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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16

作者:红狸
顶点皇帝的恩宠[星际ABO]!

  稍后,来到西文的战舰上,這位常常得理不饶人的年轻上校却颇有以下犯上意味地拦下元帅,說林晓在刚才的战斗中体力透支,正需要安稳的睡眠来帮助恢复。

  這也可以认为是西文的又一次阻挠,不過伊恩沒有计较,也相信這位对规章制度严格奉守的军人不会真正有冒犯之意,遂淡淡道:“可以借用上校的办公房间嗎,我等林晓休息够了再召见他。”

  总之如何也送不走這尊佛了,西文倒是沒有再表露出什么,刻板地给元帅领路,“阁下這边請!”

  屏退了所有人,伊恩独自坐在房间裡想着天马行空的事。

  信息素抑制剂的压制作用令他很不舒服,就好像普通人得了感冒,令他精神萎靡,抑郁不振,浑身都有种闷得难受呼吸不畅的感觉。

  但一想到這样至少可以“安全地”、“不会有侵犯意图地”、“也算是对Omega少年的一种绅士风度以及尊重对方地”见到林晓,元帅的心情就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

  有一种說法,說一個不控制自己信息素气味的Alpha站在一個Omega面前,就等于一個男人脱光了一-丝-不-挂地站在女人面前显摆自己的雄性体态一样不礼貌。

  想到這点,伊恩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继而,当混乱的思绪慢慢最终汇聚成一個明确清晰的念头出现在脑海中时,伊恩慎重思忖地皱起眉头。

  他想……

  他想要不要标记林晓,令他属于自己的……

  Alpha标记一個Omega是本能,无师自通。

  当然,并不是只有Alpha可以标记伴侣,一些Beta有时也会产生這种*,弱肉强食的根性隐藏在人类基因中,在人类出现Alpha、Beta、Omega三种人种以后,這种根性就演变为一种“标记”*,强者标记弱者,更强者甚至可以刷新重新标记已被标记的人,然后据为己有。

  在上流社会,通過决斗的方式争抢已经有主的Omega,這是常有的事。

  Alpha如果看中了某一個人,就会有“标记”那個人的*,這是天性。

  而每個人喜歡的“标记方式”不同,伊恩谨慎地思考着,其实两年前的初吻,也可以算林晓已经被他标记了,但伤脑筋的是,被标记的這位Omega似乎丧失了那段记忆?

  一旦沒有了那段记忆,标记也等于不存在了吧?伊恩自己沒有尝试過,所以不太清楚,不過他却是听另一位Alpha朋友說過,有些Omega被标记以后,依赖性会非常强烈地溶于其身体发肤骨血,难以洗刷,所以也有人为了重新标记他,而将其以前的记忆抹去。

  当然,這行为很粗鲁,对Omega的精神和*都是很大的摧残伤害,但沙文主义的Alpha不会在乎這点。

  他们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们高人一等的姿态和思维模式,习惯了凌驾于Beta和Omega之上。伊恩则是对這种思想既不反感也不支持,应该說他沒有那种感受来判断這件事对与否,他的某些感情因子剔除得太干净了。

  将延展出去的思绪又拉回核心問題,伊恩反复自问思索,要不要“标记”林晓?這么有趣的孩子,很想令他成为自己的私有之物啊……

  ……還有,用哪一种标记方式呢?

  前插?后入?骑乘?或者让他跪着接受自己的精血?或者大战三天三夜,每一种都来一遍,让他再也不能失忆忘记?或者或者……

  唔,方式太多,伊恩忽然觉得自己有轻微的選擇恐惧症,并且一贯太過理性的他竟是面无表情,道貌岸然地用思考哲学問題探索科学领域解决数理化方程式般的态度,在严谨认真地深深沉醉其中,热衷得不能自拔,浑然忘我地……把林晓暗暗在脑中意淫了无数遍。

  雷宁进来报告陆战队成果的时候,看到元帅一脸深沉凝重,忧郁郁结的表情,简直是吓得說话都不顺溜了。

  元帅這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操心劳神成這样啊!

  此时,被伊恩反复意淫的林晓還在凌乱的梦境碎片中迷失地游走。

  他看到黑夜天幕的一方有一团淡淡的粉色星云,他知道那是什么,而在另外一边,与粉色星云中轴对称的位置,有一颗明亮的如光斑一般巨大的星星。

  有人在他耳边說:“罗兰,你就好像這黑夜天空中的天狼星,你在我记忆裡就是开朗、张扬、随心所欲的样子,你感染了我們所有人,就像帝国黑暗势力中的一道曙光。”

  “宇宙中再也找不到一颗星如你這般明亮。我敢說,你所走的路,古往今来,即使是未来也沒有一個人能效仿。”

  一個轻轻的无奈笑声打断了澎湃激进的說辞。

  “我也不過是亿万星辰中的一粒尘埃而已,沒有周围的黑暗衬托,我亦不会发光发亮。”

  說话的青年站在庞大舰队出航的繁密星光背景前,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军装,肩上的星章和金色流苏把他的背影衬得华美高贵,飘散的头发泛出水波般的光华。

  “西格尔,是时代選擇了我們,我們才会在夜空中成为明亮的星星,但星星的作用是为迷航的夜路人指引方向。我不赞同你的個人英雄主义,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能做的事也是有限的。”

  “這算是我們唯一不能达成共识的地方嗎?”先前那個高亢霸道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一個身形轮廓都要比蓝色军装青年大上一圈的男人走进画面中,站到青年身边。

  其实他们两個差不多高,同样修长挺拔,但是青年却略显得要消瘦一些,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令他看起来有些清瘦单薄。

  “罗兰,我不明白,你有能力成为我們所有人的领航之星,如你所言,你用你的智慧和远见领导了我們开拓出一片新的国度,也只有你可以成为那颗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男人抬手指着天幕中的明亮光斑,“如果是别人,我根本就不会允许也不会承认他!谁也代替不了你的位置!”

  “你就可以。”

  “我不行,我只能跟随你的脚步!”男人声音黯然下去,“为什么,罗兰,你偏偏不愿意?你带领我們走到這裡,然后呢?然后呢!”

  青年叹了口气,终于抬步走下长阶,在远方,正有一艘巨大的超星系航母舰停泊在那裡,银色耀目的战舰就如蛰伏的巨龙,在等待着它唯一的主人。

  “這個問題還是等你冷静想清楚了再讨论吧,西格尔,在這裡争论下去是沒有意义的,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背叛皇帝陛下。等你想明白了,我們或许還能谈谈以后的事。”

  青年忽然顿住了脚步,站在长阶的半当中,他回過头来,逆光下看不清他的五官轮廓,只觉得那张脸十分温润柔和,围绕着他的亿万点点星光中,他削薄孤冷的轮廓被一层光雾勾勒清晰,带着一丝令人悲伤的苍白。

  “不過无论今后会怎样,西格尔,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战友。”青年声音顿了一顿,“可惜,我果然不应该影响你,也许是我错了。”

  一股莫大的悲伤从心底深处涌流而出,在梦裡,林晓发不出声音,只感到巨大的悲痛堵在心口,难以呼吸。

  他看到留在黑暗中的男人拔出了手枪,对准远去的青年,半晌后,颓然地放下了颤抖的手,勾勒出深刻弧度的嘴唇暗自在逆光中低语呢喃……

  林晓听不见男人說了什么话,从口形判断,应该是重复喊着青年的名字。想到這裡,他有种說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停泊在远处的银色战舰将迎来最后一次起航,当时亿万大军怀着雄心壮志出发,踏入他们熟悉的宇宙太空,谁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将是一段悲伤的征途。

  林晓猛地睁开双眼,想发出声音喊住登上银色战舰的青年,结果是目光呆滞地盯着被日光灯照得发蓝的卧舱天花板,西文上校在一旁探過脑袋来。

  “你做了什么噩梦?”西文开口說的第一句话让林晓愣了半晌,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衣衫湿透了。

  “唔……我有說什么梦话嗎?”

  “……沒有。”

  林晓莫名地觉得松了口气,撇撇嘴笑笑,“沒什么,一個怪梦。上校,我每次醒来,你都在陪着我。舰队沒有需要您指挥的地方嗎?元帅這么忙碌,你到很清闲……啊,就当我在說梦话吧。”

  “……”西文严厉的瞪视令林晓默默转過头去,接着,上校浑身不对劲地用别扭的语气道,“忙碌的元帅大人要召见你,他在我的办公室,你……你换身衣服去。”

  林晓对于西文为何如此浑身带刺感到惊诧好奇——当然,给他一百個胆子也不敢在這时候问原因——乖乖地点头,他爬下床,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瞬时就垂下来半條挡住了视线,“谁给我绑的绷带啊這是,這护士的水平真烂!”

  西文眼角死光瞪了瞪在床脚边偷笑的阿诺狗狗,道:“……我绑的。”然后再补充了下,“伤员太多,医疗班忙不過来,而且你流了太多血——”

  “哦哦哦,我懂我懂。”打断了上校的解释,林晓大致明白了自己血液中信息素对他人造成的困扰,于是引得保护欲太强烈的上校必然不让任何人碰他,所以打绷带止血等等事就只能由某位动手能力很差的Beta男人胜任了。

  林晓找到橱柜裡干净的衬衫裤子,一边喃喃道:“上校,我就穿你的衣服将就下吧,我的那只背包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元帅急着见我嗎?其实我想先洗個澡啊,身上臭烘烘的……”一边就在角落裡脱下了染血的衣服,露出Omega少年瘦弱削薄雪白的光背和线條美好柔韧的腰肢。

  “你到更衣间裡去……”话沒說完的西文用手盖住额头,有些腿软地坐回了椅子上,搁起一双好看的长腿,脑袋继续别向一边。

  他开始反省,反省他教了林晓很多东西,可是有些东西始终沒能教给林晓。

  不是不教,而是沒法教,有些东西对于西文来說是一辈子难以启齿的,就像他曾经很喜歡卡瑟兰,甚至想過和她结婚,但却连一次表白也沒有。

  而林晓多少是因为亲近的关系至今仍毫无所觉,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明白西文为什么帮他打了绷带,处理了伤口,却沒有帮他换掉血衣的原因。

  陆战队的收获并不理想,伊恩听完了雷宁的报告,肃然沉思起来。

  伊恩的這支亲卫舰队和流亡海贼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他们对海贼的活动习性多少也是深有了解,不是這样,在如此大的体力和实力差距之下恐怕還无法撑下来。此次夺食之战其实伊恩并沒有抱太大希望,然這是避无可避的一战,只是最终搜刮到的食物储存量要比伊恩预计的還少。只能說恰巧碰上的這支海贼团平常应该有着固定的粮食补给站或隐秘的窝藏据点,所以船队并沒有携带太多粮食。

  亲卫舰队对于伊恩来說便利之处在于不需要经過皇帝的首肯就可出动,出航的所有消耗费用包括养护皆为伊恩自己花钱供给,比起军部给出预支提供武器和食物储备的情况自然是要节俭很多,贵在效率大大提高了。

  别看伊恩所在的福林家族在帝国位高权重,有权有势有钱,但无论家族金库多么富足,都不能给予伊恩的舰队一丁点资金扶持。

  帝国有规定,贵族家族财产不可参与一切军事活动,否则即视作有图谋反叛之意,這其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对掌握兵权的人予以限制。

  不用家族的财产,伊恩靠個人名下的资产养护亲卫舰队,這也是几年前他向皇帝几次請示才得到的特权,因为這個,肯特军长联名总理大臣還曾多次在皇帝面前参奏伊恩有组建私人武装力量意图不轨的嫌疑。朝堂之上虽沒有公然相对,但伊恩对他们這些私下裡的活动心知肚明,乃至之后他的俸禄连年被削减,這显然亦是总理大臣和肯特军长努力的成果了。

  伊恩一直以来做出的回应是缄默忍耐,对皇帝陛下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曾有過。

  他可以省吃俭用,几乎不在任何娱乐上面浪费金钱,把他的薪水全都用在舰队上,他也不太需要军装以外的服饰,对一切贵族喜爱的奢侈品都无欲无求,唯一的爱好只是在征战的途中,路经一些盛产玉石宝石的星球,收集一些漂亮但廉价的石头,回家摆放在书房格子架上作观赏之用罢了,闲暇之余,他会挑拣几块自己雕刻着把玩。

  大概谁也不会相信,在华丽的金苏锦缎军装之下,帝国元帅并不算什么高富帅,他過的只是如平民百姓一样清贫的日子,元帅府中所有的东西统和起来结算价值還不如一個小富商富裕。

  但即使是這样,在总理大臣眼裡,這却不過是惺惺作态,把中饱私囊的巨大资产藏起来了而已。

  伊恩从前還会时常回家吃一顿好的,他对美食虽然无所追求,但却食量惊人。他還喜歡让福林家的园丁给他弄一些鲜花盆栽带回元帅府装饰房间客厅。母亲总会让他带一些手制的冬衣回去,他的衣橱裡除了军装和几件衬衫,就是母亲帮他亲手裁制的衣服了。

  可是有一次,他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說他时常回家探亲只是噱头,实际上是在和拉尔斯军长秘密谋议不可告人之事,拉尔斯军长私底下一定偷偷和儿子有资金流转。

  伊恩当时只觉被人当头打了一击闷棍,心知這样的行为以后必须有所避讳了。对這些无凭无据的污蔑,他是有点生气,一怒之下也曾想要进宫面圣,告发這些以讹传讹之人,然而他還是忍了下来。到底他是不会有太大情绪波动,而且冷静分析下,在他這個无数双眼睛盯着看着的位子上,又怎可能杜绝别人非议,要真向皇帝哭诉告状,到显得他度量小,公私不分,届时只怕总理大臣又会說他恃宠而骄,仗着与皇帝平日的交情无法无天!

  此后,帝国元帅三年以来沒有踏进家门半步,平常与父亲谈议公务之外的事也十分注意言行。

  此次,他带着亲卫舰队紧急从仙王座出发,能够在短時間内筹备的武器炮弹和粮食都是极其有限的,若等军机部开会商议拟好出击支援方案上奏皇帝获得批准颁旨下令,伊恩若此时在集结舰队,天狼座警备兵团恐怕早已成为同盟炮火下的灰烬了。

  然正是平常总理大臣和内阁的咄咄逼人,伊恩的舰队处处受限,难以做到尽善尽美,准备充裕。乃至此次若狼狈而返,又不知总理大臣会如何說?

  只怕责任過错又将在总理大臣口中归咎于伊恩一人,他虽有特权,但擅自出兵,也足可以让裡维利用起来做成一篇文章。

  伊恩心寒地闭上眼,此时西文上校把林晓带了进来。

  看到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和裤子,乌黑的头发上還泛着柔亮的水光,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尽管沒有他自身的信息素气味迷人,但也是十分好闻。

  伊恩還是惊艳地粲然眼睛一亮,前一刻還深沉万分的面庞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想露出点微笑却失败了,只得匆忙地维持住一份内敛,又将瘦弱的少年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這才想起要屏退西文.亚伦。

  西文出去以后,林晓微微鞠躬行礼,感官敏锐的少年立刻注意到那股本该有的Alpha信息素压制似乎不存在了,空气中安宁和谐。他大胆地观察了下元帅浑身打满绷带,双手、胸膛、脖子都几乎见不到寸缕肌肤的模样,担忧道:“元帅大人,您伤得很重啊……”忽然意识到這样可能有些冒犯了,少年连忙低下头去。

  伊恩显得不知所措地倏然站了起来,這個巨大而略有些激动的动作让少年惊得缩了缩肩膀,赶忙又把头压低了一些。

  伊恩站了半晌,轻轻道:“你抬起头来。”

  毕竟是面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元帅,林晓忐忑地抬起头。

  伊恩张口却静了良久,目光分分秒秒在少年精致的眉目间游走,少顷后才重重道:“我是想谢谢你,你救了我。也等于救了我的舰队。”

  林晓惊讶地眨了下眼,明白過来這是一句普通的道谢以后,淡淡微笑:“我做了我能做的,可以帮到您,我很荣幸。”

  少年言辞与上次见面时相比少了拘谨感,大方自然,显出与年龄不符的镇定。

  “哦对了,元帅大人,我有一件事想向您禀告,呃……請您允许我可能会稍稍有些在您面前卖弄智慧了。”

  伊恩点头:“你說。”

  林晓于是站直了身板,道:“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座要塞,要塞中有万年冷冻食物仓,我們可以去试试运气。万年冷冻仓可以将食物冰冻保存很久很久,运气好的话,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大量的冷冻食品,应该足够我們度過此次航行。”

  伊恩微微惊讶了下,沉眉道:“這附近是有一座要塞,它是同盟前前任统帅罗兰.杜文的直属舰队基地。”

  “呃……”林晓迟疑了一下,斗胆道,“食物是不分国界的,即使是同盟的冷藏食品,我們一样可以拿来食用吧。我們现在還有很多别的選擇嗎?”

  其实伊恩指的不是這点,但被林晓如此一說,给绕开了。

  這少年辩驳起来倒是出人意料的伶俐,伊恩遂神情柔和了一些,“可是我們并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這片星域归属我們帝国两百多年,却从来沒有舰队见到過那座要塞。”

  “它藏在一個人造黑洞背后。”林晓信心十足地道,“嗯,我在哪裡见到過穿越那個黑洞的方法,可以带我去舰桥嗎?如果有星域图像分析的话,我能标记出要塞的位置。”

  “标记”……

  伊恩神情微妙地一顿,蓦然间竟在听到這個词汇时不由自主地盯着少年的身体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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