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生不易,全靠演技
綁架事件過去快整整二十四個小時。
劫持事件也已事發十四個小時。
“護士小姐,我想看看電視,能不能幫我打開?”
“好的齊小姐。”
醫院病牀上,齊暢讓護士打開電視,而後齊暢很禮貌的了聲“謝謝”。
在護士出去之後,齊暢第一時間用遙控調到新聞頻道。
新聞裏報道的是警方已經於兩個小時前擊斃張新強爲首的匪徒九人,但很可惜,人質齊龍生喪命當場。
看到這裏齊暢是連忙掩面,本該在失去父親後掩面哭泣的她卻突然大聲笑出聲。
但也在這個時候,病房外是傳來了敲門聲。
齊暢連忙收斂情緒,變成一副很悲痛的模樣。
“請進。”
此時看着進門的人,齊暢先是一愣,隨即記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你是昨晚來過的阿sir,對不起,你姓什麼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我姓陳,齊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
“實在是不好意思。”齊暢抹了下眼淚:“我剛看新聞,得知了我父親已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你是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吧。”
“不是。”
“不是?”
陳陽此時笑道:“齊小姐誤會了,我不是警察。”
“你不是警察?!”
面前的齊暢還在困惑之際陳陽已經找了椅子坐下,隨即笑道:“我是來這裏是說明真相的。”
“說明真相?”齊暢有些疑惑:“你既然不是警察,那是來說什麼真相呢?”
“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陳陽此時伸了個懶腰:“不好意思,我從昨晚跟着真正的阿sir們忙到現在,畢竟要搞清楚這件事可真的讓大家花了不少時間。當然最辛苦的還得是法證人員,他們現在都還在忙着。”
陳陽也沒想到昨晚他再次見到了高彥博等人,甚至法醫古澤琛也幫了他大忙。
陳陽在病牀前坐下看着齊暢:“先說結論吧,齊小姐,其實綁架案到後續的劫持案,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原先還帶着笑意的齊暢是笑容一僵。
“那個,我聽不懂你在什麼?”
“別急,聽我說完你就不會繼續不懂裝懂了。”陳陽笑道:“我們先從綁架案說起吧。那是在昨天早上對齊暢小姐進行的一次綁架,可以說行動上是毫無破綻,讓警方連綁架犯的人影都摸不到。”
齊暢打斷道:“你說我是始作俑者,那聽你的意思,那我其實不是被綁架的咯?自導自演?”
“不,齊暢小姐真的被綁架了。而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後續發展。這起綁架案要了三千萬港幣的贖金,但其實他們很輕易的就在銀行拿下了齊龍生。那綁架案本身就看起來很違和了。”
“違和?”
“對於張新強而言,綁架齊暢這一步真的有必要嗎?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或者說,這個問題很少人會想,大概只有我這個多餘的人會翻來覆去的想。
畢竟齊暢雖然是齊龍生的女兒,但若是不小心真的傷到了她,反而會爲他們所謂的正義落下話柄。
但昨晚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你……其實不是齊暢……”
陳陽自然沒說他之所以起疑的原因是因爲他能夠見到齊暢的主魂,而且分明現實中的齊暢已經醒了,但他旁邊這個雖然長相甜美但有些話癆的齊暢卻依舊還在。
而且,陳陽在姚學琛給病牀上這個齊暢錄口供的時候就有了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就是病牀上的這個齊暢,和他一直以來相處的齊暢,完全就是兩個人……
首先得說明一下,陳陽接觸的齊暢雖然失憶了,但失去的只是事情的記憶。而對於一些常識分明是曉得的。
也就是齊暢本人哪怕失憶,根據她的爲人處世,在性格上以及神態舉止方面其實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的。
而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再結合開啓的來自高彥博與古澤琛技能的點撥,陳陽便有一念通萬念通的感覺。
綁匪爲何要綁架齊暢,其目的不是什麼後續的行正義之舉,而是爲了掉包齊暢。
這個計劃顯然並不是所有的劫匪都知道的,但至少他們的頭領張新強是清楚並且親自執行這件事的。
畢竟對於和齊龍生有血海深仇的張新強而言,齊龍生死了也不足以泄憤,看着齊龍生的家產落入外人手中,那纔是他覺得最爽快的復仇。
那麼這個假的齊暢纔是最可怕的。這個人如若要成事,那麼得知她身份的齊龍生以及張新強這些人就必須不能活着。
那麼她就需要一枚棋子來殺死這兩個人。
因爲只有這些人都死了,纔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冒牌貨。
而待她順利成爲了齊暢,便也有了齊龍生的遺產,成爲了一名真正的富家千金。
你說這齊暢會讓人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很簡單,只要說因爲父親死了,受到刺激性情大變,那就足夠搪塞過關了。再不濟,還有頭部受到過打擊而失憶這一環節。
陳陽翻查了資料,甚至連夜託姚學琛的關係讓他去了一趟赤柱監獄,見到一個與齊龍生密切相關的人,這才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關於你的來歷我也已經很清楚了。齊龍生的妻子是泰籍華人,我去監獄詢問的是以前齊龍生的頭馬,有鬼頭彪之稱的葉彪。葉彪從三十年前就跟着齊龍生,因此問他是最合適的。
而從葉彪的話語裏我知道了一個看似不起眼卻很重要的情報:齊龍生的妻子和齊龍生身邊的一個人是在泰國時候的同鄉,那是齊龍生的一個貼身保鏢。
這個人現在也隨齊龍生一起在銀行杯挾持了。
而在這裏我只是猜想。這個男人若以前和齊龍生的妻子是一對情侶,並且在認識齊龍生之前與這個男人有過孩子的話,也就解決了這起事件裏最大的難題了。”
陳陽此時看向眼裏帶着一絲冷意的齊暢,或者現在不該稱她爲齊暢了,畢竟她只是個冒牌貨。
“如果你是齊暢同母異父的姐姐,並且都遺傳了母親的美貌,那麼以你的長相便能夠通過整容手術變得和齊暢幾乎完全的一模一樣。
而因爲你是那個貼身保鏢的女兒,所以這個人也會在最後幫你殺死齊龍生與張新強。
當然你與張新強是什麼關係,他爲什麼幫你我也並不清楚。但要驗證我的猜想對不對其實很簡單,做個DNA比對就行了。”
陳陽這句測DNA可以說是絕殺了,畢竟如若是冒牌貨,這一測不就當場完蛋了。
“那麼,你敢不敢測呢?”
“我測你媽!”
面前的女人再也不掩飾,大吼一聲頂真的名言,而後是直接拿起病牀旁邊的水果朝陳陽重重的丟了過去。
當然以一個病人的手勁,哪怕是憤怒之下的全力,對於陳陽而言也是能夠輕鬆躲過的。
“別浪費糧食嘛。再說了,這些水果是買給齊暢的,不是給你的。”
陳陽這句話自然是直接進一步點着了齊暢更深的怒火,讓其再次破防:“是啊!她是齊龍生的女兒!什麼好的都是她的!我呢!我和她都是一個老媽生的!但我卻是野種!是一個被人踩在腳下的爛底泥!憑什麼!”
看着面前的女人頂着齊暢的臉做出如此扭曲的表情,這讓陳陽連忙看看他身前另一個真正的齊暢。
不得不說,順眼多了
的確,這兩人雖然有着近乎一模一樣的臉,但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不論是氣質還是性格。
而面前的這個女人在剛纔的嘶吼裏都是滿滿的對自己命運不公的吶喊。
這說明陳陽和善於攻心的姚學琛一起設計的計劃暫時是成功的。
陳陽知道,讓面前的這個女人破防僅僅只是計劃的第一步。
因爲這就是一場戲,一場臨時策劃的戲碼。
剛纔讓這個假齊暢看到的電視新聞是假的,是臨時懇請新聞臺主持人搭戲錄的假新聞。要播放假新聞,那電視信號必須也是不同的,所以病房的電視機在趁假齊暢被送進體檢的時候也被替換了。
所以現在外面的真實情況就是張新強沒死,齊龍生也沒死。劫持的現場還在僵持當中,並且已經是第十四個小時……
並且還有一個最關鍵的,真正的齊暢還生死未卜。而且陳陽心知肚明,齊暢沒多少時間了。
因爲不知道齊暢真實的昏迷時間,因此以齊暢失蹤時候的七點十五分來算,現在已經快到時間了……
所以齊暢還能不能回到她原本的身體裏,時間完全是迫在眉睫……
因此陳陽需要讓面前的這個女人將一切都和盤托出,以此來順利解決這起事件……
爲此,需要讓這個女人破防。
破防是第一步,目的是爲了後續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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