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姜家設宴
李慕也不避諱當着衆人面和姜青玉親近,一雙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笑着說:“剛剛到京,聽說你在這裏,我就順路先過來了!”
是不是真順路姜青玉不知道,但李慕急着來見她,卻讓她心裏涌起無限甜蜜,臉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姜保義夫婦趕緊請李慕進了待客的正堂,雖然李慕是他們的女婿,但身份高,他們可不敢怠慢。
衆人坐下之後,李慕再次主動表示他可以幫忙操辦這次宴席,如果由李慕出面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但姜保義又擔心李慕的身體,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最後還是姜青玉拍板說,這次姜家的慶賀宴她出面操持,也不用宴請過多的人,主要還是親朋好友。
此事決定之後,李慕就和姜青玉先回寒王府了,白氏讓人把賀禮都先搬進庫房裏。
“夫君,這次宴席還要給宋家送請帖嗎?”寫請帖的時候,白氏問姜保義道。
姜保義也有些爲難,又喊來姜成賀一起商議,畢竟兩家王府的事情他們多少也聽說了一些,知道是姜青蓮在故意陷害姜青玉。
雖然姜青玉一直都沒對他們明說這件事情,但以後兩姐妹之間大概再無關係緩和的那一日了。
“爹,娘,今日咱們也收下了宋家的賀禮,於情於理,若是宴客,自然是要有宋家一份,也免得落了別人的口實,說咱們剛得了富貴就看不起親戚了,但有一點,姜青蓮日後不可以再入二房大門,也免得讓玉姐兒知道心裏不舒服,咱們身爲孃家人沒幫上她一點兒忙,反而因爲她被皇上封了爵位,賜了宅子和田產,現在不能再讓玉姐兒對咱們寒了心,”姜成賀這段日子思考了很多事情,他做人本分老實不假,但也知道該跟誰親。
人不能不識好歹,哪怕是至親之人,如果做出的事情一再令人寒心,這情分自然也就淡了遠了。
“賀哥兒說的沒錯,長房那幾個都是什麼品性,夫君你心裏也都清楚,現在可不比在瀝州的時候,無論是玉姐兒這個世子妃還是咱們姜家二房,現在可都關乎着姜氏一族的榮辱,連着九族的福禍,行事做人必須謹慎再謹慎,不能感情用事,這宋家可以請,但以後兩家關係絕不可以親近!”白氏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這看事情自然也就和以往又發生了變化。
姜保義沉默片刻,然後點點頭,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好,此事就按照你們說的做,不能因爲我姜家的私事就禍及九族。”
姜保義這些年在長兄面前的確懦弱了些,但說到底他是敬重兄長,聽從父親的教誨要一家和睦相處,所以能忍他就忍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姜青玉和姜家二房的一舉一動都不再是自己小家的事情,而是隨着身份的擡高關係到姜氏一族和九族人的命運,孰輕孰重,這時候的姜保義心裏是有桿秤的。
另一邊,李慕和姜青玉回到了寒王府,先去拜見了老王妃,然後是寒王和寒王妃,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宴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來辦就行了!”姜青玉雖然嫁給李慕後還沒在寒王府操辦過宴席,但她上一世身爲宋家大少奶奶,也是對辦宴席有經驗的。
“我答應了岳父要幫忙,怎麼可能真的袖手旁觀呢,到時候我會同祖母和母親說一聲,讓王府的御廚和廚娘去姜家幫忙,我到時也會邀請我的一些同僚過去。”
李慕不是說說而已,他知道前去給姜家二房送禮的都是看在他和姜青玉的面子上,所以宴席當日,他和姜青玉必然是都要在現場的。
姜家的身份如今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後也必然會經常同一些高門貴族打交道,就算看在寒王府和與他、姜青玉交好的這些門戶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不敢過於小瞧姜家,這也算給了姜家足夠的依仗和底氣。
李慕的用心姜青玉自然能覺察出來,她很感動李慕一心爲她和姜家着想,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老王妃知道此事之後倒是沒說什麼,姜青玉在華家的宴席上因爲幾罈子酒不但讓皇帝給姜家封了爵位,還讓自己的兒子寒王重新受到皇帝重用,不管皇帝此舉是不是因爲那幾罈子酒,明面上大家可都是這樣以爲的。
所以,她這個做祖母的若是繼續爲難孫媳婦,就顯得她過於苛刻了些,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寒王妃說自己能力有限,要把掌家令牌還給姜青玉,老王妃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就這樣,掌家令牌又重新回到了姜青玉的手裏,原本姜青玉掌家的這段時間就收服了不少下人,現在看她剛被奪去掌家權不久就又拿回了掌家權,下人們就對這位世子妃更爲佩服了,都不敢再輕易與她私下耍心眼了。
姜家的冬日宴選在了姜保義的第一個休沐日,這天姜保義在良醞署的不少同僚都來了,還有他那幾個原本從瀝州過來的朋友。
雖然是姜家的請帖,但京城不少人都知道是李慕和姜青玉夫妻出面操持的這件事情,能讓李慕上心的事情,自然是能讓李茂上心,所以原本只打算邀請十來桌的姜家宴席,一下子多出了二三十桌。
“三妹妹,這麼多客人,咱家地方是有,但飯菜酒水怕是不夠!”白氏帶着姜青月幾人在前院招呼女眷,姜青妍自動避在後廚幫忙理事。
姜青玉先是在前院幫着介紹一些夫人、小姐給白氏她們,寒王妃今日也特意來了,就連範氏也因着寒王妃的關係來參加了姜家這場宴席,有這兩位身份地位高的女眷在,自然能把場子幫忙給鎮住。
所以,姜青玉抽空就來後廚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夏荷已經帶着廚娘做好了不少精製的小點心,有寒王府御廚出身的廚子在,美味佳餚自然不用擔心。
“沒關係,我已經事先多做了準備,留客居那邊也打了招呼,今日菜單上有很多菜都與留客居相同,我待會兒讓人去把東西拉過來,咱家就是釀酒的,不怕沒酒喝!”姜青玉讓姜青妍不用擔心,賓客來的多或少,她都事先猜想了一遍,並做了兩手準備。
姜青妍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着對姜青玉說道:“你做了準備我就放心了,這裏就交給我,你去前院招呼賓客吧,我擔心娘和四妹妹她們應付不過來。”
姜青玉卻看向姜青妍道:“二姐姐,你也同我一起去吧,我多介紹一些人同你認識!”
沒想到姜青妍卻搖搖頭,臉上有些苦澀,但還是笑着說道:“不用了,我在這裏還能幫上一點忙,現在外面那種熱鬧的氛圍已經不適合我,也不是我想要的了!”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一心巴望着過上富貴榮華日子的姜青妍,那麼此刻她一定用盡了心思在那些貴婦貴女們中間周旋,無論如何都要爲自己搏一個好前程。
可現在她只想爲自己和曹姨娘復仇,而且她也不想因爲復仇的事情連累到姜家二房,她會想出一個好法子,讓姜青蓮付出應有的代價,而又和她和姜家扯不上任何關係。
姜青玉知道姜青妍的心裏還有幾道坎沒有過去,也不強逼她,也許讓姜青妍跟着忙碌起來,能讓她少胡思亂想一些,對她來說也是好的。
於是,姜青玉又去了前院,她一出現就有不少女眷圍了上來,有好多都是她不認識的,不過聽了她們的自我介紹,不是姜保義同僚的女眷,就是李慕同僚家的女眷,姜青玉也樂得同她們表示善意親近。
最後,還是趙娥把她從圍着的婦人中間拉了出來,笑着說:“玉姐姐,你現在可是香餑餑,我看那些人都想圍起來把你給吃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姜青玉笑着回道。
趙娥將姜青玉拉到李筠、凌湘所在的聽雨軒裏,兩人進去的時候,李筠和凌湘正笑得歡暢。
趙娥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不解地問道:“我纔剛出去一會兒,你們兩個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說起來,李筠和凌湘可算是情敵,雖然李筠從來沒有對趙娥和姜青玉之外的人說過她喜歡趙睿,但凌湘可是趙睿的未婚妻,她們怎麼看起來談笑甚歡呀!
“小郡主說的話十分有趣,讓人忍不住想笑起來!”凌湘對坐下來的趙娥和姜青玉說道。
“快說說,什麼話呀?”趙娥好奇地問道。
李筠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剛纔進門的時候正巧碰上了大學士府的華公子,他光顧着給我讓路,結果不小心碰到了門柱,還一直給門柱道歉,凌姑娘也看到了這一幕,我們兩個說起此事,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那表哥平時就有些呆頭呆腦的,世表哥常說他是隻呆頭鵝,以前我是不信的,今日看着倒還真有些像,也不知他那雙腿和那雙眼睛怎麼就不聽使喚了。”凌湘說這些話的時候,看似無意地瞅了一眼李筠,眼中的笑意顯而易見。
姜青玉可是聽出了凌湘這話裏有話,再看凌湘特意瞅了一眼李筠,她像是有些明白了,立即問道:“你們說的不會是南風公子吧?”
“正是我南風表哥,祖母常說他是個書呆子,就知道一心埋頭做學問,傻氣的很!”凌湘也不怕當衆說出華南風的醜事。
李筠笑着說:“我倒是覺得華公子沒那麼呆,上次在王府田莊的時候,他還會給人講笑話呢!”
“講笑話?”凌湘明顯愣住,不相信地看向李筠。
“講笑話?他什麼時候講笑話了,我怎麼不知道?”趙娥回想了一下,她腦海中沒有華南風講笑話這一段。
“我也沒聽到!”姜青玉也隨後補充了一句,然後三個人都齊齊看向了李筠尋找答案。
李筠被她們看得眼神過熱,本來還不緊張的她突然就有些羞澀緊張地小聲說道:“他——他是講給我一個人聽的!”
“小郡主,你真的是說的南風表哥?”凌湘看起來很不相信,華南風在華家可是出了名的話少人悶又內斂的,他會給人講笑話?而且還是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子?
可是見李筠點頭,凌湘看向李筠的眼神就透出意味不明的喜色來,趙娥和姜青玉也會過意來,臉上也多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們不要再這樣看着我了,這——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嗎!”李筠聽得出帶着兩分羞澀之意。
她是一個對感情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在知道自己和趙睿根本不可能,而且趙睿不喜歡自己之後,她就將自己對趙睿的感情慢慢抽離出來了,沒讓自己陷入失戀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趙娥很有感觸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語氣聽得出她有羨慕也有落寞,如果她能像李筠這樣對待感情乾脆利落就好了,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及早抽身去尋找新的幸福,爲什麼她就做不到呢!
“咱們還是說那位張小姐的事情吧!”李筠明顯感覺到三人有調侃自己的意味,趕緊轉移話題道。
“張小姐,什麼張小姐?”姜青玉才一小會兒沒和幾人見面,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
趙娥看向姜青玉道:“玉姐姐,你還記得上次在永信侯府的宴席上那位張盼兒姑娘嗎?”見姜青玉點頭表示記得,她又接着說,“她本是戶部郎中張騫之女,我聽我哥說,這張騫爲人耿直爲官清明,三個月前因貪污受賄之名被下了大獄,張家也被朝廷給封了,那張盼兒孤身涉險去衙門喊冤告狀,更自己想法拿到了張騫被人冤枉的證據,幸虧有人幫她把證據送到皇帝手裏,這才讓張家的案子重審,還了張騫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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