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0章 以身入局
此刻，第四星環內，原本的四大禁地之一的裂縫，徹底坍塌。
其內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成了一片虛無。
其‘存在’的概念，被剝離，被粉碎。
即便是時空的亂流，也被包含在內，成爲虛無的一部分。
如同一個無法被改變的定數。
永恆的存在那裏。
而外界，無論是位於第四星環的仙尊，還是其他星環的神尊，此刻來自這些至高存在的感知，卻統一的鎖定在了另一片區域。
無比凝重。
祂們所望之處，是第四星環靠近第三星環的星空。
那片星空，正在波瀾。
彷彿有一尊非神尊位格無法察覺的存在，此刻正融在那片星空內，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前行。
這一幕，對於生活在那片星空內的生命來說，是無法看見的，也不能感知絲毫。
因爲那是他們不能去理解之事。
即便是隱匿於那裏的神靈，也是如此。
那種特殊的存在方式，超過了祂們認知的極限。
就彷彿，那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
這概念……正是從裂縫內逃出的老神尊！
祂的身，覆蓋了星空，祂的念，超越了時空。
祂的存在，成了萬物的一部分，所以祂的速度，也不可具象。
而祂，在逃遁。
所過之處，掀起瀰漫整個星環的風暴，無數詭異的生命在那風暴裏誕生，又在下一瞬死亡，成了始終，成了天命。
成了概念的一部分，也成了祂前行的力量。
使祂，向着第三星環，不斷接近。
只是祂的念，卻在波瀾。
因爲祂很清楚，神尊與神尊之間是完全不同的，即便是上荒那裏明顯傷勢嚴重至極，但擁有半步神明位格，已是上行最巔峯。
一舉一動，都會牽引全部神尊心悸。
不可抵抗！
更不用說，祂無比明晰如今的自身，也非巔峯狀態。
自身當年因神權之爭，敗給了這一代的第四星環神尊，被其鎮壓無數歲月，持續封印，持續削弱，如今已是虛弱無比。
這般狀態，面對半步神明的上荒，祂除了逃，別無他法。
“神明臍帶無法爲我而開……”
“目前擺在面前之路，似只有前往其他星環，借其他星環的神息，容納我的概念，進而隱匿！”
“不過第五星環仙靈瀰漫，不適合神權概念的遁入。”
這片融於星空的概念裏，老神尊的神念起伏。
在上荒降臨後，一切因果都坍塌，無數隱匿被顯露，這裏面也包含了來自外力的推動之痕。
這使得祂的全知，於這碎裂的因果內，終將缺少的那些信息，逐漸的補全完善。
徹底補完的一刻，老神尊笑了。
“那位仙尊……在謀算方面，要超過神靈，也不愧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以仙成尊者！”
“他一開始所圖就包含了我……先是結合命圖之念，借因果，驅命圖神尊，使其甘願祭獻所有，進神明臍帶。
而後又引上荒，將我驅離……目的是讓我進入第三星環，從而爲他下一步之念鋪路。”
“他算準我會去第三星環，因爲在那裏，我會有一線生機。”
“又算準我無法進入第五星環……因爲在那裏，我必死無疑！”
“一步一步，一環一環，至於原點則是那兩個本身就是上荒因果之人！”
那片概念裏，老神尊的神念，強烈的波動起來。
笑聲，漸漸在那片概念內波瀾。
“不過仙尊，你一而再利用上荒，即便是隔着一層，使因果的沾染最小，可……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嗎！”
下一瞬，讓所有觀望的存在都震撼的一幕，於這片概念內轟然爆發。
老神尊，祂竟改變了方向，將自身的概念瞬間逆轉，出現在了……第四星環的另一個方位！
那裏，無限接近第五星環！
這一幕，頓時引動其他星環震動。
“把我當成棋子……”
概念以無法形容的方式，蔓延了交界處，侵襲第五星環的一刻，老神尊的神念，傳遍整個上行三十六星環。
“本尊先天神靈，一生尊高，屠戮無數，走至神尊，遙望神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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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念迴盪中，所有神尊心神翻騰，而老神尊所化的概念，也於此刻，真正的進入到了第五星環。
仙靈之氣的存在，因祂的到來散出強烈的掙扎，化作波紋，與這排斥裏，使概念從無形變的有形。
使老神尊的隱匿，出現了破綻，顯露出了其恐怖的身形。
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長滿星辰的巨大存在，無數的觸鬚搖曳間，一顆顆星辰誕生，一顆顆星辰死亡。
彷彿，祂的存在，本就是星環運轉的一部分。
且祂的聲音，還在迴盪。
“此生算我者，皆難逃定數。”
“命圖這般，而你……”
這神念，在第五星環衆生的心中，如天音轟鳴，似無窮雷霆炸裂，使衆生哀嚎，萬物枯萎。
而祂自身，則是在這神唸的擴散中，竟選擇了主動掀起自身的隱匿，使其形態，更爲完整，更爲清晰的顯現在了第五星環。
使第五星環氣運傳出難以負荷的波瀾，同時無數的宇宙與星辰，都在這一刻震顫，就好似容納到了極限。
而掀起了自身的隱匿之後，屹立在第五星環的老神尊，其存在的痕跡，閃耀如驚天之星。
吸引無盡之目。
也吸引了祂的追擊者。
所以下一剎，在祂本體後方的虛無裏，鎏金瞳孔，驀然出現！
其內倒映衆生萬物，蘊含無限宇宙，浩瀚至極的同時，也充滿了神聖與不可褻瀆。
正是上荒之眼！
祂，出現在第五星環的一瞬，整個第五星環，所有修士，全部心神轟鳴。
一個個內心莫名駭然，心悸不斷，且血肉呈現扭曲之意。
那種發生在望古大陸上的恐怖，於第五星環顯現。
衆生紛紛色變之時，上荒之眼，目光落在了前方的老神尊身上！
而老神尊，此刻毫不在意，其目中冷漠，神情決絕，神念在這一瞬滔天而起，將自身的意志，融入其內，化作驚仙之言！
“沒有任何存在，能把我當成棋子！”
“你以我爲棋，則……棋盤崩隕！”
老神尊話語間，驀然轉身，竟直面上荒之眼。
任由自身在上荒的目光裏出現消融的徵兆，毫不閃躲！
唯有神念，轟鳴上行！
“仙尊，本尊放棄第三星環生機，選擇以本尊之死，讓上荒的氣息，永恆的留在你第五星環！”
睥睨之意從其話語內散出的剎那，這老神尊神格轟然擴散，化作無數的概念，成接引之路。
而下一瞬，上荒的目光，將其身影徹底籠罩，更是順着其概念所化之路，向着八方的星空剎那蔓延。
範圍之大，覆蓋了整個第五星環近乎三成區域！
而後，震撼衆生衆神的一幕，出現了。
——
一會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