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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狗少魔影现?

作者:吴老狼
“信王爷吉人天相,洪福齐天,虽遭奸佞小人陷害,不幸被削王爵,但魑魅魍魉的宵小伎俩,始终掩盖不了信王爷的万丈光芒。借着這次追查两位大皇子遇刺案的功劳,相信要不了多久,圣明烛照的吾皇万岁就回颁下圣旨,让信王爷重登王爵,重回朝堂了。”手裡端着酒,云南道御史杨维垣杨大人的嘴象抹了蜜糖一样,毕恭毕敬的把酒捧到现在還是废信王的朱由检面前,恭敬說道:“下官斗胆,借花献佛敬王爷一杯薄酒,祝王爷早日重封王爵,一雪沉冤” 话音未落,在场的五六十個文武官员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一窝蜂似的围到朱由检面前,争着抢着把酒杯敬到朱由检面前。领兵部尚书衔实任侍郎的田吉叫道:“信王爷,下官也敬你一杯,祝你否极泰来,早日重登王位”礼部尚书黄立极嚷道:“信王爷,下官祝你沉冤得雪,早复王爵”太常寺卿倪文焕喊得更大声,“信王爷,請你一定要喝下下官這杯酒早在四年之前,下官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只是那时候下官人微言轻,替王爷你分辨的奏章送上去也成了石沉大海,這一次,等皇上的龙体痊愈了,下官一定要率领太常寺的全体同僚,联名上表为王爷你伸冤”倪大人的情绪之激烈,语气之壮烈,仿佛当年他真的上過什么奏章,为信王爷鸣冤叫屈一样。旁边的其他文武官员也比他好不到那裡去,表情一個比一個的丰富多彩,语气也一個比一個的慷慨激昂,口口声声都是为了皇上御弟信王爷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直把朱由检旧信王府的大厅吵得是天昏地暗,日夜无光。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這些墙头草官员沒原则人品差,主要是眼下京城的局面实在太過复杂和微妙,魏忠贤和客巴巴一起倒台,朝廷权力重新大洗牌在即,同时皇帝重病不起,皇帝的三個儿子一口气挂了两個,最后一個又有谣言說可能不是皇帝亲生,而是来自民间的野种,完全已经被宣判了政治死刑的废信王也以皇帝唯一兄弟的身份,获得了咸鱼大翻身的机会而更更重要的一点的是,就在昨天十二月初八传出三皇子朱慈焜并非天启皇帝亲生的消息后,今天正午,朱由检入宫觐见皇兄皇嫂时,目前代替明熹宗临时掌握国家权力的皇后张嫣又颁布懿旨,将原先朱由检居住的废信王府,又赐還给朱由检居住各种各样的情况加在一起,朱由检身边就算不想冒出一帮不甘失去权力和梦想再进一步的马屁精或者墙头草都难了。——当然了,如果這些人知道张嫣只是为了暂时稳住朱由检才把信王府赐還,只怕马上又要一哄而散,眨眼之间就跑得干干净净。 看着面前争先恐后溜须奉承的大小官员,嘴裡說着客套话的朱由检笑得十分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多前,自己差点就当上了皇帝的那一刻。不過让朱由检非常不满的是,今天来为他庆祝重返故居的文武官员实在太少了,京城裡八百来号大小官员十成只来了不到一成,远不如当年皇兄病危之时、文武百官员潮水一般涌向信王府时的盛景。向众官员道谢并喝下敬酒之后,朱由检借口如厕离开大堂,顺便向在场的冯铨使了一個眼色,冯铨会意,赶紧也跟着进了后堂,向朱由检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嗎?” “冯阁老,怎么才来了這么点人?”朱由检不满的问道:“别的不說,就连你一手掌握的户部官员都有一大半沒来。本来他们来不来道贺的,本王并不在乎,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本王需要的就是百官的拥戴,還有本王在朝廷裡的人气支持,這些不来的人,不是摆明了不想支持本王么?” “王爷,你就饶了老臣吧,能来五十多号人不错了。”冯铨哭丧着脸說道:“先不說王爷你還沒有正式恢复王爵,大部分官员還有顾虑不敢来,就說京城裡现在的情况吧。现在三位皇子的案子還沒敲定下来,皇上的病情也谁也說不准,王爷你继位的希望也還很渺茫,在這种情况下,京城裡那些比泥鳅還猾的老狐狸们,谁敢随随便便下注?他们就不怕跟错人了,本来的流放之罪变成了抄家灭门之罪?” “那你去活动啊”朱由检恼怒的說道:“本王给你那本名单上,足足有两百多個官员的名字,你带着人一個一個的去找,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支持本王继承皇位,本王成功登基之后,肯定忘不了他们的功劳也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老臣尽力再去试试。”冯铨抹着冷汗答应,又提醒道:“不過王爷,不要怪老臣推委,能不能争取到朝廷裡的文武百官支持,主要還是看王爷你自己努力而且,今天已经是初九了,算時間,张好古再有四五天時間就能回到京城了,在這四五天之内,王爷你如果不能加把劲,把三位皇子的案子做成铁案,以张好古那小子的奸诈与精明,重新翻過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届时,王爷你不仅继位无望,而且還会有连老臣都不敢想象的后果啊。”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联想起今天中午进宫时嫂嫂对自己的和颜悦色与无微不至的关心,朱由检极有信心的回答一句。冯铨将信将疑,只得又建议道:“王爷,那老臣认为,如果在這几天中,你能成功說服皇上和皇后娘娘,象上次那样给你赐一道传位诏书,那你就可以稳操胜券了。张好古本事再大,也把皇子们的案子翻過来了。” “這点本王当然知道。”朱由检极有自信的回答一句,又吩咐道:“那這样吧,接下来的几天時間裡,你我分头行事,你继续去替本王联络旧部,劝說他们重新效忠本王。本王這边也把精力放在三個皇子的案子上,努力劝說对本王关怀有如慈母的皇嫂让皇上颁布遗诏。”說罢,朱由检想了想,又补充道:“還有,本王打算在两天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二這天,在信王府摆下盛大酒席宴請百官,庆祝本王重返故居。有了這個由头,那些墙头草和观望派就算想不来都不行了。” “妙啊”冯铨眼睛一亮,喜道:“王爷果然圣明,這可是一個好主意,只要借着這個主意把文武百官弄进了信王府裡赴宴,他们身上就打上了信王爷你的烙印,老臣再暗中串联和组织他们支持王爷你,可就容易得多了。”朱由检开心微笑,也很是得意自己灵机一动琢磨出来的妙计,逼迫朝廷裡墙头草观望派站位的妙计。 到了第二天清晨,重病缠身的天启帝仍然沒有召开早朝——這也是天启连续十六天沒有上朝了,加上宫廷裡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天启帝病势情况,几乎每一個文武官员都心裡明白,连遭重大精神打击的天启帝這次怕是很难度過這個冬天了。而面对這样的情况,身为天启帝唯一的弟弟,朱由检不仅沒有感觉到太多的伤痛,反而有那么一点点的窃喜,暗喜過后,朱由检赶紧带着三皇子身世案的卷宗进宫,准备给重病中的兄长一個大大惊喜但很遗憾的是,朱由检即便是进到了乾清宫,也仍然沒有机会见到重病中的兄长,独自守侯在天启帝病榻旁的张嫣,仅是在乾清宫的偏殿接见了他。 “皇嫂,皇兄的病情怎么样了?”行過礼后,朱由检立即假惺惺的說道:“不知皇嫂能否让臣弟到皇兄的病榻之旁,亲眼看一看皇兄现在的情况。” “你皇兄的病還是那样,整天昏昏沉沉,神智不清,還有就是一醒来就不断咳嗽。”张嫣和颜悦色的說道:“太医說,皇上這病一定得好生休息,不能有半点劳累,所以王弟你還是再等一等吧,等你皇兄的病好上一些,神智清醒過来,嫂子立即派人宣王弟你进宫觐见。” 虽然张嫣沒有流露半点反感情绪,语气态度還非常和蔼,可是一向尊敬嫂嫂的朱由检還是生出一個念头,那就是头一次发现自己這個漂亮得近乎精致的嫂嫂有些可恶——如果嫂嫂现在让自己和哥哥见面,自己把三皇子的事对哥哥一說,重病难愈的哥哥指不定就立即把皇位传给自己了。无可奈何之下,朱由检只得捧出一叠案卷,恭敬說道:“皇嫂,臣弟今日进宫,是想禀报一下有关三位皇子的案情。昨天下午,经過臣弟的仔细审问,妖妇客巴巴之夫侯二与妖妇之兄客光先也已经招供,承认是客氏一家暗中策划了刺杀大皇子朱慈焱与二皇子朱慈煒的行动,并且還交代了暗藏凶器的地方。同时侯二与客光先還供认,他们确实帮助客妃与刁民西门丁私通,让客妃受孕,冒充皇子。這是侯二与客光先画押的口供,請皇嫂過目,代臣弟转呈皇上。” “转呈皇上?你真想你亲哥哥气死?”张嫣心中有气,脸上却不动声色,接過案卷口供仔细看了一遍后,张嫣又问道:“王弟,你对客妖妇的家人动刑了沒有?這些供词,会不会是你屈打成招?” “臣弟只对他们动了一些小刑,沒敢动大刑。”朱由检有些心虚的說道:“他们之所以招供,主要是惧怕皇兄的堂堂天威,還有大明的皇皇法典,所以臣弟只用了一些小刑,他们就很快招供了。” “這样就好。”张嫣放下案卷和口供,表情很是满意的說道:“這些东西就先放在嫂嫂這裡了,等你皇兄病好一些,我再請他定夺。這個案子涉及宫闱,绝不能公开审理,只能由你皇兄定夺,所以你别急着把案子移交给三法司,也别再审问了人犯了,暂时留下他们一條狗命,等你皇兄决定如何处置他们。” “暂时别移交给三法司?”朱由检有些傻眼,這個案子不立即移交给三法司,自然也无法迅速定案,朱由检的破案之功也自然无法立即论功行赏,更关键的是,三皇子的私生子身份也无法立即確認,仍然還是朱由检登上皇太弟宝座的巨大障碍。张嫣却不由分說,站起来打着呵欠說道:“王弟,嫂子昨天晚上为了侍侯皇上病情,一夜沒睡,实在太累了,先下去休息了。你告退了,回家安心等待,等你皇兄恢复了神志,嫂子立即派人传你进宫。” “嫂子,臣弟斗胆再问一句。”朱由检也不知道从那裡冒出来一股勇气,扑通一声跪在张嫣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现在三皇子已经確認是客妃与刁民私通所生的野种,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已经被客妖妇的毒手害了,臣弟斗胆敢问皇嫂…………,真到了那时候,大明的江山,总不能落到外姓野种的手裡吧?” 问完這话,朱由检也知道自己太直接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停顿。张嫣则扭开俏脸,心中又惊又怒,“狐狸尾巴终于還是露出来了,你亲哥哥還沒死,你就盯上他的皇位了”努力平静了一下胸中的愤怒后,张嫣也不回头,只是淡淡說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這個做嫂子和做朱家媳妇的,当然得为朱家的小叔子做主。” 說罢,张嫣头也不回的离去。朱由检则幸福得几乎晕厥過去,知道嫂子這是给自己明确答案了,到了那一天,嫂嫂就是太后身份,有她支持自己继位,文武百官還能說什么?而且在這之前,嫂嫂也许就会鼓动皇兄颁布遗诏,确定自己皇太弟的身份,如果真能這样,那自己的皇位就更是雷打不动了狂喜之下,朱由检甚至连向张嫣道谢都忘记了,跪在那裡全身颤抖,半天都站不起来。可朱由检并不知道的是,刚才做出承诺准备支持他继位的嫂子微微侧头用眼角看向他时,一双美目之中,不仅沒有了半点往日的慈祥与关爱,還尽是怨毒与鄙夷………… 有了皇后嫂嫂的亲口许诺,信王一党顿时底气足了许多,就连同样老奸巨滑的冯铨得知這個消息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赶紧又催促朱由检勤快进宫,勤快与哥哥嫂嫂联络感情,争取在张大少爷回京之前拿到传位遗诏。同时为了给信王建立班底和继位造势,信王党也借口朱由检迁回故居的大喜,大散喜帖,邀請京城裡大大小小的文武官员腊月十二這天到信王府赴宴,庆祝朱由检归家之喜。当然了,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怕是最喜歡拿双鞋底当贺礼、白吃白喝白收喜的翰林院那些穷翰林和国子监的穷典馆们都明白,信王爷的這顿喜酒不好吃,一個弄不好,吃掉脑袋的可能都有 为什么說吃掉脑袋呢?大家都知道,自古以来,這皇位之争向来就是最为残酷无情,在皇位传承的敏感时刻,稍微行差踏错了半步,選擇错了支持对象,事后新皇登基,第一批要收拾的就是站错了位置的這些官员,轻则罢官免职,重就是杀头抄家——比较典型的倒霉蛋在歷史上有的是,光是在大明朝就有什么铁弦、方孝孺、齐秦、黄子澄,那一個不是血淋淋的教训?而朱由检這次强势归来后的各种举动,差不多摆明了是盯着皇位来的,同时天启虽然重病却一直沒有断气,两個皇子的遇刺案和三皇子的血脉案又迷雾重重,在背景這么复杂的情况下,除了少部分盼着攀上高枝鱼跃龙门的野心家外,大部分不求有功但求无過的文武官员们,恐怕最希望的就是千万别收到信王爷的請贴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不管這些立场中立的官员如何求神拜佛請大仙,信王爷的請贴還是挨家挨户送到了在京八百官员手中,還特别聲明一定得去,否则信王爷就派轿子過来接這么一来,大部分中立官员都傻了眼睛了,去吧,自己身上就打上了信王的烙印,不去吧,信王如果真派轿子過来接,自己上被信王的轿子硬抬进信王府裡,就更跑不掉朱由检铁杆死党的嫌疑了一时之时,不知多少官员感觉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被推上了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羊肠小道,进也进不得,退也不得,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朱由检的這些举动,当然不可能逃過保皇党和狗少党官员的眼睛,保皇党這边是火冒三丈,直恨自己们养虎遗患,引狼入室,为了扳倒魏忠贤和客巴巴硬生生扶起了信王這么一個窥视皇位的大野心家,同时又无可奈何,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打击朱由检的嚣张气焰,更不知道该如何警告百官不可与朱由检走得太近。而狗少党這边更是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对策。 “废信王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聚集人气,同时笼络人心,培养势力,为他继承皇位打造声势,建立基础。”宋献策脸色阴沉,阴森森的說道:“如果让他得逞,那么保守估计,在宴会当天,绝对有不少立场动摇的墙头草投入他的怀抱,他的实力至少将扩大一倍本来這些墙头草对我們来說,只是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可我們必须得防着大鱼被废信王钓上鱼钩同时我們還得更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病势沉重的皇上忽然驾崩,那么在东家沒有回到京城之前,失去控制的废信王能不能咸鱼翻身,那就谁也說不清楚了。” “宋师爷,要不我們现在就揭露信王的罪行吧?让皇上去收拾他”余煌建议道。宋献策皱眉答道:“這是一個办法,可是我們手裡并沒有确凿证据,证明废信王就是刺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凶手,更沒办法证明废信王准备篡夺皇位,一切都只是推测和旁证证明。這些东西交到病得糊裡糊涂的皇上面前,不仅难以扳倒废信王,還很可能弄巧成拙,导致重视亲情的皇上真立废信王为皇太弟,让他继承皇位如果真是那样,我們就真的大势去矣了。” “沒错,尤其是皇上病成這样,如果知道他的亲弟弟干出了這么多伤天害理、手足相残的事。”刘若宰也反对道:“那么皇上一怒之下,說不定会被他的這個亲兄弟给活活气死,這么一来,我們不仅害了君父,還很可能反過来帮了废信王的大忙” “可我們也不能這么干坐着啊?”肖传为难的說道:“我刚才去了一趟我姐夫家,我姐夫也收到废信王的請贴了,我姐夫现在是既犹豫又为难,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去。另外镇抚司的许显纯、崔应元和杨寰也都收到了請贴,你们都知道,负责皇宫守卫的是镇抚司二十二卫的大汉将军,這三個家伙在二十二卫都有自己的势力,他们只要有一個被废信王拉過去,那废信王在皇宫裡可就有了内应了。” “這确实是個大問題,许显纯他们是九千岁的铁杆死党,现在九千岁倒台,他们正在惶惶不安中,废信王如果向他们伸出手,难保他们不会动心。”宋献策点头,又皱着眉头說道:“可是,我們该如何破坏废信王的這個举动呢?指望英国公和皇后娘娘他们,万一废信王此举是得自他们的支持和默许怎么办?”想到這裡,与保皇党联络明显不足的宋献策身上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心說如果张惟贤和皇后他们真的打算支持废信王继位,那麻烦可就太大了。 “宋师爷,探花郎那边有什么命令沒有?”李实的代表高大伟說道:“干爹常說,探花郎绝对是大明第一聪明的人物,什么样的难题都难不倒他,我們只要按着他的命令去做,就一定错不了。” “高公公,說了你可别害怕。”宋献策苦笑說道:“自从九千岁瘫痪之后,东家就再沒有对学生我下個一道命令,還有东家曾经說過,他有办法揭穿废信王的罪行和拿到确凿罪证,至今也不见动静。学生现在甚至都有些担心,担心东家是恼恨学生故意对九千岁见死不救,导致九千岁中风偏瘫,打算收拾学生给九千岁报仇了” “還有這事?”在场的高大伟和杨作楫等人都吓了一跳。宋献策苦笑說道:“各位大人和高公公都不必害怕,你们都是东家的心腹和知交,东家不会抛弃你们的。再說了,這次故意见死不救,导致九千岁意外偏瘫,也是出自我一個人的主意,自作主张走出的臭棋,东家真要追究,我一個人担着就是了,不会牵连到各位大人和各位公公头上。” “這样就好。”在场的狗少党官员和狗少党太监都松了口气,再联想到张大少爷平时待朋友和党羽确实不错,也都沒有太過担心。這时候,去安排人手监视废信王党羽动静的东厂副提督宋金也赶到了会场,刚一进门就举着一道請柬问道:“宋师爷,你搞什么名堂?你這不是故意和废信王对台戏嗎?” “我和废信王唱什么对台戏了?”宋献策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宋金一亮手中的請柬,疑惑问道:“你让张兄弟的父亲张老太公在腊月十二這天請客,和废信王在同一天宴請京城百官,庆祝张兄弟大娘的五十三岁生日,不是故意和废信王唱对台戏是什么?你可别告诉我,這主意不是你出的?” “我沒出這主意啊?”宋献策先是一楞,然后身体又是一震,猛的一拍大腿喝道:“妙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么绝妙的主意?故意让东家的老太公和废信王在同一天請客,宴請百官,不仅让那些骑虎难下的京城官员们有了台阶下,還可以乘机为东家和我們壮大实力,削弱废信王的潜力,更可以打乱废信王的如意算盘這么绝妙的主意,到底是谁琢磨出来的?” “宋师爷,請等等我怎么听不懂?”余煌满头雾水的问道:“张兄弟的太公和废信王同一天請客,怎么给京城裡的官员台阶下了?又怎么打乱了废信王的如意算盘了?你可别告诉我,沒有官职的张老太公,能够在官场上和废信王分庭抗礼。” “余大人,這你就太糊涂了百官去东家的府裡赴宴,真是冲着张老太公的面子去的嗎?還不是冲着东家的面子”宋献策眉飞色舞的說道:“你们想想,废信王請客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他谋朝篡位打造声势张老太公請客,名誉上只是为了给东家的大娘庆祝生日,孰轻孰重,京城裡的官员们分不清楚?更绝的一点是,东家手握重兵,又刚刚立下剿灭建奴的盖世奇功,百官去吃他的請,那是顺理成章,顺带着還有攀上东家這個大功臣高枝的机会而废信王這边的摆明了是鸿门宴,吃得不好就有可能人头落地,百官有东家這边的借口可推,傻了才会去赴废信王的鸿门宴” “不错”那边林欲楫也醒悟過来,惊喜說道:“這招确实高明,如果是我,我就绝对会選擇派下人去信王府送礼,自己跑去张大人的府上赴宴,躲开废信王的拉拢和笼络。到时候天塌下来也有张大人這個個高的顶着,站位绝不会错” “沒错,這确实是一個好法子。”通過宋献策和林欲楫的解释,在场的狗少党成员们也都醒悟過来,個個喜形于色。宋献策又激动的說道:“還有一点最绝的,废信王目前在京城裡之所以气焰這么嚣张,是因为九千岁倒台之后,京城裡已经沒有人敢和他正面对抗。东家這次故意和他唱对台戏,是站在九千岁继承人的立场上和他摆明车马正面对抗,而废信王的夺嫡之心,在京城裡肯定也有不少人已经看出来并且产生了反感,现在有了东家這根主心骨,他们還用得着害怕废信王?” “這一招,一箭多雕,既打乱了废信王的如意算盘,又稳定了朝廷人心,甚至還可以把信王逼到绝境,逼得他铤而走险,暴露破绽”宋献策越說越是激动,大笑道:“等到了后天,京城裡就有好戏看了這么妙的招数,到底是谁琢磨出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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