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迫不及待的愛別人 作者：未知 可忽然應歌兒拿着嬰兒手帕追了上去，給小寶寶擦了擦嘴，慕小辭的心咚的一聲沉入了海里。很涼，很深，也很無助。 她看着他們幸福的一家人，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如果沒有應歌兒，她會和顧涼言一起等待新生的出現。 慕小辭看着手中滑落的報告單，一想到自己再也沒有做母親的權利，她捂着臉泣不成聲。在蕭瑟的風裏，她孤單無助的就像迷路的小孩。 這一刻沒有人能幫助這個雙腿殘疾的女人。 毀天滅地的無助感壓迫着她脆弱的神經。 慕小辭忽然整個人狠狠一頓，一股尖銳的疼痛如刀一般插在眼睛裏，她睜開眼，視線模糊不清。 她抓着扶手，整個人顯得異常驚慌，眼睛爲什麼看不清楚了？ 想起之前眼睛突然疼痛，她心裏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小姐，小姐，我看你做在這裏很久了，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略帶焦急的問候聲，慕小辭虛晃一眼，此人穿着白大褂，應該是路過的醫生。 “我眼睛疼。” 醫生問她還能睜開眼睛嗎？慕小辭搖頭，醫生快速將她推着趕往檢查室，在整個過程中她雖然沒看到他的臉，卻能感受到醫生無微不至的照顧。 做檢查，打點滴，慕小辭只記得有人給她眼睛裏滴了東西，用紗布包紮，讓她好好休息。 那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她躺在病牀上，整個人緊繃的弦突然鬆懈了，她枕着枕頭，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場了？ 慕小辭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從見到應歌兒和顧涼言的背叛後，她就再也沒有快樂舒服的日子了。 這是她躺在醫院的第二天。 那位醫生照樣來查房，慕小辭眼睛蒙着紗布，但鼻子卻很靈。 “醫生，你來了？昨天謝謝你。” “我想問問，我眼睛怎麼了？” 醫生坐在她身旁：“慕小姐，你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現在有復發的跡象了。” 慕小辭一驚：“怎麼會，我記得當時手術很成功。” “嗯，當時手術確實沒問題，原則上也是這樣的。但你眼角膜比平常人要敏感很多，”醫生細細的說：“何況最近你哭的太多，造成眼球損傷。” 醫生欲言又止，慕小辭安靜的躺在一側，她早該想到，老鍾曾經說過，小姐的眼淚很珍貴，以後就不要輕易爲別人流淚了。 可是老鍾... 慕小辭想起了老鍾，心中一梗，沒有說話。 “慕小姐，雖然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如此難過。”醫生安慰道：“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如果一直活在悲傷中，生活已經失去了她的價值。我想你的父母應該不希望你成爲這個樣子。” 慕小辭心輕輕一顫。父母？ 母親已經走了。父親也入獄了，她的生活已經一團麻了。 可她不想被醫生瞧見痛苦，於是道：“謝謝你，你真是一位好醫生。” “照顧病人是我們醫生的職責。”醫生說：“慕小姐這兩天你多多休息，就不要使用眼睛了。” 醫生交代完就匆匆趕往下一個病房。 她自嘲的笑了笑，腦海裏又閃過顧涼言抱着孩子的樣子，他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起她？ 想起兩個人曾經那麼幸福，她的心就狠狠作痛。 - 在醫院呆了兩天，慕小辭就辦理了出院，她本想感謝那位醫生，可他們說他臨時出差了。她留下了電話號碼，希望轉交給這位好醫生。 這兩天她算是想明白了，失去的東西永遠不再回來，孩子，母親，老鍾，他們永遠都不會回來。 可生活還是要繼續，她要把爸爸從顧涼言手中救出來。只要爸爸回來了，慕氏就還有希望，那羣虎視眈眈的人也能滅了他們的威風。 想到這裏，慕小辭心中一片熱血。以後要好好生活，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 她探視了慕錦華，他坐在咫尺的距離，可慕小辭還是覺得爸爸老了很多。 “爸，你再等等，我會放你出來，我會放你無罪。” 慕錦華搖頭，而是問她：“辭兒，雪兒怎麼樣？這幾天老夢見她，你告訴她，我過的很好，老同志在幫我想辦法，會出來的，讓她別擔心。” 慕小辭渾身狠狠一震，父親竟然還不知道母親去世的消息。 她突然想起，他被抓走的時候，母親還沒有受家法。 家裏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給他通風報信。 聽到父親提到母親，慕小辭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她只能假裝堅強，笑着說：“爸爸，你別擔心。媽媽有我照顧。等我想辦法救你出來，到時候...”她哽咽着，笑着說：“等你出來，我們一家人就出去慶祝，就像曾經一樣。” 慕錦華感動的看着女兒，點頭，非常不捨說：“辭兒，沒捨得讓你受過苦，這次爸爸有難，就拜託你照顧好媽媽。你們兩個都要好好的，知道嗎？爸爸在這裏過的挺好，你不要害怕。” 慕錦華挺挺胸，像以往那般調笑道：“我可是慕錦華，沒有人能動的了我，辭兒，等爸爸出來。” 慕小辭忍痛告別了父親，看着父親被那羣人喝來呼去弄走後，她捂着臉痛哭不已。沒有爸爸的家庭猶如一盤散沙，可沒有了母親，這個家庭失去了粘合劑，就像沙子離開了水，怎麼才能更加堅固。 慕小辭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打擾顧涼言，他有屬於自己的幸福，他應該和應歌兒開心下去，可是她忘不了監獄裏越發消瘦的父親，她決定再找顧涼言。 - 慕小辭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顧涼言竟然明目張膽的在婚紗店對面見面。 慕小辭剛讓司機扶下車，就看到顧涼言從婚紗店裏走出來，他身上還穿着黑白色的西裝，她從沒見他穿的如此正式。 “找我有什麼事？” 顧涼言的開場極其簡單，慕小辭到嘴邊的話卻突然說不出來了。 她看了一眼對面的婚紗店，這是安城最貴最豪華最頂尖的婚慶店。而他們... “你們真的要結婚了？” 慕小辭問？ “怎麼？” 顧涼言反問？ 慕小辭從來想過他會這麼快跟她離婚，又迫不及待跟另一個女人結婚。如果沒記錯，他們離婚還沒有兩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