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簡陋髒亂的漁棚裏,太陽能燈泡亮着微黃光影,魚腥味特別刺鼻。
鬍子拉碴的路北方,此時正捧把麪條,放進爐上沸騰的鍋裏。
在他面前,又冷又餓的五個極品大美女,嬌美臉蛋浮顯驚嚇餘悸,身上的着裝,陳舊襤褸。
她們各自緊緊抱着瑟瑟發抖的嬌軀,像受傷的小刺蝟,偎着燃燒火光,聽着路北方的話,拼命點頭。
……
最近這段日子,路北方感覺特別奇幻。
一個月前,他轉業回來,本來報了綠谷縣政府辦參公人員的遴選,結果在面試時,被人找了關係,排名由前三降到第五,剛好他出局。
路北方這祖上十八代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家子弟,只能退其次選擇別的崗位,最終被安置到青峯鄉水管所工作。
也因爲這份工作,路北方的女友苗欣提出分手。
苗欣是綠谷縣城關二小的音樂老師,父親苗昌彥系縣菸草局副局長。
他知道路北方被安置到青峯鄉水管所工作後,一輩子沒出頭機會,便鼓動女兒與這小子分手。
父親的叨嘮,加之綠谷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左秋的兒子左雁風對自己緊追不捨,苗欣下了分手的決心。
這天,她帶着左雁風,找到路北方提分手。
路北方看着學校相戀,自己當兵又異地三年的女友要分手,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
他無比痛苦地望着苗欣,一遍遍問:“苗欣,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啊?”
苗欣無情地望着他,言語冰冷回答:“北方,現在早不是給顆糖就能甜半天的年紀了,咱現實點行嗎?你看看你現在那工作,太沒前途了!我可不能跟着你受一輩子苦!”
路北方鼻子裏哼了一聲,目光緩緩扭向路邊那個開着大奔的左雁風,然後再問苗欣道:“你說我沒前途?呵呵,我知道了,是他有前途?他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吧?!”
苗欣不再答話。
“喲,天要下雨,女朋友要跟別人,這你擋得住嗎?”
坐在車裏的左雁風,眼見路北方狠狠瞪自己,充滿挑釁地豎了豎中指。
這一下,立馬將路北方惹發飆了。
他拳頭緊握,“嘭”一下,就將左雁風汽車玻璃擊得粉碎。
接着,一把將左雁飛拎過來,劈頭蓋腦一通胖揍,打得他滿臉是血,跪地求饒。
這件事情的後果,就是路北方被關了三天、賠了三萬元,苗欣自然與他分了手。
這事兒若不是公安局副局長易維南系路北方同鄉,知道路北方在軍隊立過大功,從而暗地裏周旋求情,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左秋是不會放過路北方的,不僅要整他、擼掉他工作,讓他在綠谷縣永無立足之地,而且還要判他。
從拘留所出來,路北方到青峯鄉水管所報到。
看着水管所陳舊小院,斑駁牆壁,簡陋房間,倍感淒涼。
清峯鄉水管所共九人,一正兩副三所長,還有兩個營業員。其餘五人,就是水庫管理員。
路北方雖對環境感到寒心,但也沒有辦法!
他家住在綠谷縣宜陽鎮,離青峯鄉有四十多公里,每天上下班回家不現實。
在跟分管內務的副所長吱了聲後,路北方便在水管所廚房後面的柴火棚裏,架了個行軍牀,當成自己宿舍。
結果住了一晚上,路北方便惹禍了。
水管所所長陳正德是青峯鄉人,家住街道東頭。因在鄉里也算有頭有臉人物,根本不敢帶姘頭出去。
因此,辦公室,便成爲他與姘頭交流的最佳場所。
陳正德在這事兒上,還有個不好細說的嗜好,就是每次進行時,總是用手重重拍打女人屁部。
而且他嘴裏還會嗷嗷叫喚,就像農村裏殺豬時,大肥豬撂倒在案板上一樣。
路北方住進來第一晚,就見水管所收費員沈慧欣扭着屁股,提着包包,匆匆走進位於水管所二樓的所長辦公室。
過了會兒,樓上便傳來殺豬般的嚎叫,以及拍打什麼的噼啪聲音。
路北方根本沒想過這會是男女之事,若他知道,就算借個膽,也不會衝上去。
他以爲陳正德發出聲音是那般急促,那麼痛苦,那麼沉悶,肯定是心絞疼或者闌尾炎犯了。
當即飛身上樓,猛然踹門。
結果,看到的是陳正德的驚慌失措、沈慧欣白花花的一片。
陳正德箭在弦上被人壞了好事痛恨萬分,第二天一早開會,便和兩個副所長商量,將路北方派到離鄉里二十多裏的豐田水庫去當管理員。
理由很簡單,現在進入冬天,水位較淺,水庫裏的水要嚴加看管,不能再讓村民放水。
同時,青峯鄉政府用扶貧款放在水庫裏養的年魚,馬上要清捕出庫,不能再讓那些膽大的村民給釣走。
路北方雖然知道這是陳正德的壞心思。但他本來就對水管所這環境厭惡萬分,陳正德能嚎出殺豬般的聲音有第一次,也肯定有第二次,有很多次。
若能逃離這環境,倒也挺好的。
豐田水庫離青峯鄉二十餘里,壩上只有一處簡陋漁棚,主要用來存放飼料和供看庫人員做飯睡覺。
路北方被副所長阮峯領到漁棚後,才知環境如此惡劣簡陋。不過,他工作極其簡單,就是日常巡庫。
上了兩天班,路北方勸退了十幾拔釣客,自己也釣了兩天魚。
這是第三天傍晚,路北方剛收了魚杆,提着一尾釣到的鯉魚,沿着水庫往漁棚走。
突然,“澎”的一聲巨響,一臺SUV突然失控,在水庫壩基旁的鄉道上失控,撞倒水庫防護牆,“嗵”地栽進七八米深的水中。
水面上,冒出咕嚕咕嚕大漩渦!
出事了!
路北方未加多想,丟下魚具,以百米衝刺速度,跑到失事的地方縱身躍入水中。
他憋氣下潛,很快摸到那臺汽車!
但是,七八米深的水下,水壓極強,路北方無法打開車門。
無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憋氣,下潛到湖底找了個尖利石頭,然後咬緊牙關,“砰砰”砸碎玻璃,拖出車內五個御姐美人。
其中三個女孩因長時間憋氣、嗆水,都暈了過去。
路北方憑着在部隊學過的搶救知識,拼命按壓她們胸部,還嘴對嘴給人家做了人工呼吸,纔將人救過來。
此時,天空雖有殘陽,但寒冬臘月,湖水刺骨冰涼。大家想向外求助,手機因進水開不了機。
五個御姐美人身上溼透了。在這離村三四公里的山野,冷冽的寒風,凍得人直哆嗦。
沒辦法,路北方只得先將她們背到自己棲身的漁棚,抱了柴禾,生了大火,隨後又將自己幾件破爛衣裳,胡亂給幾人換上。
再接着,他燒了鍋水,下了點麪條讓女孩們喝口麪湯暖身子……
這樣,也就有了開頭的對話。
很快,麪條好了。
當路北方這糙漢手捧着大瓷碗將麪條盛起來,端給竈前取暖的女孩時。歷經劫後重生的女孩們,已經回過神來。有人端着香噴噴的麪條,情不自禁流下淚水。
命運,有時就是如此弔詭。
路北方也不知道,眼下所救的,正是湖陽市長、組織部長、財政局長、公安局長、交通局長的千金!
也就是從這時開始,退伍回家經歷分手失戀、遴選被人暗箱操作落敗、又被邊緣排擠的路北方,開啓了波瀾壯闊的官場逆襲之旅。
更沒想到的是,這裏邊,還會有個女人,會成爲他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