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9章
這讓他這樣聰明的腦瓜也難以理解，秦某人畢竟還是閱歷淺，這就是火箭晉升的官員通病！
馬斌似乎有難言之隱，秦長清從辦公桌裏拿出一條真正的特供小熊貓，扔給他：“馬主任，你我一見如故，這條煙還是嶽書記送我的，你拿去嚐嚐。”
馬斌雖然沒抽過這煙，但是絕對見識過，一見秦某人居然成條拿出來，這麼隨便的動作，登時讓馬主任石化了。
據他所知，就連師尚古書記一年的供應量也不過一箱罷了。
這位不過是一新鮮出爐的司局級，居然整條拿來送禮，還真的是逆天了！
聽到秦長清說這煙是嶽書記送的，馬主任明白了，這位是在顯示自己的肌肉塊呢！明白可是老官僚了，什麼事情都看的門清，只不過人家韜光養晦，不曾像秦某人這樣張揚罷了。
如果說官場中什麼人的信息最靈通，絕對是各單位的辦公室主任。
馬斌的位子決定了，他整天接觸的都是一些高層，或者是準高層，再不就是那些高層準高層的祕書、司機等人。
這樣的人際關係，就決定了，馬斌的信息渠道很另類，絕對不是正規的來源。
不過在華夏，最大的特點就是，小道消息永遠比官方消息來的更準確，更具有時效性。
很多商人混跡燕京城，目的就是爲了從那些二世祖的口中獲得一點小道消息。
有時候，這樣的一條消息，足以讓他們獲益終生。
這位燕京市重大項目建設指揮部辦公室副主任，他的信息甚至比某些世家的信息還要及時準確。
此刻馬斌咬咬牙：“秦教授，既然你這麼看得起老哥，我也就不瞞你。
什麼樣的生意最賺錢？壟斷的生意呀！”
秦長清點點頭：“壟斷的是賺錢，這個從古磚瓦廠的定價就可以知道，絕對是夠黑的！可是畢竟每年燕京城修復的古建築有限，他們能賺多少？”
“賺多少？”
馬斌苦笑道：“秦教授，你以爲所有人賺錢都像你那麼輕鬆麼？很多燕京城的世家，仕途也許一帆風順，但是談到經商，卻未必有那個本事。”
“可也是哈，”秦長清撓撓頭，他還真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馬斌的提醒，讓他想起了蘭苑軍和陳少：“可是畢竟有更多的生意可做，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馬斌嘿嘿一笑：“秦教授，連你都看不出有油水的企業，豈不是更加的低調，更加的安穩？實話說吧，別看明面上燕京城一年維護的古建築有數，實際上一年消耗的古磚瓦絕對足以讓磚瓦廠全負荷運轉。”
“也就是說，我們的批量採購，反倒成爲對方的負擔？”
秦長清一怔，看來這幫傢伙一向就是喫財政飯的，就是以政府採購爲生命線，“難怪他們獅子大開口了，看來是喫定我們了！”
“也不是這樣說，我想對方正是掐準了我們的脈搏，纔想狠狠的宰一刀。
這一刀下去，足夠他們幾輩子衣食無憂了，想必他們現在已經開始籌劃擴大生產的事情。”
秦長清火冒三丈，重重一拍桌子：“豈有此理！想要趁火打劫麼？想賺錢想瘋了不成？想要在我這裏發不義之財，白日做夢！這個磚瓦廠我是辦定了！”
馬斌咂咂嘴：“秦教授，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您別介意。”
秦長清緩和一下情緒，剛剛有點被氣着了，有損燕京黨校客座教授的形象啊：“馬大哥，秦長清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有話您儘管直說，我會認真聽着。”
馬斌推心置腹的說：“秦教授，這燕京城的水深的很，您這要是開辦磚瓦廠，那可是砸人飯碗的勾當。
那時候您得罪的就絕對不只是幾個人，很可能面對的是一個階層的敵視。
縱然今天有着高層的維護，您可以肆意妄爲，未來呢？”
秦長清明白了，馬主任的確很夠朋友，顯然不僅僅是那條煙的效果。
馬斌說的很現實，今天秦某人砸人飯碗，明天就要有心理準備，無數人會等着砸他的飯碗，這是一個躲不開的輪迴！
見秦長清陷入了沉思，馬斌再不多話，站起身微微一笑：“秦教授，我在韓衛東的婚禮上聽過您的歌聲，真好聽！您忙，我告辭！”
秦長清終於明白了，這位是看在韓張兩家的面子，看來如果自己不識相，人家也未必就和自己套近乎。
這位應該是曾經在韓張兩家老輩人手下當過兵，不過復轉軍人這樣圓滑的，還真是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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