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真可笑,哪來的自信(1) 作者:未知 “回蕭大夫人,因爲那一雙眼睛,全天之下,每有誰的眼睛能像白家主的眼睛一般似有流光閃耀,小臣曾爲白家主作過一幅畫,白家主的眼睛,小臣可謂是銘記於心,不會看錯的。”禹世然臉不紅心不跳並且聲色並茂地編着虛假的證據,讓白琉璃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那照駙馬爺的話說,就是狀元府的下人衝到書房裏的時候兇手已經逃出了書房,對麼?”白琉璃聲音平穩,一副沒有做賊心虛的坦蕩蕩模樣,絲毫不因禹世然所謂的證據而慌亂。 “正是。”禹世然微微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目擊證人就只有駙馬爺一人?”白琉璃繼續問。 “大膽白琉璃,本官還未說話,豈有你問話的道理?”王時啪的一聲又拍響驚堂木,瞪着白琉璃,以驚堂木的聲音來壓下方纔已浮上心頭的想要親親她那一張一合的潤脣的衝動,“你休想爲自己的罪名開脫!” “臣女並非是在爲自己的罪名的開脫,而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白琉璃擡頭,迎着王時冷怒的目光,不疾不徐到,“駙馬爺昨夜子時獨自一人看到了兇手,並且只以一雙眼睛便來證明臣女就是殺害公主的兇手,而蕭大夫人也是昨夜子時與臣女下棋,且看到的是臣女不遮不掩的一張臉,爲何王大人寧可相信駙馬爺僅以一雙眼睛便判定臣女就是兇手的證據,卻不肯相信蕭大夫人爲臣女做的不在場證明?難道一雙眼比一張臉更容易辨認出一個人?” 禹世然微微蹙起眉心,敏貴妃眼神冷冷,蕭大夫人則是一臉平和,王時明顯沒有料到白琉璃會如此來推斷問題,微微一怔後極其嚴肅道:“因爲你有殺人動機,你一心想嫁狀元爺爲妻,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狀元爺最終娶的是公主而不是你,這就使得你嫉恨公主,而昨日白天你在狀元府和公主起的衝突最終將你心中的嫉恨演化成了殺意。” “王大人知道昨日臣女和公主在狀元府發生的是什麼衝突?” “你毒害公主,企圖通過毀了公主的容貌來重新博得狀元爺的心。”王時說得振振有詞。 “原來問題又回到了臣女毒害公主的問題上,看來臣女昨兒沒有來得及將證據交到刑部來是一種錯誤。”白琉璃似乎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又穩靜道,“若說臣女不再留戀駙馬爺,也沒有毒害過公主,殺人動機就不會成立,臣女會是殺害公主的兇手這個事情也就不會成立,可對?王大人?” “正是。”王時毫不猶豫地應聲,禹世然則是心中冷笑,諒她在敏貴妃面前也玩不出什麼把戲,更何況百里雲鷲不像昨日一樣在她身邊幫她。 “那王大人可允許臣女請證人?” “這……”王時有瞬間的遲疑,迅速地看了一眼敏貴妃,只見敏貴妃微微點頭,他才拍板道,“那便許你請上你的人證!” “多謝王大人。”白琉璃微微勾起了嘴角,轉身,衝堂外輕輕擊了兩掌,“沙木。” 少頃,只見沙木攙着一名雙肩不斷顫抖連頭也不敢擡一副膽小得不能再膽小的瘦小灰衣婢子走了進來,白琉璃完全不嫌對方身份低下地伸出手,笑得溫和,“菊兒別怕,來。” 禹世然在聽到菊兒二字時深深地震驚了,兩眼緊緊盯着那膽小的婢子不放。 菊兒?菊兒不是死了嗎?不是同另外的九具屍體一起掛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刑部? 昨日在狀元府秋苑見證了夏侯珞與白琉璃對話的人,除了百里雲鷲的轎伕與聽風及沙木之外,不管是狀元府的家丁婢子,還是敏貴妃身邊的宮女太監,全都死了,屍體全都一起掛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包括被白琉璃帶到白府去的被夏侯珞虐待過的婢子,菊兒。 禹世然之所以震驚,是因爲他已得到確切的消息,菊兒死了,在昨夜派出的殺手手中喪的命,並且他也在城西的廢棄刑場上親眼見到了菊兒的屍體,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兒? 若說白琉璃身邊的小婢子沙木或者百里雲鷲身邊的人爲白琉璃作證的話,他還有理由說那是他們自己的人做的證,不可信,然菊兒是他府裏的人,這樣的話—— 白琉璃自然沒有錯過禹世然眼裏一閃而過的震驚,她也當然知道禹世然爲何而震驚,因爲昨晚那潛入白府的黑衣人的的確確是將菊兒殺死了,不過殺死的不是真正的菊兒罷了。 真正的菊兒,被夏侯珞虐待過的小婢子——被她藏在了越老頭院中的小屋裏,並且拜託了越老頭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受驚不淺的小婢子。 她本不過是想着這個小婢子留着可能會有用處,倒沒有料到禹世然可能會殺人滅口,畢竟菊兒是在她還沒有到達秋苑前將夏侯珞所說的每一句話聽得最清楚的人,在必要之時或許能派上用場也不一定,若是派不上用場,就當做給白府多添一個下人而已,而當她昨夜得知在藥閣的偏房裏聽了她的吩咐貼上與菊兒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的婢子消失不見時,便知菊兒的如她所料的,將要派上用處了。 禹世然以爲她還是從前的白琉璃麼?今兒她卻是要看看,他與她,究竟是誰走不出這個刑部。 “堂下證人是何人?”王時依程序而問,心裏卻不禁犯嘀咕,不對啊,狀元爺和他說的計劃不當出現這樣的證人才是,這突然間冒出一個面黃肌瘦的小丫頭,他要何時才能聞得到白琉璃身上的香味? “菊兒別怕,告訴堂上的大人,你是誰?”白琉璃輕撫着菊兒的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這個婢子,從昨天在白府醒來之後便一直表現出恐懼狀,對於靠近她的人都覺害怕,嘴裏總是喃喃着“夫人饒命”的話,想來被夏侯珞虐待得不淺,以致如此後怕。 “奴婢,奴婢是狀元府的下人。”菊兒小心翼翼地擡眼,在看到官案後一臉嚴肅的王時時,又害怕地迅速低下頭,還不待王時發話,敏貴妃冷冰冰帶着嫌惡的聲音響起,“白家主,既是狀元府的婢子,又怎會由你府裏的人帶上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