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換身份
秦鏡與蕭寧早就互相傾慕，這件事太子應該很清楚，他與蕭寧情同兄弟，怎麼會對兄弟的心上人動心思？
“是，卻也不是。”蕭昀這話說了，卻也沒說。
“太子殿下有話還請直說。”他正在承受喪女之痛，這個太子卻還在這打啞謎，真是不知所謂。
“如果錦兒去世的消息公開，即便父皇再將鏡兒許配給我，也不會馬上舉行大婚，這樣很容易給玉貴妃和昭王以可乘之機。”
“所以呢？”秦尚很想聽聽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所以我想暫時隱瞞錦兒去世的消息，讓鏡兒以錦兒的身份出嫁，之後再找機會宣佈鏡兒病逝，這樣一來……”
“蕭昀，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秦尚被蕭昀氣得不輕，也顧不上什麼君臣有別了，指着他的鼻子就罵。
“你把我的兩個女兒當成什麼了？幫助你坐穩太子之位的籌碼嗎？錦兒剛剛慘死，屍骨就在停放在這座院子裏，你不僅不爲她傷心，反倒在這裏打她姐姐的主意，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看到秦尚真的動了火氣，蕭昀又使出了之前用過的大招，跪倒在他的面前裝可憐，想用這種方法博取同情，同時也能顯得他非常真誠。
“大學士，我與錦兒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她就這樣走了我怎麼可能不傷心？可是即便再傷心，我們也不能失去理智啊。”蕭昀說得聲情並茂，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你說的對，我是想要坐穩太子之位，難道你不想保住秦家的基業嗎？如果秦錦知道我們爲了她的身後事毀了秦家，毀了我，你覺得她的魂魄能夠得到安寧嗎？”蕭昀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居然能想到這麼好的理由去勸說秦尚。
秦尚心裏明白，蕭昀的辦法雖然無情，但以現在的情勢來看，確實是保護秦家利益的最好方式。
如果他答應這個提議，秦家仍然會有一個太子妃，而且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秦氏就會變成後族，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他不答應，不僅可能會給昭王一派趁虛而入的機會，就連蕭昀以後恐怕都不會再信任他了，這樣一來，無論是誰繼承了皇位，秦家的日子估計都會不好過了。可是，想到要讓女兒與心上人分開，還要頂着別人的身份度日，他又實在捨不得，何況現在他也覺得這個蕭昀性子涼薄，並不是可以託付終身之人。
“太子快請起，老臣可是不敢當殿下如此大禮。”
蕭昀知道，秦尚此時已經有些動搖了，只是還沒有下定決心，他得趁機在添上一把火。
“大學士請放心，雖然我一直傾慕的是錦兒，但是我以皇族血脈發誓，一定會對鏡兒好，不管以後有多少妃嬪，鏡兒都是唯一的正妻。”看到秦尚還沒有表態，蕭昀繼續畫餅。
“至於秦家，我也一定多加照拂，待他日登基之後，必然會保證秦氏滿門的富貴。”
“太子殿下容我再考慮幾日。”秦尚心中已經想要同意，但是一個“好”字，終究說不出口。
“此等大事自然要好生考慮，只是欽定的大婚之日在即，大學士還是要快下決斷纔好，另外，在大學士考慮清楚之前，錦兒就先留在我這吧，以免被人發現異常，我會派人照顧好她的。”
秦尚不再和他多說，簡單施了一禮就告辭回府了。
回府之後，秦尚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任何人都不見，他的心裏太亂了，需要一個人靜靜地梳理一番，在朝爲官這麼多年，他從未覺得像今天這般疲憊。
秦氏一族的前途和女兒的未來，他哪個都不想捨棄，可是現在的情形來看，卻只能保全其中一個。
長女鏡兒向來孝順懂事，即便他這個父親更偏疼錦兒，她也從來沒有怨言，如果自己提出讓她代替妹妹出嫁，她即使不願意應該也會遵從父命的。
可正因如此，秦尚覺得更加心疼。
他今天剛剛失去了一個心愛的女兒，難道還要讓另一個女兒也傷心難過嗎？可如果不這樣做，怎麼能夠保住秦氏一族的利益呢？
反覆權衡之後，他下定決心，同意蕭昀的主意，讓秦鏡以秦錦的名義嫁入東宮。
決定之後，他整個人彷彿被抽空，喪女之痛和對長女的愧疚如潮水般涌來，讓他不禁老淚縱橫，他也許是個合格的秦家家主，但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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