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 風波再起
一邊趕路,方聖手一邊問道。
「對對對,我差點將這兩人給忘了。咱們這一走,這兩人不會有危險吧?」方慶一拍腦袋。
「你們倒挺在意這對母子?」李飛白笑着回道。
醫者父母心,方聖手有着與生俱來的仁慈。
「她們總是無辜的,況且一介女流,帶着稚童東奔西走,說不同情她們是假的。」方聖手回道。
「放心吧,她們安全得很,至少比在衛國安全。」
「怎麼說?」
「還是那些話,祝國需要利用南宮稷,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她們都不會有危險的。」李飛白解釋。
聽完此話,方聖手總算能放心趕路。
披星戴月,三日後,一行人終於到了長風城外。
雖然是城郊,但已經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百姓的臉上洋溢着笑容,有低聲說笑,有挑擔做買賣,也有拖家帶口進城奔赴親友。
「公子,咱們一年前離開的時候,這長風城可不是這樣子的。」方慶有些訝異。
李飛白也頗感意外。
他們離開姜國時,城郊還一片寂寥,甚至路有凍死骨,如今連城郊都熱鬧非凡,想必城裏更加繁華了。
「看他們着裝,似乎日子好過不少。」方聖手也附和。
「看來,這個幼帝劉雄,頗有些治國手段。」趙千城盯着人羣說道。
「一年時間,能將整個長風城改頭換面,這劉雄的確不錯。」李飛白徑自沉吟。
「公子,咱們還是趕緊進城吧,老金等着呢。」方慶催促。
「不急,我得先去白馬寺一趟。」李飛白回道。
「白馬寺?」方慶疑惑:「公子去白馬寺作甚?」
「會會故人。」
「可萬一老金等不及,該如何是好?」方聖手有些擔憂。
牽起嘴角一笑,李飛白回道:「小事不用急,大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無奈,三人只能跟上李飛白的腳步。
白馬寺在城西五里處,四人很快到達。
門口有兩個小沙彌,在迎接香客。
翻身下馬,李飛白徑自走近。
「小師父,煩勞問下,慧明師父可在寺中?」
一聽到「慧明」兩個字,兩個沙彌對視一眼,眼神有些詫異。
「敢問施主尊姓大名,找慧明師父何事?」一個小沙彌開口問道。
「你個小和尚好生無禮。」方慶見其餘香客不用詢問,兩個小和尚都彬彬有禮相迎。
輪到李飛白,他們卻是出口盤問,方慶不由來氣。
「我家公子來你寺廟燒香拜佛,爲何問這麼多?」趙千城也是不滿。
「諸位施主莫怪,實在是方丈有旨,要找慧明師叔,必須經過通報。」
「這和尚不是講究四大皆空嗎,爲何那個什麼慧明,還擺起架子?」方慶繼續說道。
揮揮手,李飛白阻止了方慶的話,雙手合十道:「煩請通報慧明師父,就說一年前李姓故人來訪。」
「既如此,請施主稍候。」一個沙彌走進寺中。
另一個沙彌有意無意擋住了李飛白等人的去路。
微微一笑,李飛白不以爲忤,徑自走到一旁等候。
「公子,這慧明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方慶發問。
「沒什麼,是我在長風城的一位故交罷了。」李飛白笑着回道,似乎不太想明說。
方聖手也有
些奇怪,皺着眉頭道:「這白馬寺我也熟悉,可那時候我並未聽過有慧明這個人啊?」
聽完,三人一齊望向李飛白。
摸着下巴苦笑,李飛白只能回道:「慧明師父是最近纔到白馬寺的,你自然不知曉。」
方慶還待再問,那小沙彌已經從寺廟裏出來。
「施主,慧明師父有請。」
「有勞小師父。」李飛白合十鞠躬。
「你們在此等我便可,我去去就來。」他轉頭朝衆人吩咐。
「公子,我陪你進去。」趙千城站出來說道。
畢竟這是姜國地界,李飛白曾經刺殺過這裏的郡主,雖然已經戳皮削骨,改頭換面,但趙千城還是有些擔憂。
「不必,此間不會有危險。」
出乎衆人意料,李飛白竟然擡手拒絕了趙千城的要求。
在他離去後,方慶咕噥:「公子怎麼了,今天怪怪的。」
「似乎有事不想跟我們明說。」方聖手也附和。
「是啊,連千城想跟上去保護,都被他拒絕了,怪哉怪哉。」
方慶直搖頭。
「別瞎猜了,公子如果有事不想告訴我們,那一定是替咱們考慮。」趙千城沒有絲毫怨言。
這句話,方聖手叔侄也贊同。
當下精心等待,不再多言。
白馬寺是姜國皇城郊外的一座寺廟,香客並不是很多,來往者大都是平民,因此常年積累下來的香油錢,僅夠勉強維持寺中和尚生存。
一間陳設尚可的禪房裏,有一人身披袈裟,低聲誦經。
他鬚髮皆白,五官端正,雖然肌膚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褶皺不堪,但眉宇間的那股傲氣,彷彿訴說着主人當年的風雲。
最耀眼的是他的耳垂。
那雙耳垂幾乎垂到下顎處,見者無不嘆奇。
「吱歪」
門被輕輕推開,李飛白緩緩走進禪房,腳步聲很輕,似乎怕吵到他。
「你,終於回來了。」慧明依舊閉着眼,輕聲出言。
「我回來了。」李飛白摸着下巴,一陣苦笑。
「衛國的事,貧僧都聽說了。」
聽他自稱貧僧,李飛白笑着回道:「看來你對現在的身份,習以爲常了。」
「每日誦經,偶有所感,鐘聲不斷,談不上五蘊皆空,也算是看破紅塵了。」慧明答。
「看破紅塵?」李飛白牽起嘴角一笑:「如若你真的看破紅塵,便不會見我了。」
聞言,慧明終於睜開雙眼,緩緩轉過身。
他盯着李飛白的臉,足足一刻鐘。
「這副長相,更符合你的性格。」
「我也喜歡現在的樣子,以前的我,長得太過白皙,令人作嘔。」李飛白摸着自己的臉笑着回道。
嘴角略微揚起,慧明雙眼望向房外,彷彿在回憶過去。
「如何,我所說是否應驗?」慧明終於說到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