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肆意妄爲
大概在親王看來,皇上沒有直接的處罰他而是選擇警告,那就是這事還有餘地,反正他仗着他身後是整個吐蕃,算準了皇上不敢拿他怎麼樣,所以他才宮裏還是死性不改。
經過上一次見過兩位貌美的妃子後,親王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後宮裏,只要哪個妃子運氣不好被他碰上了,肯定要麼在言語上要麼在行動上被佔些便宜。
後宮們的妃子不堪其擾,紛紛都去向皇上說過這事,皇上也敲打過親王,只是效果稍微,根本就沒什麼作用。
這讓皇上也覺得頗爲頭痛,整治又整治不了,可任由親王興風作浪,也實在有損他身爲帝王的威嚴。
這天親王依舊旁若無人的在宮裏來回逛,他好似看不出自己已經成爲洪水猛獸一樣,又或許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親王無意間進入了一間屋子,這間比其他的都要冷清不少,看起來清幽靜謐。
納蘭俅看着手裏的玉佩,無聲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現在納蘭雪現在在哪裏。
“誰?”
納蘭俅警惕的回過頭,就見親王一副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晃進了門,關於這位親王做下的荒唐事,他也聽說過不少,不過他鮮少出門,也沒想着和這位親王有什麼交際,卻不想這位親王卻找上了門。
“你這裏倒是和別處不一樣,挺安靜的。”
親王連皇上都不怕,又怎麼會把納蘭俅放在眼裏,他看着納蘭俅屋子裏的擺設,偶爾伸手拿起一兩樣精巧的擺件,看了看,他又了無興趣的放下了。
最近在宮裏見到的好東西太多了,反而納蘭俅這裏他沒什麼看得上的東西。
納蘭俅冷眼看着親王的舉動,不冷不熱的說:“不知道親王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沒什麼,本王就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
親王四處打量着,突然把目光放在了納蘭俅手裏的玉佩上。
納蘭俅注意到了親王的目光,隱隱的把玉佩往袖子裏藏了兩分。
“我這裏簡陋的很,恐怕招待不周。”
納蘭俅並不想招待這位親王,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但親王的眼睛好像就盯上了納蘭俅手裏的那塊玉佩一樣,毫不客氣的問道:“你那快玉佩的質地倒是不錯,本王目前還沒見過這樣的玉佩,不妨拿出來給本王看看如何。”
納蘭俅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說:“這快玉佩對我十分重要,一般不給尋常人看。”
親王無往不利,什麼時候被這麼沒面子的拒絕過,這反而更激起了親王的興趣。
“看看又何妨,本王難不成還在乎你這點小東西嗎。”
親王說着一個大步上前,就從納蘭俅的手裏拿走了玉佩,納蘭俅一時不察,還真被親王得了手。
他的目光裏閃過一點冷意,連語氣也沉下來不少。
“還請親王將玉佩還給我。”
親王拿着玉佩把玩,越看越喜歡,見納蘭俅想要,他偏生就不想給。
納蘭俅因病腿腳不便,所以他並沒有那樣伶俐的身手去奪回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本王說了本王只是看看,等哪天本王看膩了再還你便是。”
照親王這說法,那就是除非他不想要這塊玉佩了,要不然他不會還給納蘭俅。
納蘭俅咬牙看着親王,從沒有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的世家貴族,小偷小摸不說,竟還如此橫行霸道,也不知道皇上爲何能隱忍到至今。
“親王,這塊玉佩對我十分重要,若是親王喜歡這種物件,我再派人去尋更好的便是,只是親王手裏的這塊乃是我的私人物品,望親王歸還。”
玉佩質地特殊,入手也是清亮光滑,親王摸着愛不釋手,聽納蘭俅這麼說,就越發的不想給他。
有時候就是別人的東西得了纔有那個樂趣,他連皇上的女人都敢覬覦,這小小的納蘭俅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裏。
“本王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先等本王把玩兩天,屆時在還你便是。”
親王說着就打算拿着玉佩離開,只是這是納蘭俅唯一能和妹妹納蘭雪相認的信物,這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又怎麼會讓親王就這樣離開。
“親王留步,還請親王將玉佩留下。”
納蘭俅已經練練的動了些怒氣,若是些別的他還不在意,可唯獨這塊玉佩,誰碰都不信。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本王看上的東西哪裏你也敢阻攔。”
親王想甩脫納蘭俅的手,可納蘭俅抓的很緊,一心想要奪回玉佩,而親王越是這樣就越不想給。
兩個人在爭奪間,突然親王不小心手一鬆,玉佩叮噹一聲在地上碎成了四分五裂。
“這下好了吧,誰都得不到了,不過本王也是無意的,如果你真的捨不得本王就再賠你塊好的。”
親王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只是納蘭俅看着碎裂的玉佩幾乎目眥欲裂,他冷冷的看着親王,親王被納蘭俅眼裏的冷光看的心頭一震,但還是強撐着沒有做出躲閃之態。
“恕不遠送,親王請吧。”
納蘭俅眼裏的冷光幾乎要化爲實質,他打開大門,手上一推就將親王掃地出門,隨後重重的合上門,將外面的光線都隔絕。
他伸手一塊一塊的撿起那些碎片,這塊玉佩他一直保護的好好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見到納蘭雪和她相認,只是這一切現在都被那些自以爲是的親王打碎了。
納蘭俅顫抖着手想將那些碎片拼湊起來,可是他一動,玉佩又變成了四分五裂。
他小心的將碎片用手帕包好,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怎麼樣,還能補救嗎。”
納蘭俅充滿希冀的看着宮裏的雕刻師,只是雕刻師有些凝重的搖了搖頭,粉碎了納蘭俅心裏的希望。
“這塊玉佩想要修復太難了,如果要重做的話,除非是有同樣的材質,或者知道這塊玉佩原本的樣子,要不然只依靠這些碎片的話,恕臣無能爲力。”
納蘭俅還是不想死心,明明這塊玉佩也沒有碎成殘渣,爲什麼就不可以修復呢,甚至連雕刻出一塊一模一樣的都做不到。
“真的不行嗎,你在看看,或許還有什麼辦法嗎,我只需要它恢復原本的樣子,或者要一塊一模一樣的就可以了,材質的話我會想辦法的。”
雖然納蘭俅這麼說,但這對於雕刻師來說難度太高了。
“太難了,因爲在碎裂過程中,有些邊角已經不成樣子,所以就算是雕刻的話,也很難恢復到原本的樣子。”
雕刻師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剜在納蘭俅的心裏,他不禁握緊了拳,想到了親王只覺得怒氣都無法控制。
“多謝。”
他拿走了那些碎片,打算靠自己將玉佩修復,可是無論他試多少次,玉佩還是變成了碎片,就像破掉的鏡子,無法恢復到原本的樣子。
納蘭俅頹喪的低嘆一聲,如果不是那位所謂的親王的話,玉佩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想着想着納蘭俅心裏充滿了怒氣,便去見了皇上。
“近幾日親王在宮中爲非作歹,已經擾的後宮妃子雞犬不寧,還有不少的金銀財物也被親王收納藏匿,在這樣下去,只怕親王會在宮裏更加的放肆。”
已經有不少的人向皇上說明了親王的事,這些事也擾的皇上十分頭疼。
納蘭俅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親王的好,若是重了只怕一個不好吐蕃那邊就會以此做文章。
看着皇上猶豫的樣子,納蘭俅就知道皇上在想什麼,而親王之所以會如此有恃無恐,無非也是仗着從吐蕃來的身份罷了。
“兩國交好雖然重要,只是再這般下去親王只會把皇宮攪的一團亂,這也是在挑戰皇上的聖威,臣懇請將親王逐出去以儆效尤。”
這個想法皇上也想過,但總覺得這會傷了兩國的和氣,便一直沒有行動。
“朕也知道親王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爲,只是他並未觸及國家的利益,若是朕真的將他逐了出去,只怕吐蕃那邊會有什麼說法。”
皇上揉了揉額角,只覺得從這位親王來了之後,這宮裏就沒有一天的太平日子。
納蘭俅目光堅毅的看着皇上,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親王趕出去,不能再容他在這裏肆意妄爲。
“只是若皇上什麼也不做,只怕那親王會更加的肆無忌憚,只要將親王在這裏所犯下的種種罪行昭告天下,就算吐蕃那裏得到了消息,恐也無法做什麼文章,畢竟是親王無視我朝律法爲先。”
納蘭俅言之鑿鑿確實讓皇上的心裏產生了動搖。
因爲如果不盡早把親王這個麻煩解決了,只怕這宮裏當真會被攪的永無寧日。
況且親王的所作所爲確實十分不堪,吐蕃皇室那邊應當也不會這般不明事理。
皇上細細的想了兩分,越想越覺得納蘭俅說的有道理。
若是太顧及兩國的面子,豈不是他這個皇上頗沒有威嚴。
雖然還是有那麼些猶豫,但皇上也覺得這親王在朝中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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