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伍孚
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諫曰:“君雖不君,臣不可不臣,明府奈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長乎?更乞授他吏。”
後大將軍何進闢爲東曹屬,稍遷侍中、河南尹、越騎校尉。
更因爲其最後刺殺董卓,被後人詩讚曰:漢末忠臣說伍孚,沖天豪氣世間無。朝堂殺賊名猶在,萬古堪稱大丈夫
從各方面來看,伍孚都是一個忠臣,正直的人!
但是如今出現在雲夜面前的伍孚,卻無論如何,都讓雲夜聯想不到那個剛正不阿、忠義無雙的伍孚、伍德瑜!
不久之前,雲夜剛剛讓韓當等人退下,便有侍衛說外面有人稱洛陽越騎校尉伍孚來尋,雲夜原本還心生激動,如今一見,卻是疑惑的夠嗆!
一身黑色的長衫,身材瘦小,嘴角留着兩撇山羊鬍子,兩隻眼睛閃爍着狡詐的光芒!
怎麼看,怎麼猥瑣的一個人,真的是那伍孚?!雲夜悶頭自問!
“咳咳!”雲夜回過頭來,輕咳了兩聲,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凳,問道:“不知道伍先生此來何事?!”
“久聞公子之名,今日特來一會罷了!”伍孚微微一禮,表現的十分坦然。
“如果雲夜所知無差,伍先生,此時應該是在盧植軍中吧!”雲夜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又笑道:“不知道盧植先生怎麼會答應伍先生來見在下?!”
盧植領軍,是出了名的嚴厲,若是伍孚領命出使也就罷了,但是若是說什麼一會之類的屁話,盧植是決計不可能答應的!
“公子玩笑了,在下不過是一介庸人,多在下一個不多,少在下一個不少,在下離開,又怎會引起盧公關注呢?!”
伍孚略帶自嘲的笑了笑,不過眼中的殺意卻一閃而逝。
雲夜心頭暗凜,暗道上一世幸好特意學習過微表情,否則的話,一定不會猜測,那歷史上剛勇刺董卓的伍孚,竟然有如此深的心驚
心知了伍孚此來非善事,雲夜心中也提防了三分,面上依舊做小臉,客套道:“代縣如今乃是朝廷眼中的叛亂之中,伍先生身爲朝廷官員,難道不怕雲夜將先生扣下嗎?!”
伍孚笑着搖頭道:“我與公子無怨無仇,又無糾葛,本身又是一介庸人罷了!公子扣我這一庸人何用呢?!實在是玩笑了!”
雲夜點了點頭,臉色逐漸變的鄭重了起來,擡起頭鄭重的看着伍孚道:“既如此,那先生就將來意說清吧!”
在雲夜看來,伍孚身爲朝廷官員,至少應該還是忠於大漢的,此來除了打探自己的情況,便只有可能是想要招降自己。
不過從剛剛伍孚的眼神中看來,似乎還並沒有這麼簡單!
“哈哈!公子直爽,但憑這一點,就值得伍謀冒險進程一見!”伍孚大笑兩聲,眼中出奇的閃過一抹讚賞。
雲夜的性格,伍孚來之前便了解過的,爲人雖然有計謀,但是待人說事,幾乎近於直爽!
憑這一點,還是很對伍孚胃口的!
“不知道公子可知道,爲何朝廷會派大軍討伐公子?!”伍孚突然擡起頭直視雲夜,雙目中驀的爆射出了陣陣精芒。
“無它,月旦評耳!而後一切,皆是巧合造成!”雲夜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伍孚聞言露出一絲苦笑之色,此時想起來,雲夜似乎也是被迫的,而且似乎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反叛朝廷的事情!
一時間,堅定覆滅雲夜的念頭產生了一點動搖。
雲夜見到伍孚的神情變化,心頭對伍孚的殺意也壓下去了一些,看起來,應該是伍孚太過關心漢朝,纔會對自己起那麼大的殺意!
如今又似乎自己的性格對上了他的胃口,他心中的殺意減少了些許。
“若是讓公子入洛陽爲官,不知道公子可願意?!”伍孚思索了一下,略帶試探的望向雲夜。
“洛陽如今魚龍混雜,雲夜生性自由,不喜那種地方,若是朝堂之上,更是難爲雲夜了!”雲夜果斷的搖了搖頭,不過至於是否真的是話中的原因而不願意入洛陽,那就不是雲夜管得着的了!
且不說如今洛陽混亂,但是不久後就會天下大亂,若是雲夜入了洛陽,日後還需要重新尋找地盤,重新蓄養勢力!
等到勢力成就之時,恐怕到時候董卓、曹操的刀兵已經席捲整個中原了!
亂世之中,多一份實力,多一份安全,雲夜自認不敢進入洛陽!至少不敢長居洛陽!
伍孚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隨即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自由,不過是少年心性罷了!
“那公子是決意要與盧公交戰?!”伍孚大有深意的問道。
盧植如今打着的朝廷的旗號,雲夜若是真的敢跟盧植硬拼,絕對只有招致天下共同討伐的命!
雲夜瞥了一眼伍孚,低下頭,沉思了片刻,擡起頭望向伍孚,略低質問的口氣道:“不知道伍先生近日是替盧公來當說客的,還是與雲夜一會的!”
想起說客,雲夜的眼神逐漸凌厲了起來!
目前雲夜所處的地位極其的尷尬,不僅要面對關外蠻夷,更要面對大漢朝廷的震怒!
尤其是大漢朝廷,正所謂臥榻之旁豈容猛虎酣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雲夜若是跟漢朝公開作對,絕對沒有好下場!
槍打出頭鳥,若是想要叛亂,必須得等到天下響應!否則肯定只有兵敗身死的下場!
諸如張純、許生等人,起初叛亂之時轟動一郡一州,但是那又如何?!
漢朝大軍一到,照樣頃刻之間便被覆滅!
但是雲夜此時,也不願意進入洛陽,亦或者是投降!
因爲一旦投降,牽連之事,絕對甚廣!後果也絕對不是雲夜能夠承擔的!
“那雲公子蓄積私兵數萬,欲行何事?!”伍孚神色突然變的猙獰的起來,高聲追問道。
“哼!”雲夜冷哼一聲,怒斥道:“我麾下幾人?!無非白馬義從數百人耳!此爲叛亂耶?!”
“哼!數百人,我、盧公、天下人看到的,都是上萬人!雲公子莫非欺天下人沒長眼?!”伍孚此時也被雲夜激怒了,漲紅了臉拍案而起!
雲夜倒不是說的謊話,畢竟自己當初離開白馬義從,的確是只有區區的數百人,而且後來也只收攏了一些山賊,而且現在大都還留守在徐無山!其他的烏桓騎兵,更是之前才造反了,根本算不得自己的私兵!
“伍先生不相信便算了!”雲夜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揮了揮衣袖:“若是無事,伍先生還請自便!”
說罷徑直拂袖而去。
“雲夜,你......你!”伍孚被氣的臉色漲紅,伸出手指指着雲夜,不停的顫抖,最後長嘆了一口氣,不樂的離去。
伍孚離開太守府之後,一個身着麻布衣,大耳垂膝,一臉福相的年輕人緩緩從太守府不遠處的街巷走了出來,臉帶譏諷之意的望着伍孚離去的方向:
“伍孚,有意思,不過區區一人,也敢涉足天下大勢,真是不知死活!”
“罷了!先去劉家一會,這雲夜,莽夫一介,不足畏懼!”年輕人搖了搖頭,緩緩衝着城門走去。
“真是氣死本官了!”
伍孚一上馬車,神色立刻變的猙獰異常,眼中殺意洶涌!
就在此時,突然馬車布簾被突然掀開,一個乾瘦的白色身影猛然躥了進來,穩穩的坐在了伍孚的身邊,笑道:
“伍大人,今天怎麼這麼生氣,說與在下聽聽?!”
伍孚起初被嚇了一跳,隨即看見來人熟悉,才鬆了一口氣,紛紛的罵道:“王庭,你不知道!那雲夜也忒不知道好歹,本官原本想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爲朝廷效力,卻沒想到竟然反被他譏諷一頓!”
“咦?!”伍孚突然眼神一亮,握住王庭的手,笑道:“不若王庭你去刺殺那賊子若何?!若是成功,本官定像盧公薦你!”
王庭聞言皺了皺眉頭,果斷搖了搖頭,有些擔心的說道:“伍大人若是想用刺殺,恐怕行不通了!”
“怎麼回事?!”伍孚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知道爲何,那韓龍已經加入了雲夜麾下,以那韓龍的名聲,恐怕整個幽州,沒有人敢接下刺殺那雲夜的任務呀!”王庭談到韓龍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畏懼的神色,放佛望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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