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答案,沒有確診阿爾法就被送往罪星……
阿爾法的傳染性有多強,全星際人民都知道,身邊全是阿爾法患者,白陽和白月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遲早會成爲患者中的一員。
換個直白點的詞兒,這就是蓄意陷害,如果白陽和白月的阿爾法症狀不幸比較嚴重,說是蓄意謀殺也不爲過。
林安安的小觸手不自覺收縮了兩下。
白陽兄妹倆和他的遭遇太像太像,是和他一樣的可憐人呢。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丟棄他們的人沒有將他們扔進毒霧林,否則他們就真的一點生機也沒有了。
枕頭上的小貓崽突然小幅度抽搐一下,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卻因爲太過虛弱,以至於聲音低弱到讓人難以察覺。
一直關注着她的白陽卻聽見了。
藍眼睛小貓更急切了,聲音裏都帶上了些哭腔:【怎麼辦,如果真的是阿爾法……那月月豈不是、豈不是——】
剩下的話白陽說不出口,只能整隻貓湊上前,和枕頭上的妹妹依偎在一起,試圖用自己的體溫讓妹妹暖和起來。
他才十三歲,還是個稚氣未退的小少年,突然和年幼的妹妹一起流落荒星,他已經做得很好很棒了。
白月現在的情況是失溫症,這種病一般都會有前提因素,比如周圍環境過冷、其他疾病發作導致等等。
但是白月是突然出現的這個症狀,且治療艙無法治療。
哪怕不用檢測,在場的人都能知道,白月這是已經染上了阿爾法。
林安安默默嘆息一聲,小觸手輕拍着哽咽到顫抖的白貓少年:【別怕,交給我。】
可惜白陽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看光屏上的字。
不用小崽崽提醒,封無便上前一步,將緊緊粘着白月的白陽抱起來。
白貓下意識掙動了一下,下一秒,淚水模糊的藍色貓瞳便看見了眼前的小光屏。
短短几個字,卻帶着讓人極度心安的力量。
白陽眨着眼睛,眼淚掉落讓他的視野變得明亮清晰起來。
小小的怪物幼崽輕輕挪動到他剛纔的位置,柔軟的小觸手搭在小貓崽崽的額頭上,觸手尖尖亮起一抹柔和卻明亮的綠芒。
小貓崽崽漸漸停止了顫抖,肚皮的起伏幅度肉眼可見地變強變大,也更加平穩起來。
良久之後,林安安收回小觸手,異能耗盡的空虛感讓他渾身無力,當即啪嘰躺倒在枕頭上。
白陽跳到牀上,卻沒有去看妹妹,而是湊到林安安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你、你沒事吧?】
妹妹的狀態顯然已經穩定了下來,現在看起來更虛弱的反而是小崽崽。
比起林安安能治療阿爾法這件事,白陽更關心的是他的身體。
林安安感動得不行,艱難地擺動小觸手,心說這些天的哥哥沒白叫,白陽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是個好哥哥。
封無遞給林安安一顆紅靈果,小崽崽放進嘴裏,瞬間就被酸得一激靈。
紅靈果見效很快,沒多久,充盈的異能便從體內升騰而起。
林安安舒服地嚶嘰一聲,在枕頭上打個滾,啪嘰掉在了柔軟的牀墊上。
見狀,白陽放下了對小崽崽的擔憂,再次湊到白月身邊,用鼻尖輕輕拱了拱妹妹的腦袋。
鼻尖傳來的溫熱溫度,和柔和平穩的呼吸,讓白陽眼眶一熱,眼淚唰一下又掉了下來。
但不同於之前絕望無助,這次他是喜極而泣。
他差一點、差一點點就失去了妹妹。
同樣跟進房間的賀英鴻圍觀了這場治療,自然也看見了小崽崽妙手回春的全過程。
他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熊英俊輕拍他的肩:“怎麼,看愣啦?”
賀英鴻回過神,覺得胸口有些悶痛,這才發現剛剛他竟然專注到忘記了呼吸。
他幾乎以爲自己看到了神蹟。
全星際的頂尖治療師和專家都束手無策的阿爾法綜合徵,全星際的人民都以爲無藥可救的阿爾法——
竟然就這麼被一隻怪物幼崽擊破了。
熊英俊理解地嘖聲道:“想當初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習慣就好,安崽的力量遠超乎你的想象。”
這話有點耳熟,司遊霖有些無奈地輕瞥了他一眼。
當初時小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熊英俊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
他莫非是打算和每一個人都說一遍嗎?司遊霖有些想笑,但最終只餘滿心感慨。
何其不幸,他們患上了阿爾法。又何其有幸,他們遇見了安崽。
賀英鴻緩緩吐出口氣,胸腔內的心臟依舊快速跳個不停,他看着躺在牀上休息的小崽崽,眼神亮極了。
——他似乎追了一個不得了的夢呢。
白月的突發狀況最終有驚無險。
事後,封無和白陽以及圍觀了全過程的賀英鴻簽下了精神力契約,兩人對此非常理解且配合。
林安安休息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又重新恢復了活力,把自己關進了製藥間裏。
製藥間原本是二樓的一間雜物間,前段時間從內城回來,封無就找了個時間把房間搬空,重新佈置成了製藥間。
除了從賀老爺子那搬來的製藥器械之外,封無還買了一些收納櫃和保鮮櫃,供小崽崽儲存草藥和藥劑。
可以說是相當貼心了。
製藥時,林安安鎖上了房門,放心大膽地在房間裏變回了人形。
——還是用人形制藥更方便,林安安在心裏感慨一聲。
以紅靈果爲主材料的藥劑製作起來有些麻煩,紅靈果必須碾壓成細細的果泥,然後將果泥和碾出來的汁水一起倒進鍋中。
製藥者若是在此期間往裏面輸入一些治療系異能,則做出來的藥劑品質更佳。
所以這個步驟不能用機器代替,只能手動捶打。
要是用小崽崽狀態的柔軟觸手,怕是根本錘不動這些小卻硬的果實,林安安在心裏吐槽了一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紅靈果藥劑熬製結束,林安安熄了火準備等藥劑冷卻後裝瓶,房門突然被敲響。
“安崽,要喫點東西嗎?”封無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林安安眼睛一亮,肚子適時地咕嚕嚕叫了一聲。
他沒說話,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後開鎖,自己則往門後縮了縮,以防萬一門外還有別人,他可以藉着門的遮擋變回小崽崽。
好在來者只有封無一人。
走進門的封無一眼沒看見人,心下一緊,下一秒便看見從門後探出來的腦袋。
毛茸茸的,一看就手感很好。
封無手指輕蜷,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賀老在街上買的點心,甜口鹹口都有。”封無把手中的盤子放到小臺子上,視線在林安安身上停留了片刻。
少年還穿着那身被腐蝕得厲害的衣服,身上還濺上了一些不知名紅色水漬,看到點心的時候,少年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
林安安確實餓得有些厲害,熬製藥劑看似運動量不大,實則非常消耗精力,他的肚子其實早就抗議了,只是藥劑旁走不開人,他便下意識忽略了空蕩蕩的胃。
封無送來的點心簡直就是及時雨,他不挑食,鹹的甜的他都愛喫,沒一會兒就吃了大半。
“賀爺爺在哪家買的?”林安安有些含糊地問,“好好喫,我們以後也去買吧。”
因爲嘴裏塞滿了食物,少年的臉頰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像極了囤食的小倉鼠。
封無嗯了一聲:“就在交易所旁邊。”
“那感情好。”林安安一口氣把整盤糕點都喫完了,相當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改天去賣菜的時候,我們可以順道拎一些回來。”
說到這裏,少年的眼睛一轉:“你說,如果我們在直播間給點心店的老闆打廣告,老闆會不會給我們打折?多送我幾個也可以!”
“也許。”封無眼裏染上些笑意,他問,“現在還要嗎?”
“不用了。”林安安摸摸肚子,轉身走向製藥臺,“藥劑已經制作完成,只剩下分裝了,很快就能搞定。”
封無點點頭,走上前拿了幾個空藥瓶,幫忙一起分裝。
最後的分裝沒什麼技術含量,林安安只教了一次,封無便學會了。
兩人同站在製藥臺前,圍着已經冷卻的一大鍋藥劑。
相比起林安安,封無的身形有些過於高大了,原本還算比較寬敞的製藥臺頓時顯得異常擁擠。
封無其實不喜歡和人靠得太近,但不知是不是和小崽崽相處時間太長,封無並不排斥和少年肩並肩靠在一塊。
“不知道莊大叔會不會改造製藥器械。”封無聽見少年小聲嘀咕着,“這個臺子小了點,如果能再大一點就更好了。”
封無應聲:“下次去問問。”
有人幫忙後,分裝藥劑的速度頓時提了一大截。
“搞定!”林安安長舒了一口氣,“狼哥你的技術不錯嘛,回頭給你加工資!”
後面那句顯然是玩笑話,說完少年衝他眨了下眼睛,自己沒憋住先笑了。
封無也跟着勾了勾脣,從終端空間裏取出一套衣服。
“我先出去,你把衣服換上。”他說。
林安安下意識接過衣服,這才終於想起自己現在的模樣。
——他竟然就用這樣慘不忍睹的形象在狼哥面前晃悠了這麼久嗎!
林安安尷尬得耳根一熱,但看封無和往日一樣平靜的臉孔,他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狼哥不是別人,怎麼說也不會嫌棄他不是。
沒換衣服這事兒也怪不了他,畢竟他自從能自由掌控形態轉變之後,就再也沒變回過人形,根本沒有機會換衣服。
封無離開房間後,林安安小小松了口氣。他抖開手中的衣服,隨即一愣。
這個大小尺碼……顯然不可能是狼哥的衣服,狼哥根本穿不下。
林安安微微抿脣,黑眸更加明亮了幾分,心情控制不住的雀躍起來。
不愧是他的好大哥!就是這麼貼心!連衣服都幫他買好啦!
衣服的尺碼對於林安安來說,還是稍微偏大了一點點,穿在身上就像在偷穿哥哥的衣服。不過衣服的布料沒得說,上身相當舒適,比原來的破布條舒服多了。
林安安換好衣服重新變回小崽崽,在心裏給狼哥點了個贊。
製藥結束時已是深夜,耗盡精力的小崽崽勉強打起精神洗了個澡,轉頭就趴在封無手心裏睡了個天昏地暗。
第二日,林安安是被門外的吵鬧聲叫醒的。
小崽崽艱難地睜開豆豆眼,有些煩躁地在枕頭上翻了個身,把軟敷敷的臉蛋埋進了枕頭裏。
牀邊的封無以爲他是嫌外邊吵,立刻就在門口布了個精神力罩,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時間還早。”封無低聲說,“離直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你還能再睡會。”
林安安卻沒心思睡了。
倒不是外面吵,而是他又又又做夢了。
這次的夢格外冗長,但是非常零碎雜亂,像是很長的一段記憶中挑出了幾個小段,打亂順序之後強塞到他腦海裏播放。
封無捏起被角給林安安蓋上,趴在枕頭上的小崽崽卻突然動了動,把小觸手伸到了被子外面。
有點子熱。
但是肚子必須得蓋上。
林安安在腦海裏整理着夜裏的記憶夢,努力給它們排順序。
最早期的記憶片段中,他還是個蹣跚學步的稚童,那時的他還住在一間相當奢華的房間中,無論是喫住都看起來相當昂貴。
有看不清面孔的女子站在他身前,朝他伸出雙手說:“崽崽,到媽媽這裏來!對,站起來慢慢走……”
等他踉踉蹌蹌地撲進女子懷中,迎接他的就是女子溫柔的親吻和誇讚:“哇!崽崽太棒啦!”
再然後,似乎是他的生日宴。
他依舊很小,小小的男孩穿着精美的兒童制服,有些緊張地站在女子身後,小小的手心裏攥着她的衣角,把對方身上同樣昂貴精緻的衣服捏出了小小的褶皺。
小小的男孩在夢境中逐漸長大,沒有覺醒異能,甚至連第二形態也沒有,刺耳難聽傷人的話語也漸漸多了起來,就連以往還算和藹的父親,也逐漸對他失去耐心,沒了好臉色。
每一次,那看不清面孔的女子都會抱着他輕哄,讓委屈的小男孩在她懷裏睡着。
媽媽的懷抱,似乎成了男孩最後的港灣。
但這樣的港灣也很快就消失了,在夢中男孩七歲,也可能是八歲的時候,會抱着哄他安慰他說沒關係的女子,變成了一塊冰冷的墓碑。
夢境長而雜碎,但都和這位女子有關,最後那塊墓碑更是深深刻在林安安的腦海裏,讓他心情亂極了。
小崽崽又在枕頭上翻來覆去,小觸手攥緊被角往上拉,很快就把自己整個裹進了被子裏。
封無微微蹙眉,正想開口詢問,房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的人把力道控制得很好,很輕,不會吵醒還在睡覺的人,卻能讓已經醒來的人聽見。
封無打開門問:“什麼事?”
門外的人是司遊霖:“月月醒了。”他的聲音很輕,“等安崽醒了,你帶他過去看看吧。”
卻見封無直接側身:“安崽?”
牀上的被子裏鼓着個小包,聞言劇烈掙動了幾下,卻是徒勞。
小崽崽:“……嚶嘰!”
糟糕。
他出不來了!
司遊霖輕咳一聲忍住笑,看着封無把在被子裏暈頭轉向找不到方向的小崽崽拯救了出來。
小崽崽把自己埋在封無手心裏,不願見人。
……丟臉丟大發了。
qaq。
白貓兄妹的房間中。
一直守在白月身邊的白陽,是第一個發現妹妹醒來的人。
小小的白貓幼崽醒來後也不發出聲音,就那麼靜靜地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唯獨睜開的眼睛昭示着她已經甦醒的事實。
那雙眼睛和白陽幾乎十成像,湛藍色的非常漂亮。
白陽激動得不行,卻還是努力壓低聲音,在妹妹耳邊輕輕叫了一聲。
白月卻像是沒聽見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遲緩地轉過頭,衝哥哥眨了一下眼睛。
【……月月?】白陽有些遲疑,【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月的反應讓白陽有些手足無措,他湊上前幫她舔了舔毛,小貓崽崽卻依然沒什麼反應,就那麼呆呆愣愣地看着他。
若是放在以前,性子活潑又好動的妹妹,早就已經撲上來和他滾作一團,或者反過來幫他舔毛了。
白月的異常讓白陽很心慌,他求助地看向門口的熊英俊。
熊英俊端着餐盤,盤子裏裝着一瓶營養液和一碗切得小小碎碎的水果。
“先喫點東西吧。”他安慰說,“可能是餓了。”
但不等他靠近牀邊,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白月卻突然動了。
小貓崽崽往哥哥身後縮了縮,雖然幅度不大,卻能讓人清楚地看出,她似乎是在害怕。
【月月?】白陽蹭了蹭妹妹,小聲說,【月月,熊叔叔不是壞人。】
白月卻又沒有了反應,只是依舊縮在他身後,微垂着毛茸茸的小腦袋不願擡頭。
白陽有些不知所措,熊英俊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站在離牀老遠的地方,努力伸長胳膊把餐盤放到牀頭櫃上,嘴巴無聲的動了動。
白陽沒看懂他的脣語,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熊英俊指指餐盤,嘴巴誇張的大幅度開合——先喫飯!
這次白陽懂了,他點點頭,貓爪爪叉起盤中一片切好的黃瓜,遞到白月嘴邊。
【月月,先喫點東西吧?】白陽耐心地哄着,【是你喜歡喫的黃瓜,可好喫啦!】
小貓崽崽依舊沒有反應,就連遞到她脣邊的黃瓜都沒有喫,甚至連嗅聞的動作都沒有。
房間門在這是被輕輕推開,封無帶着林安安來了。
熊英俊長鬆口氣,湊到他們身邊低聲說:“安崽你可算來了,白月看起來有些不對……”
話沒說完,林安安便跳下封無手心,幾個蹦躂眨眼就蹦到了牀上。
熊英俊一急:“別,小月月現在有點怕人——欸?”
話剛說完,他就傻了眼。
小貓崽崽非但沒被蹦到牀上的小黑糰子嚇到,反而像是突然被按了開啓鍵一樣,從白陽身後走了出來,主動想湊到他身邊。
雖然動作有些遲緩,卻是她甦醒後,第一次主動對外界做出反應。
白陽瞪大眼睛,感覺自己連呼吸都不敢,生怕嚇到妹妹打斷她的動作。
許是昏迷太久身體還很虛弱,白月走得有些艱難,林安安於是又往前挪了挪,減短了她的路線。
小貓崽崽最終停在林安安身邊,粉色的鼻頭輕輕嗅聞片刻,貼着小黑糰子趴下不動了。
白陽看看小崽崽,又看看自家妹妹,藍色貓瞳裏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熊英俊不解,小小聲地問身邊的司遊霖:“怎麼會這樣?我剛剛過去的時候,還沒走到牀邊呢,小月月就怕得縮起來了。”
司遊霖上下打量了熊英俊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很想說,你這麼大一塊頭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但想了想這話似乎有些傷人,他便忍住了。
“可能因爲……安崽救過她吧。”司遊霖同樣小小聲回答,“昏迷時對外界並非全無感應,安崽兩次爲她治療,月月應該都感覺到了。”
熊英俊傻愣愣地問:“你當初也一樣嗎?”
司遊霖瞥他一眼,毫無避諱:“是,我當初也是。”
他異能失控那次是被安崽救下的,雖然有些羞以啓齒,但自那次以後,他確實對安崽產生了些許微妙的感情。
這種感情用‘依賴感’來形容或許比較合適,但並非什麼情感寄託,而是……更像是病人對醫生產生的信任和依賴。
在他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有半分生機的時候,有隻小崽崽嘿咻嘿咻,相當喫力卻堅定地將他從深淵拉出,晃着柔軟的小觸手跟他說:不要怕,我來救你啦!
不論是誰,就算是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白月只是一隻三歲的小崽崽,這樣的情緒在她身上自然會顯得更加直白強烈。
熊英俊皺眉苦思片刻,實在有些想象不到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司遊霖舉例:“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你身上的毛全部掉光,變成一頭光禿禿的熊,所有人都拿你的脫毛症沒轍,你只能永遠這麼禿着,當一輩子的無毛禿熊。”
熊英俊瞪大眼睛:“……?!”
艹,這他媽想想都好恐怖!!!
瞳孔地震
“而這個時候,安崽突然出現了。”司遊霖繼續說,“他不僅治好了你的脫毛症狀,甚至讓你長出了比之前更濃密茂盛的毛髮。”
“懂了。”熊英俊一臉驚恐,“這特麼是再生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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