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天理不容 作者:未知 第一八零章天理不容(敬請關注孑與不2的微信) 一百多隻鴨子圍着劉徹亂轉,亂叫,場面混亂不堪,劉徹卻隨手抓起一隻鴨子,仔細地看,還用手捏捏肥瘦,親手挑選了一隻最肥的丟給大長秋道:“晚熬湯!” 大長秋開心至極,皇帝此次來到長門宮遠以前來的時候用心。 以前只會賞賜大量的財帛,這一次不同,僅僅攜帶了三千親衛來到了長門宮。 不但沒有賞賜什麼財物,反而長氣的如同男主人一般,與阿嬌相處也沒了昔日的生疏,像是回到了潛邸一般。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阿嬌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后,這在大漢已經是公論,也是因爲觸犯了衆怒,皇帝纔會將阿嬌貶斥長門宮。 巫蠱之禍乃是宮大忌,一旦宮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一場大屠殺是避免不了的。 唯有阿嬌在幹了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後,唯一的處罰是剝奪了後位。 大長秋覺得阿嬌留在長門宮,要她重新進入皇宮,更加的有利。 雲琅這時候正站在另一座皇宮前面,這裏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一條蟒蛇蜿蜒而至,越過雲琅,徑直去了遠處的血食堆,估計有好一陣子不能再來沙海邊了。 空氣滿是煙火氣,昔日長長的棧道已經消失了,那座索橋也消失在沙海。 一具焦枯的屍體趴在甬道,從地的已經發黑的血跡來看,他爬行了很久。 雲琅回過頭,瞅着道路兩邊影影綽綽的雕塑道:“我要關閉這裏了,這是對你們最好的保護,或許兩千年以後你們能夠重見天日,只希望你們莫要怨恨。” “沒有人回答,我當你們答應了,這件事這麼辦好了。” 雲琅等了片刻見沒有人反對,舉着火把離開了咸陽城。 在鑽進蛇洞之前,雲琅鬆開了綁縛金人鏈子錘的絲線繩子,剛剛鬆開,鏈子錘呼呼地擺動起來,與此同時,巨大的金人也跟着嘎嘎的轉動起來。 雲琅快快的鑽進洞裏,亡命的向外爬。 他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只知道,這個帶有防衛性質的金人一旦開動,這一次不會再停下來,尤其是在雲琅將限制動作幅度的青銅橛子去掉之後,只會更加的狂暴。 高大的城牆遮住了雲琅的視線,只聽見轟隆隆的巨響在城牆的哪一邊接連響起,猶如天崩地裂一般。 墳墓裏的東西沒什麼好稀罕的,多存兩千年可能還價值連城,現在,一堆才過了百年的東西能有什麼價值? 更何況在大漢,大家都喜歡新東西,誰他孃的會喜歡用舊的? 裏面的銅錢很多,可是,秦半兩真的能在漢八銖錢,五分錢大行其道的時候使用嗎? 還不是要重新融化成銅,然後再鑄造。 大漢國鑄錢的工藝實在是太落後了,鑄造一百個錢,如果不算摻假,要花費八十個錢,兩成的收益而已,雲琅覺得很不划算,有那功夫他有更多的門路去賺錢,利潤遠鑄錢高。 一塊城磚飛出來十餘丈遠,落在雲琅身邊,嚇了一跳的雲琅趕緊繼續向後跑,最後來到太宰經常喝酒的地方,熟門熟路的掏出一罈子酒,喝了起來。 這樣的酒罈子還有很多,是雲琅特意給太宰準備的,他非常希望太宰能夠從裏面走出來,哪怕被那塊石頭輻射成怪物他也高興,可惜,這裏的酒沒人喝過。大股的黃沙從蛇洞裏面滑出來。 看來歷史記載的是對的,秦陵周邊確實有十里沙海。 雲琅靜靜地坐在長條凳,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一罈子酒喝完了,看見城頭的縫隙處有大股的黃沙傾瀉下來,慢慢的掩蓋住了那座傾倒的金人,也掩埋住了高大的城牆。 雲琅見沙海再無動靜,微微的喟嘆一聲,背自己的揹包,轉身離去。 當他再一次從那道裂隙走出來的時候,天空星斗漫天,有一顆流星拖着長長的尾巴,從西天飛往北邊。 老虎趴在雲琅身邊,似乎有些哀愁。 劉徹來長門宮的時候,正是驪山最安全的時候,杜絕每一個野人,或者其餘的什麼人進入長門宮範圍,是三千宮衛們的職責,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雲琅纔會沒有多少顧忌進入始皇陵。 “下午的時候地龍翻身了。” 梁翁把腦袋湊到雲琅耳邊輕聲道。 “地龍翻身,沒什麼稀的,你這麼小聲做什麼?” “陛下在長門宮啊,人家是天龍,地龍這時候出來拜見一下也是常情。” “你怎麼知道陛下在長門宮?這可是國之大事,到處亂說不怕人家把你滅口了?” 梁翁見主人這麼說,連忙捂住了嘴巴,駭然的瞅着雲琅。 “好了,嚇唬你的,這話是誰傳出來的?” “孟大,孟二!” “告訴他們閉嘴巴,不準亂說,既然地龍翻身了,家裏人今晚睡覺一定要小心,不要睡得太死。” 梁翁領命而去,雲琅去了傷兵居住的地方查看了一番,諾大的一間庫房裏,居住的傷兵已經沒幾個了,被霍去病隔開之後又住進來百十個羽林軍。 雲琅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那羣軍卒在竊竊私語,諾大的倉庫裏如同馬蜂窩一般嗡嗡作響。 只要看看那些羽林軍少年們激動地神情,知道皇帝住在他們的隔壁,讓他們非常的興奮。 “司馬,既然有貴人在,我羽林軍當執戈守衛。”一個老成一些的羽林軍見雲琅來了,輕聲道。 雲琅笑道:“這要看校尉的了,他如何安排,我們如何做,總要協調好才成,免得被那些宮衛們以爲我們在圖謀不軌,打起來我們可沒有理。” 羽林軍卒連連點頭,覺得司馬說的很在理,羽林軍沒有接到護衛的職責,貿然出去反而不美。 雲琅繼續道:“公孫敖去了雁門關,長門宮的守衛少不得要交到我們手裏,公下來是遲早的事情,且等着吧。” 雲琅話音剛落,霍去病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沉聲道:“全副武裝,今夜,北面的護衛軍務由我們來做。” 衆人聽了大喜,不等霍去病催促,忙着頂盔摜甲。 霍去病見雲琅也在,皺着眉頭道:“你身爲司馬,不能動不動找不到人。” 雲琅小聲道:‘我這個司馬也是假的,反正又不戰場,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霍去病盯着雲琅道:“誰說你的這個司馬是假的?以前在羽林的時候還能說說,現在可不一樣了,你的告身,旌配,印信,半面掌軍虎符已經送入了太尉府,一旦另一半發給你,是你出戰之時,怎麼能說是假的?” 雲琅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拉着霍去病道:“不是說我沒有虎符嗎?是幫你管管軍務後勤……” 霍去病冷冰冰的瞅着雲琅道:“我只要戰死,你是我的繼任者,大軍需要你來掌控,你去問問,但凡是軍司馬,哪一個沒有備用虎符?” “你他孃的坑我!” “罵錯人了,關我屁事,這是軍慣例,軍司馬掌輜重營,掌軍法事,沒有虎符你調動誰去?你敢處罰誰?你以爲地方來的那些軍卒,民夫,罪囚,看你長得好看聽你的?” “我怎麼才能不要虎符?” “可以不拿,按照大漢軍律,無虎符不掌軍,你在軍的身份是一個小卒,還會因爲沒有佩戴虎符被大將軍斬首示衆。” “還講不講理了,我從來沒有打算除去作戰!” 霍去病譏誚的道:“你以爲你可以白白享受少造的榮耀?卻不用付出? 這天底下哪來這麼便宜的事情。” 雲琅癱坐在凳子,拍着腦袋道:“我以爲是對我陣斬十六個匈奴的獎賞。” 霍去病坐在雲琅身邊苦笑道:“太尉府的原則很簡單,遇見一個能殺敵的一定會往死裏用,死了算你背風,活着能享受榮華富貴。 你一口氣陣斬十六個匈奴,其一個還是人家的精銳百戶,此次擊退匈奴之後論功,你陣斬十六人,論功僅僅排在我之下,還被張連他們把你吹得天罕見,地少有的英勇。 如果你要是看了太尉府的簡牘,你自己都會認爲,你這種有勇有謀的亡命之徒,如果不被弄戰場,簡直是天理不容。” 雲琅長吸了一口氣道:“想想辦法,我裝傻成不?” 霍去病冷笑道:“你沒有獲得官職之前,你裝傻人家只會說你品行高潔,不願意入朝爲官,現在你拿了朝廷給的所有好處,現在卻不願意出戰了,你覺得別人會怎麼看你? 不把你當成沒膽子的贅婿看纔是怪事。莫說到時候你的莊子保不住,連雲家的人也休想有一個能昂首挺胸做人。 在大漢,個人的榮耀,尊嚴永遠是從戰場取回來的,想要混喫等死,記着下輩子千萬莫要投胎到我大漢國!” 雲琅仔細看看霍去病漲紅的臉膛怒道:“我被弄戰場,你似乎看起來很興奮啊。” 霍去病大笑道:“這是自然,誰戰場不願意把自己的後背交給自己親親的兄弟? 你放心,陣衝鋒的事情呢,由我跟李敢來幹,你幫我們照顧好後路,只要你不主動陣殺敵,我到現在還沒有聽說有軍司馬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