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這實際上是對華夏當前的經濟政策的一種批評,儘管很委婉,依舊讓某些人顏面掃地。
聶龍面色陰沉,對這個永遠打不死的小強,他是曾經有着很大的期待。
不是期待秦長清的成長,而是期待秦長清帶給聶四虎升遷必須的政績。
只是他那個自以爲是的兒子,把他苦心安排的一切,都搞砸了,才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聶龍深知,自從孟慶元在靖江區宣戰,就意味着這個自己眼中的螻蟻,已經完全變成了聶氏家族的敵人。
對於這樣的人,越是才華橫溢,對聶氏家族的危脅就越大。
因此,聶龍纔會暗地指示,要不遺餘力的毀謗這個秦長清,讓他再也無法翻身。
文筆如刀,在華夏尤其如此,甚至文人對政客的傷害,遠遠超過了刀槍對肉體的傷害。
捱上一刀或幾刀,救治之後也許還是生龍活虎的,但是假如一個官員的名聲臭掉了,那他的政治生命就徹底完蛋了。
聶龍正是想要從根源上毀掉秦長清,纔會發動這一次的媒體風暴,眼下看來,效果有限,至少這個小子沒有一絲的頹廢!
“---關於金融市場,我想辯論的焦點不是該不該設立這個市場,而是如何監管這個市場。
歷史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很多好的東西,假如沒有良好的監管體系,再好也會出問題。
最簡單的比喻,青黴素大家都知道,那是廣譜殺菌劑,那麼假如沒有事先的試敏注射,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
只有建立規範的運作規則,並且嚴格執行這一規則,金融市場就會完全爲我所用。”
老校長和身邊的副校長都聽得很入神,不時往筆記本上記錄着什麼。
臺下只有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認真聽講,除了那位還在冥思苦想如何毀滅秦長清飛聶龍。
“---上課前有人問我一個問題,其實是我感覺很無聊的問題,那就是金融市場究竟是姓資還是姓社。
我想反問一句,牛扒是西餐的主菜,那麼牛肉是姓資還是姓社?”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秦長清這個搞笑的問題逗樂了,包括聶龍。
這個問題看似很無厘頭,卻是涉及到了當今華夏最尖銳的路線大辯論。
因爲去年春夏之交的風波,很多人擔心改革開放會導致國家政權不穩,甚至導致社會大亂。
尤其是眼下東歐正在發生的一切,和北方老大哥撲朔迷離的政壇亂象,更是引發了這種擔憂。
秦長清的這個聽上去有點荒唐的小幽默,赤裸裸的戳穿了這些人的僞命題,什麼東西都要分出姓資還是姓社!
嶽江山微笑着看向這個久聞大名的小秦教授,還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原來聽到的那些關於他的傳聞,遠遠不及這一堂課來的深刻。
就憑他總能把複雜的問題生活化,真的是一個人才,難得的人才。
很多人願意把問題複雜化,甚至恨不得連一頓飯都要研究出個反物質來,那也是一種能力。
但是很顯然,華夏政壇更需要秦長清這樣的人,把難題簡化簡化再簡化,直到變成三歲孩子都能懂得的淺顯道理。
這就是燕京黨校歷史上最年輕的副教授麼?
放他到地方上去,真的是糟蹋了人才。
看看那些文章把小秦教授糟蹋的,幾乎沒有人樣了,好像整個華夏曆史,都已經找不出比他還齷齪骯髒的人了。
某些人,還真的是把國家機器當做是自己打擊政敵的工具,看來不受約束的權利,真的是可怕呀!嶽江山斜睨一眼身邊的聶龍,暗自感嘆一聲,希望某些人自己知道收斂纔好。
老校長面露微笑,這個秦長清,講課越來越有味道了。
只是這小子似乎把燕京黨校的課堂風氣帶壞不少,以往的燕京黨校課堂,哪裏會有這麼多的笑聲!
“請問小秦教授,據報紙上說,你主持買來的那個汽車企業,是一個不能生產汽車的垃圾企業,不知道你對此有何解釋?”
秦長清一愣,旋即笑道:“這位同學,首先讓我告訴你,這裏是課堂,就算你是國家主席,也請你尊敬我這個教師。
尊師重教,是華夏的傳統美德。
當然假如你認爲我不稱職,完全可是課後向校方投訴,取消我的任課教師資質。
另外,難道這裏是記者招待會麼?”
學員們都輕聲笑起來,誰也沒有想到,如此犀利的質問,人家小秦教授根本就沒有當回事。
如果不是有所仗恃,就是人家不屑於回答,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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