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等到秦長清和程志偉一起，在兩位老闆的陪同下，給大家敬酒的時候，官場中人都是受寵若驚。
也都對澄淨洗浴賓館另眼相看，這家買賣，後臺實在是太硬了！
最受觸動的，應該是秦長清的大嫂鄭勤，她還是第一次在公衆場合看到秦長清。
此時她才認識到，那個在家裏總是大家開心果的小叔子，原來有偌大的能量。
這頓酒席是在澄淨洗浴賓館的餐廳招待的，秦長清那桌，和幾桌重要賓客，都被延請進包房。
鄭勤雖然不知道包房裏都是什麼人，但是靖江區幾個她認識的小頭頭，在外面頤指氣使，在這裏連進包房敬酒的資格都沒有，老嘎達結交的都是什麼人呢！
鄭勤忽然有點後悔，也許當初應該聽老嘎達的勸說，讓秦迪離開鋼窗廠，自己單幹。
看看秦澄，一個魚販兒罷了，現在成了堂堂的大老闆，多風光。
秦雨兩口子去川渝掂對自己的買賣去了，這一次沒來參加酒席。
秦長清給了他們一個聯繫號碼，到了川渝，有事可以打那個電話。
今天最忙的，絕對不是兩位老闆，而是兩位新官上任的經理。
餐飲部的經理目前空缺，張月新和陶茜兩位，只能是臨時客串。
幸好當初在小鬼子那裏曾經實習過，很多場面應付還算很輕鬆。
尤其是來賓見識過澄淨洗浴賓館宴請的幾位貴賓之後，所有人都規規矩矩，沒有人借酒鬧事。
就算是這樣，倆女孩也是累的腰痠背痛，一直挺到來賓陸續告辭離開，倆女孩才終於得空，坐在一邊懊惱的捶腿抻腰。
看到秦長清從外面送人回來，張月新嬌聲喊道：“師叔，我們今天累死了，一會兒坐你車回去。”
澄淨洗浴賓館緊挨着松江大街，這裏原本是紅色年代工業學大慶的產物，銀鬆縣工農兵大學。
據說開始很是紅火過一陣子，後來充當了衛紅司令部，是當年銀鬆縣兩大武鬥組織之一的據點。
在銀鬆縣的武鬥被軍管會制止之後，這裏就開始秦條了，那棟三層教學樓內外曾經破敗不堪。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教學樓牆壁上諸多的彈痕，甚至在樓房的東北角上，還有一個爆破出的大洞。
這種種外觀，讓見到它的人，都想起那個混亂的年代。
秦長清要求吧小樓的外觀全部拍照存檔。
包括代管這個大院的銀鬆縣教委出具的一份租賃合同，按照那份合同，澄淨洗浴只要每年掏出六萬元，就可以長期租賃了。
只是秦長清想要買斷這裏，不想租賃，就是相中了地方夠敞亮，院子足夠大，位置也不錯，守着鬆港市前往春城的路邊。
結果想要購買這裏的時候，最終因爲這個大院產權不清，找不到真正的東家，只好變買爲租。
按照秦長清習慣，絕對不允許佔集體的便宜，定價倒是很費了一番心思。
位於大院門口那片地皮都蓋起餐廳了，還沒有一份合理的租賃合同拿得出手。
如果是按照程靜的想法，就按照教委的出價，隨便給點錢完事了，反正也沒有人敢向這兩個東家要賬。
秦長清卻沒有同意，最終還是麻煩香港來的產業測量師進行了評估，最後租金定價爲每年五十萬，每年遞增10%，租期二十五年。
這個數字讓很多人大喫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破落的院子，加上那破敗的三層樓，居然會租出如此的天價。
爲此，程靜還找到程志偉好一頓牢騷，按照這份合同，比教委的出價上漲十倍不止，單單是一個遞增條款，就讓澄淨洗浴付出巨大代價。
程志偉對秦長清的行爲舉雙手贊成，秦教授相中的產業，賺錢是肯定沒問題的。
既然是賺錢項目，就沒有必要在房租上斤斤計較，給未來留下數不清的麻煩。
整整五個月的精心裝修，昔日這個破落戶此時煥然一新，尤其是一些牆面上的壁畫，更是爲這裏增添了異域風情。
如今任誰看起來，這裏的五十萬租金，好像也不是那麼貴了。
程靜在這個開業慶典上，聽到了太多打聽租金的話，此時才明白秦長清和父親的苦心。
如果當時隨隨便便給一點小錢，也許沒有人會追着要賬，卻絕對給父親和秦區長帶來不必要的絡爛。
也只有到了此時，程靜纔對秦長清另眼相看，當初父親對這個小傢伙推崇備至，身爲商場小能人的她，實在是沒有一點感覺。
依靠父親的人際網絡，程靜在春城經商拼縫，也算得上如魚得水。
來到鬆港市搞一個自己並不看好的生意，心裏老大不願意，尤其是面對五十萬的租金，程靜幾乎暴走。
畢業後經商三年，程靜的存款還不夠繳納一年房租的，怎麼能不讓她火冒三丈！
及至後來澄淨洗浴賓館內外裝修一天天成型，一個美輪美奐的休閒洗浴中心出現在大家面前，程靜的心氣兒纔好一些。
那時對這家洗浴賓館是不是能夠賺錢，女人還是感覺不靠譜。
今天遊走於形形色色的來賓中間，聽着大家對澄淨洗浴賓館超前的設想，精美的裝潢，標準化管理的讚美，程靜開始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也許老爸說得對，這個小秦區長建議的生意，真的能賺到錢！
要想會江北的家，必須要繞上一大圈，從江橋上繞回去。
秦長清詫異的問道：“今天你們不需要值班麼？有很多客人，就住在這裏，那些新招聘的員工，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
張月新小嘴撅起老高：“哼，什麼破經理，還不如餐廳招待來的清閒，最起碼有自己休息的時間。”
陶茜細聲細氣的說道：“月新，你總是抱怨，要不你就不幹這個，讓師叔給你找一個清閒的工作？”
“得，我還想幾年後讓師叔給我們蓋大酒店呢，現在要是不積累經驗，到時候師叔又有說道了。”
秦長清笑着搖搖頭，把矯智安留下的名片交給陶茜：“這個是矯局長的聯繫方式，洗浴賓館有些事難以避免，如果有人搗亂，就找他好了。
對了，千萬注意，絕對不要讓不三不四的人來這裏胡搞。”
張月新小嘴一撇：“這話師叔應該和老闆說，我們小人物那裏曉得大事情。”
秦長清正色道：“老闆我都關照過了，你們是直接面對客人的，遇事更要好好掌握分寸。
現在你們也是中層幹部了，可不能隨心所欲地---”
“停停停，師叔，你怎麼比陶奶奶還囉嗦，得得得，反正也不搭你的便車了，你趕緊回家吧，別在這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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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清苦笑着被趕出來，卻發現關偉坐在車子裏等着：“啥時候來的？吃了麼？”
“二嫂早就安排我喫過了，怕你酒後駕車，我就沒回去。”
秦長清嘿嘿一笑：“要不是你來，我就打車回去了，我可不想明天被新來的紀委書記投訴。”
秦澄的生意終於走上了正軌，林童那邊已經開始投拍第一部電視劇了。
樂府娛樂第一部開山之作，是一部輕喜劇，名字叫做《回家過年》。
講述的是一個大家庭，外出闖蕩的孩子們，在春節來臨之際，紛紛回家看望老爸老媽。
劇裏面既有親情的溫馨，也有意識上的衝突矛盾，外來的媳婦女婿，更是爲這個家庭增添了無數的笑料。
秦長清曾經看過劇本，那裏面五羊女婿，沒有剝掉豆包的玉米葉外皮就開喫，回頭卻說：“豆包好喫，皮難嚥！”
這個搞笑的情節，秦長清至今想起來還忍不住想笑。
據那位鄉土作家說，這是發生在鄉下真實的故事，只不過喫豆包的是來北方推銷產品的商人。
秦長清可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作家有意埋汰五羊人，反正劇本有笑料，有起伏，可以吸引人就好。
像這樣的情節很多，諸如那位五羊女婿，曾經聽人說，北方寒冷的冬季在外面方便，必須拿一根木棍，一邊方便一邊敲打纔行。
結果這位先生看着外面的旱廁就發暈，一連三天不敢去廁所，險些憋出毛病。
劇裏面那位來自滬市的巧手媳婦，好心好意爲大家做了一頓早餐，結果誰都沒好意思動筷子。
巧手媳婦按照滬市人的習慣，每樣食品都做了一小碟，這讓習慣於大盤子大碗，足量管夠的北方人，實在無法接受。
按照老蔫扮演的老父親說法，咱家的糧食多着呢，不用擔心不夠喫。
還特意讓媳婦看看倉房裏的米麪油，大缸裏凍着的豬肉，冰裏面凍着的大魚，地窖裏儲存的土豆和蘿蔔。
這個情節，秦長清是深有感觸，別的不說，就是陶師母前一段時間，就讓秦長清飽受飢餓之苦。
實在是看不得那一點點食物，被自己一個人喫下大半。
北方人習慣了飯菜要有剩餘，正所謂年年有餘，但是滬市人卻慣於精打細算，夠喫就好。
在滬市人看來，剩飯菜一個是浪費，同時下頓再喫也不夠衛生，營養流失更多。
還是那位巧手媳婦，把老太太呈給保家仙的餃子給孩子吃了，這讓老太太很是不開心。
當巧手媳婦用一個雞大腿去彌補自己的過失時，老太太更鬧心了。
按照老太太的說法，保家仙是不喫這種蠢肉的，要上供也要是雞頭雞腳，這讓小媳婦很是不解。
這種種生活習慣的小矛盾，讓這部《回家過年》的情節充實也真實，讓人捧腹之餘，引發一聲嘆息。
正是因爲那裏面都是生活瑣碎的小事，才更讓人有一種代入感，彷彿那就是自己身邊發生的一樣。
電視劇剛剛開拍，主題曲秦長清已經剽竊出來了，是一首叫做《常回家看看》的溫馨歌曲。
在柳瑩姐姐的未來日子裏，兩個經常流浪異國他鄉的女孩，總會哼唱這首歌，每一次都會哭做一團。
這首歌自然是由蘇素演唱，現在蘇素的號召力不是一般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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