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廢物利用 作者:未知 第二十五章廢物利用 曹襄的好心一直都非常的旺盛,由於他的臥室在雲琅的臥室邊,雲琅出門的時候,他正好睡不着,也很好的跟過來了。 看見雲琅抽了自己學生兩耳光,曹襄覺得無趣極了。 趴在城頭見雲琅來了,懶洋洋的問:“怎麼,你的學生不爭氣?” 雲琅從籮筐裏出來冷笑道:“當初雄心萬丈,以爲老子天下第一,現在又覺得力不從心,想要跑路。” “錢莊大掌櫃啊……多好的位置,你說這些你年輕人怎麼不知道珍惜呢?” “還不是覺得我有些偏心!” “你偏霍光是對的,不過,你讓張安世代替你給少府押解兩萬金的賠償,張安世心裏定然不好過。 覺得你只看重霍光,他只是霍光的一個幫手。” “豬油蒙了心,所以我抽了他兩個耳光。” “能打醒他?” “可以,這傢伙等我動手已經好久了,現在如願以償,你看,他已經走了。” 曹襄想了半天,才吸着涼氣道:“好像是這麼回事,我每次見我舅舅,他如果和顏悅色的,我的心噗通,噗通跳,每次都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事情了。 直到他翻臉揍我了,我的心一下子回到肚子裏了,你說,你這個學生是不是跟我一樣得了賤毛病?” 雲琅嘆口氣道:“錢莊小打小鬧的時候,張安世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等錢莊發展到現在,已經變成一個龐然大物了,他很擔心自己被拋棄。 加他最近在處理渾邪王的事情,必定會有一些感悟的,他父親是死於走狗烹,這麼多的事情混合在一起,心惴惴不安也是理所當然。” 曹襄嘆口氣道:“走夜路的時候,走的時間長了,總覺得後背發涼,天知道背後跟着什麼東西。 這時候,被你抽了兩耳光,他立刻知道在他的背後還站着你,我敢保證,這傢伙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好。 你這兩巴掌最好抽的重一些。” 雲琅打了一個哈欠道:“下了死手,估計他的胖臉這會已經腫起來了。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跟着你的那羣人到底把扶荔城查驗完畢了沒有? 我們明日要開始收縮兵力,進行全面演武,不可能再有軍卒去城裏挖橫向壕溝了。” 曹襄冷哼一聲道:“人家要查,不是你我能拒絕的,願意查去查,查出東西算我們倒黴,查不出東西,我舅舅總要丟給我們幾個替罪羊泄憤纔行。” 雲琅搖頭道:“扶荔宮這種地方,本來是前秦的皇家宮苑,城裏出現幾條暗道我覺得很正常,他們這麼幹能幫我們清除這個禍患,從某種方面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睡吧,明日再說。” 曹襄跟雲琅揮揮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雲琅沿着城牆巡視了一圈,見天下平安,也回去睡覺了。 張安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先生給的兩記耳光讓他的胖臉已經腫起來了。 兩隻腮幫子火辣辣的,用銅鏡看過了,兩隻手掌印一左一右隆起的非常勻稱,完美的將先生纖長的手指模樣表現出來了。 很怪,臉火辣辣的痛,煩躁的心卻變得平和起來,張安世甚至覺得,先生這樣做纔是對的。 “這時候莊子的人都睡了,不要打擾他們,我們回富貴城,我今天很想喝酒。” 馬伕答應一聲,從大陸的左邊直奔富貴城。 富貴,富貴,如何離得了酒色財氣? 富貴城繁盛之後,南北兩個城門再也沒有關過。 因此,即便是深夜,也有馬車來往不絕,一些香車與張安世擦肩而過,散落一路的脂粉香氣。 只要是關人,都知道想要喝酒,最好去春風樓,不僅僅是春風樓裏有好酒,有美人,有歌舞,更重要的是,不論你任何時候去春風樓,那裏永遠都是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大漢人喝酒,從來沒有節制的時候,只要高興,他們可以通宵達旦的縱酒狂歡。 張安世大多數時間住在富貴城,少年心性,加腰間多金,春風樓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怎麼可能少的了他的身影。 當臉腫的如同包子一般的張安世才走進春風樓,裏面相熟的歌姬,驚叫着迎了來,情深一些的看着張安世臉的掌印,早潸然淚下了。 同情歸同情,卻沒有人敢問張安世臉的傷是從哪裏來的。 身爲富貴城赫赫有名的子錢家,張安世還不用這些人來憐憫他。 這些長着玲瓏心肝的歌姬們很快發現,張安世並沒有被人毆打羞辱之後的惱羞成怒,心情似乎非常的平和。 不論是跟歌姬調笑,還是高聲要酒,都非常的自然,對於臉的掌印也不遮掩,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被歌姬簇擁着了二樓,這裏的場面更加的熱鬧,沒了雙腿的張連幾乎住在春風樓裏了。 醉眼朦朧見張安世來了,習慣性的招呼張安世過來共飲一杯。 周鴻眼尖,第一時間看到了張安世臉的傷痕,都是人精,再看看張安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知道這兩隻掌印來自誰了。 周鴻很清楚張安世的來歷,這世能這樣不留顏面毆打張安世,並且讓張安世心不記恨的人不超過兩個,這兩個人都必須是張安世認可的長輩。 剛剛坐下,周鴻把一樽酒塞進張安世手,指着他臉的傷勢道:“看這模樣,是惹怒你師傅了?” 張安世將手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的將青銅爵放在木頭案子,嘿嘿笑道:“見笑見笑。” 張連在一邊也發現了張安世臉的傷勢,嘆口氣道:“你師傅什麼都好,是喜歡打人臉這個習慣不好。 這毛病還傳給了你們西北理工的大弟子霍光,我被那個霍光打了一頓,安世啊,你師傅,你師兄都是打人的行家,怎麼到了你這裏,成捱揍的了?” 張安世看看周鴻,再看看張連,最後把在座的一干紈絝全部看了一遍,催促身邊的歌姬快快給他倒酒。 一連喝了四五樽酒,酒勁涌,拍着桌子道:“我不我師兄,也不如我師兄受師傅喜愛。 師傅是師傅,教訓我,我要受着,誰讓我做的不好呢。” 萬石君家的長孫石德在一邊笑道:“也是捱了兩巴掌而已,我們家老祖宗健在的時候啊,子孫犯錯,他不喫飯,只要不喫飯,我們全家沒有好日子過。 你兄長我裸着身,跪在大門前接受全族人恥笑臭罵的時候,那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人家是長輩,要懲戒我們,我們大小受着是了。” 張連靈活的從對面滾到張安世身邊,把酒杯塞進他的手裏,大笑道:“胸有悶氣,今晚我們都讓着你,但凡是你看的美人兒,都是你的,無人跟你爭奪。” 張安世聞言哈哈大笑,毫不客氣的從周鴻懷裏拖出一個嬌媚的歌姬,摟在懷裏道:“那我可不客氣了。” 周鴻不以爲意,反而從石德身邊拖過一個歌姬推給張安世道:“什麼眼光啊,這纔是最好的。” 張安世左擁右抱,得意非凡,更是酒到杯乾,豪飲不絕! 不大功夫,一頭栽倒在矮几,人事不省。 張安世喝醉了,衆人似乎並不在意,繼續笑鬧着看歌舞,繼續縱酒狂歡。 只是今天晚,張連,周鴻等人非常的興奮,連唱歌也起了更高的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