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應翩翩/美人得天下[穿書] 第229節

作者:未知
他本是西戎王親生之子,卻被當成撿來的漢人送給不喜歡西戎的漢族公主,作爲父親用來討好對方的“寵物”,非但不能得到王子的待遇,還處處受到排斥慢待。 他處心積慮逃出了那片充滿鬥爭與殘酷的草原,頂替了一個近乎完美的身份,開始新生。 他感受到來自母親的關愛,感受到權勢帶來的快感,感受到一呼百應的威儀,以爲就此逃出了命運的擺弄,卻原來都是一場空! 從應翩翩出現在大殿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完了,徹底地完了。 應翩翩輕擡了下手,太皇太后閉上眼睛,左丹木面若死灰,被人硬是拖了下去。 他身邊的黨羽見大勢已去,也都失了抵抗的念頭,紛紛低頭認罪。 一場叛亂便被如此乾脆地消弭於無形。 宮燈璀璨,華服流金,應翩翩立於萬人之間,光華耀目,滿身輝煌。 衆人盡皆俯身叩拜,至此,皇位終定。 應翩翩道:“羽林衛何在?眼下宮中尚有數處叛亂未平,先護送各位大人轉移到安全之處罷。” 有人趨步上前,也想請聖上移駕,卻被他擡手揮退了。 “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侍衛們退到殿外,很快,整個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應翩翩自己一個人。 他還是站在方纔的位置,在他的面前,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金鑾寶座,遙遠高貴的仿若連接天幕,居於雲端。 但當他一步步朝着那神龕一般的璧金寶座走去時,一切就離他越來越近了,直到觸手可及。 應翩翩按着座椅扶手上的金龍轉過身來,慢慢坐在上面,萬千燈火在目光俯瞰之處輝煌,殿外還有刀兵相擊的聲音遙遙作響,間或夾雜着“萬歲”的紛揚呼聲。 應翩翩垂下眼睛,輕微地嘆了口氣。 然後他就感覺到了脖子上冰涼的溫度。 ——那是一根突然勒在他脖頸上的銅絲。 這絲線是經過特製的,又韌又細,觸碰到肌膚上冰冷而微疼,和當時傅英留給他那截在應鈞遺體上發現的銅絲一模一樣。 應翩翩頓了片刻,緩緩擡手,卻聽一個聲音說道:“陛下,別碰。” 一個人慢慢地從高大殿柱後面的陰影處走了出來,說道:“你越掙扎,它收得越緊,人就會死的越快。” 應翩翩平靜地問道:“你就是拿它殺死我父親的嗎?” 他一頓,吐出最後兩個字:“胡、臻。” 第164章 沉劍斬空星 皇宮中,兩邊的人馬廝殺在一處。 左丹木大勢已去,但餘下的那些殘黨們也已經沒有了回頭的機會,他們走到這一步,就算是投降也難逃罪責,還不如選擇頑抗到底。 喊殺聲尖利入耳,中間夾雜着各種兵刃相撞的銳響,無數分分合合的人影彷彿組成了一汪沸騰的海洋,不斷地糾纏翻滾。 池簌負手站在整座皇宮最大宮殿的屋脊上,垂下眼來,俯視着在宮中各個角落裏掙扎嘶喊的衆生。 他黑衣黑髮,站在逐漸暗淡下去的天色裏,卻風姿卓越,氣定神閒,帶着令人難以忽視的強大。 叛軍勢單力薄,又因爲失去先機軍心散亂,故而節節敗退,不到一個時辰,就已被逐漸逼進了敵方的包圍圈中,眼看是難逃敗局了。 忽而,不遠處傳來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鳴鏑聲響,瞬間劃破天空。 彷彿得到了某種信號,叛軍的隊伍當中騰一聲炸開了明亮的火光,霎時間在晦暗的天色中耀目如盲,竟是流火彈。 眼看着流火彈就要炸開,周圍的衆人齊聲驚呼,這時,忽有一道人影如同風荷輕舉,雲流影動,輕飄飄地落在了火光旁邊,廣袖揚起,隨手一拂。 瞬間如同清風徐來,這清風中又彷彿蘊含着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量,將火光撲滅。 池簌一掌解決了危機之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化柔爲剛,身形飄若浮雲,鬼魅般在人羣中瞬移穿插。 由於身法過快,雖然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依然讓人難以辨別出他的具體位置,唯感掌風如同山流海氣,滔滔傾瀉而出,重疊縹緲,所到之處,無人能夠站立。 他一出手,就意味着戰局的終結。 在池簌令人驚怖的武功之下,剛纔還在負隅頑抗的叛黨很快潰敗。 有人站的較遠,見勢不妙,立刻轉頭就跑。 他還以爲此時這樣混亂的場面,池簌一定顧不上自己,但沒想到剛剛轉過身來,對方就已經神出鬼沒地站在了自己面前了,衣袂飄飄,氣定神閒。 那人不禁倒退了兩步,面露駭然之色。 池簌心平氣和地問:“還有無同夥?” 如今四面楚歌,能逃的都已經逃了,哪裏還來的同夥? 那人眼看已經躲無可躲,索性冷笑道:“你們不用得意,就算今天勝了又能怎樣?只要給皇家賣命,都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顯然已經說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池簌右手擡起,輕輕一彈指。 極其輕微的動作,對方卻感到胸口處如遭重擊,整個人向後飛出,人在半空中的時候,就不禁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仰倒在地,直勾勾地看着池簌,掙扎着擡手指着他,嘶聲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今日吾命……歸黃土,他朝……君體也相同……” 這句話彷彿什麼不祥的詛咒一樣,七合教的教衆聽的大怒,正要上去動手,對方已然氣絕。 池簌倒不以爲意,淡淡地說:“點數人數,再把這些屍體處理了罷。” 說完之後,他擡手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向着前方看去。 前面那座宮殿叫做儀光殿,原本是皇宮中最爲氣派恢弘的一座宮殿,五十多年前,裏面住 的是興宗皇帝最爲寵愛的妃子,兩人感情甚篤。 後來那名妃子懷了身孕,興宗卻因爲一樁朝中權臣的謀逆之案,以同黨的罪名將她家中滿門盡數發落,並且封鎖消息,不欲讓她知道。 可是在那名寵妃臨產前夕,這件事還是走漏了風聲,她悲痛過度,難產而亡,孩子也沒有保住。 此事過後,興宗再也未曾涉足過後宮一步,並且下令封鎖了儀光宮。 這座宮殿中一直有鬧鬼的傳聞,如今又經歷了四朝的皇帝,還是一直空置,彷彿在昭示着帝王之愛的無奈與涼薄。 此處不常來人,地方又大,很有可能藏匿叛黨,池簌便令人打開宮門進去搜查。 因着當初建造者的喜好,宮中喜用沉水香木,因此雖然宮殿空置多年,沉重的大門打開之後,還是能夠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池簌站在門口,又一次隱隱感到了些微頭痛,而從進宮以來那種若有若無的內力失控之感,也變得更加明顯了一些。 他微微凝起眉心。 難道是這沉水香有什麼問題?但除了他以外,其他聞到這香氣的人都安然無恙,說明其中肯定是無毒的。 而且就算是有毒,池簌內力深厚,已經將他這門功法修煉到了最爲精湛的一層,早已百毒不侵,按理說不該受到任何影響纔對。 內息斷斷續續,時強時弱,池簌正打算運氣查探個究竟,忽然聽見殿內有幾人同時驚呼。 “教主,小心!” 隨着這聲驚呼,一道黑影從內殿撲了出來,直向着池簌攻去。 倉促之間,池簌甚至來不及拔劍,但他絲毫不慌,連劍帶鞘地向上一提,頓時有股真氣從劍鞘上震出,“轟”一聲將那道黑影逼退。 但這一回,池簌竟然也腳下微退半步。 ——這是前所未有過的。 * 同時,太廟大殿之內。 那個被應翩翩叫破的人由陰影中走到了光明裏,果然便是胡臻。 他聽到應翩翩叫出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愕,旋即微笑:“看來即使我將左丹木的身世真相稟報給陛下,後續又沒有向他透露出任何陛下的行動,還是不能取得你的信任。” 應翩翩沒有接他的話,只彷彿心平氣和地問道:“爲什麼要殺我父親?”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微微一沉,應翩翩知道,胡臻肯定很疑惑自己爲何如此確定兇手是他的。 但他絕對想不到,就是那天他在諫言應翩翩提防七合教的時候,曾經獻上了一隻作爲證據的瓷瓶,而在他向上擡起的掌心中,赫然有着一道深深的,陳年的勒痕,橫斷整隻手掌而過。 這痕跡,只能是緊握着某種極爲堅韌的絲線猛力拉扯時留下的。 仇恨在心中熊熊燃燒,反倒讓人保持住了一種詭異的冷靜。 應翩翩等待着胡臻的答案,片刻後,只聽對方說道:“他娶了我愛的女人,這個理由還不夠?” 應翩翩聞言哈哈大笑:“照你這般說,西戎王也娶了你愛的女人,當初怎麼不去殺了西戎王將她救出來?” 他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對方的僞裝:“胡臻,你用盡了下作手段,偷襲我父以致長雄關被西戎攻破, 把左丹木送到太后面前,害死黎慎禮,挑撥穆國與北狄之間的關係……若非如此,我母親也根本不會在流亡的路上遭難,若她地下有知你這份喜歡,怕是也要罵上一句噁心!你纔是個豬狗不如,陰險無恥的卑鄙小人!” 胡臻厲聲喝道:“住口!” 他呵斥了這一句之後,卻又緩了臉色,無奈輕嘆:“我那時也是沒有法子,所以自請爲雍州知州,想要尋機將她救出來,沒想到卻聽聞了她的死訊。我痛不欲生,可委實未曾想到,她竟是逃了出來,嫁給了應鈞,心甘情願地與他忍受邊關苦寒,甚至不顧名分身份……” “可應鈞他憑什麼?說什麼將軍戰神,最後還不是死在我的手下,爲什麼她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應翩翩微一擡眼,那個瞬間,目光冷凝,有若寒刃。 胡臻喃喃道:“而你,也是一樣。她給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我多看一眼就覺得刺眼睛,我忍到如今,就是爲了讓你坐一坐這把椅子,讓你活到你最留戀這個世間的一刻,然後再殺了你。讓你嚐嚐,什麼叫求而不得,什麼叫畢生憾恨!” 伴隨着胡臻的話,殿中忽然“呼”地一聲起了風。 原來是殿外打鬥時的箭弩刺穿了一扇窗紙,外面徘徊的寒風便透過窟窿闖了進來,頓時吹熄了堂上明燭。 這場意外令胡臻和應翩翩的面容同時一暗,半掩進了已經到來的夜色中。 隨即,胡臻猛然將手擡起,五指驟然收攏! 應鈞已去世了將近十六年,胡臻這門暗器功夫越發精進了,他站在應翩翩的對面,那條銅線卻是從後方繞過應翩翩的脖頸,勒在了他的咽喉上,隨時都有可能將氣管割斷。 所以從胡臻出現之後,應翩翩一直沒動。 此時胡臻一擡起手來,他方纔看到,胡臻雙手上臂處的衣袖都是以厚厚的皮革製成,上面如同鐵甲一般密密麻麻地纏滿了極長的特製銅線,可以隨着他的內力激射而出,無聲無息地對人發動襲擊。 這武器一定不好練,但練成之後也絕對不容小覷,尤其是若提前沒有防備,只怕根本不可能躲過去。 胡臻已經伺機良久,無非是也想讓應鈞的兒子體會一番那種從成功的喜悅中墜落深淵,含着無限不甘死去的感覺。 如今應翩翩坐上皇位,也知道了殺死他父親的正是自己,一定十分怨憤,十分不甘,時機已到,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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