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就算不結果,她難道還不能硬搶嗎?
她拿出三枚銅錢,強硬地扯過胡爲善的手臂,然後把銅錢塞在他手裏:“拋!”
胡爲善迷茫,但是動作快過腦子,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把銅錢拋了出去。
鄭珣瞟了一眼銅錢:“大凶。”
胡爲善沉默片刻:“公主,我會算卦。”
鄭珣搖頭:“你不會。”
“我真的會!”
“你不會!你要是會就該知道,從了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胡爲善:公主你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鄭珣擡了擡下巴:“本宮知道你爲何厭女。”
胡爲善抿着脣,沒有回答。
“不就是因爲追求的女子跟隔壁讀書最好的鄰居訂婚了嗎?你覺得她嫌棄你學問不好,所以此後發奮圖強,考上了梧州書院,還成了這裏的風雲弟子。”
胡爲善憤憤道:“她就是嫌棄我!”
“那確實。”
胡爲善忽然站起來,鄭九鄭十警惕地攔在他面前,但是他只是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惱怒地喊了一句:“討厭死了!”
其他人:……
鄭珣嘴角抽了抽,終於找回話題:“因爲你有一個喫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爹,所以她擔心你‘子承父業’!”
“我沒有!”
“你有!只不過你才走進賭場,就被人發現告了密,你孃親狠狠打了你一頓,最後讓你跪在地上發誓遠離賭場!”
胡爲善心虛地嘀咕:“我就進去看看……”
鄭珣嘲諷道:“先是進去看看,然後就是試試手,到後來就徹底戒不掉了。”
胡爲善沉默。
鄭珣繼續道:“你十四歲就敢爬寡婦的牆,最後被引進去搜光了所有的銀錢你忘了?”
“就那麼一次……”
鄭珣不耐地打斷他:“胡爲善,你不是什麼好人,她瞧不上你很正常,本宮也看不起你。”
“公主既然看不起我,又何須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那是因爲你有本事。你爺爺和父親都是鐵匠,你能夠把一個小鐵塊打成極爲精細的小物體。”
胡爲善原以爲公主是看上他的學問,卻沒料到答案竟然是這個。
他不甘心地問:“就這樣?”
“就這樣。”
“公主這麼直白地點出來需要我的本事,難道不怕我坐地起價?”
鄭珣瞥他一眼:“你倒是試試看。”
鄒息不忍直視地別開眼。
這人是不是除了死讀書的時候腦子就不會轉了?
賀期澤都懶得噴他,終於低聲解釋了一句:“你爲什麼不轉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公主爲什麼知道那麼多?那個光幕又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你能看到京城的畫面?”
胡爲善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事情的神奇之處,他吞了吞口水,低聲道:“那麼可怕嗎?”
賀期澤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勇氣在公主面前班門弄斧,還你會算卦呢,公主那可是無所不知?”
胡爲善頭鐵還不信邪,八頭倔驢反方向狂奔二十里都能被他拉回來。
他作死地望向鄭珣:“公主真的無所不知嗎?”
鄭珣掃了他一眼:“五歲的時候,你尿褲子怕被揍,偷你爹的褻褲去擦,擦了又給他疊好放了回去。後來你爹穿着那條褲子出門,所有人都在嘀咕他一把年紀還尿褲子。”
“七歲的時候,你爹那臭脾氣發作,看你娘不順眼就打了他一頓,你在他飯菜裏摻雞的排泄物,然後趁他和姘頭勾搭的時候放狗咬他屁股。”
賀期澤和鄒息津津有味地聽着,到了這裏不由得點頭,嗯,這事辦得,一點毛病沒有。
“十歲的時候,你爹和他姘頭煮了你的狗崽子,你連夜給他姘頭的丈夫通風報信,最後那兩人各被打斷了三條腿。”
“十一歲的時候,你娘失手把你爹……”
胡爲善算冷靜,但是鄭珣說得很快,等他反應過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後,連忙想去捂鄭珣的嘴。
鄭九鄭十雖然喫瓜喫得熱鬧,但是並未因此放鬆警惕。
不出意外,胡爲善被攔下了。
鄭珣看着他努力掙扎的樣子,淡淡道:“失手將你爹殺死,你娘本想去自首,但是你打暈了她,在房子裏放了一把火,拖着昏迷的娘從火場裏逃出來,於是,事情變成了一場令人唏噓的意外。”
她說完,胡爲善的理智也迴歸了。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昂首的倔驢也彎下了腰,卑微地祈求鄭珣放他一馬。
鄭九嘖嘖有聲地評價:“嘖,不見棺材不掉淚。”
鄭十默默補充,見了棺材才磕頭。
“胡爲善,本宮本想給你留一點體面,這些祕密原本可以一直掩藏在地底。”
胡爲善閉了閉眼,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學生知錯,不該看不起公主,不該不識好歹。”
尚不瞭解鄭珣性子的賀期澤和鄒息想說什麼,但是又有點怕觸怒鄭珣。
鄭九鄭十就沒那個顧忌了,大大方方地評價。
“這事做得沒毛病。”
“確實,若是看到自己親孃捱打卻無動於衷,那跟畜生也沒什麼區別。”
“就是說,雖然胡爲善有時候挺不是東西,但是偶爾又是那麼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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