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小祖宗
“怎麼會?”
此時,俞柒酒正帶着自己的丫鬟,來到他的書房之中。
“方纔我看你晚膳未喫幾口,便特意爲你熬了一些粥,趁熱喝吧。”
“你有心了。”龍政寧看着面前的飯菜,可謂是沒有一點胃口,只是動了兩下筷子,便停下了。
俞柒酒看出他有心事,便讓丫鬟下去,“你先退下吧。”
丫鬟離開之後,俞柒酒便道,“看你如此悶悶不樂,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她又道,“莫不是因爲這幾日尋找龍瑜俏毫無線索?”
這麼一想,俞柒酒便怎麼也高興不起。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知龍喻俏眼下過的如何,有沒有沒人虐待,她有時還想,這麼多天她沒有一點消息,會不會……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
“你看這個。”龍政寧從自己的公文之下,拿出方纔看的書信。
俞柒酒疑惑接過,信中不過寥寥幾字,卻讓她的心頭忍不住爲之一震。
“龍瑜俏怎麼會在江南?!”
龍政寧無力搖頭,“我也不知,不過隱調查的消息,怕不是空穴來風。”
若真的是在江南,那便有些麻煩了。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俞柒酒心中擔憂,他讓自己看這封書信,難不成是想親自去江南,將龍瑜俏帶回來。
可那裏是龍潭虎穴,若他真是去了,自己怕也是寢食難安。
龍政寧無奈嘆氣,他若有了答案,也不會在讓俞柒酒看到此信,而他一時間,也是很拿不定主意。
二人眼下雖然是在同一屋檐之下,可二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思。
突然,俞柒酒猛拍桌子,“不就是一個江南,怎麼就去不得了,明日,我們就去!”
她倒要看看,對方會怎麼對待自己。
“我只是同你提起此事,怎麼你自己卻急眼了呢。”龍政寧見她這般,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家中安安心心待着,我會書信一封,派人傳到龍元修的手上。”
到時候怎麼去做,就全看龍元修的意思了。
俞柒酒冷哼一聲,“順便再派幾個人去調查,看瑜俏曾在江南出現,是不是真的。”
至於是誰帶走了龍瑜俏,他們心中也有了猜測,只是並未證據證明。
第二日一大早,龍政寧就來到驛站,吩咐對方要將書信快馬加鞭的送到。
轉眼便過去了十天,龍政寧跟俞柒酒心中奇怪,每日動不動就去驛站閒逛。
“抱歉,驛站暫時沒有你們的書信。”
不管他們去問幾次,驛站都說沒人給他們寄信。
這下對於他們而言,可謂是更加疑惑,這雖說是短短十天,但也夠他們去跑兩個來回,這麼長的時間,龍元修爲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書信並未傳到他們的手上?!
龍政寧心中一驚,難不成自己眼下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如此,就有些麻煩了。
爲了證明自己猜測,龍政寧寫了幾封書信,派不同的下人去給他們送信,並再三叮囑他們,一定不能泄露信中內容。
剛開始一日兩日,龍政寧還能知道他們到了何處,可是時間一久,前去送信的人便怎麼也聯繫不上。
“怕是已經在路上發生了意外。”俞柒酒心中警鈴大作,到底是誰在暗中監視他們。
龍政寧在旁安慰道,“眼下最重要的是龍瑜俏的下落,至於其他,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再去糾結也不遲。”
而他心中一時間也是格外忐忑不安,這種被人隨時隨地盯着的感覺,還真是不爽,可偏偏他又不知道是誰。
有了這兩次前車之鑑,他們在送書信之時更加的小心翼翼,直到送信之人平安到達,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他們還未受到龍元修跟莊明月的回信。
在之後,他們送了很多次書信,可這些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迴應。
至於龍元修那邊,對此事更是一點都不知情,因爲這些書信,全都被人半路截胡。
與此同時,江南的一個房子之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哭聲。
“哇!”
蘇葵洲,路涥跟櫺三人,看到面前這一幕,心中很是無奈,這段時間更是被龍瑜俏給折磨的心焦力瘁。
因爲,常常在深夜,龍瑜俏便會傳來這樣的動靜,吵的他們不得安寧。
路涥心中不喜,直接亮出自己的佩劍,,“你若是還不閉嘴,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腦袋。”
話音一落,龍瑜俏的哭聲果然戛然而止,眨着一雙眼睛,一臉迷茫的看着路涥。
可就在下一秒,她又大聲哭了起來,聲音比方纔不知道要大幾倍。
“我受不了了。”櫺眼下格外暴躁,對於面前的龍瑜俏,更是一點都忍不下去。
龍瑜俏像是感覺到危險一般,歪歪扭扭的往前走,而她每走一步,就有不少的東西掉在地上。
有珍貴的花瓶,還有貴重的如意,甚至還有蘇葵洲視若珍寶的罕見物品……
可這一切到了龍瑜俏面前,就成了她隨着把玩的東西,一個不開心,就會把它們摔在地上。
蘇葵洲見此,只覺得心在滴血,目光看向龍瑜俏身後暴跳如雷的櫺,開口道,“算了,她年紀還小,怕是聽不懂我們說的這些。”
“那也不能讓她一直這樣肆無忌憚下去。”
櫺氣的是咬牙切齒,真不知龍瑜俏這樣調皮的孩子,龍元修跟莊明月是怎麼看管的,又或者,是怎麼忍受的了。
“話雖這樣說沒錯,只是再這樣下去,我的家底,恐怕就要被她給摔沒了。”
蘇葵洲同他們一樣,對龍瑜俏都是格外的討厭,可是不知爲何,他怎麼也不捨得對她下手,更是連一句難聽的話,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
“行,那就姑且放過她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我決不輕饒。”
原本龍瑜俏已經安靜下來,可是不知爲何,櫺話音一落,她就開始在旁嚎啕大哭。
“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跟我做對……”
就在她臉色陰沉之時,奶媽姍姍來遲,見龍瑜俏這樣,連忙道,“小姐怕是有些餓了,所以纔會如此。”
蘇葵洲他們三人都是在刀劍上生活之人,對於照顧孩子這種事情,可謂是一竅不通,於是,蘇葵洲便請來了一個奶媽,照顧龍瑜俏。
奶媽自然是不願意,奈何看他們三人身上都有刀劍,不敢反抗罷了,平日對龍瑜俏,更是不敢有一點馬虎。
櫺正準備開口之時,蘇葵洲卻快她一步說道,“既然如此,奶媽下次記得看好她,別讓她再哭哭啼啼。”
“是是是。”
奶媽帶着龍瑜俏離開之時,龍瑜俏還看了櫺一眼,十分調皮的吐了一個舌頭。
“你們看到了沒有,她就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櫺頓時氣急敗壞,這雖說是他們綁架了龍瑜俏,可龍瑜俏眼下,過的不知被那些真正被綁之人好了多少倍。
路涥噗嗤一笑,“那也是你長相下人,不然怎就單單對你一人如此。”
不過說來也是,自從龍瑜俏來了之後,他們就像是找了一個小祖宗一樣,打不得罵不得,更是時不時給他們鬧出一些大的動靜。
“蘇公子,打算什麼時候裏。利用這個孩子。”
路涥跟櫺眼下是恨不得送她離開,奈何自己的計劃還未成功,龍瑜俏對他們而言還有不小的用處。
“不急,再等兩天,這些時間你們也都累了,今日就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不知爲何,蘇葵洲眼下一直在想,龍瑜俏看向自己,那種格外純淨的眼神。
而櫺跟路涥眼下還未從方纔龍瑜俏的哭聲回過神來,所以並未發現他的異常之處。
不過此時沒有察覺,不代表他們一直就會這樣和睦相處下去。
而這種風平浪靜的生活,也維持了不到短短三日。
這日,天剛剛泛起魚肚白,龍瑜俏就再次鬧騰起來,而他們三人,連連打着哈欠,怎麼也睡不着。
“啊!”
櫺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墨水,頓時失聲尖叫,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幹的。
這個小兔崽子,還真是跟她爹孃一樣,如此惹人討厭。
於是,蘇葵洲一大早便聽到櫺在府中對她嚴厲指責,“你還哭,你在哭信不信我把你丟在深山之中喂狼。”
而龍瑜俏在旁更是哭的撕心裂肺,讓他聽着,心中很是不忍。
“你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作甚,更可況你的衣服不過是沾染了幾滴墨水。”蘇葵洲冷聲呵斥,“不過是一件衣服,髒了再買就好,爲何要對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置氣。”
“尚在襁褓?”櫺冷哼一聲,“那就更應該在自己牀上好好待着,別爬出來讓我們不喜。”
話音一落,櫺就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溼潤,拿起手帕擦拭,這才察覺,是龍瑜俏在自己的臉上吐了兩口吐沫。
櫺捏着她的臉蛋,一字一頓道,“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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