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皇帝爭奪戰 作者:未知 第一四五章皇帝爭奪戰 謠言放出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依舊在長安空盤旋,總是不落下來。! 這讓雲琅非常的失望。 主要是董仲舒足夠謙遜,派人來徵求了雲琅的意見之後,把那個充滿寓意的故事寫進他的書裏去了。 還對這個故事做了足夠的分析與理解,給他包裹一重重厚重的人意義,當成學問四處散播。 還希望雲琅能夠作出更多這樣有意義的故事來,好催人進,激人警醒。 雲琅很想罵一些很粗俗的話,像家裏的管事婆子罵與人通姦的僕婦一樣,用盡世所有讓人反胃的詞。 董仲舒有本事把這些詞彙用進他的書裏! 秋天正式到來了,曹襄也很習慣的用了雲氏出產的果醬,他不是很喜歡吃麪包,所以,用饅頭夾果醬成了他雷打不動的早餐。 杏子醬,桃子醬現在喫起來正好,雲琅不是很喜歡,雲氏的存貨有一大半都被曹襄拿走了。 大漢人對於甜食的渴求是沒有止境的,只要有喫到甜食的機會他們不會放過。 約好了一起去看阿嬌的,家裏的管事婆子卻拖着一羣大着肚皮的僕婦來找雲琅告狀,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這些僕婦的大肚子都是出自家主之手一樣。 “肚子都大了,還能怎麼辦? 你要把她們都丟進河裏淹死? 這種事情不去找少君,找我做什麼? 還不是覺得我好說話? 能找着事主婚配的趕緊婚配,找不到事主的只好自認倒黴。 天爺啊,你們生了孩子,卻需要我來養活,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人心啊?” 雲琅胡亂罵了幾句,把管事婆子跟那些羞答答低着頭的僕婦們給攆走了。 這些僕婦們聰明着呢。 她們真的不是喜歡男人才給男人生孩子的,說實話,她們是因爲自己想要一個孩子養老才找男人生孩子的。 這句話說起來很詭異,其實不難理解。 雲氏的家僕政策非常的簡單,也非常的明確,那是一旦成爲了自然家庭,這個家庭會從雲氏脫離開,成爲富貴縣的百姓,在內院幹活的僕婦,會離開內院,去工坊,或者回家,在外院幹活的人,他們也將脫去奴籍,需要自己繳納各項賦稅,雲氏不再承擔。 這樣的安排是雲琅早跟桑弘羊商量好的,如果雲氏繼續蓄奴,再過幾年,大漢最大的奴隸主是雲琅了。 這與桑弘羊,公孫弘發掘丁口,繁榮大漢,開拓稅源的政策極度不符合。 是他們重點打擊的對象。 因此,雲氏雖然丁口衆多,大部分人卻是有戶籍的,大漢百姓需要繳納的賦稅他們一點都沒有少過。 多交賦稅對於雲氏僕役來說自然是喫虧的,於是,那些沒有成親的僕婦們,不願意離開雲氏,哪怕孩子生下來自己養,也不願意成親。 對她們來說,雲氏男人可靠的太多了。 當年,她們是因爲災荒,被男人或者家族趕出去,或者是男人死掉都沒能讓妻兒喫飽飯的可憐人。 在連續喫飽穿暖了七年之後,沒人願意離開雲氏了。 儘管她們現在每一個都有不菲的身家,弄一塊地,蓋一所房子對她們來說不是難事。 劉婆是她們間最聰慧的,本身有一個閨女,後來又跟劉二廝混,生了一個兒子,雖說劉婆自己還是雲氏的僕役,她的一子一女卻已經住在富貴鎮的大房子裏,跟富貴人家別無二致。 這樣的結果自然引來其餘僕婦們瘋狂的效仿,一個自己能掌控的家,對她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這樣一來,雲氏的大肚婆越來越多,現在,已經到了影響雲氏絲綢,養蠶這些產業運轉的地步了。 那些管事婆子雖然有些氣急敗壞,看在多年姐妹的份,避開了難以說話的主母,把矛盾交到家主這裏來。 男人麼,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女子來的大度。 “你家很亂啊。” 喫完果醬的曹襄擦擦手,剛纔雲琅處理那些大肚婆的時候他在一邊看着。 “你是說大肚婆?” “是啊,誰家有你家的大肚婆多!” “你錯了,婦人敢生孩子,說明雲氏目前的產業都非常的健康。 這跟野獸產子是一個道理,沒有到食物足夠多的地方,它們是不會產子的。 放到國家層面也是如此,只有國泰民安的時候,國家的人口才會急劇的增長,指望兵荒馬亂的時候增加人口那是在做夢。 這件事眼光要放長遠。 這些僕婦們在相對舒適的環境下產子,孩子的身體相對要好,又因爲她們都是成年人,孩子不容易夭折。 長大幾年後,在雲氏又要開始讀書,有出息的可以去做官,可以去做學問,沒出息的孩子可以留在家裏當管事,等這一代孩子成長起來之後,雲氏滿門無白丁! 會幹活的讀書人,我問你誰家有? 你們弄得那些異族奴隸豈能跟我雲氏僕從相媲美。” 曹襄冷笑道:“我家足夠大,曹氏族人都培育不過來呢,哪有功夫理睬僕役之子!“ 雲琅吧嗒一下嘴巴朝志得意滿的曹襄挑挑大拇指,這真的是沒話說了。 天賦如此,豈是雲氏這種小家族能擬的。 阿嬌的生活模式其實與雲氏僕婦別無二致。 劉徹說不來,不來了,這非常的殘忍,尤其是對阿嬌來說更是如此。 劉徹對除過政事,江山之外的事情都是淺嘗即可,雲琅從來沒有想到劉徹在對待阿嬌的時候,跟對待一顆西瓜一模一樣。 還以爲走進長門宮後,會是一副愁雲慘霧的模樣,進了門,才發現這裏陽光依舊,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美麗的宮女正在蓮塘裏撐着大木盆採蓮蓬,一個格外漂亮的宮女還在大聲的唱“美人卷珠簾,獨坐蹙額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阿嬌坐在蓮塘邊的長廊裏,笑眯眯的聽着宮女唱歌,自己還不斷地用手打着節拍,看不出半點悲傷地意思。 雲琅曹襄揹着兩個裝滿金錠的口袋來到長廊給阿嬌見禮。 阿嬌撇撇嘴道:“還以爲我失寵了,沒人登門呢。” 大長秋無奈的道:“貴人,這失寵二字豈能是您能說的?” 阿嬌大笑道:“失寵失寵,沒膽子承認才丟人呢,你們兩來的正好,我們又可以打牌了。” 說完話率先去了打牌的地方。 雲琅曹襄看了許久,發現阿嬌好像是真的很開心,沒有憂傷的意思,一起把目光盯在大長秋的臉。 大長秋攤開手無辜的道:“是如你們所見的模樣,貴人很開心,並無一絲悲傷。” 阿嬌打牌打得非常投入,又是一個情場失意的人,所以,雲琅跟曹襄兩個輸的落花流水,不到日落,兩口袋金錠輸的一個不剩。 見阿嬌展開雙臂聚攏好大一堆金錠笑口常開的模樣,不論是雲琅,還是曹襄都覺得今天輸錢輸的很值。 怨婦門前是非多,儘管阿嬌並不幽怨,雲琅跟曹襄也不能多加停留。 在阿嬌“下次多帶點金錠來的”的殷切囑託聲,離開了長門宮。 “她爲什麼不傷心?哪怕是假裝,也要假裝的像一點啊,不能笑成這個樣子吧?”曹襄百思不得其解。 雲琅皺眉想了一會不確定的道:“這會不會是阿嬌貴人新的奪寵法門?” “嘶……”曹襄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看啊,阿嬌貴人如今根本用不着依靠陛下生活,她長門宮一年的產出,不內府監的收息少多少。 你別忘了,內府監的收息要供應偌大的皇宮,她長門宮的產出完全是她一個人的財富。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阿嬌貴人是不是在針對陛下性格的缺點,發起新的皇帝爭奪戰?” 曹襄左右看看見四處無人,這才小聲道:“你說我舅舅是那種你對他好,他不把你當人看,你越是疏遠他,他越想靠近的那種賤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