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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学究天人

作者:吴老狼
“老鸨子,有沒有清倌?傅爷我准备上赌场,要**见红!” “還有魏爷我也要一個,转转运气!” 半路杀出两個程咬金,咱们的张大少爷为了驱邪避晦,刚刚在玉堂春苏三曾经坐過台的苏淮院挑中一個清倌准备**,两個破锣一般难听的声音就从苏淮院的大门外传来进来。這两個声音难听就不用說了,還带着无尽的嚣张,无比的跋扈,隔着二三十裡地就能闻到那股子相同的味道——换句话說,那语气和腔调,简直和咱们张大少爷一模一样,也和张大少爷在临清城裡那帮子狐朋狗友的语气腔调一模一样,让咱们的张大少爷倍感亲切,差点就想脱口大骂,“一群贼厮鸟,现在才来?少爷我都梅开三度了!” “哎哟,二位爷,你们怎么……又来了?”和张大少爷的倍感亲切截然相反,听到那两個声音后,刚才還是笑容满面的老鸨子一下子变了脸色,有些发青又有些发白,胆战心惊的回過头,强笑道:“魏爷,傅爷,你们又来小院玩了?”张大少爷也回過头去,却见苏淮院门外已经冲进来了一大群**,为首两個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歪戴帽、披散发、擦脂抹粉、油头粉面是又满脸淫邪——那二到极点的气质,简直就象是和咱们张大少爷一個模子裡刻出来的! “老鸨子,傅爷的话听到沒有?你這裡今天有沒有漂亮的清倌?”两個纨绔公子中年纪比较小的那個首先冲到老鸨子面前,啪的一声,无比风骚的甩开扇子摇晃着问道。 “哎哟,好朋友来了。”张大少爷眼毒,一眼便认出那画扇乃是与唐伯虎一起画春宫画出名的仇英仇十州所作——换句话說,也是一面春宫画扇。而两個纨绔公子中的另一個则年龄较大,少說也有三十五六岁,但打扮之风骚却丝毫不在咱们二十一岁的张大少爷之下,手裡也提溜着一把祝枝山的春宫画扇,操着一口浓重的直隶口音,故作风雅的說道:“老鸨子,魏爷我這段時間一直沒空来你這裡,你有沒有想魏爷我啊?”說着,那三十多岁的魏公子竟然公然在那风韵犹存的老鸨子胸前捏了一把。 “两個含鸟猢猻!老娘是盼望你们来——不過你们得付钱啊!”老鸨子心中叫苦乱骂,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是强装出一副笑颜娇嗔道:“哎哟,傅爷,魏爷,看你们這话說的,你们這么久沒来,不光是妈妈想死你们了,院子裡的姑娘谁不是想你们想得都瘦了?” “想我們想瘦了?是嗎?那傅爷我得好好检查检查?”那傅公子甚是油嘴滑舌,马上从旁边拉過来一名苏淮院的年青妓女,公然伸进她的衣中摸了几把,大惊小怪的叫道:“好象沒瘦啊?算了,隔着衣服看不出来,妈妈你把院子裡的姑娘全叫到房间裡去,**了衣服让傅爷我一個一個的仔细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瘦了?” “哈哈哈哈哈……,傅爷說得真是太好了,太妙了。”话音未落,傅、魏两個纨绔公子带来的大群随从已经成**一片,苏淮院的众多妓女和老鸨子则娇嗔埋怨,虚情假意的眉来眼去,勾手搭脚,欢呼,气氛淫靡无比。可就在這时候,一個清脆响亮的声音忽然朗声說道:“這位傅公子,你如果要把院子裡的姑娘叫到房间裡检查肥瘦,一定得点上八八六十四根大红蜡烛,再在墙壁四周支上四四一十六面西洋进贡来的琉璃镜子(玻璃镜)!——否则的话,這么晚的天怕是看不清楚。”——不用說,敢在光天化日和众目睽睽之下脸改色心不跳說出這些话的,自然就是咱们的张好古张大少爷了。 “对!好主意啊!”那傅公子眼睛一亮,鼓掌大声叫好,很是欣赏這個点子。不過也是直到此刻,那傅公子和魏公子才发现咱们张大少爷的存在,仔细打量咱们张大少爷一番后,傅魏两個纨绔公子虽然不是很爽咱们张大少爷那张小白脸,却对咱们张大少爷身上那股子轻浮油滑的气质十分欣赏,所以那傅公子很难得的向张大少爷行了一個吊儿郎当的礼,笑着问道:“這位公子,看来咱们是同道中人,敢问尊姓大名?那裡人氏?” “不敢当,小生张好古,山东临清人。”张大少爷還了一個更加吊儿郎当的礼节,笑道:“小生不才,生平最喜歡结交风月英雄,刚才看到二位公子与诸位姑娘說风弄月,就知道二位公子与在下兴趣相投,所以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得罪之处,還望海涵。在下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如蒙二位兄台不弃,咱们交個朋友如何?以后在這风月场中,也好互相有個照应不是?” 要换成在临清城裡,咱们张大少爷如果对那個富户士绅家的公子說這样的话,那不管是谁都不敢說一個‘不’字——那怕他是县太爷家的衙内!可京城裡就不同了,咱们一身土包子气质的张大少爷向那两個纨绔公子提出交朋友,魏傅两個纨绔公子不仅沒有半点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一起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看不起咱们张大少爷的身份。而魏傅两個纨绔公子带来的大帮随从更是哇哇怪叫,指责咱们张大少爷的不知天高地厚,其中一個长得非常猥琐的随从更是指着张大少爷的鼻子破口大骂,“放屁!你丫的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們魏爷、傅爷交朋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任三,闭嘴。”那傅公子喝了一句,又转向张大少爷說道:“张公子,我們只是准备上赌场,才来這裡找個清倌**攒点运气,平时是很少来的。如果以后有机会在其他地方遇到,咱们再交朋友不迟。” “好狂,看来来头不小。”张大少爷碰了一鼻子灰却不生气,只是对這两個纨绔公子的来历产生了一些兴趣。這时候,那個比较木讷的魏公子已经急不可耐的向老鸨子追问道:“老鸨子,你這裡今天到底有沒有清倌?越漂亮越好,魏爷我有的是钱!” “贼杀才,你们有钱也不给!”老鸨子心中乱骂,嘴上苦笑答道:“魏爷,真不巧,這几天客人多,今儿個院子裡就只有一個清倌了,還已经被這位张公子给订了。”說着,老鸨子往那俏脸已经红到脖子根的清倌少女一指,证明自己沒有說谎。 和张大少爷一样,那少女羞答答的模样和中等偏上的姿色飞快打动了魏傅两個公子哥,傅公子抢先笑道:“好,就是她,傅爷我要了!”魏公子嘴比较笨,急得大叫道:“表弟,你太不象话了,這個小妞是我先看上的,应该是我的!再說我是你表哥,你应该让给我!” 叫嚷着,魏傅两人一起去拉那名少女,那少女被两人的急色丑态吓得又羞又怕,下意识的往旁边长得比较顺眼的张大少爷身后躲。张大少爷则也来了一点火气,将唐伯虎的春宫画扇潇洒甩开,拦在魏傅面前笑道:“二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位姑娘是在下先订下的,实在不好割爱。” 张大少爷的這句话惹了大祸,沒等魏傅二人发话,他们带来的二三十随从已经一涌而上,挽袖子捏拳头,摩拳擦掌的乱骂乱嚷,“那来的腌臜厮鸟,敢和我們魏爷、傅爷抢姑娘?老子揍死你!”“小杂种,聪明的话就快给老子滚,否则叫你吃官司!”那边张大少爷的忠仆张石头见势不妙,赶紧也是张手拦到张大少爷面前,大吼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对我家少爷干什么?” 還好,张大少爷开始给魏傅两人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错,交换了一個眼色后,那傅公子喝住众随从,大模大样的向张大少爷說道:“张公子,你是外地人不知者无罪,還有咱们說话還算投机,看在這两條的份上,今天我們表兄弟俩可以不追究這件事。那個小妞让给我們,這事就算完了,否则的话,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担待。” “這位公子,這两個公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還是算了吧。”老鸨子也好心好意的在张大少爷耳边奉劝,同时老鸨子也不想给魏傅两個瘟神发飙的借口——苏淮院的靠山虽說還算强硬,可是和這两個瘟神背后的靠山比起来,那可就是和豆腐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這两個家伙的来头肯定不小。”张大少爷何等精明,立时就猜出魏傅二人身份不俗,是绝对不能随便招惹的人物——也就是說,张大少爷现在已经只剩下两條路可走,要么拿鸡蛋去碰石头和魏傅二人死抗到底,要么就是主动退让,丢掉面子保全性命。不過张大少爷就是张大少爷,眼珠子才那么转了一转,第三條光明大道就琢磨了出来。 “二位兄台,切莫动怒,先听小生一言。”张大少爷把身后那名少女拉了出来,用扇子指着她微笑道:“有句古话說得好,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可再换,手足断了如何续?区区一個清倌人,二位兄台如果喜歡,小生让给你们就是了。” “算你聪明,你可以走了。”魏公子大模大样的冷哼。傅公子也点了点头,笑道:“张公子果然识时务,這事就這么定了。” “二位兄台莫急,先請听小生把话說完。”张大少爷嘻嘻一笑,合上唐伯虎的春宫画扇,用扇柄指着那脸蛋已经红到脖子根的少女笑道:“二位兄台請看,這位姑娘不仅正当妙龄,生得如花似玉,還身材婀娜,苗條动人,算得上一名倾城倾国的尤物,不知二位兄台可也是如此认为?” 魏傅二人又仔细看了看那少女,发现张大少爷对她的评价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算太過,便一起点头道:“不错,這個小妞的容貌身材都還算過得去。” “很好。”张大少爷心中暗喜,将春宫画扇风骚一甩,摇晃着大模大样的說出一句让在场众人目瞪口呆的话,“這样的尤物,交给二位不谙风情的兄台梳弄调教,岂不是太暴敛天物和太浪费了?所以小生认为,這個小妞還是交给小生我调教梳弄几下,教她几手**功夫,让她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服侍男人,然后再让她服侍二位兄台不迟!要不然的话,光凭這個院子的粗浅功夫,玩起来還不是和玩木偶死人一样?” “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魏爷傅爷捡你的破鞋穿?”张大少爷這段话算是彻底点燃了火药桶,魏傅二人带来的几十個随从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自不用說,就连苏淮院众女都是大哗鄙夷,那苏淮院的老鸨更是在心中冷哼,“黄口小儿,還沒老娘的儿子大,也敢在老娘面前吹嘘**功夫?老娘名震花街的时候,你丫的還沒生出来!” “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魏傅二人哈哈大笑,对张大少爷的狂妄之语是既对胃口也大为不屑。年纪比较大的魏公子笑道:“小子,你别吹,魏爷我的儿子都快有你大了,玩過的**也比你看過的都多,什么样的**功夫沒见過?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還是回去找你家的小丫鬟练习去吧。” “魏兄,你可听說過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张大少爷风骚的摇晃着扇子,大咧咧的說道:“你的年龄虽大,可是說到這房中之术,你一定比不過小弟。”那边张大少爷的忠仆张石头也是极有信心,笑嘻嘻的說道:“魏爷,這点我可以做证,我家少爷十三岁就逛窑子,现在已经是身经百战——临清城院子裡的姑娘,沒有一個不对我們少爷又爱又怕!” “真的?傅爷我不信!”傅公子也来了兴趣,摇晃着仇十州的春宫画扇笑道:“张公子,竟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你可敢和我們表兄弟赌上一赌?” “怎么赌?”张大少爷胸有成竹的问道。傅公子笑道:“這裡有的是姑娘,也有的是房间和牙床,咱们這就叫上几個姑娘现场演示,由你指点她们**功夫,如果你指点她们的手段是我們兄弟俩沒见過沒试過、把我們兄弟俩服侍得心满意足,那這個清倌小妞就是你的,而且你在這裡過夜的银子,也由我們俩兄弟請客。”說到這,傅公子三角眼中忽然闪過一道寒光,阴笑道:“可如果你调教出来的姑娘,不能让我們俩兄弟满意,或者你教的手段是我們见過试過,那你不但得掏银子請我們兄弟俩過夜,還得請我們兄弟俩的所有随从過夜!” “還有。”魏公子杀气腾腾的补充道:“如果你输了,我們還会把你暴打一顿,扒光衣服扔到外面胡同裡喂狗!” 魏傅二人的條件如此苛刻,咱们的张大少爷虽然胸有成竹,也不禁楞了一楞,盘算是否接下這個赌约。旁边张石头却叫嚷起来,“不公平!我們少爷教的手段,你们就算沒见過,你们如果耍赖說见過或者耍赖說不满意,我們少爷還不是得输?” “滚一边去。”傅公子一脚把张石头踢开,冷笑道:“傅爷我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耍過赖?”旁边的魏公子则在心中替表弟补充,“你小子是沒耍過赖,只是赌输了钱从来不付帐。” “怎么样?刚才口气那么大,现在還敢不敢赌?”傅公子追问,他带来的三十几個随从也是大声起哄,上蹿下跳的或是激将或是辱骂,仿佛群魔乱舞。而咱们的张大少爷怒气勃发,一咬牙吼道:“好,少爷我赌就赌!” “很好。”傅公子先是将扇子往手心一拍,又和表哥魏公子得意的交换一個眼色,這才喝道:“老鸨子,准备房间,再挑几個漂亮的姑娘侯着。”老鸨子知道這两個瘟神不好惹,无奈下只得点头答应,赶紧吩咐龟奴下去安排。那边张石头则急得直跳脚,不断叫道:“少爷,這太不公平了,你怎么答应這么不公平的打赌?” “怕什么?”张大少爷瞪了张石头一眼,哼道:“亏你還跟着少爷逛那么多次院子,难道沒见识過少爷我的手段?少爷我把沾、守……。” “沾、守、交、躬、抽、引、吸、吞、兜、摩、摔、拧——道家御女术十字心诀对不对?”沒等张大少爷吹嘘完,魏公子忽然打断张大少爷的话,奸笑道:“這十字心诀虽然号称是牛鼻子的不传之秘,但魏爷我十年前就玩得滚瓜烂熟了,你如果拿這十字心诀来糊弄傅爷,傅爷可不吃這套。” “你也知道?”张大少爷吓了一跳——這房中术十字心诀是前任张大少爷花了大价钱从炼丹士那裡买来的,在临清城裡是战无不胜,只是沒想到這看似粗鲁莽撞的魏公子也知道。 “這十字心诀算什么?雕虫小技!”那傅公子也奸笑起来,“傅爷我們不但知道這十字心诀,而且還精通御女十八式、黄帝御女术和彭祖御女术,更熟读《医心方》、《玉房秘决》、《玉房指要》、《洞玄子》和《抱朴子》,就连大内皇宫的不传之密,我們兄弟俩也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怎么样,知道厉害了不?” “娘的,遇到高手了!”张大少爷脸色大变,心知這次搞不好就得阴沟裡翻船。那边魏傅二人带来的三十几個随从则纷纷捧腹大笑,“小子,知道厉害了吧?也不打听打听我們魏爷的叔父和傅爷的舅父是谁,你那点手段,只要我們魏爷傅爷想学,有的是人送上门来教!” “少爷,快认输吧。”张石头看出不妙,赶紧凑到张大少爷耳边低声說道:“现在认输,最多破点财請他们嫖一夜,否则的话,他们如果真的向你动手,小的可打不過這么多人。”张大少爷低头不语,紧张盘算对策,那边傅公子也笑道:“小子,怎么样?现在想认输的话,傅爷我還可以手下留情,免你一顿毒打。” “谁說少爷我要认输了?”张大少爷来了火气,大声說道:“看来這次少爷我不出压箱底的绝招不行了,老鸨子,叫人给少爷我准备三盆热水、三盆冰水和三盏蜂蜜!” “三盆热水?三盆冰水和三盏蜂蜜?干什么?”魏傅二人和苏淮院的几十個妓女老鸨都是面面相窥,這些人或是身经百战经久耐磨,或是房中术学贯古今连皇宫大内的不传之密都了然于胸,却還沒有听說過嫖妓时要用到冷热水和蜂蜜的。 “干什么?当然是传授你们一项绝技了!”咱们的张大少爷把扇子风骚的一甩,露齿笑道:“老鸨子,算你运气,你的姑娘要是学会了少爷我独创的绝技,保管你从今往后客似云来,财源广进!” “张公子,那你的绝技可有名称?”老鸨将信将疑的问道。咱们张大少爷清清嗓子,得意笑道:“当然有名称——冰火九重天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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