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虛假
他伸手想要去點上一支菸，只是手上傳來一種痛麻感，他低頭看了看現在纏着滿是繃帶的左手，他的雙眼內不禁浮現出暴戾之色。
不過他神色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反正那個傢伙已經死了。
仔細想來那個叫做沈墨的傢伙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就算是自己輕視了他，那個時候自己已經請了風林火山中的兩位，還清楚了對於刀術有着極高造詣的魏桐人，就算如此還是不是他的敵手。
白無那個時候實際上已經留了很大的後手，原本以爲準備充足，沈墨還是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還有沈墨的智謀，假裝離開騙到了所有人，那個時候就連他也以爲沈墨是想要逃走的。
說實話那個時候沈墨逃走真的是沒有絲毫辦法能把他留下來。
只是他竟然選擇爲那個根本算不上什麼東西，跟只認識不到三天的女孩子，返回來折斷自己的手。
他再次翻開王一一的資料，在他看來這個女孩子真的沒有絲毫出彩的地方。
嘛，可能因爲特別，所以纔會被那個其智若妖的江門冷月看上吧。
在紫研街竟然恰巧出現有人暗殺那個女人？
哼哼，那個女人是想要阻止自己吧？
看來江門冷月是真的非常看重他啊。
只可惜，晚了一步。
不過最終結果就是，他死了，而自己活着。
只有結果纔是最重要的。
白無伸展了一下身子。
現在那個傢伙已經是一具屍體死得不能再死了。
“滴滴滴！”在桌子上出現了一陣奇異的響鈴聲。
白無嘴上帶着陰險的笑容，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到了嗎？
白無對着傳音口說道：“讓她進來。”
推門被帶進來的是王一一，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她的臉上失去了以往的靈動，雙眼渾濁黯淡得不得了。
這個可能就是面死如灰吧？
白無舔了舔嘴脣，這個女人來了嗎？這一個那個傢伙拼死都要出頭，可以說爲她而死的女人，他一定要好好玩弄下她。不然他就出不了現在被毀容被折斷手臂的心頭之恨。
“你來了？”白無又品了一口手裏的紅酒。
王一一沒有過多的說話，她只是低垂着腦袋點了點頭。
看到她不說話，白無也不說話了，他只是小飲起紅酒。
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治我媽媽病的錢……”王一一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
“你媽媽的病啊，對啊，你是爲了這個來的呀。”白無拍了拍自己腦袋，一副自己記性不好的樣子：“我這人啊，只要不抽菸記性就不好，手又不方便，哎，怎麼辦好呢？”
王一一握緊拳頭，她知道白無想要幹什麼，他想要自己去幫他點那隻煙。
不行，自己必須要有尊嚴，就像沈墨給過告訴過她的那樣。
別人欺負自己，自己就要變本加厲地欺負回去。
“看來你並不是很想要治好你媽媽的病啊？”白無眯起眼，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
王一一全身劇震，她的手掌在這個瞬間喪失了所有力度。
她低着頭，走上彎下腰給白無點上那隻煙。
尊嚴？自己本來就不該有。
希望？自己本來就不該有。
做自己？將沈墨都置之死地的自己還有資格談這個嗎？
王一一明白，白無就是想要看到她這種順從謙卑得如同奴隸的模樣。
她能怎麼樣？不能反抗。
白無看到王一一乖乖給她點起煙，他咧開嘴笑了出來，他直接把那陣煙霧吐在了王一一臉上。
“咳咳咳！”王一一因爲那股刺鼻的味道乾咳起來。
煙氣環繞飛舞。
其中能看到的只有王一一無神的雙眼。
認命般墮落的絕望！
白無伸手挑起王一一的下巴，讓他可以好好看看王一一的臉。
平庸，無比平庸的一張臉。真的不明白那個沈墨爲什麼要爲這個女人做那麼多。
“張開嘴。”白無淡淡說道。
王一一擡起頭無神空洞的雙眼也緩緩擡起，她緩緩長開嘴。
白無將只吸了一口的煙一把摁在王一一的舌頭處，扭動着，直至煙熄滅。
刺痛，嘴裏火辣辣的痛。
而王一一隻是默默承認着這個侮辱，她連退後反抗都做不到。
看到王一一乖巧的模樣，白無感覺心情很舒暢，他將手上紅酒全部倒在王一一的臉上。
紅色的液體順着王一一的臉龐流淌而下，血紅的妖豔卻再也不是王一一的顏色。
她，已經沒有了任何顏色。
“很好，這一階段你媽媽病的錢，我會付。”白無拍了拍王一一的臉頰大笑起來。
王一一在心裏恨不得白無馬上去死，不過她能做的只有……帶着虛僞的笑容如同奴隸一樣迴應道：“謝謝。”
王一一覺得自己很賤，不過迫於生活，沒有人願意那麼賤。
就在一天前，醫院突然告訴她她母親的病情惡化，需要一大筆資金。
王一一付不起，她也很清楚這個是白無的陰謀。
只是她能怎樣？
只能笑吧？
就像現在……
一個虛假的笑容，一個虛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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