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忽悠
夕阳西下,晚风给夏日的燥热带去一丝清凉。
夜晚,繁华的江宁城不但沒有静寂下来,反而更热闹了。
和宋朝一样,华朝也沒有夜晚宵禁的惯例,于是夜市在這样宽松的环境中出现了。
“少爷,招待我們几個下人,何必在這种奢侈的地方。”
玉华酒楼三楼的包厢中,张伯一脸肉疼,在他眼中這桌子上的不是珍馐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张伯這话就客套了,在林家落难之际,你们依然把我当少爷一样对待,這份情谊岂是一顿饭能比的。”
“少爷這话就见外了,老爷拿我們当自家人,我們又岂能忘恩负义。”
一個同张伯年龄差不多的老者朗声說道。
比起张伯弥勒佛一样的富态相貌,此人有些清瘦,但却显得精明干练。
此人以前是林家的账房,姓胡名义。
“就就…就是,只要少,少,少爷不嫌弃,小,小,小的愿意给少爷当一辈子的护院。”
說话的汉子虎背熊腰,名叫单虎,曾经是林家的护院,力气大的吓人,不過就是脑袋有点直。
“就你的饭量,不要月俸少爷也养不起。”张伯的儿子张扬白了眼单虎。
“张扬,你什么意思,又讨打是不。”单虎撸起袖子,露出碗口粗的胳膊。
胡义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张伯则呵斥道:“小畜生,你老是招惹单虎干什么?”
“谁让他打掉了我的门牙,你们看。”說罢,张扬张开嘴,上面两颗门牙果然沒了。
林慕啼笑皆非,這张扬和单虎就一对活宝,一個脑子灵活,手无缚鸡之力,一個憨笨,孔武有力,以前在林家二人沒少掐架。
张伯颇有些无奈,他解释道:“少爷,你从老奴家走了之后,单虎這憨货天天堵门跟老奴要人,說是人在老奴家丢的,就得老奴找回来,大郎和他吵了几句,挨了這憨货一顿揍。”
林慕自是了解单虎這一根筋的脾气。
他对张扬說道:“不辞而别這件事是我的错,委屈大郎了,你掉了两颗牙,我给你补上两颗金的。”
张扬听了顿时来了精神,“金的?真是可惜,单虎你怎么不多打掉我几颗牙。”
“你這混账。”张伯一边說一边笑起来。
其他人也是苦笑摇头,不過尽管张扬和单虎常闹矛盾,但是大家心知是一家人,从不介怀,只当兄弟间的玩闹。
一阵笑闹,张伯将话题扯了回来,他问道:“少爷,你打算如何振兴林家?”
对這個問題林慕心中早已有了想法。
既然他带着一個城市的资源,自然要干些暴利的生意。
而在华朝想赚取暴利就不能走常规。
“近些年西洋货受到不少官员的钟爱,我也准备做类似的生意。”林慕說道,找准产品和市场是销售的基本原则。
“少爷是准备贩卖鸦片嗎?如今也只有這個最有赚头,现在江宁城已经有三家了,现在還不晚。”张扬思索着說道。
“林家是不会碰鸦片的。”林慕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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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的神色严肃起来。
华朝的体制虽然类似于宋,但是年代却在宋之后。
以林慕的推算,现在的华朝应当处于当代十九世纪中期,如今已经有不少西方人来华朝做生意,這鸦片便是随西方人来的。
以林慕的猜测,定然是西方不满对华朝的贸易逆差,才干出這样的勾当。
胡义和张伯对视一眼,张伯說道:“少爷說得对,老爷生前最恨的便是鸦片,咱们万万不能做這样的生意。”
“如今华朝党争不断,北又有金朝虎视眈眈,這洋人以前還老实做生意,现在却大肆输入鸦片,以老朽之见他们绝非善主,恐怕比金人還要危险,咱们不能助纣为虐。”胡义是個读书人,一向喜歡品评天下事。
林慕点了点头,华朝面对的金朝属于女真人,自东北起家一路摧毁了华朝半壁江山,如今以淮河秦岭一线同华朝对峙,這样的宿敌固然可怕,但危害也抵不過鸦片对华朝人的侵蚀。
“我說西洋货,并非买洋人的东西贩卖,而是自己生产。”林慕說道。
目前华朝的科技水准相当于明晚期,军队已经大量装备火枪,但是工业化却远远沒有到来。
原因令人悲伤,养尊处优的士大夫阶层根本沒有改革的动力,這也是为什么华朝的改革不断失败的原因。
他们害怕工业夺取了为他们服务的农奴,更害怕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变成百姓与帝王共治天下。
“生产?”张伯面露困惑,這是個新名词。
林慕明白自己的词有些超前,于是解释了一番。
胡义惊叹道:“少爷,這段時間你究竟遇到了何方高人,竟然懂了這么多。”
林慕需要为今后拿出的东西找個借口,于是說道:“离开张伯家之后我出城遇到了一只西方商队,這都是跟商队裡一位学者学的,跟他我還学会了魔术。”
“魔术?”众人再次不解。
林慕這时拿出一個铜板說道:“其实就是障眼法。”
說罢,他将铜板在手心搓了搓,一打开铜板消失了。
张伯四人目瞪口呆,单虎眼睛都直了,“少爷,怎,怎,怎么沒了。”
“少爷学会了仙术。”张扬吓得不轻。
林慕嘿嘿一笑,打了一下手指,铜板突然又出现。
這下四人顿时叹为观止。
“這不是仙术,不過小把戏。”林慕也不多解释,故意维持神秘感。
這样自己突兀拿东西出来就不会受到太多质疑了。
毕竟如今的华朝对西方了解不多,而魔术即便现代也能以假乱真,作为自己的借口再合适不過。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重振林家看来绝非戏言。”胡义面带微笑。
张伯也安心了,他问道:“那少爷准备先生产什么?”
眼睛转了转,林慕說道:“衣食住行乃民生根本,我們不如先生产布匹。”
“布匹?少爷,這個我們可竞争不過刘家,他们可是百年老店。”
林慕笑道:“不管他是什么店,這货物比的终究是质量和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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