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青梅竹馬
“父皇，爲了我大燕的威儀，一定要將北齊軍隊趕回他們的老家！”太子依然主張作戰，言辭之中透露出幾分急迫。
“父皇，能爲百姓爭取到安定祥和的生活，這纔是真正體現皇家威儀之處。”昭王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大臣們也紛紛表態，或贊同太子，或支持昭王，雙方人數竟然也旗鼓相當，這讓老皇帝又猶豫起來。
“陛下，依老臣愚見，還是應當派得力的將領出戰迎敵。”一道滄桑卻沉穩的聲音響起，朝堂上瞬間安靜下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秦錦之父，當朝大學士秦尚。
作爲三朝元老，秦尚在朝堂上的地位舉足輕重，甚至能夠直接影響皇帝的判斷，所以他此言一出，雙方的爭論基本可以畫上句號了。
果然，老皇帝聽到秦尚的話龍顏大悅，戰還是和他都不介意，只要有人幫他做出這個決定就好，而秦尚無疑給他指明瞭方向。
所以他毫不猶豫下了聖旨，命太子蕭昀主理軍務，派大軍迎戰北齊軍隊，具體將領人選由太子和秦大學士商議後決定。
說罷便匆匆退朝，甚至都沒有問一問秦尚主戰的理由，因爲這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昭王雖然心中不服，但是聖旨已下，絕無更改的道理，只能暗自咬碎銀牙。
秦尚！又是秦尚！就因爲太子有這個天大的助力，所以自己纔多次落敗！看來要想搬倒太子，一定要想辦法先除了這個障礙纔好。
且說蕭昀在朝堂上擊敗了昭王，心中說不出的得意，但在人前卻半分不顯，直到回了東宮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東宮中早有人在等候，太子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分享這個好消息:“阿寧，今天在朝堂上，父皇已經同意迎戰了。”
那個被他成爲“阿寧”的年輕人，正是定遠侯蕭恆的獨子，蕭寧。
定遠侯雖然姓蕭，但其實並非皇族，而是因爲曾經救過先皇性命，所以被賜以國姓，這對大臣來說，確實是極大的榮耀。
“殿下何必如此高興，臣早就說過，有秦大學士支持殿下，皇上一定會同意出戰的。”
蕭寧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武將，長相斯文俊秀，聲音儒雅恬淡，如果不認識他的人，肯定覺得這是一個文弱書生，誰能想到他竟是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少年將軍呢？
“你說的對，本來就不必擔心。只是父皇將重任交給了我，可你是知道的，我雖然熟讀兵法，但只會紙上談兵，作戰的具體事務，還是要拜託你們父子了。”
“殿下客氣了，爲太子殿下效勞，是臣和父親的職責和榮幸。”
看着眼前人謙順的態度，蕭昀心裏十分滿意。
蕭寧自小就十分出衆，無論是詩書兵法，還是武藝騎射，他都能一點就通，而且水平極高，被定遠侯寄予厚望。
定遠侯是武將之首，手握重兵，朝廷對他自是極力優待，他的獨子也得到了特殊的恩寵，小小年紀就成爲太子的陪讀，和蕭昀一起讀書習武，二人的情誼從那時便結下。
如今朝堂之上，文臣之首秦尚、武將之首蕭恆都站在自己一邊，這讓蕭昀感到了一絲安心。
不過秦尚老奸巨猾，城府很深，與自己的關係也並不如定遠侯父子那樣緊密，要想一直得到他的支持，恐怕要再加一些籌碼。秦錦顯然就是最好的籌碼。
想到秦錦，蕭昀的心中不禁有些鬱悶，因爲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秦錦的雙生姐姐，秦鏡。
秦大學士是三朝元老，很受朝廷器重，先皇后在世時，經常召秦鏡、秦錦姐妹兩個進宮，因此蕭昀從小就和她們熟識，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在三年前的沁蘭會上，秦鏡一舞動京城，也打動了他的心，從那時起，蕭昀便傾慕於她，而且和秦錦活潑跳脫的性子相比，他也更喜歡秦鏡的溫柔賢淑。
可惜還沒等他表達心意，就發現秦鏡和蕭寧互相傾慕，雖然他是太子，但也不能去把秦鏡搶過來，畢竟蕭寧是他的心腹，他還需要定遠侯父子的支持。
爲了紓解愛而不得的相思之愁，更爲了得到秦大學士的支持，他將視線轉移到了秦錦的身上，希望能夠娶她爲妻，鞏固自己的勢力。
他本就儀表出衆、氣質不凡，再加上刻意的溫柔和關心，很快就讓秦錦對她萌發了情愫，而他對秦錦到底有幾分真心，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有的時候，戲做的太久、太真，就連自己都會相信了吧！
此時的秦錦，絲毫不知道自己心上人的真實想法，她正忙着幫打扮紅葉。
秦錦沒想到紅葉會來的這麼快，畢竟昨天才給了她銀子，並且說明等她孃親病好了再來就好。
“我已經拜託鄰居大娘照顧我孃親了，有了您給的銀子，她的病很快就會好的，我還是想早日來報答姑娘的恩情。”
紅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情都十分堅定，秦錦知道她這是下定了決心，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按照之前的約定，秦錦安排紅葉簽了三年的活契，不僅每月能得到一兩月銀，逢年過節還有賞賜，三年期滿即可自行離開。
紅葉雖然家貧，但也讀過幾日私塾，認得一些字，看過契約後，便爽快地簽了名字，還按上了手印。
“翠柳，把我平日裏不大穿的衣服拿幾身過來，再挑幾件首飾，紅葉什麼都沒帶，這些都給了她吧。”
翠柳是從小服侍秦錦的侍女，性格溫柔細心，最是瞭解她的性子。
雖然府中侍女都有定例的衣服和首飾，但是自家二姑娘，就是喜歡讓自己的貼身侍女，打扮的和別人不一樣，就像她也和別家的小姐都不一樣。
按照秦錦的吩咐，翠柳把衣服和首飾都拿了過來，還親手幫紅葉妝扮上，既然姑娘把紅葉當自己人，她自然也是將紅葉當成妹妹待的。
看着紅葉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秦錦非常滿意，讓她先下去休息，明天再開始服侍。
“姑娘，太子殿下派人送信來了。”待紅葉離開，翠柳才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雖然自家姑娘和太子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祕密，但畢竟還沒有賜婚的旨意，所以她還是加了小心。
“昀哥哥約我三日後去思遠樓喝茶呢！”看過信，秦錦的心情很是不錯，說來她和她的昀哥哥也有些時日沒見了，也不知道最近過得好不好，北齊來犯，想來他一定非常繁忙。
不過想到他在政務繁忙的時候還沒忘了自己，秦錦心裏說不出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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