橫屍街頭了?”
馬文暴實在沒有想到,侄子會給自己惹來滔天大禍。
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再沒有了焦距。
海秋木木的看向自己的外甥,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也許是埋怨,也許是
老湯館和肖老大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還是那個橫行無忌的小馬哥嗎?這還是那個在善義鎮一手遮天的書記和鎮長嗎?
忽然,集市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緊接着,一陣陣爆竹聲響起,無數雙眼睛看向秦長清幾個人,一聲聲呼喊:“秦區長好樣的!”
“那是誰?”
“沒聽見馬文暴叫秦區長嗎?那是秦區長,世紀商城項目就是他整地!”
“秦區長威武!”
秦長清對老百姓的歡呼沒有感到欣慰,相反,他對馬文暴之流長期竊據官位,小馬哥橫行鄉里感到悲哀。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爲什麼老百姓總是要期盼X青天的出現?
難道真的無法從制度上杜絕這樣的敗類,欺壓民衆,魚肉百姓嗎?看着那位潘所,居然是一副解脫的模樣,完全沒有即將被拿下的傷心。
看來,這個潘所,並不是一個同流合污的警察。
不過,一個不敢堅持正義,不敢和惡勢力鬥爭的警察,要來何用?秦長清沒有享受老百姓的歡呼,給老湯館扔下錢,就去鎮政府了。
老湯館死活不收,秦長清笑道:“如果我不給錢,那麼和地下這羣垃圾還有什麼區別?”
老湯館終於收回了那幾張鈔票,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秦區長,我能去世紀商城裏面擺攤麼?”
秦長清哈哈笑道:“世紀商城裏面還真沒有羊湯攤,”老湯館面色一黯,就聽秦長清接着說,“不過,就你這手藝,到小喫城裏面開個小店,怕是收入會不錯。
至少,我們再想喝你的羊湯,也不至於找不到,是吧?”
老湯館欣喜欲狂,大聲向老闆娘喊道:“老婆,咱們可以進小喫城了!聽到沒,這是秦區長說的,我們可以進小喫城了!”
老闆娘伸手擦一把面上的淚水:“聽到了,聽到了老湯館,這下子你牛了,秦區長都說你的羊湯好喝呢!”
走過肖老大身邊的時候,秦長清笑着在他的肩上拍兩記:“回頭去區裏,我還請你喝老湯館的羊湯!”
肖老大重重的點點頭:“哎,謝謝秦區長的羊湯,肖老大會記一輩子的!”
龔滿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善義鎮,就地審訊,一舉抓獲爲害鄉里的三十七名村霸混混。
這些人,幾乎把持着整個善義鎮的花生收購,任意提價,肆意壓價。
據村民們舉報,去年秋季曾經有三個手花生的老客,在善義鎮失蹤。
後來老客的家人多次前來找人,都沒有任何的收穫,只能傷心的離去。
根據這一重要線索,龔滿堂突審小馬哥團伙的骨幹,在強大的壓力面前,這些只能在村民面前橫行霸道的垃圾,迅速崩潰了。
據這些人交待,先後有三波七人,在善義鎮被他們殺害。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來人觸及了他們的利益,讓一向嚴密的花生收購環節,出現了漏洞。
按照小馬哥的說法,誰敢耽誤他賺錢,他就要誰的命!
不只是外來人的生命財產無法保障,就連鄉里鄉親的老百姓,也受盡欺壓。
就像剛剛在羊湯攤那樣,拿肖老大的女兒相威脅,不過是小兒科。
更多的,是付諸行動,僅僅是善義鎮上就有五人,因不滿小馬哥壓價收購花生,想要自己拉到外鄉去賣。
結果,半道上就被暴打成殘,花生被搶奪。
村民們也有上告的,總是不了了之,有當地政府撐腰,小馬哥一幫越來越大膽。
行事越來越猖狂,以至於開始在集市上收取保護費,小商小販膽敢不從,輕則掀攤打人,重則砸車燒貨。
看着眼前卷宗上一幕幕令人髮指的罪行,秦長清臉色陰沉的可怕:“龔局長,希望局裏儘快組織一次針對村霸的打擊行動,一定要從快從嚴。
眼下正是村民們銷售一年收穫的時節,不要讓一年到頭的期盼變成了傷心和失望。”
“是!保證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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