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賈平的試探
「原來是你們。」
「沒想到周爺也還未啓程,倒是有緣了。」那護衛拱手笑道。
「嗯。」賈平不置可否點頭,轉而直接問道:「對了,你們老爺呢?你們怎麼沒和他一起?」
看似隨意一問,其實賈平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老爺他改道去了姜國,想必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到祝國了。」那護衛隨口答道。
「什麼?改道去了姜國?」賈平雙眼大睜,幾乎沒控制住情緒。
「周……周爺,怎麼了?」那護衛被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賈平強自按住心神,放平口氣繼續問道:「郭老爺爲何突發奇想,去了姜國?」
搖搖頭,那護衛也是心中疑惑,隨後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我們剛要進城,突然冒出一個討錢的男子,他拉着郭老爺到一旁說了幾句話,郭老爺神色大變,好像很痛苦,最後就決定去姜國。」
「說了什麼話?」賈平再問。
「當時我站得遠,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聽到……」那護衛皺眉回憶。
賈平靜靜站着,雙眼目不轉睛盯着他,等着答案。
「對了,我好像聽到什麼有人要對老爺不利,叫他不要返回寧安,不走的話便是人財兩空之類的話。」那護衛答道。
心中大驚,賈平怒意不自覺迸發出來,牙關緊咬,幾欲喫人。
「什麼時候的事?」他強忍怒意問道。
「大概三天前吧。」那護衛並未發現賈平的異常。
「三天前?那爲何你們直到現在纔到鴻運客棧?」賈平有些不滿。
如果這些護衛早點到客棧,他早一點知道消息,或許還能追得上。
如今已過了三天,況且祝國去姜國的小路甚多,如何去追?
「周爺,郭老爺走的時候,給了我們一些銀兩,我們在城北遊玩了幾天,纔到了這裏。」那護衛據實答道。
略微靠近仔細一聞,賈平發現幾人身上有淡淡的胭脂氣息,不用說,一定是拿了錢便去逛青樓了。
收起心中不滿,賈平強顏歡笑道:「既然在此相遇,也算咱們有緣,敢問幾位房號,周某得空攜酒拜訪,一醉方休。」
「周爺,我們定了乙字四到六號,共三間房,您隨便找一間便可。」那護衛笑着答道。
「行,你們先回去歇着,我閒了便過去一聚。」
幾人互相作揖告辭。
房裏的李飛白和趙千城,已經聽到了房外的對話。
「吱歪」
門被推開,賈平走了進來。
見兩人臉色鐵青,也知道必然是聽見了他和那些護衛的談話。
「左掌教!」賈平恭敬行了個禮。
板着臉,李飛白裝出一副怒意滿腔的樣子。
「有沒有搞錯,我們在房間裏窩了五天,現在郭大貴被人通風報信,逃走了?」趙千城也是「憤憤不平」。
「左掌教,此事一定有人搗鬼,容屬下詳查。」賈平低頭,不敢反駁趙千城。
即使左永生在太平道中地位再尷尬,他也是副掌教,發起怒來,殺一個護法,吳太平也不會說什麼。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李飛白眼睛眯起,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
「一定是咱們太平道出了內女幹。」賈平咬牙切齒。
他在兩人面前這麼說,李飛白不確定賈平到底有沒有對他們起疑心。
「內女幹?」李飛白轉過身子:「你覺得會是誰?」
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些
許汗水,賈平答道:「知道此事的,只有吳大掌教,傳信的教衆,以及咱們四人。」
「你的意思是,那個傳信的教衆有問題?」李飛白直接說道。
「這……」賈平支支吾吾。
「直說。」
「傳信的教衆,都是吳掌教的心腹弟子,絕對可靠。」賈平拱手回道。
「那歐陽蒼呢?」李飛白再問。
「歐陽護法多年來爲太平道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絕不會有問題。」賈平再次大着膽子回道。
「嗯?」李飛白看向賈平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莫非你懷疑麻子?」
「左掌教。」賈平立時半跪在地,鼓起勇氣回道:「整個過程,只有王麻子一個外人,他嫌疑最大,請掌教明察。」
緩緩走到賈平身邊,趙千城蹲了下來,兩眼直視賈平。
後者頓感渾身威壓,幾乎喘不過氣。
「掌教爲了謹慎起見,與老子兩人呆在房裏五天五夜,除了過去你那喫飯,大門都沒邁出一步,你倒說說,我是如何通風報信的?」趙千城殺意陡現。
「你不必親力親爲,可以命人傳信。」賈平再次狡辯。
「命人傳信?呵呵。」趙千城冷笑:「那你可看到,我跟誰有過接觸?」
賈平語塞,歪着頭不說話。
的確,歐陽蒼時刻監視着這邊的動靜,並沒發現什麼異常。
「好了,你先起來。」李飛白淡淡說了一句。
「你也別疑神疑鬼,麻子絕對信得過,如果他出了問題,我負責。」李飛白輕輕拍了下自己胸口。
站起身,賈平也不再糾纏,冷冷出言:「既然左掌教如此說,那屬下再回去詳查。」
沒有正面迴應他的話,李飛白假裝甚是在意郭大貴一事。
「郭大貴還追得到嗎?」
「他已經離開三天,加上鳳凰城通往姜國的小路頗多,怕是追不上了。」賈平低頭答道。
「唉!」
假裝長嘆一口氣,李飛白喃喃說道:「如此,我太平道便少了一大助力。」
兩人再度分析了片刻,賈平方纔離去。
「公子,你說他真的不會懷疑我們嗎?」趙千城低聲問道。
「說不好!」李飛白搖搖頭:「賈平這人,心計之深,不亞於南宮定。他過來說這番話,很明顯是試探你我的反應。」
「這麼說,咱們得更加謹慎纔行。」
「無妨,他找不到任何證據,最後只能作罷。」李飛白自信擺手。
聞言,趙千城略微放心。
一直以來,他對李飛白的話,從來沒有懷疑過。
「對了公子,有一件事我始終不明白,你是如何讓老鼠去給郭大貴傳信的?」趙千城說出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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