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劉辯的瘋狂(1)
臉色蒼白的劉宏躺在龍牀之上,嘴角淌着絲絲鮮血,苦澀的望着腿邊跟自己至少有八分相似的少年!
稚嫩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滔天的殺機絲毫不加掩飾。但卻稍縱即逝,緩緩的收斂了下來,露出一絲與年齡不符的苦澀,喃喃道:“父皇!你若是一去,一了百了,但是孩兒年幼,父皇,可想而知!孩兒的未來,是多麼的淒涼!”
帝王家的孩子早熟,縱然如今只有六歲,但是能夠看出,如今自己的處境!
那些所謂的史官,都是將那些失敗者,盡力的描黑!
但是既然生在亂世帝王家,哪一個孩子,會真的如同史官描寫的那般,傻到了極點,昏庸無能,引頸待戮呢?!
“唉!你先去吧!父皇會想辦法,幫你把事情解決的!”
劉宏苦澀的笑了笑,衝劉辯搖了搖手,示意他出去。
劉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近一段時間,劉宏的身體每況愈下,雖然不見得會最近兩年離去,但是卻也恐怕堅持不了幾年。
劉辯有大儒蔡邕教導,平時聽慣了天下大勢,也知道如今大漢朝,就像是當初的秦二世一般,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只要一點小小的海浪,就能使大漢朝這艘枯朽的巨船掀翻!
“其實,你只要安安穩穩的,不要去做那些觸碰宦官外戚的大事,還是應該能安然活過一世的!”劉辯走後,劉宏搖了搖頭,眼皮擡起,望向那湛藍的天空,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喃喃道:“誰想要覆滅我大漢數百年之基業,縱然我劉宏臨死,也要咬下爾等一塊肉!”
劉宏雖然比不得秦始皇、漢高祖這等天縱之資,甚至遠遠比不了文景二帝,但是自身的脾性休養,卻也要好過漢之桓帝。
但是自從他即位後,當時的東漢政治已經病入膏肓,天下旱災、水災、蝗災等災禍頻繁,四處怨聲載道,百姓民不聊生,國勢已經衰落到了一個最低點!
更有外戚、宦官掌權!
劉宏不比光武,沒有逆轉乾坤的能力,只能夠用聲色犬馬麻醉自己,眼睜睜的看着大漢朝愈加衰敗!
走出顯陽苑,六歲的劉辯臉色顯得有些猙獰!
想到之前那神祕人告訴自己的一切的一切,自己就算繼承皇位,恐怕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
一想到此,劉辯就忍不住,想要拔劍將那些禍亂朝綱的宦官外戚一一斬盡!
對了!還有蔡邕老師口中的太平道!
其心之惡,昭然若揭!
既然父皇放棄了抗爭!那就讓我劉辯,將這些禍亂我大漢!妄圖將未來的太子架設成傀儡的賊子一一斬盡殺絕!
既然光武皇帝能夠在大漢分崩離析之際力挽狂瀾!爲何自己就不能!
一路上路過的宮女太監只看到一臉臉色猙獰鐵青的劉辯,不明所以,誰又能夠想到,六歲的劉辯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的殺意,橫掃天下的壯志。
來到漢靈帝爲了玩樂,而修建的靈昆苑之中。
此時侍女都已經被斥退,整個靈昆苑空無一人。
劉辯走進靈昆苑中,吹了一個響哨,不一會,一個身着黑色勁衣的男子翻.牆(←木看錯,違禁詞)越宅而來,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從不遠處的閣樓上飄下。
“皇子!”
男子沙啞的聲音,就像是破舊的老木門正在被無情的拉扯一樣。
“先生!本皇子接下來,該怎麼辦?!”劉辯雖然聲音中未脫稚氣,但是卻帶着一份殺意,道:“父皇恐怕也要不久於人世!若是突然仙去,恐怕本皇子真的要被那些賊子架爲傀儡!”
男子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只不過沒有讓劉辯發現!
男子故意停頓了一會兒,聲音沙啞道:“皇子若是要想清理賊子!必須要聯繫外援方可!只有強大的兵力!纔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洛陽之內的賊子全部剿滅!”
頓了頓,繼續道:“另外,皇子還必須要將正在洛陽之外有逆反之心的賊子全部招攬回宮!否則就算皇子請到了外援,恐怕也只能夠得一時之安康!
劉辯顯然不傻,疑惑的問道:“天下之大,何人能爲外援?!更何況先生安知,那外援,不會是下一個想要將本皇子挾持爲傀儡之人?!”
男子聞言,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間,不過隨即便收斂了回來,雖然主公要得是一個不笨,但是也不能太聰明的傀儡,如今這劉辯明顯表現出了聰明的一點!
男子也有心將這劉辯解決,重新尋找一個可立之人,但是隨即想到王室血脈稀少,若是殺掉劉辯,指不定以後無人可用!便只好打斷了心思!
“此乃天下諸侯勢力,你可一觀之!若是看中,吾可幫你去聯繫!”那男子從懷中抽出一份紙卷,遞給劉辯。
劉辯點了點頭,展開紙卷。
洛陽袁紹,四世三公之後,麾下良才猛士數百人,其勢力大致分佈在
洛陽曹操,宦官曹騰之後,素有大志,夏侯、曹姓一脈人才輩出,其勢力大致分佈在
幽州公孫瓚
幷州刺史、河東太守董卓
幽州雲夜,新起之秀,來歷未知,目前正在代郡,盧植率五萬人馬(實三萬)討伐之,其勢力大致分佈在
一張紙卷之上,列舉了數十個大小諸侯(擬稱)的勢力,小則麾下勢力不足千人,大則麾下兵馬數萬,甚至近十萬人。
劉辯看完之後,背上已經是冷汗直冒,這些人,哪裏是大漢臣子?!簡直就是周時的分封諸侯制度呀!
一旦有心之人挑起戰亂,偌大的漢朝,定將瞬間分崩離析,就像是古時的周天下一樣!天子失其鼎,天下共逐之!
劉辯眼眶迅速通紅了起來,兩膝直愣愣的跪了下去,匍匐哀嚎道:“大漢危在旦夕,還請先生教我良才,以救大漢呀!”
劉辯素來少聞天下事,這些諸侯之中,甚至只見過幾人,聽過幾人的名字,其他人連名字都沒有聽過,怎麼可能呢判斷出,誰能夠信任呢?
而這種情況之下,劉辯唯一能夠信任的,就是這個一月前闖入自己寢宮的黑衣人!
“此三人,皇子或可一試!”黑衣人皺着眉頭,指了指袁紹、曹操、雲夜三人!
“爲何,那被父皇通緝的雲夜,可試之?!”
劉辯不解的問道,照他想來,既然已經被靈帝通緝,更是由盧植領兵,那就已經打上了反賊的烙印,怎麼還能夠相信呢?!
“皇子可曾聽過此人,有任何威脅朝廷的舉動?!亦或者是有起兵謀反的舉動?!”黑衣人望向劉辯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不過馬上就被收斂了起來。
劉辯也只是感覺到一瞬間的寒意,不過隨即就以爲是錯覺,沒有多加註意。
思索起了黑衣人的話,搖了搖頭,:“那倒是沒有!可是那雲夜受此無妄之災,又怎肯助我?!”
黑衣人面色不變的說道:“發佈通緝者,乃是皇子的父皇,非是皇子,想那雲夜也是明理之人!更何況那卞和獻和氏璧,幾次三番被先後斬斷左右腳,卻依舊是將和氏璧獻給了楚國,而不是其他國家,皇子可明白?!”
“本皇子明白了!”
劉辯點了點頭,將紙卷攬入懷中,衝黑衣人點了點頭:“此聯繫一事,還望先生出馬!聯繫袁紹、曹操、雲夜三人,以免如後突然發難,恐有不妥之處!”
黑衣人點了點頭,幾個轉身,迅速攀上了靈昆苑的高宅,幾個閃身,消失在了劉辯跟前。
劉辯懷中懷揣着紙卷,朝着蔡邕白日暫住的地方趕去,一路上腳步急促,讓其他人疑惑不已。
“大皇子,你這是幹嘛呢?!走得這般急促?!”
長的尖耳猴腮,皮膚白的令人髮指的徐奉突然躥了出來,似笑非笑的望着劉辯。
早在數日之前,徐奉就察覺到了劉辯的變化,似乎不再是以前那般只知道玩樂享福,骨子裏透着一股深深的怨氣一般。
今日見到劉辯一個人從靈昆苑出來,徐奉頓時心生警惕,過來攔住了劉弘。
“滾開!狗奴才!”若是換做張讓、趙忠,劉辯還會虛僞與蛇一番,但是換做徐奉,劉辯對其的厭惡,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攔,立刻一臉厭惡的開口大罵道:“你個狗奴才!本皇子乃是大漢大皇子,此地乃是本皇子的家,在自家家中行走,莫非還要向你這個狗奴才通報不成!本皇子現在看着你就覺得噁心,若是識趣的,快快給本皇子滾出去......”
徐奉的一張白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眼中的殺意愈加濃烈了起來!
雖然他只是十常侍中排名靠後的幾人之一,但是卻也是數人之下,數千萬天下人之上的人物,何時遭過如此的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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