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風流陷阱

作者:莘蔓
日薄西山,華燈初。[燃^文^書庫

  今夜的萬象樓人聲鼎沸,臺下座無虛席。因爲,今夜萬象樓的花魁將高價出售自己的初夜。雖說那日無香教訓周家公子的狠勁讓整座聞水城都驚歎不已,但無香畢竟是長的花容月貌。

  加,那晚之後,周家的人居然紋絲動不得無香。更讓聞水城的人對無香的底細添了幾分好,於是,聞水城的男人們紛紛踊躍欲試。

  只恨不得自己能抱的美人歸。

  籠罩在旖旎的薄色光暈之下,掌着四盞七彩琉璃宮燈的紅臺,無香穿着一身堇色的廣袖流仙裙。袖口與衣襬的位置疊着層層花浪,綻放在瀲灩的光輝裏,襯的她的眉眼,越發的柔媚惑人。

  安靜的坐在紅臺的軟榻間,白皙如玉的手腕撐着豔若桃李的香腮,隱去那日毆打周家公子的戾氣。儼然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撩動着場所有男人的心。

  看着時機已到,萬象樓的媽媽從後臺踱步走出,站在紅臺高聲喊出,

  “今夜乃是萬象樓大喜的日子,無香姑娘的初夜。價高者得……”反正不過是計劃的事情,對於此事,媽媽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缺缺的說着。話還沒完,已經有人接着回下一句,

  “一千兩。”

  這價格,還真不是一般的狠。緊接着,又有人緊隨其後,高喊出聲,

  “一千五百兩。”

  聽到萬象樓的媽媽緊緊的扭住胸口的手帕,呆愕的說不話來。

  又聽的有人道,

  “兩千兩。”

  一個一個價高,一個一個狠。正在衆人相互競逐着,許皖年緩緩的從人羣走出,深深的凝望過臺的無香一眼,揚起手掌,漫不經心的開口,

  “五千兩。黃金。”

  此話一出,剛還是嘈雜的場瞬間安靜的可以聽見銀針掉落的聲音。過了許久,纔是慢慢的想起嘈雜的私語聲。

  用五千兩黃金去買一個女子的初夜,這筆生意怎麼做,怎麼的不划算。

  頃刻間,場無人再去接許皖年的話。

  萬象樓的媽媽等了很久,見着實沒有人在出價,纔是前一步,答,

  “無香姑娘有請這位公子入香閨,共度一夜。”

  於是,在媽媽的高喊聲,許皖年沐浴着衆人豔羨的目光,走紅臺。拉起坐在榻的無香,兩人相互挽着往樓走去。

  “你這價格給的,還不是一般的離譜呀。”嗤嗤壓着低低的笑聲,無香靠在許皖年的身側。用着只有兩人方可聽清的聲音說着。

  許皖年並不以爲意,反正價格是隨便喊,又不用真拿出那麼多銀子。然後,他如實的答,

  “說說而已,不走走場子。還能給你長長面子,今夜過後,你的身價必定是水高船漲,五千兩黃金呢。”

  “嘖嘖,那我要多謝你麼?”

  “那倒不必。”許皖年答。

  相互有一搭沒一搭的逗着嘴,兩人終於走到無香的房內。關房門,許皖年放開無香,自己走到椅子前,落身坐下。拎起玉壺給自己斟下一杯酒水,仰頭飲盡,

  “今夜怎麼說都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夜,要不要來一杯交杯酒?”

  “那是自然。”無香笑着答,移開蓮步,走到許皖年身邊大膽的坐到他身。拿起剛剛許皖年飲過的酒杯倒滿酒,含在自己嘴裏,猛的扶着許皖年的頭,喂入許皖年口。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怔的許皖年僵持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愕然的將無香渡過來的酒水,吞入腹。

  瞧着他呆愣的模樣,無香在耳邊輕聲提醒着,

  “呆子,把我抱到牀。”

  許皖年這才清醒,抱起無香走到一邊的牀。放下無香,輕身覆了去,在無香耳邊低語,

  “作戲而已,要不要這麼逼真?”

  “不逼真,怎麼騙的過那小賊。”無香在許皖年耳邊小聲的答。說完,雙手環許皖年的脖子,仰頭輕輕的吻了去。

  正纏綿着,窗口處隱隱飄來一陣一陣的隱香。

  “來了。”無香在許皖年臉頰邊小聲提醒着。

  “知道了。”許皖年亦是小聲答。

  又是磨蹭半晌,許皖年摟着無香,慢慢的陷入昏迷當。

  誤以爲許皖年跟無香真的了自己的迷香,一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從窗外跳了進來。大步的走到牀邊,一把掀開壓在無香身的許皖年,將其推到地。眯着狹長的鳳眼,細細的打量着躺在牀的無香,讚道,

  “模樣倒是不錯,也難怪這混小子願意用五千兩黃金買你的初夜。不過,這等好處歸我啦。”話落,彎腰下去要抱起無香。

  忽然間,無香猛的睜開眼睛,朝着男子炸了眨眼,

  “是麼?”嚇的男子忙忙後退一步,

  “你裝的?”

  “看你這次往哪裏走。”被夜行衣男子推到地的許皖年也一同站了起來,擋去男子的退路。

  “你們是什麼人?”妖嬈的鳳眼撇過繼續凜冽的狠毒,男子惡狠狠的盯着已經從牀站起來的無香及許皖年,逼問着。

  “來抓你的人。”許皖年不重不輕的答。

  “你們是官府的人?”男子挑了挑眉。

  “不是。”迴應一聲,不再與其廢話,許皖年扶掌,一掌撲過去。男子微微側閃,往後退去躲過許皖年的攻勢。

  一步一步的往窗臺便退去,無香一下子看出男子的意圖,長鞭啪啪的揮出,將男子的退步堵的一乾二淨。

  男子一躍而起,跳外室的桌臺。

  無香的長鞭追隨而至,凌厲的掃落臺的茶壺器皿,落地之後乒乓作響。

  許皖年趁機也追了過來,兩人纏打在一起。

  “看招。”倏爾間,男子輕喝一聲,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一包藥粉,朝着無香與許皖年灑去。許皖年眼疾手快,手環過無香,兩人齊齊後退幾步,躲過男子揚來的藥粉。

  瞧准許皖年與無香退步的空檔,男子一下子跳出窗臺。

  “站住,不許跑。”眼看着採花賊要逃跑,無香大喝一聲,推開扶着自己的許皖年要起身去追。

  猛的聽見一聲慘叫,過去往窗外一看,那個眉目英俊的採花賊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不知何時埋伏在無香窗臺下的官府衙役的裏。

  “你何時叫來的官府的人?”收回探出窗口的身子,無香尋視的看着許皖年。

  許皖年攤了攤手,答,

  “這本是官府職責,還是讓官府的人來處理的較好。”

  “怎麼,你擔心自己保護不好我?”緩緩的移步到許皖年身邊,無香柔軟的臂腕慢慢的繞許皖年的脖頸。風情萬種的挑開一個眉眼,挑逗着許皖年。

  嚇的許皖年忙忙推開她,

  “你這樣想也是對的,既然此事已了,我先告辭了。”說完,像是逃離一樣,跑出無香的房門。

  瞧着許皖年落荒而逃的模樣,無香開心的笑出聲來。

  直到無香笑的夠了,一直躲在門口觀察着房內情況的婢女明浠纔敢踱步進來,撫着自己七八下的小心肝,站在無香的跟前,

  “我的好主子,你這種玩法,奴婢非給你嚇死不可。”

  “是麼。”綻開一個超大的笑靨,無香不以爲意的捏着明浠的小臉,答,

  “你不還活的好好的麼。”

  “哼。”看着自家主子不知悔改的模樣,明浠不禁啐她一口,

  “明明是尊貴的身份,偏偏要胡鬧。天家貴女,流落風塵,天吶,這若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聽的明浠說出那幾個字,無香本還是笑盈盈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浮威嚴的冷色,回着明浠道,

  “浠兒,你若再說,我對你不客氣了。”

  瞧着她冷凜的神色,明浠自知撩到她的痛處。不敢在多言,趕忙閉嘴巴,

  “奴婢該死。”

  “你下去吧。”無心再與明浠多言,無香將明浠遣出自己的房門。

  在除去採花賊的心安理得,無香好好的睡了一晚。得知許皖年今日要啓程離開聞水城,前往京城,無香草草收拾了一下細軟,帶着明浠擋在許皖年的跟前。

  “你要去京城?”

  “是的。”不明白無香又想做什麼,許皖年點了點頭。

  “那帶我。”無香直接答。

  “啊?”許皖年驀然一愣。

  “啊什麼啊,我說我也要去京城,咱們一起吧。”語罷,也不管許皖年樂不樂意,無香挽過許皖年的臂腕,若無其事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

  眨眼間,又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分。

  壽昌宮內,點着明亮的宮燈也無法回去大殿裏頭擴散着的濃濃深霾。

  自從昭和公主走後,太后一直坐在軟榻之,手握着那日從雲水沉香宮裏頭送過來的白絹。一瞅是一日,一瞅是清淚幾行。瞧的碧秋姑姑的心,都不由的軟了下去,俯身到太后身邊輕聲勸着,

  “主子,公主還年輕,她不懂主子的苦心。日後,她會明白的。”

  “碧秋,你不明白,香兒她,她恨哀家。”豈會聽不出碧秋是在勸慰自己,緊緊的握着那方白絹,太后凝了凝眸。淚水趁機滑落。

  一時間,碧秋也不知該如何應答。只能拿起手絲帕,輕柔的給太后拭去眼的清淚。

  倏然間,聽的宮門口的太監一聲高喊,

  “皇駕到!”

  果然看到易無風明黃的身影,大步的跨越而來,徑直的走到太后身旁,屈身下禮,

  “兒臣給母后請安!”

  摸了摸眼底溢出的淚,太后收好手的白絹,示意易無風起身,

  “皇帝不必多禮!”

  “謝母后!”易無風答。看着太后傷心欲絕的模樣,易無風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爲昭和公主的事情傷心。用手勢遣退了壽昌宮裏的宮人後,易無風坐到太后的身邊,

  “母后,兒臣知道你在擔心着皇妹。母后放心,皇妹沒事。兒臣也一直派人跟隨着皇妹呢,據探子回報,皇妹正在返回京城的路。”

  “真的麼?”聽的易無風這麼一說,太后眉目一喜,

  “香兒在回京城的路?”

  “回母后,是的。”易無風答。

  “香兒回京城了,回京城了。“緩慢的在眉角逐開一道清婉的笑靨,太后不停念着從易無風口得來的消息。

  期盼的眼神,讓易無風看着都不禁爲之動容。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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