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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弓床弩

作者:未知
幻天终于见到了云啸,样子十分的凄惨,看样子只剩下了半條命。白净的脸上满是冻疮,一只鞋子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裡,另外一只鞋子露出了五只脚趾,小脚趾已经发黑,不停的流着脓水。散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大大小小的寄生虫在裡面进进出出。浑身的衣服被树枝刮的破破烂烂,一只肩膀被三角巾裹的像是一只粽子,裡面发出浓浓的恶臭。 制止了渔老用开水给他洗手的行为,云啸找来了一個大木桶。裡面倒满了温水,然后将幻天放了进去。 木桶裡面的水很快变成了血水,三角巾已经勒进了肉裡,云啸拿着刀子左看右瞧也下不去手,渔老含着眼泪将腐烂的肉和三角巾一齐剃掉。 “矩子,吴王派兵要来袭击邺城,步骑五千人。” 這是幻天最后的一句话,說完便昏了過去。看的出来,這句话是他最大的动力,他全靠着這口心气吊着才找到了邺城。 “這孩子从来沒有受過這样的伤,是什么人对他下這样的毒手。”渔老一边割幻天的腐肉一边道。 “先别說這個了,赶紧洗干净用毡被包好了,放在土炕上缓着。伤口让紫枫去处理好了,他這样,晚了怕是救不活。对了,把头发剃了。”這样可以避免细菌感染,虱子是非常合格的疾病传播者,云啸明白這一点。 将幻天剃了個光头,洗干净换了身内依便用毡布一裹便放在了炕头。两只手被布袋子死死的捆住,生怕他醒来抓挠。 “侯爷,這裡远离战场。为什么吴王会派步骑五千攻打邺城,难道他知道了大军的军械粮秣中转的中心在這裡?” 苍虎疑惑的问云啸。 “坚固的堡垒最容易被人从内部攻破,到什么时候内奸都是最可怕的存在。吴王一定是知道了大军的军械与粮秣都在這裡中转,這才来攻打邺城。還真看得起我,步骑五千人,恐怕是来抢东西的吧,二十万人的人吃马嚼对富可敌国的吴王也是個沉重的负担。” “侯爷,咱们只有一百人。算上城内守军加上大仓的兵卒,也不到三百人。三百对五千,這仗還用打么?” 苍熊担心的說道。 云啸打开地圖,仔细的看着。 现在天寒地冻黄河根本不是障碍,吴军主力都在睢阳城下,吴军要来肯定也是从睢阳過来。云啸从睢阳划了一條直线到邺城,如果吴军想要最快的到达邺城,一定会走這條路。 “你们来看,如果吴军来进击邺城的话,一定会走這一條路。因为這是到达邺城最近的一條路,而且可以避开洛阳兵马的截击。而且我相信吴王一定会派兵牵制洛阳兵马,而且人数不少于洛阳人马的两倍。只有這样才能将洛阳的兵马困在城裡,不能够出来援助我們。 也就是說,這一仗我們将不会有任何的援助。” 云啸看了看一脸凝重的苍氏兄弟和渔老与大铁锤,见他们眼中沒有丝毫的惧色這才算是放下心来。 “這一仗我們唯一依仗的就是這七十裡的距离,我們都是骑兵三弓床弩也是安装在马车上的。只有在這一路上不停的消耗敌人,让敌人的精神崩溃,到那個时候只要一個冲锋便可以冲垮他们。 要做到這一点,最重要的是要消灭他们的骑兵。江南不产好马不耐苦寒,吴军的马匹质量肯定不比我們的好。” “恩,在马上我們肯定有优势。吴兵历来便是步兵为主,骑兵稀少五千步骑,骑兵多說也就二百。有铁胎弩干掉他们并不难,我以前去過吴国,他们的骑兵沒有马镫,射箭要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拉弓。射程不過百十步,根本不能和我們的铁胎弩比。 如果近战,无论的长矛還是马刀他们都不是对手。” 苍鹰看着地圖分析道。 云啸指着地圖道:“如果我分析的不错,他们应该在這裡渡河。 风陵渡,這裡是黄河的转弯水流迟缓。封冻的也最早,冻的结实冰面還平坦,适合渡河。幻天的伤沒有五六天,不可能化脓成這個样子。也就是說,现在吴军已经离风陵渡不远。咱们要抢占风陵渡,用三弓弩引诱出他们的骑兵干掉。” “骑兵可以埋伏在這裡,我记得這地方路边有一片树林,适合藏人。他们的骑兵追到這裡,巴图带着人从斜刺裡用弩箭射他们。只要两三轮齐射,估计他们就剩不了几個人,他们的马還沒有我們的快,肯定跑不了。” 苍虎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 “就這样,连夜出发。大车卸掉所有的物资,去大仓裡面装弩箭与短矛能装多少装多少。” “诺。可是我們沒有窦将军的手令,领东西需要手令啊。” “事急从权,如遇阻拦,杀。” 云啸咬着牙道。无论邺城出了什么事,自己都难逃一死。在道友与贫道之间,云啸从来都是選擇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所有人都紧张的运作了起来,不出苍虎所料大仓的军卒果然不肯给云啸装备物资。 “老子就是不让你们拿,难道你们敢抢不成。想拿军械,沒說的拿大将军的手令来。有手令你们就是搬光這裡,我都沒有二话,沒有手令休想动一刀一枪。”身后的军卒见什长如此的硬起,均是在后面兴奋的鼓噪着。嘴不老实的已经开始指桑骂槐。 云啸很是有些佩服這個拿鼻孔瞪苍虎的人,一嘴的大道理說的冠冕堂皇,丝毫不惧怕苍虎的凶恶。云啸一個眼神,鼻孔兄的脑袋便成为了一個碎西瓜。苍熊用带着脑浆的狼牙棒指着剩下的军卒“你们哪個還想阻拦,過来。” 刚才跟打了鸡血似的叫唤得十分欢实的军卒们,现在都变成一只只鹌鹑。缩头缩脑的看着墨家弟子和匈奴汉子们往大车上搬弩箭与长矛,连屁都夹住不敢放。 二十大车,整整塞了二十大车。云啸一挥手,大车与匈奴汉子便全部走了一空。 整個军寨只有云啸从城裡调来的五十名军卒。 队伍其实不需要云啸去管理,匈奴汉子们有巴图管理。墨门的弟子有渔老来管理,苍氏兄弟更是行伍出身,对于行军更是驾轻就熟。云啸躺在马车裡,一小觉一小觉的往黄河渡口的挨。直到苍虎送来了早饭,云啸才知道已经到了。 早饭很简单,只有干饼与肉干,无论合不合口味都要努力吃一点。沒见苍熊一個狮子甩头,半张饼已经进了嘴裡,嚼了几口就不见了踪影。 跨上了自己的战马,云啸来到了冰封的黄河岸边。 冬日裡的太阳总是姗姗来迟,赶了一夜路的云啸已经带着十辆大车来到了风铃渡口。 “矩子,你料对了。你看对面影影绰绰,怕不下几千人的样子。他们果然是在這裡渡河。” 云啸举着手中的望远镜正在数对方的骑兵数量,苍鹰說的沒有错。吴军大都是步兵,骑兵只有不到二百骑。而且云啸惊奇的发现,许多吴军穿的都是卒子制成的竹甲,只有少部分精锐才身着铁制重甲。 云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看来自己也要用人血来然一次红顶子了。战场之上,求生者死,求死者生。這不是一個讲道德的地方,讲道德的宋襄公终究会被战争淘汰,打生打死的地方是沒有道德完美的存在。 十架三弓床弩一字排开,锋利的矛尖在冬日清晨的阳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下一刻,這些冰冷的长矛就要饱尝人血的滋味。 吴国的军卒十分好奇的看着這些千步之外的大车,不明白为什么一大早会有這许多的大车在河对岸。仍然队形密集的乱哄哄的過河,南方人沒见過冰冻的河流,小心翼翼的走在冰上。一個拉一個的样子很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当三弓床弩第一轮射击的时候,好多手拉手的小朋友们被穿成了人串钉在了冰面上。锋利的长矛有如死神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前些日子的大练兵很有效果,云啸数了数第一乱齐射便干掉了二十多人。 冰面上的吴国士兵鬼哭狼嚎的向着后面跑去,拼命的逃离三弓床弩的打击。只是发射了两轮冰面上便已经遗尸三十余具,殷红的血水染红了好大一片冰雪,在初升的阳光裡散发着妖冶的的亮光。 步雉发现前军大乱,带着亲卫打马来到了河边。 “将军勿要靠近,他们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射的极远,兄弟们距离千步就被他们射杀。将军你看,好几個人都被标枪串在了一起。” 一名老百夫长指着河面上的伏尸,警告步雉不要距离太近。 步雉看到冰面的尸体也是一惊,他从来沒有见過可以射的如此远的弩箭。而且射的還是更为粗重的标枪,這要什么样的军械才会有這样大的威力,可以在千步外取人性命。 举目望去,之间一個身着裘皮的少年正举着一個奇怪的东西在看自己。旁边的护卫均是身材高大之辈,一溜十辆大车一字排开,粗大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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