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規矩是可以變通的
好好好！
楊善現在祈禱着千萬不要再有其他人來這祕境。
他楊一刀今天倒想要看看，到底是哪路貨色這麼不怕死，敢披蕩魂樓的衣服搞事！
“鶩鷹”有些奇怪。
楊善之前看他的眼神，頗有些驚疑。
但現在卻又恢復到了平靜。
而且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或者說準確點，是他看人的目光，和看石頭這般死物，大差不差。
“這個楊善到底怎麼回事？這眼神”
鶩鷹開始戒備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虛影浮現在兩人身前。
此人看上去年紀頗大，卻頗有仙風道骨之韻。
身着的白色長袍上，繡了不少字。
就比如“功”、“陣”、“器”、“藥”、“卦”
而其中最顯眼的，便是胸口處所繡的“魂”字！
“吾乃造化聖者，魂字殘魂！此處機緣，便是由吾所掌，你二人的靈魂尚可，既然來到此處，那便算是有緣，不過你二人，只有一人，可得此份機緣。”
楊善對於造化聖者殘魂的出現，絲毫沒有意外。
畢竟此前他遇到過太多殘魂了。
況且易清揚在大佬集中營裏也坦言他已經遇到了造化聖者的殘魂。
如此看來，造化聖者這位在各類修煉之道都頗有建樹的老前輩，是將自己的靈魂也分爲數道，每一道殘魂，負責其中一種關鍵性的傳承。
而此地的傳承，與靈魂有關！
造化聖者殘魂指了指下方的鯤魚：
“這條鯤魚，乃是上古荒獸，只可惜，它已經死了，你們所見到的，只是幻象。”
“鯤，在上古時代，其實是被定爲兇獸，因爲它一開口，便能吞下無數生靈。但實則，這是對鯤的誤解。”
“所謂鯤吞萬物，內藏乾坤。鯤魚體內，自成一方世界，鯤常吞下弱小生靈，使其於體內世界生棲。弱小生靈得到庇護，安穩生活，而鯤體內的世界越是完整，越是貼近天地運轉，鯤的修爲便會越強。”
“若是鯤魚消亡，體內世界依舊完整，且鯤魚的血肉修爲，都會滋養體內世界。若是在此期間，體內世界有生靈脩煉到足以破開體內世界的空間壁壘，那麼便能使得整個體內世界，重新融入天地之間，後世鯨族的一鯨落，萬物生，也是傳承至此。”
“可惜，若是在鯤魚的血肉修爲徹底耗盡之後，還沒有生靈能破開這空間，那就只能慢慢等死了，就比如你們眼前所看到的這頭！”
“任何空間，哪怕是鬥氣大陸這個位面，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支撐，那麼崩塌便是註定。如今這頭鯤魚的體內空間，已經崩塌得差不多了，裏面的生靈也早已死絕，但是，生靈死後的靈魂，也被封鎖在這位面之中！”
造化聖者殘魂的敘述，讓楊善和“鶩鷹”都極爲激動。
一方小世界？
裏面曾經生活了多少生靈？
生靈消亡，獨留靈魂
“鶩鷹”看楊善的眼神已經藏不住殺意了。
“若有必要，便把這楊善給宰了，靈魂帶回去邀功！”
造化聖者殘魂隨手劃出一道空間裂縫：
“你二人，便在裏面分個輸贏吧！”
楊善開口道：
“前輩且慢！”
造化聖者殘魂：
“何事？”
楊善：“晚輩想問，何爲輸，何爲贏？”
造化聖者殘魂：
“誰得了其中蘊藏的靈魂之力，自然爲贏！”
楊善：“那輸的人，在比斗的過程中，吸納了其中一部分靈魂之力，這對於勝者來說，是不是一種虧損？”
造化聖者殘魂：
“可以選擇殺了對方。”
楊善：“倘若不殺呢？”
造化聖者不耐煩道：
“殺不殺是你的事，老夫只是按本尊生前定下的規矩行事！”
楊善笑了笑：
“老前輩，規矩，有時候也是可以變通一下的！”
楊善屈指一彈，無上虛空之力瀰漫，竟是將造化聖者殘魂剛纔開闢的空間裂縫，給堵上了！
“你！”
造化聖者殘魂勃然大怒，卻又在瞬息之間壓住了怒氣：
“小友所用，可是無上虛空之力？”
這句話，造化聖者殘魂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用傳音！
在萬寶古帝那個時代，有兩位鬥帝共世。
而另外一位，便是太虛古龍族當時的龍皇！
傳說中的十階龍帝！
都是鬥帝，萬寶古帝不說跟那位十階龍帝單挑，最起碼也打過照面吧？
造化聖者生前作爲萬寶古帝的弟子，認出無上虛空之力，合情合理。
“晚輩僥倖，在萬寶帝藏時，見到了萬寶古帝前輩，他老人家，贈與晚輩虛空神果。”
楊善的解釋讓造化聖者殘魂驚喜：
“師父他老人家的帝藏又開啓了一處？”
楊善：“前輩，現在應該不是聊這個的時候。”造化聖者殘魂：
“老夫並非迂腐之輩，可惜本尊的意志，老夫很難違背，有兩人進入這裏，那老夫就無法將任何一人直接驅逐。”
楊善：“那如果只是在一定程度上，改改規矩呢？”
造化聖者殘魂：
“如何改？”楊善：“反正都是拼鬥，不如讓晚輩在這裏先與對方分個勝負！”
楊善之所以故意顯露無上虛空之力，和造化聖者殘魂套個近乎，就是爲了減少不確定性。
在魂殿的諸多傳承中，有不少是可以操控靈魂生成幽魂、惡鬼的靈魂技法。
還有鶩鷹那《骨魂鐮》，也是融入靈魂技法的可成長型特殊鬥技。
眼前這“鶩鷹”靈魂力達到靈境大圓滿，除非對方是如藥靈和丹晨那樣，天生靈魂力就異常強大。
但有必要“程惡”和“鶩鷹”，全都是靈境大圓滿嗎？
這倆假冒者，十有八九是有獨門的修煉手段。
那麼這“鶩鷹”究竟會多少靈魂技法，楊善不得而知。
按照造化聖者殘魂所說，那鯤魚空間裏全是靈魂，萬一對方有什麼法子調動這些靈魂，爲他所用呢？
對於只有《暗魂霧》和《殘靈百嘯》的楊善來說，那鯤魚空間，並不是他的“主場”。
楊善看造化聖者殘魂略微點了點頭，當即演了一齣戲：
“前輩，晚輩在空間之法上造詣頗深，晚輩只求在這裏，與對手一戰，以免進入鯤魚空間之後，對手吞食靈魂，造成浪費。”
“鶩鷹”怒道：
“什麼？浪費？本尊乃魂殿之人，靈魂之法，整個中州，我魂殿說第二，誰敢言第一？你說本尊浪費？”
說到這裏，鶩鷹恍然：
“哦，楊善，你倒是聰明！你是害怕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靈魂之法，去了那鯤魚空間之中，被本尊輕易擊敗是吧？可惜，鬥聖的意志，豈是你想改就能改的？”
鶩鷹指着楊善，看向造化聖者殘魂，義正言辭道：
“前輩，此子試圖繞過規則，還請前輩明鑑，讓晚輩在鯤魚空間中手刃此子！”
造化聖者殘魂點頭：
“有道理！”
鶩鷹得意道：
“楊善，你這天驕榜第一，這次要翻船了呀！”
造化聖者殘魂：
“去鯤魚空間裏的確容易造成浪費，你們二人，便在這裏先分個勝負吧。”
鶩鷹：“.”
楊善淡淡道：
“怎麼不繼續笑了？岔氣了？”
鶩鷹臉色抽搐：
“前輩，此子明顯是在誤導您！您怎麼”
“大膽！本聖活的歲月，是你的數十倍，你也配質疑本聖？”
造化聖者殘魂一拂袖：
“你們現在就打，打出個高下，誰要不願，本聖也不介意先送他離開！”
聽到這話，鶩鷹的臉色變得極爲猙獰：
“老東西，你是給臉不要臉了！若你是本體尚在，本尊尚懼你幾分，區區殘魂，也敢在本尊面前擺譜！”
楊善這下是真懵了。
這個逼是真勇啊！
在造化聖者的地盤，敢對造化聖者的殘魂出手？
好好好！
倒是省得他動手了！
就讓造化聖者殘魂把這“鶩鷹”打殘廢！
楊善相信，有萬寶古帝這層關係，他可以讓造化聖者殘魂賣個面子，留這人一命。
到時候，楊善非得要讓這小子見識下什麼叫生不如死，必須讓這小子把小時候第一次偷看女子洗澡的時間都給交代出來！
“大膽！本聖給你獲得機緣的機會，你還敢對本聖不敬！”
“不敬？呵，老東西，你想得太簡單了！”
鶩鷹雙手飛快結印，那一把巨大的骨鐮上，突然爆發出極爲可怕的靈魂波動。
“老東西，便以你這殘魂，祭本尊的骨魂聖鐮！”
骨魂聖鐮？
楊善的瞳孔一縮。
他原本還以爲這“鶩鷹”只是用了點煉器手段，弄了把和鶩鷹手中骨魂鐮外形一樣的武器。
卻不曾想，這居然是《骨魂鐮》進階的天階祕法《骨魂聖鐮》！
這祕法融入鬥技、靈魂技法和鑄器之法，乃是魂族祕傳，二天尊骨幽特地給鶩鷹開後門，才讓鶩鷹得到了地階高級版本的《骨魂鐮》。
這麼說來
魂殿的人？
還是魂族的人？
開什麼玩笑！
二天尊骨幽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跟他說，這次遺蹟之行，魂殿絕對不會派人來，任由蕩魂樓發揮嗎？
怎麼還會有其他人前來？
而且還扮演了“程惡”和“鶩鷹”。
“得虧這小子蠢，囂張是吧，鬥聖殘魂是那麼好欺負的？”
楊善正嘟囔着，卻聽到造化聖者殘魂的傳音：
“小友，救老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