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遺傳”
到了現在這個年代,辦理結婚證的渠道多種多樣,已經不需要非得親自去民政局了。
就如楊母遞給蘇憶的文件。
說是“合約”,其實是“夫妻關係確認書”!
一試三份。
男方留一份,女方留一份,剩下的一份只需要寄到民政局,第二天就會有快遞小哥來送紅本本!
楊母還順帶遞上了贈予合約。
合約上除開九百九十九萬rmb之外,還有“九金”。
按照華夏的文化傳統,應該是“三金”的。
金戒指金耳環和金項鍊。
但如果每樣都是三份,那就是“九金”了。
這錢和金,合同上都寫的是自願無償贈予,與婚姻關係無關。
也就是說,蘇憶只要簽字,哪怕她將來重新回到單身,這錢也是不用還的。
蘇憶覺得自己嘴都在發乾。
不知該說些什麼的蘇憶攥着楊善的手:
“說話,你說話呀。”
楊善笑道:
“說什麼啊,趕緊把賣身契簽了!”
楊母笑罵:
“什麼賣身契?臭小子!陪你演這齣戲,你還敢當着老孃的面欺負老孃的女兒是吧?”
楊父也解釋道:
“閨女,都是散兒這臭小子出的臭主意,他說你性格比較內向,害羞。所以讓我們演個聘用流程。說這是什麼抗壓理論。”
楊善認真道:“確實是抗壓理論,再社恐的人都具備一定的抗壓能力,當扛住的壓力在短時間內被拿走之後,心態就會更容易放鬆。”
楊母笑道:
“孩子,你別怕。雖然咱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們老兩口其實早就知道你了,鬥破裏的天音玄女,女玩家的驕傲,你的視頻我都經常會在論壇上看到。散兒也經常跟我說你的事,你真的很優秀!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楊家的福氣。”
“阿,阿姨,我.你們不在意我有病嗎?我先天性缺少二酶,不能喫。”
蘇憶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組織好語言,繼續道:
“這個,這個醫生說,如果以後有孩子.有可能會遺傳的。”
看着說話都哆哆嗦嗦的蘇憶,楊母溫柔地伸出手,摸了摸蘇憶的臉:
“孩子,你小時候一定過得很委屈吧?”
小孩子極少有不喜歡甜的。
但偏偏蘇憶就不能碰甜。
這就與其他同齡人有了差異。
成爲異類的蘇憶,自然而然變得越來越不合羣,這也是蘇憶患了後天性社恐症的主要原因。
楊父:“沒事的,我們不在意這個,現在醫學發展這麼好,以後也許能治這個。再說了,不是有沉浸式虛擬設備麼?”
楊母:“我們不催你們要孩子,如果你覺得有壓力的話,不生,我們也能接受,總歸得你們倆能開開心心的就好。”
蘇憶一路上各種擔驚受怕。
卻沒想楊父和楊母居然把一切都考慮好了,給了蘇憶一個她打從心底裏最想要的答案。
在楊善面前三句開次車的蘇憶現在徹底詞窮。
抓着夫妻關係確認書就要簽上名字。
但卻被楊母阻止:
“先簽贈予協議。”
蘇憶解釋道:
“阿姨,我不要錢。”
楊父:“就是因爲你不要,才得給啊,你就當是咱老兩口給兒媳婦的第一筆零錢。”
蘇憶:“.”
楊父:“別怕,簽了,拿去隨便,不夠再找你婆婆要,她有的是錢!”
蘇憶側頭,給了楊善一個求助的眼神。
楊善:“沒辦法,對你這兒媳婦太滿意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表示善意和歡迎,就只能用錢了。簽了吧,你不籤他們強迫症都要犯了。”
就這一瞬間,蘇憶似乎明白爲什麼鬥破裏各大頂尖公會,只有楊善的公司裏,給員工簽署的是自由人合約了。
搞半天這是“遺傳”!
那還能怎麼辦?
籤!
待蘇憶將夫妻關係確認書和贈予協議全都簽了之後,楊母又拿出一份文件。
文件裏只有一張圖。
圖上,正是蘇憶在遊戲內的角色形象!
楊母:“蘇玄女,其實我是你粉絲來着,能給我籤個名做個收藏嗎?”
蘇憶傻眼了:“哈?”不光是簽名。
後續在喫飯的時候,楊父和楊母都沒有嘮家常,嘮的全都是遊戲裏的事!
甚至楊母還找蘇憶請教遊戲技巧!
不善社交的蘇憶在這場飯局裏說的話比跟楊善說一天的話還多!
而且越說越放鬆。
待飯喫到後半段,蘇憶已經可以主動跟楊父和楊母說她在遊戲裏的經歷,還有最開始遇到楊善時發生的一些事了。
後續因爲尿急去衛生間扎馬步的時候,蘇憶才恍然大悟。
她從進家門開始,就被楊父和楊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楊父和楊母就在不知不覺間,就化解了蘇憶那緊張到快要窒息的情緒,短短一次“應聘”,加上一頓飯,就讓蘇憶放鬆了下來。
甚至還刻意給蘇憶安排了單獨的臥室!
照理來說,簽字之後,楊善和蘇憶就是夫妻關係了。
老兩口應該慫恿他倆睡一起纔是。
但老兩口卻避免了任何會讓蘇憶感覺緊張或者不適應的行爲。
這心思太細了!這套路太深了!
蘇憶不由得聯想到楊善在遊戲裏攻略npc的各種套路。
搞半天,這也是“遺傳”?
除夕夜合家歡。
大年初一還是閤家歡。
楊善這一家子,爲人處世那簡直是沒話說。
楊父甚至在貓貓們面前秀了一段“貓語”!
楊家有善口技者,發出的是正兒八經貓的聲音!
一大羣貓開始圍着楊父團團轉。
這一幕驚呆了蘇憶一家!
剛剛從俄國回來的蘇父也是對楊父豎起大拇指。
蘇父本就是從事動物方面的研究,楊父又有這一手“絕技”。
倆年過四十的中年人一口茶一口生米,嘮叨個不停。
楊母則跟蘇母聊着楊善小時候的醜事。
對於父母來說,聊孩子,是最容易拉近關係的話題。
蘇憶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楊善的父母把她父母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說老公,你以後要是坑我我是不是還傻乎乎幫你數錢啊?”
“嗯?你剛纔叫我什麼?”
“老闆~”
“不是這個。”
“就是就是!”
甭管楊善怎麼下套,蘇憶就是不再說那兩個字。
蘇憶終於是扳回了一城!
大年初三,楊善回到了自家的大別墅裏。
蘇憶還在她自己的家裏,她父親難得回來,蘇憶說想在家多待幾天。
過年其實挺累的。
這幾天楊善兩邊跑,天天大魚大肉,麻將搓了一圈又一圈。
如今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大別墅裏,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整個人都感覺沒有力氣。
這幾天楊善都沒有好好睡覺。
是時候獎勵自己一場酣暢淋漓的睡眠了!
楊善去洗浴間,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把頭髮吹乾之後,剛走回臥房,就看到了蘇憶。
嗯?
不對!
蘇憶不是在家裏陪父母麼?
“這纔剛分開一天,怎麼就出現幻覺了?”
楊善揉了揉眼睛,再度往牀上看去。
只見蘇憶身着寬鬆的黑色睡衣。
但那睡衣或許是過於寬鬆了些,所以肩部有些垮。
蘇憶趴坐在牀上,兩手按着衣襬,神情分外緊張。
她聲音怯懦:
“那個,我聽網上科普,說男生長時間不用的話,海綿體會纖維化,還有平滑肌退化.”
“新,新年禮物.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