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燃心之冢
因爲這裏的東西看上去好像不太像是殺人的東西,反而有點像是民用產品。
尼格修斯跨着沉重的步伐,小心的在這些物品之間行動,來到了一個龐大機器的面前,這個東西足足有一臺戰犬級泰坦那麼大。當他走上前的時候,居然非常貼心的彈出了一個彈窗,上面寫着這個物品的來歷。一旁的巫師看到,小聲的讀了出來
“0732型收割機,聯邦代碼69783,中小型農業收割機,可用於在沼澤,星球和岩石星球上耕作,並且能夠擔任無人駕駛和遙控功能,自動收集穀物以及播種環節。發現於極限星域未知星球,”
尼格修斯無言的看着這些東西,隨後又轉頭看向了一個儀器,儀器是一個巨大的液態罐和旁邊的機器組成。當千子走到一旁時,上面也彈出來了介紹框,這一次他自己讀了出來
“倫琴二號液態修復器,聯邦編號978269384,可將心肺衰竭患者,體表溼溫者,手臂斷接者等傷患送入這臺儀器營養液中進行修復,平均十小時內可重新恢復狀態。發現於太平星域未知星球。”
尼格修斯和他的同伴無言的在這裏慢慢的前進,這裏的每一臺物品都是民用物件,而他的所有者也非常細心的標識出了他們的用處,來自哪裏。
領主有些不太習慣,因爲他也曾經來到過這些機械教賢者的收藏室,裏面大部分要麼擺放着精美絕倫的工藝品,要麼存放着最爲厲害的戰爭兵器,或者存放着異形的戰利品,但是像這種擺放着大量的農業,工業用品的卻少之又少。
更加讓人震驚的是,越往裏面走,還能夠看到其他的物品,而這些東西居然都是來自於大賢者之手。
尼格修斯找到一臺有一層樓那麼大的機器,旁邊閱讀着上面彈出的內容
“M38.942所制原型機,可以將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等進行分開處理,製造出工業產品以及碳基澱粉,日產量可達澱粉885噸,純淨硫97噸。製造者薩爾瓦。”
在這臺完美的澱粉製造機後面,還有更多由薩爾瓦自己製造的東西,他們都是參考了黃金時代人類的財產和異形中科技的精華。
“M39.113所制,72號真菌,可具備食用與消毒功能,無需經過大量光照,在合適的紫外線照射和充足的營養下,經過三週至三週半時間長成100孢子可以生長出17克菌包。經過聖水噴灑過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治療,一定程度上百分之93已知瘟疫,百分之41亞空間瘟疫。製造者薩爾瓦。”
“M39.119。893型樹木砍伐機,可以對活體植物進行砍伐,擁有較強的耐酸性,但是對鹼性物體依然沒有很好的抵抗性,容易受到外物破損,需要進一步改造,製造者薩爾瓦。”
“M39.281,673型空氣淨化機是,一般巢都淨化機的12倍功率…”
“M40.172…”
看着這些由大賢者裝備和製造的東西,尼格修斯明白了,這一名機械神的信徒是一名很出色的製造者和發明者,這在整個銀河中是極其少見,又是很危險的。要知道,哪怕是黑暗機械教也是禁止褻瀆萬機之神的造物,他這種行爲足夠在火星架上被烤整整數百年。
但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物品的製造年份在M40.201年戛然而止,再也沒有新的製造。
“他爲什麼沒有繼續製造?”
一個巫師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隨後他們就得知了答案。在這個房間的盡頭,他們找到了一個最近使用的東西,那就是一張報紙和大量的圖紙。通過靈能掃描,它們就是在數百年前來到這裏,隨後再也沒有人碰過。
報紙的內容寫的很明確,上面的字跡,直到現在依然可以看出:
“帝國成功鎮壓極限星域歐米伽德第97號,第86號,第762號,第403號星球叛亂,其上所有叛亂者全被處死!帝國大勝!
大賢者薩爾瓦所提供的stc模板製造機器在這場戰爭中發揮了大量作用!出色的消滅敵人19820000億!”
而在這份報紙旁邊,擺放着一張日記本。尼格修斯用自己的手很小心的翻開了破舊的日記本,飛速的閱讀上面的內容。日記上面寫了大賢者的日常科研和研究,創造出新的機械,他在上面寫出了自己日常的辛辣和痛苦以及勞累,但是更多的是對於成功的喜悅。
在日記上面有一天,他這樣寫道
“我很高興自己終於明白了這臺耕作機的原理,不得不說,黃金時代的人類科技水平簡直高的讓人難以想象,哪怕我使用了這艘機械方舟上面的所有算力,才勉強明白了這玩意兒的大致構造,隨後又經過了數不勝數的仿造,模仿才勉強達到他原本的標準,這實在是太辛苦了!
現在我已經將他的設計圖拷貝到了空白stc數據板中,很快,農業世界和一些之前只能當做死亡世界的星球,這種偉大的機器將會開始奔騰,創造出的數兆噸的糧食!這些糧食將會養活更多的帝國公民!可以讓更多原本在死亡線上掙扎的平民們擁有新的生命!
萬機神在上,我並不想要自吹自擂,但是毫無疑問,我的這一項研究將會拯救數千萬億人的生命!”
爲了表達內心的喜悅,大賢者甚至將原型機的照片夾在了日記本里,但是這張照片與旁邊的報紙比起來,卻顯得無比的嘲諷和難堪。
在報紙的照片上,用那臺黃金時代農機樣板所改造與改進的火焰噴射器戰車正在噴吐出炙熱的火焰,屠殺着那些衣衫袍縷,尖叫逃跑的“叛徒”。
尼格修斯絲毫不懷疑這樣的案例還有很多,他擡起頭,突然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相框,裏面裱着一個勳章,是由於長期沒有被擦拭,上面已經長滿了鏽跡和污垢。
這個相框被放在了許多圖紙的中間,那些圖紙粘在了牆上,好像要極力阻擋着這個相框現在別人的視野上,因爲對於這個勳章的持有者來說,這代表的並不是榮耀。
尼格修斯終於明白了自己在哪裏:這裏並不在什麼機械賢者的儲藏間,也不在什麼製造廠,更不是什麼爲了滿足私慾的博物館。
這裏只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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