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還能不能彌補 作者:未知 應歌兒呼吸又變的急促,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她拽着慕小辭的手,越發用力:“我也不想死,我也想好好活着!也想活着啊!” 她眼裏騰昇出恨意,又帶着幾分無奈道:“可是我恨她又有什麼用,我已經沒命活着了!” 淚水,順着她的眼睛滑落出來。 那溼濡的感覺,滴入慕小辭掌心,她抱着應歌兒,她曾經恨死這個女人,可現在才恍然過來,她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被利用完的棄子! 而造成她一切的不幸和可悲的源頭,竟然是她曾經最信任,最要好的閨蜜! 沈晴晴!! 若不是跟沈晴晴已經有過幾番接觸,放着當年的她,聽到這些說辭,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她猛然想起那個孩子,被拿掉的孩子問道:“當年是不是你向我肚裏注射過藥物,才導致孩子有問題?” “孩子?”應歌兒迷糊中,迴應道;“不是我,事情是秦彩做的,沈晴晴只是告訴我,一口咬死那孩子不是顧涼言,說是你跟別人暗結珠胎就一定能成功拿掉那個孩子!” “我”她頓了頓道:“不過是照着她說的,做了一遍。沒想到,顧涼言,那麼信任我。” 慕小辭閉上眼,沈晴晴,奪走她的婚禮,奪走她的腿,奪走她的家庭,繼而奪走顧涼言! 而狗沈文,奪走慕氏基業,卻混的風生水起,她! 她好恨! 察覺到周圍的冷意,應歌兒伸出粗糙乾裂的手,眼神渙散,似乎快不行了,可在這時候,她似乎還有話要說。 慕小辭想讓她不要再開口了,應歌兒在她耳邊聲音又輕又細,如日薄西山的老人般,她問:“盎哥,他...好....嗎” 慕小辭微微一怔,回答:“他挺”時,應歌兒的微虛的眼睛慢慢垂着,而後手緩緩的垂落在身側。 她在問完那句話後,便斷氣了。 慕小辭看着這個鬥了數年的女人,她曾經何等風華驕傲,現在屍骨無人下葬,在這陰暗的盒子裏,孤獨的度過她青春裏最好的年華。 慕小辭抱着她枯瘦的身體,內心反而越來越平靜,她道:“應歌兒,盎哥他挺好的,你安心走吧。” 我會把你的思念,帶給他。 你走吧。 - 應歌兒死了沒多久,幾個人便進來把人擡走了。 慕小辭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又將自己抱成一團,彷彿她跟應歌兒不熟的樣子。 應歌兒走了,狹小的空間卻顯得更加空蕩。 慕小辭卻越來越沉着,飯來了她喫飯,困了就睡覺,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 一週後,平日裏送飯菜的人告訴她,她被無罪釋放了。 慕小辭出獄後,刺眼的太陽照的她有些不習慣,她看着荒涼的路邊,連一輛車也沒有。 她在路上走了一會兒,才遇到一輛車,直接打車到市中心。 她沒回家,沒找席盎,出獄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顧氏集團! 前臺將她攔下,說出示預約記錄。 “是你們顧總約的我,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確認。” 前臺見面前這個女人清瘦,寒酸,但說話的氣度沉穩,張弛有度。 看起來像一位落魄的千金,她想了想,撥通內線電話。 “顧總,有一位....” 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被人奪走,再看時,慕小辭已經抓着電話,快速準確道:“顧先生,是我,慕老師。我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前臺慌亂接過電話,對邊吩咐帶上來,她只好帶着慕小辭去總裁辦。 - 依舊乾淨的辦公廳,顧涼言穿着黑色西裝,俯瞰着整座城市,他穿着矜貴,手腕上戴着一塊精緻不菲的表。 “顧總,人帶來了。” “嗯。” 慕小辭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顧涼言,西裝襯的他愈發的高挑,那精緻的冷顏有着幾分不羈,慕小辭走上前,避過桌椅,站在他面前。 “顧先生。” 慕小辭問:“那份婚前協議,還作不作數?” 顧涼言愣了一下,他道:“我還以爲你會問我,爲什麼不來找你。” 慕小辭道:“你帶我逃出來,我自己要逃走的,你不來找我,很正常。” 顧涼言卻說:“在回答你那個問題之前,我想問慕老師。” 他忽然轉過身來,慢慢俯看着她,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驀然挑着她的下巴,將她擡高。 “慕老師是怎麼知道密碼的?” “什麼密碼?” “你盜走車鑰匙的密碼!你怎麼知道?” 慕小辭避無可避,她不偏不倚道:“我說猜的,顧先生會不會相信?” “你認爲呢?” 慕小辭道:“如果顧先生不相信,可以現在去查我的銀行卡 mi碼。” “我一直用這組密碼,那晚打開,真的是很意外。” 顧涼言立刻派人下去查,見此,慕小辭道:“顧先生,怎麼了,難道我猜到密碼有問題嗎?再說了,那密碼很簡單,是個人應該都會猜到。” 顧涼言沒有回她的話。 等了一會兒,果然有人告訴他,慕小辭沒有假話。 慕小辭道:“現在你總信了吧?我只是嘗試了一下,沒想到就通過了。誰會想到,那麼貴重的東西,顧先生只設置六個9。” 顧涼言彷彿有片刻的怔然,他便恢復正常。 “慕老師一出來,就如此急迫的見我,就爲了這事?” 他是問結婚協議的事。 慕小辭道:“是啊,也感謝這場牢獄之災,讓我明白,有錢有權才能在這世道上橫着走。顧先生,以前是我太清高和理想化了,認爲愛情是互相喜歡就夠了。” 她道:“但現在我才明白,是我想錯了。離開了物質談愛情,談婚姻,簡直荒唐。” “所以我想通了,顧先生,和你結婚是最對的選擇。我有親人要照顧,還有哥哥的一百萬的債款要償還。” “所以顧先生,那個約定還作數嗎?” 顧涼言看着面前這個不卑不亢的女孩,半個月未見,她身上的尖銳少了許多,說話做事圓滑不少。 至少他聽着那般順耳。 只是。 “三日是我的期限。” “我想慕老師應該記得吧。” 所以他的意思是,回絕她了嗎? 結婚協議不作數了。 慕小辭問:“顧先生,還能不能彌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