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母星紀聞
時空裂縫內，黑色的冰川之上，在聽聞神女星眸失聲的話語後，許青面色一沉，右手驀然擡起，隔空一抓。
頓時神女的身影顯現，被許青拎着脖子取出，放在了面前，微微鬆了一下手指，使神女可以正常開口後，許青平靜說道。
“將你知曉的，如實說出。”
面對許青冷漠的目光，以及從被生擒後這一路的經歷，還有來自泥狐狸的手段，使得神女星眸內心的防線早已被摧毀的乾乾淨淨。
祂明白，自己若行隱瞞之舉，對自身沒有任何益處，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後，祂低聲開口。
“此地的一切，符合我認知裏的一個神祕之地……第四星環的原始母星。”
“繼續說。”
許青神色淡然。
神女聲音迴盪。
“所謂原始母星，傳說是整個第四星環內，在古老的歲月之前，第一尊神靈的誕生之地。”
“傳說中，在這位原始神靈之前，第四星環無神靈，因爲祂的形成，纔有了神靈。”
許青目中幽芒一閃。
神女被這目光掃過，心底一顫，遲疑了一下後，繼續開口。
“這個說法，距離如今太過久遠，我也是從我父神那裏聽說一二，且第四星環的神靈，對此並非完全認可。”
“這關乎神靈的起源，只能說，原始母星，是神靈起源說的一種。”
神女趕緊解釋。
“說一些你可以確定之事！”許青聲音一冷。
神女連忙點頭。
“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處於神衰之中的神靈，在神軀即將枯萎前，會感知母星的召喚，進而漂行在星空中，以特定的軌跡，落葉歸根一般，來到母星。”
“可這個迴歸的過程，不可查，不可知，所以無數年來，很少有神靈知曉母星在什麼位置。”
“只有死亡，纔會來此。”
許青聞言，忽然開口。
“神衰？”
神女猶豫，但還是將屬於神靈的隱祕道出。
“真神以下，神靈不具備不滅之意，唯有成爲真神後，擁有了真名，纔可不滅。”
“可這種不滅，也只是指真名，不包含神軀，而神靈的身軀，無論是否真神，都會在經歷悠久歲月後，出現自然神衰。”
“最終枯萎……”
“而祂們被接引迴歸母星，在這裏死亡之後，不具備真名的神靈，化作養分，而具備真名的神靈，對祂們而言，母星會如子宮一般，孕育出新的神靈身軀。
從而接引真名，如重塑，完成復活。”
“這個過程，是緩慢的，同時也是真神復甦的規則之一。”
許青聽到這裏，眉頭皺起。
“這和我所瞭解的復甦，不一致！”
神女連忙解釋。
“那是因神靈復甦的方式，還有兩種，一種是在自身死亡的身軀內迴歸，一種是神主賜召，不過這兩類，都是隻能復活非神衰之神，比如戰死……”
“而神衰者，唯有被牽引母星這一條路。”
神女星眸輕聲道。
許青若有所思，神女星眸的描繪，他還是首次聽聞，但回想自己見證過的真神復甦，倒也的確都是戰死者。
不過此事真實與否，許青心底存疑，也在心底問詢泥狐狸。
只是泥狐狸作爲後天神靈，修爲沒有達到真神，也無神女的高貴身份，對於這種事，也是懵懂。
無法給予正確的回覆。
於是許青思索後，左手一指下方黑色冰川。
“冰川下那些詭異的存在，是什麼？”
“是源孽……”神女星眸立刻開口。
“源孽是母星上特有的生命，它們吞噬神屍而生，是母星的一部分，生在這裏，死在這裏，最終組成一具具新的神靈身軀。”
許青眯起眼，心中思索一番，傳出低沉之聲。
“源孽，能離開母星嗎？”
神女搖頭。
“在我對母星的認知裏，不曾聽說有源孽離開之事，也從未在外界，見過任何一個源孽。”
許青沉默，半晌後突然開口。
“是隻有第四星環存在原始母星，還是整個上行三十六星環，都有這樣？”
“皆是這般。”神女低聲道。
祂已經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儘管這些信息屬於神靈的隱祕，真神以下很少知曉，唯有真神層次，纔會從血脈中冥冥感知。
而祂這裏，因其父是神皇，所以知曉的更爲全面。
“那麼如何離開此地？”許青目中寒芒一凝，看着神女的眼睛。
神女渾身一顫，飛速搖頭。
“我不知曉……我只知這裏不是生者能來之地……”
神女心中有一句話沒說，祂對於許青能來這裏，內心的困惑無限。
許青眉頭皺起，正要繼續問詢。
可就在這時，讓他心神一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他面前的神女，或許是在此地的時間略長了一些，此刻皮膚漸漸呈現衰老，一副腐朽之意，滋生出來。
與此同時，泥狐狸那裏的驚呼聲，也在這一刻傳入許青心中。
“少主，我感覺身體在衰弱，體內神源在消失！！”
而神女那裏，也感知到了自身的變化，顫抖中目露驚恐。
“是這原始母星，在對一切來此的生命，吸收與分解！”
許青立刻自查，並無察覺自身異常，於是看了眼滿臉恐懼的神女，再次問道。
“你確定沒有離開之法？”
神女越發顫抖，全力回憶自己所知，但最終還是沒有答案。
許青見此，擡手一揮，將神女收走後，遙望四周，一邊監察自身神源，一邊腦海分析所獲信息。
“原始母星……”
“疑似第四星環第一尊神靈誕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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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神衰神靈的迴歸之處……”
“生者不可來……那麼仙尊推動我傳送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還有……那些所謂的源孽，與隊長體內之物，極爲相似，若隊長體內的真是源孽……”
許青沉默，隊長身上的祕密，他很早之前就有猜測，可直至此刻，也還是瞭解不多。
而如今也不是思索此事的時候，於是許青擡頭，望向蒼穹。
“不管仙尊爲何將我傳送至此，對我而言，尋找離開之法，纔是關鍵所在！”
“而那神廟的青銅門，我之前也嘗試過，無法藉此離去。”
“那麼，看看天幕之上，能否存在離開之法。”
想到這裏，許青身體一晃，直奔天空。
其速驚人，呼嘯間穿梭虛無，向着高空不斷接近。
時間流逝。
只是此地的天，好似無限之大，任憑許青如何升空，竟還是處於半空。
無法達到盡頭。
至於大地，哪怕隨着許青的升空，所看依舊是黑色冰川，好似真正的無邊無際。
這一幕，讓許青心底一沉。
“按照我的速度，正常來說，此刻已能飛出一個宇宙了。”
“可在這裏，竟還是在半空！”
許青心底喃喃，同時察覺到泥狐狸與神女星眸，祂們身上的衰弱之意，變的更濃。
星眸那裏，許青沒管，不過泥狐狸這裏，許青將自身源質，輸送了一些過去，爲其緩和。
隨後沉吟。
“與高度無關，是留在此地越久，衰弱越強烈。”
許青有所判斷後，加快速度，再次疾馳。
可這一次，沒過多久，許青身體驀然一頓，目中瞳孔一縮。
一股毛骨悚然之感，排山倒海般的在他心中突然爆發，同時身體傳來的陣陣刺骨寒意，也在此刻全面升騰。
彷彿每一寸血肉，每一縷神念，都在傳出危險之意。
這感覺，來自上方看不見盡頭的無限天空。
彷彿若繼續這麼升空，那麼他將遭遇無法想象的大恐怖之事。
“不可繼續！”
許青腦海念頭飛速轉動，身體驀然下沉，直至降到一定高度後，那恐怖的感覺纔有所消散。
只是他的心神，卻無法鬆緩絲毫，因爲新的危機，在這一刻於他身上出現了。
繼神女以及泥狐狸之後，許青體內的源質，也開始了消失！
在發現這一情況後，許青面色陰沉。
儘管這消失的速度不快，且許青體內的源質在吸收了那尊祕境黑色肉球后頗爲充足。
可這種流逝，無論他如何封印，也都難以阻止絲毫。
而泥狐狸那裏察覺許青也陷入源質流失後，心中也是焦急。
“少主，這流逝越來越快，按照這麼下去……”
“知道了。”
許青迴應一句，身體一晃，向着下方冰川呼嘯而去，一路速度極致，掀起音爆，轟鳴八方。
所去之處，正是之前看到的那具從天墜下的真神屍骸落去之地。
時間不長，大地上，一具半凹陷下去的龐大神靈屍骸，映入許青的目中。
此屍骸正是方纔許青所見，此刻一半在冰川下，一半在上，且緩緩下沉。
這種下沉，並未造成冰川破碎，好似融入一般，詭異的滲透下去。
甚至冰川下，隱約可見大量的源孽，正在吞噬。
而臨近的瞬間，許青沒有任何遲疑，擡手一按，其目中頓時銀光閃耀。
下一剎，微弱的源質，赫然從這真神屍骸裏抽出，涌現而來，補充他與泥狐狸的源質流逝。
此煉源之法，正是玄幽煉神訣！
“果然……”
許青目中銀光一閃，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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