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劉徹的大嘴巴 作者:未知 第四十九章劉徹的大嘴巴 耬車,是一種播種工具,是因爲有了這種農具的出現,田野裏的麥子,高粱,穀子,糜子一類的作物纔會形成整齊的行列。 排成行列而不是一大片種植的最大好處是可以通風,這對作物生長極爲有利。 樓車的出現,對於減輕農人耕作強度,以及提高作物的產量都有着非常積極的作用。 爲了把這一段話寫在簡牘,雲琅用了七八斤簡牘,如果算先前樓車的構成以及製作方式,使用的簡牘足足有五十斤。 “因何會寫的如此繁瑣?” “工藝流程不敢刪減,只求最詳。” “你家門外的那一箱金子你真的不收?” “爲什麼不收?當然收!還有那一箱子茶餅也不會放過。” “卓氏的賠禮非常有誠意啊。” “都是小人物,也都是傀儡,有什麼好生氣的,只是從今後,只在金錢有往來可以了,至於人情,已經被他們消耗光了。” 東西被醜庸跟梁翁費力的擡二樓,人卻沒讓進來。 霍去病打開箱子,驚訝的吼叫道:“你家的金子爲何成色如此之好?” 說着話還往自己懷裏揣了兩個金錠。 “知道是我家的你還往自己懷裏揣? 如果你舅母肯讓我把她家的金子全部重新冶煉一番,兩成的火耗,能把金子全部變成這個模樣。” 霍去病計算了一下,然後疑惑的道:“這樣一來我舅母沒有什麼損失,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啊,你爲何如此熱衷?” 雲琅看着箱子裏的黃金迷醉的道:“我是喜歡黃金金燦燦的模樣,這纔是財富的本來面目,灰不拉幾的東西怎麼能表現出黃金的價值?” 霍去病舉着兩錠黃金仔細的在太陽底下研究,被雲琅一把奪過來丟進箱子。然後一屁股坐在箱子,他覺得再讓霍去病研究下去,他的金子還會減少。 “我舅母進宮去了,成不成的等到她回來知道了,當今陛下的心思很難猜,沒人知道他想些什麼。 很多自以爲了解陛下的人,現在快死光了。田蚡的大兒子昨天也倒黴了,武安侯的爵位被革除了,陛下似乎正在有計劃的清除關內侯爵。” “所以說要林苑的土地有難度?” “這要看陛下對耬車跟你以前進獻的元朔犁有多重視了。” 雲琅心裏很着急,他很擔心太宰的老毛病會復發,這一次出來的時間太長了。 然而,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被動的等待,這種命運被人家決定的感覺,雲琅已經很習慣了,目前而言,他還沒有打破樊籠的能力。 午的時候身體依舊虛弱的雲琅勉強喝了一碗粥躺下休息了。 霍去病則回到長平侯府幫雲琅打聽消息,他一直不明白雲琅爲什麼一定要把家安在林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只好聽之任之。 雲琅躺在牀,腦袋裏卻如同開水沸騰一般,將來到陽陵邑之後自己的行爲過濾了一遍。 基本沒有大的漏洞,除了那個喜歡研究豆腐的王八蛋淮南王害他遭受了池魚之災以外,沒有什麼太出乎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蔡地雲氏,只是史冊一段話,雲琅以前研究自己姓氏的時候看過,他甚至記不清楚那段話說的那個時代。 長平的調查有了一個明確的結論,那是查無此人。 這具青澀的身體,給了他極大的方便,如果不是因爲年紀的緣故,他相信,以長平的謹慎,他一定會繼續深挖下去的。 長平坐在回家的馬車也在思量雲琅的問題。 這個少年給了長平太多的驚喜與驚訝,有時候讓長平覺得這個少年人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他的談吐,行爲,禮儀,學識全部證明,他不是一個平民子弟。 想要調教出這樣一個懂百工,通曉四藝的人首先應該擁有一個博學的老師。 然而,蔡地卻因爲山國之亂,已經成了斷壁殘垣,不論有沒有云氏的存在,終不可考…… 不論是新式冶鐵法,新式記賬法,還是曲轅犁,亦或馬要出世的耬車,這些新的事物給了大漢極大的幫助,所有的物事都找不到出處,讓雲琅的身份籠罩在一團迷霧。 長平知道,自從大漢統治世界之後,這片國土的名山大川,還隱藏着無數的隱士。 這間或許有云琅的老師。 在大漢沒人敢輕視這些無名隱士,當年商山四皓出山,一舉奠定了高祖太子劉盈的皇儲之位,這讓大漢皇室記憶深刻。 長平已經不再懷疑雲琅是淮南王的人,只要看看他敬獻的這些東西,再說他是淮南王的人是一個大笑話了。 如果淮南王手有了元朔犁跟耬車,他早名滿天下,被百姓視作賢王。 皇帝對絹帛的耬車視若珍寶,大匠作親自領命按照圖紙製作耬車,並且將元朔犁與耬車視爲皇國最高機密,直到施行天下之後纔會解開。 雲琅要求的林苑土地,皇帝一口回絕,直到長平再三解說有必要在皇家禁苑裏面建立一座司農寺農莊,皇帝才勉爲其難的答應,在驪山腳下,渭水之濱劃出一塊三千畝的土地,專供研究培植張騫得自西域的那些良種。 “兩千萬錢!這是這三十頃荒地的價格!”長平看了面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良久,才緩緩說出了皇帝的原話。 “這麼說,農莊不但要爲朝廷免費培植新莊稼新作物,還要用關良田價格的十倍來購買這一片荒地,公主,這是陛下的另一種拒絕方式嗎?” 長平公主點點頭道:“應該是,這還是陛下看在你已經是羽林郎的份給的恩賜。 當然,這價格是陛下隨口說的,陛下說完之後自己都笑了。 但是啊,君無戲言,假如你真的拿出兩千萬錢,這塊地是你的,且無人敢動你的土地分毫,即便是我漢家皇族也不能。” 雲琅忽然笑了,蒼白的臉浮起兩坨紅暈,這讓這個少年在這一刻美的不可方物。 他的兩隻拳頭握的緊緊的,青筋暴露,微微有些顫抖,只是臉的笑容依舊和善。 “憑陛下開了口,這三十頃地值兩千萬錢,再加長久兩字,這塊地我買了!” 雲琅的拳頭還是重重的敲在案几,只是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雲琅的表情變化全部落在長平的眼,她端起擂茶啜飲了一口笑道:“你得先有兩千萬錢!” “我只有大概兩百萬錢!” “不錯啊,十來歲的少年一口氣拿出兩百萬錢的可不多。 剩餘的一千八百萬錢你打算怎麼辦?” 雲琅撓撓腦袋尷尬的瞅着長平道:“能不能先欠着?” “哈哈哈哈……” 長平笑的花枝亂顫,胡亂用手指指着雲琅氣不接下氣的道:“欠陛下錢的人你算是我國朝自開國以來的第一個。” 雲琅笑道:“這沒有什麼可笑的,只要運作得當,兩千萬錢沒有您想的那麼多。 國朝爲籌措軍資鬻爵的時候兩千萬錢只不過是民爵樂卿的價格,不算多。(漢武帝有鬻爵的習慣,價格高。)” 長平笑道:“鬻爵是國朝大政,豈能與土地相提並論?你先想想怎麼弄到一千八萬錢吧!” “真的不能欠錢?” “真不行!” “既然如此耬車沒有賞賜嗎?” “有,所有財物本宮爲你換成錢財,大約一百萬錢。 如果你還有耬車一類的東西要賣,可以直接找本宮,總會給你一個好價錢。 時間不急,陛下既然已經許諾了,只要你有兩千萬錢,能立即找林署劃地。” 長平走的跟次一樣愉快,沒有半點尷尬或者要幫助雲琅的意思,跟霍去病說的完全不同。 雲琅嘆了口氣,皇家是皇家,不把一個人的價值榨乾,是不會鬆開魚餌的。 “陛下發話了,你現在算是想不買也不成了。”霍去病帶來了一個不算大的箱子,裏面放着十幾個顏色各異的金錠,這是他全部的身家,其祈福的金葫蘆有七八個,估計這是他每年收到的生日禮物。 “在大漢最賺錢的買賣是什麼?”雲琅將小箱子還給了霍去病,他很缺錢,但是啊,缺的是兩千萬錢,不是霍去病手裏的幾十萬錢。 “東海有魚鹽之利,本一而利十。” 雲琅搖頭道:“算不得,區區十倍利,要冒着違反國法被殺頭的危險,我們不幹。” “朔方牛羊滿坑滿谷,匈奴不知買賣,常常以一柄鐵刀能換取良馬兩匹,只需千里路途,能有百倍之利。” 雲琅搖頭道:“匈奴喜怒無常,這樣的生意做起來,被匈奴人搶劫殺掉的可能性也做生意成功的可能性高一百倍,不可取。” “聽說有人去玄菟郡捕奴,如果有遇到顏色周正的扶余奴,經常獲利千倍,萬倍。” 雲琅已經不指望霍去病能給出一個好的答案了,原來,捕捉高句麗人爲奴,從高句麗這個國家還沒有建立的時候已經開始了。 “難道還有更加賺錢的法子?”霍去病很不服氣,他在軍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些法子都是聽校尉們閒談的時候說起的,被雲琅鄙視,讓他很不舒服。 “其實我有一個能在最短時間賺大錢的法子,怕這事開始之後,再也收攏不住了,我們如果幹了,遺臭萬年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