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太過意外

作者:莘蔓
華燈初,萬家燈火照亮黑夜下的半邊夜空。[燃^文^書庫][www].[774][buy].[]///

  窗外屋檐懸掛着風燈,微弱的燈光照到屋子裏面來,逐漸被熾熱的燭火光芒給掩蓋下去。只餘下一層淺薄的光圈,慢慢的擴散後,瞭然無痕。

  點着檀香的房間,慕婉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坐在外室的軟榻。水藍色的紗裙漫過身下軟榻,在鋪着紅毯的地瀲開一灘清色的水紋。

  兩具落地鶴嘴燈具撐着白色蠟燭,燭淚一滴一滴滑落下來,彷彿在數着漸漸流逝的時光。

  慕婉沒有開口說話,良鑰也不敢率先開口,在慕婉榻下前方的位置,侷促的站着。看向慕婉的眼神,輾轉着思念,又輾轉着無奈。這樣沉默對視良久,良鑰終於忍不下去,啓了啓脣,

  “婉兒,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你別不說話。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擔心。”

  “呵呵。”收起從入的王府開始一直是波瀾無痕的寂靜,慕婉望着良鑰的眼,閃動過幾絲苦澀。繼而輕笑出聲,

  “王爺折煞妾身了,妾身怎敢。”

  聽出慕婉言語裏的諷刺,良鑰雙眉微微皺起,看着慕婉吐出一口氣,

  “我知道當初瞞着你不對,但是你剛剛失去孩子,我跟於妃娘娘無非是怕你受到刺激,我們也只是不想你不開心。”

  “不想我不開心?”跟着良鑰的話尾,慕婉重複一句,喃喃出口的言語透露她心頭無邊的酸澀,

  “如果真不想我不開心,爲何要讓她進門。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孩子是怎麼失去的麼?還是說,你確實是愛慕着她如花似玉的容顏?”

  “你胡說什麼。”失去孩子,痛的不僅僅是慕婉,良鑰作爲父親,也是痛心疾首。又怎麼可能愛慕鄭怡媛,被慕婉隨意扣的誣陷,良鑰動怒的辯解着,

  “我當然知道我們的孩子是怎麼沒有的,我又怎麼會愛慕她。當初皇后拿你跟孩子的性命做要挾,我不得不低頭。難道讓我親眼看着你死麼?”

  “爲了我跟孩子,你別忘了,孩子沒有了你們才成的婚。”突如其來的傷痛,讓慕婉的心恍若被傷的體無完膚。此時跟良鑰怒視相對,不過片刻,慕婉已經淚流滿面。

  “可是還有你呀。”兜不過慕婉的言辭,良鑰闔了闔眼,心覺得極其勞累,

  “婉兒,發生這些事情,我跟你一樣不好過,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說到最後,良鑰的音色逐漸低沉下去,透着卑微的請求。

  “妾身如何敢當呢,王爺還是找你的如夫人去吧。”絲毫不理會良鑰言語裏的退讓,慕婉不爲所動,甚至別過看在良鑰臉的視線,甩了甩衣袖。

  將良鑰逐出自己的房門。

  “婉兒!”難以置信慕婉會如此的對待自己,被推出房門的良鑰呼喊着慕婉的名字。在門外不停的拍打着房門,房內的慕婉背靠着房門,身子滑落下來蹲坐在地。

  不發一言,卻是淚流不止。

  只要一想到他跟鄭怡媛的婚事,想到他們的洞房之夜,她想起她失去的孩子。那種疼,像是把心撕裂一樣,無法用言語的言明。

  往日裏最爲恩愛的夫妻,如今被一扇門板的阻攔,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緊緊的握着拳頭,良鑰站在門口。見房內的慕婉沒有動靜,以爲慕婉已經睡下,平靜下自己的心境,沒有再去打擾慕婉。

  轉身離開。從堂屋的院子裏走出來,良鑰打算去自己的書房歇着,路過園子的時候,不遠處的涼亭燈火通明,閃爍着一道曼妙的姿影。似乎那道身影也看到了良鑰,正緩緩走過來。

  待的來人走進,良鑰纔看清楚,原來是鄭怡媛。

  規規矩矩的給良鑰下了一個萬福的禮,鄭怡媛吟出嬌柔的問候,

  “妾身給王爺請安。”

  跟慕婉吵的心煩意亂,見到鄭怡媛,良鑰心更煩。擺了擺手,敷衍着鄭怡媛,正打算擡腳離開。忽又聽的鄭怡媛道,

  “王爺可是跟王妃吵架了,可要妾身去跟王妃說一說?”

  一聽着鄭怡媛出口的話,良鑰的腳步愣的滯了一滯,轉眸看着鄭怡媛,

  “你去說,你能說什麼?”

  “說,新婚之夜王爺沒有跟我圓房,也可以說王爺對我無心,我對王爺也無心。”迎着良鑰逼視般的目光,鄭怡媛戲謔的勾起嘴角,從容回答。

  “算了,你去睡吧。”沒有把鄭怡媛的話聽入心裏,良鑰轉過視線,搖了搖頭。

  正要走,被鄭怡媛一把給拉住,硬是將良鑰拉到涼亭。推着良鑰坐到涼亭的石凳,自己挑着良鑰對面的位置坐下,捧起一杯白玉酒杯,鄭怡媛敬過良鑰一杯酒,

  “其實王爺跟王妃都無需煩惱的,王爺娶我是逼不得已,而我嫁給王爺也是逼不得已。王爺深愛着王妃,我也有自己心愛的人。”

  “額。”沒想到鄭怡媛如此大膽,居然敢在自己跟前說出這些,頗爲詫異的看着鄭怡媛。

  鄭怡媛倒是不以爲然,將手的酒一飲而盡後,繼續開口,

  “天下間沒有哪個女子可以大方到看着丈夫寵愛旁的女人,也沒有任何一個女子,可以無情到放下心愛之人嫁給別人。王爺有王爺的無奈,王妃有王妃的傷心,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我們三個人,不過是鄭家跟玉陽王府權勢交易的棋子而已。”

  “你看的倒是明白。”一席話落,可謂將良鑰心的痛楚一一點,苦悶憋心頭,良鑰順着鄭怡媛遞過來的酒壺,也給自己斟過一杯酒,一飲而盡。

  “不明白,又能如何?”苦澀一笑,鄭怡媛又是一杯,

  “像我們這樣出身的女子,早沒有選擇的權利。王爺放心,我對王爺無意,也不會介入到王爺跟王妃之間。若是王妃不信,我可以去跟王妃說清楚。”

  “這不失爲個好辦法。”見着鄭怡媛的誠意,良鑰的戒備也放鬆下來,再飲下一杯酒,吐出一言,

  “還是過些時候吧,如今王妃對你偏見極大,你的話她未必能聽進去。”

  “好。”沒有反駁良鑰的話,鄭怡媛贊同的點了點頭。

  於是,兩個皆有心事的人,你往我往的喝起酒來。也不知道喝了第幾壺,兩人都醉了。搖搖晃晃的,良鑰倒在石桌。

  見着良鑰倒下,鄭怡媛擡起身子,看了一眼趴着良鑰。小心翼翼的走到良鑰身邊,翻着良鑰的身子,輕聲喊着,

  “王爺,王爺,您醒醒!”

  像是聽不見鄭怡媛的話一般,良鑰趴在桌子一動不動。醉言不着調的吟着,

  “婉兒,婉兒。”

  鄭怡媛的心“咯噔”一停,難掩的虧欠聚在她的深眸。

  “小姐。”很快,沒有讓鄭怡媛內疚太久,躲在一旁草叢裏的嬤嬤跟丫鬟冒出頭來。看見良鑰醉的不省人事,齊齊走涼亭,走到鄭怡媛身邊,

  “如今正是大好的時機,小姐別錯失良機纔是。趕緊的。”嬤嬤說完,兩個丫鬟已經架起良鑰,往着鄭怡媛居住的西苑走去。

  見鄭怡媛站着不動,嬤嬤提醒的推了她一把,

  “小姐,你還愣着做什麼,如果你成不了王爺的人,日後你在王府裏如何安身。別多想了,給,小姐快去吧。”說着,嬤嬤不忘在鄭怡媛手裏塞了一顆藥丸。

  愕然的看着嬤嬤,鄭怡媛木然的接過藥丸,機械的往西苑走去。

  放下良鑰後,丫鬟們已經退出房門。鄭怡媛走進來,看着躺在牀榻的良鑰,擡手撫摸着他英俊的面容,眼裏是濃濃的虧欠,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因爲我不這樣的話,他們不會放過連安。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垂下暗沉下來的眼眸,清淚從鄭怡媛的眸底溢出。緊緊捏着剛嬤嬤給的藥丸,下定決心後,鄭怡媛終究還是沒能照着嬤嬤的指示去做。

  將藥丸放回到自己的胭脂盒內。

  擡步走回到良鑰身側,鄭怡媛從良鑰身下拿過來那條墊在良鑰身下的雪白手帕,用頭的簪子劃破手指,把血滴在手帕。血珠暈開的紅梅狀血跡,怎麼看着,怎麼礙眼。

  咬了咬脣,鄭怡媛伸手將良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然後,開始褪去自己的衣服,赤身**之後,爬牀榻躺在良鑰身側。

  兩側的紗帳被鄭怡媛緩慢的拉下,屋內的燭火也一併被熄滅。

  假意承歡的夜晚,過的沒有很漫長,鄭怡媛終於捱到天亮。

  宿醉後的頭疼層層壓迫在良鑰的頭腦,天亮後的日光照過紗窗,射入良鑰眼。逼得他不得不張開眼,看了看周圍不熟悉的環境,良鑰猛的驚坐起身,

  “這是哪裏?”再看自己一乾二淨的身子,忙忙拉錦被。拉扯時,手碰到躲在錦被裏的鄭怡媛,驀然喫驚。

  “你怎麼在這裏?”

  當場,鄭怡媛落下淚來,死死的揪着錦被的一角,遮擋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極爲心酸的控訴着良鑰,

  “昨晚王爺喝多了,把妾身看成是王妃。然後,然後……”不待仔細說明,鄭怡媛的淚已經一滴一滴的砸下來。

  沒有懷疑鄭怡媛的說辭,良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只記得自己昨晚跟鄭怡媛喝了酒。然後自己的腦子全是慕婉的影子,這麼說來……

  深知自己闖了大禍,良鑰趕緊起身下牀,撿起地的衣服穿好在身。

  還沒等的良鑰跟鄭怡媛叫人,嬤嬤帶着丫鬟們已經先行敲門,

  “王爺,夫人,可否進來伺候?”

  “進來吧。”見的良鑰已經自行穿戴好,鄭怡媛泣聲應一聲。

  嬤嬤領着丫鬟魚貫而入,看着兩人的模樣,曖昧的笑了笑,便走過去幫鄭怡媛穿衣。受不得突如其來的異狀,良鑰沒留下一句話,匆匆離開西苑。

  俗話說,有女人的地方,便不會祕密。

  良鑰昨晚夜宿西苑的消息很快傳到堂屋,傳到慕婉的耳。似乎還嫌不夠,鄭怡媛身邊伺候的嬤嬤還特意將那條帶血的元帕送過來,送到慕婉的跟前,

  “王妃,這是我們夫人的元帕,可是交到王妃處?”眼裏的得意跟輕蔑,火辣辣的刺疼着慕婉的眼眸。

  幾乎是捏着拳,慕婉瞪着前來嬤嬤,冷冷的喃出一句,

  “送到管事嬤嬤那兒吧,這都是她收着的。”

  “是,奴婢告退。”仔細將慕婉的神色收入眼底,嬤嬤漫不經心的福身一禮,退出堂屋。

  目送着嬤嬤遠走的身影,心火辣辣的疼,變成眼底火辣辣的淚。

  原來,良鑰之前並沒有與她圓房,居然是自己將他們逼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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