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不速之客
據張朵所說,刑偵隊的人找到了那天晚上在公園裏拍照的大叔,他證實曾看到姚抒音匆忙從身邊經過,當時還不到11點。而很巧的是,他11點20分拍攝的一張照片,遠處的背景正好是高高的臺階和亭子,通過技術處理後,可以清晰看到,廖愷正離開亭子向臺階走去。廖愷被電擊器擊昏後醒來,人還在暈眩中就掙扎着走向臺階,結果失足跌落,導致意外死亡。
姚抒音默然無語,可以說,廖愷完全是咎由自取,但心中還是爲他惋惜哀嘆,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所有的恩怨,也都隨風而散了吧?
“抒音姐姐”,張朵的語氣變得親熱起來,“剛纔那位先生,是你的追求者嗎?你們好像吵架了?我看溫隊長,對你也很關心呢,他說在醫院陪你過夜不方便,就讓我代替了。”
姚抒音啞然失笑,這個小姑娘還挺八卦的,她避重就輕地說:“溫隊長和我是老朋友了,朋友之間相互關心很正常。”
“哦——”張朵拉長了聲調。
姚抒音微笑着說:“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姑娘居然是名刑警。”
“我剛從警官學校畢業。其實我更想成爲像溫隊長那樣的法醫,他好厲害,有高超的知識,足夠的膽識,還有認真細緻的工作態度,是我的偶像。”張朵滿眼的崇拜之情,她瞅見旁邊有一張沙發,跑過去坐下說:“今晚我就睡這沙發上了,如果再有人要給你打針什麼的,一定要先經過我的檢查。”
張朵身份特殊,院方也不敢趕她走,柯虹還親自抱來了一牀被子給她。
起初張朵一直纏着姚抒音,打聽諸如溫道建的興趣、愛好,有無女朋友,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之類的。姚抒音暗自好笑,如果溫道建知道這個小姑娘對他表現出這麼強烈的熱情,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剛開始她還認真作答,但後來發現,她對溫道建其實並不瞭解,很多問題根本答不上來,就以自己很累很困爲藉口,逃避了張朵沒完沒了的問題。
姚抒音躺在病牀上裝睡,卻怎麼也睡不着,在醫院病房裏過夜,這樣陌生而又冰冷的環境,讓人不安,還有一點莫名的恐懼。她仰躺在那兒,一雙眼睛大大的瞪着。也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有個人影閃了進來,躡手躡腳的朝着姚抒音走來。
姚抒音緊張得手腳冰冷發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個人影越來越近,她正要開口喊張朵,張朵已先一步制住了來人,將對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喝問:“你是什麼人,到病房裏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
那人痛得呻吟了一聲,可憐巴巴地說:“手好疼……我是來找姚小姐的,聽說她住在這裏。”
姚抒音聽聲音覺得有些耳熟,她擰亮牀頭燈,那個不速之客居然是華姨,“華姨,你找我有事嗎,爲什麼不先敲門?”
“你認識她?”張朵放開了手,有些迷糊。
華姨揉着痠痛的手臂,惶恐又委屈,“我害怕被人發現,不敢敲門。姚小姐,我沒有手機,沒法給二少爺打電話,用固定電話又怕有人聽見,只好來求你幫忙了。”
張朵搶先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害怕?”
華姨猶豫地望着張朵,姚抒音說:“她是我的朋友,你儘管說。”
華姨這才說:“我剛纔偷聽到,柯主任在和老爺通電話,說到要想辦法害死太太。”
姚抒音和張朵互視了一眼,兩人的眼底都寫滿了震驚。張朵有些懷疑地問:“你是不是聽錯了,殺人可是犯法的,何況還是害自己的妻子,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是我親耳聽見的,絕對錯不了。他們擔心太太會把過去的事情說出去,所以要殺人滅口!”華姨着急辯解,“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太太長期喫的藥,都是致幻劑,她以前根本沒有瘋,是吃了那些藥纔出現精神問題的。他們這樣做,是爲了阻止太太泄露祕密,但他們說,現在有人會去調查過去的祕密,爲了以防萬一,只能讓她永遠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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