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章 有用的碎碎念

作者:微微的薇
顏白看似“未雨綢繆”的舉措一點沒錯。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

  旨意才下達,顏師古連接旨的氣力都沒有,點了一下頭就不省人事。

  顏師古真的病的很嚴重了。

  這是袁天罡的原話。

  他說身子骨已經快垮了,全靠一口氣撐着。

  年紀大了,又走這麼遠的路。

  車馬勞頓就已經夠累了,更何況這還是行軍打仗呢?

  把精氣神消耗完了。

  這些話袁天罡沒有告訴顏白。

  也沒有告訴裴行儉。

  不告訴裴行儉,是爲了防止裴行儉藏不住心事,被顏白知道。

  他只告訴了皇帝。

  袁天罡天天指揮着裴行儉磨藥。

  好在這是遼東,又好在這是皇帝在親征。

  軍隊裏藥物齊全。

  長安萬金難求的人蔘,這裏足足有幾百根。

  這些都是靺鞨部進貢的。

  用了藥,顏師古沉沉地睡去。

  袁天罡知道,顏師古不能再耗費心神了。

  心神受損,心累比身體累還要折磨人。

  所以讓他睡去是最好的養神方法。

  他特意在藥里加了助睡眠的藥物。

  裴行儉覺得自己很失敗。

  跟着孫神仙學了那麼多,到頭來連自己的師伯都治不了

  裴行儉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袁天罡見裴行儉垂頭喪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子打起精神來,有什麼好垂頭喪氣的?

  你當岐黃之術就跟你讀書識字一樣,會了就是會了?”

  袁天罡見裴行儉不解的看着自己,笑道:

  “岐黃之術最難精通,老道我學了一輩子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厲害。

  你纔多大,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還要我說麼?”

  袁天罡說罷,轉身離去:

  “你想想你多大,你再想想孫神仙多大。

  擡起頭,往前看,道無止境啊!”

  回到行轅,看着沉沉睡去的顏師古,袁天罡又不由得想起了顏白。

  想起了顏白的掌紋,想起了顏白的骨相。

  直到今日,袁天罡還是堅持認爲自己浪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沒有把顏白的骨相和掌紋記清楚。

  以至於白白失去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怎麼可能不存在呢?

  大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怎麼就不存在呢?

  他若是不存在,那自己等人又是什麼?

  可畫下來的圖袁天罡還沒扔,他準備拿回去,讓自己的族叔袁守城也看看。

  希望窺一斑而知全豹。

  說不定……

  說不定他老人家能看出些什麼。

  長吁短嘆的袁天罡不知不覺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顏師古身上。

  他忍不住看向了顏師古的手掌,看向顏師古的骨相。

  這次看的很清楚,福祿命格。

  這次應該是他人生的一道坎,邁過了這道坎還有一段好時光。

  過不去這道坎,那就是真的過不去了。

  遼東就是埋骨地。

  平日裏袁天罡根本就不敢去看這些大儒的面格。

  看了,純屬就是熱臉貼冷屁股,沒事找罵。

  他們最討厭這些。

  他們信奉的是聖人的“子不語怪力亂神”。

  聖人教育弟子,對於鬼神要敬而遠之,君子當正道在心。

  如果自己不以正念做主而去崇拜鬼神。

  那就要爲鬼神所制。

  正念若衰,邪念則主,也就是所謂的心魔。

  有了心魔,破不了智障,就一輩子成爲不了大儒。

  何況還是顏師古這樣的大儒。

  哪個不開眼的要是說,來,我給你算下命道、運道,然後你就可以等着捱罵了。

  浩然正氣會告訴你。

  你錯的有多離譜。

  所以,袁天罡也就只能趁着顏師古睡着了偷偷的看。

  所以,這麼久了。

  袁天罡也就只能趁着顏白生病了,藉着他生病的機會,記下他的骨相和掌紋。

  若是敢到當面做這些,在顏白麪前怕不是捱罵這麼簡單了。

  怕要鼻青臉腫的爬出去。

  看完了顏師古的面相還有骨相,袁天罡覺得顏師古只要有求活的心氣,挺過這道難關沒有多大問題。

  更何況還是在皇帝的行轅裏。

  皇帝本身就是氣運之人,躺在陛下的轅裏,神鬼辟易。

  但願顏師古能得庇佑。

  大兄得到了安置,顏白也放下了心。

  每日除了行軍,一有空閒顏白就跑過來看顏師古。

  會坐在他身邊說好些話。

  有的時候,顏師古是醒着的。

  但是眼睛睜不開,會輕輕撬動一下手指,作爲迴應。

  這時候顏白就會很開心,會趁着這個機會給大兄喂水、喂肉糜。

  一邊喂,一邊講顏頎,一邊講家裏的幾個小的。

  講得都是顏師古最在乎的。

  說別的顏師古反應不大,說家裏的幾個小的,吞嚥的速度就加快了很多。

  顏白知道,這是大兄最在乎的東西。

  這讓顏白很欣喜,每次都撿幾個孩子的趣事去說。

  “大兄,顏韻和顏頎都是六年生,今年已經是貞觀十九年了。

  等咱們從遼東回去,也就到了貞觀二十年。

  二十減六那就是十四,也就說孩子已經十四歲的。

  顏韻的婚事咱們不操心,皇室大,皇帝安排。

  他們家有錢,晉陽的那些老人會張羅。

  小兕子她也是一個顧家的……”

  看書的李二聞言嘆了口氣,和徐惠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起身離開。

  李二覺得還是別待在這裏好。

  出去看看夜色,免得待在這裏心煩。

  “大兄,小頎兒的婚事你還是得看一看。

  殷家小子我咋看着不大聰明,雖說家學過人,卻是一個榆木腦袋,婚事是你定的,你不能不管啊……”

  “小十一也不小了,孔家的心思很明顯。

  他老人家一直說咱們兩家的情誼在這裏。

  重的話我說不出來,說出來,我怕把他氣出個好歹。

  他那孫子,又高又瘦像個竹竿。

  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說聖人也很高。

  但孔穎達的孫子,只繼承了聖人的身高,聖人的武力他咋不學一點……

  所以小十一的婚事就看她自己了。

  咱們家也不是老頑固,她相中了誰,我這個當父親的不會多說一句……”

  “太子那裏也有這個意思,皇太孫我見了,我也不大喜歡,缺少點膽氣,也就長得好看點而已。”

  顏師古的手指快速的敲打了兩下。

  顏白瞬間就懂了,趕緊覥着臉笑道:

  “大兄你休息,我這就滾,我滾回去休息,你別瞎想,你是長輩,你得掌掌眼……”

  顏白從行轅快速離開。

  走進夜色裏,臉上的笑就沒了。

  只留下一聲嘆息在夜色裏迴盪。

  生命就是一個輪迴,小的時候是孩子,需要人哄着。

  等着老了,也有些像個孩子,也需要晚輩們哄着。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心裏有了掛念的人,行軍的累顏白就再也感受不到。

  每日最掛念的還是大兄。

  六月十八日,大軍停止了行軍,開始紮營。

  再往前四十里就是安市城。

  騰遠和陳摩詰回來了,身上都帶着傷。

  還沒開打,兩邊的斥候就已經對上了。

  陳摩詰從脖子上取出一大串耳朵,隨手就扔到軍司馬的手裏。

  軍司馬捧着耳朵快步的跑去登記軍功了。

  平日鼻孔看人的軍司馬也學會了低頭,乖巧的像個小學生。

  “前方情況如何?”

  “全是人,靺鞨部幾乎全來了,光是耨薩以下的各部酋長就有四千多人。

  高句麗瘋了,這一仗打完,無論輸贏,他們沒有個三代人是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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