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病情加重了!

作者:蘇行歌
聽得顧九這話,白無淵第一反應便是她在說大話:"夫人,您還是隨我回去吧。"

  且不說他方纔來的時候已經請了幾位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單說如今這病症可能會死人,他就不能讓顧九去冒險。

  見白無淵油鹽不進,顧九則是嘆了口氣,道:"您不信我?"

  白無淵心道他哪裏敢相信顧九,然而在對方的神情中,到底是斟酌着道:"你要的東西在下都讓人買來了,且還請了大夫來。"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用擔心了。

  然而他才說完這話,就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旋即便是衙役們的聲音:"大人。"

  聽得衙役們的聲音,白無淵則是應聲道:"進來。"

  不想進來的不止衙役,還有一個老大夫。

  "敢問,方纔可是夫人說他們並非的病,而是中了無間之毒麼?"

  那老大夫年歲約莫七十左右,眸光倒是依舊的銳利。只是鬚髮皆白,瞧着頗爲和善。

  他進來後,並未先給白無淵行禮,而是徑自看向了顧九。

  聞言,顧九應聲點頭,溫聲道:"是我,老先生可有何指教麼?"

  熟料下一刻,便見那老大夫朝着顧九長施一禮,神情激動道:"夫人,請您務必解了此毒,老朽替這鄧縣百姓謝過您了!"

  眼見得他這模樣,白無淵也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中毒?"

  顧九這纔回頭看他,認真解釋道:"這些災民並非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且還是外邦之毒。"

  這話一出,便見白無淵的神情頓時沉了幾分。

  這些人的來歷,他是已經查驗過的。可是流離失所的災民。怎麼會染上外邦的毒呢?

  見他神情沉着,顧九倒是不慌,只淡淡道:"所以,大人信我便是。您回去調查,我負責將他們治好,您覺得如何?"

  她說這話的時候,白無淵竟然從對方的身上瞧出了秦崢的神態來。

  他在心中感嘆了一聲果然是夫妻,一面沉聲道:"如此,那這裏的事情就拜託夫人了。等到事情了了,本官親自去給秦大人謝罪。"

  用人家的夫人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還是以閻羅王號稱的秦崢,白無淵覺得壓力很大。

  然而便是壓力大,在知道顧九能夠診治這病之後,白無淵說什麼也得用她。

  不過,他到底是對顧九愈發佩服了幾分。

  別說是女子,便是男兒郎,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怕也是要躲開的。

  可是顧九卻不同,她在遇到此事之後,非但沒有想着離得越遠越好,反而還要往上湊。

  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自找苦喫。

  可這世上,卻是靠這樣的人,去維繫的。

  念及此,白無淵再次行了一禮,格外鄭重道:"白某先替這些百姓,謝過秦夫人。"

  聞言,顧九頓時擺手笑道:"白大人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

  她說到這裏,又道:"還有此事,請您暫且瞞着我夫君。"

  秦崢去林縣,未必就比自己輕鬆,她不願意給對方添亂。

  她這話,白無淵只一想便知道顧九的打算是什麼。

  因此他鄭重笑道:"一切都依夫人所言,也多謝您體諒。"

  只是心裏,對顧九的評價越發高了幾分。

  先前他還曾經想過,爲何世人眼中這般桀驁不馴的秦崢,都會在顧九面前成了繞指柔。

  可現下卻是懂了。

  這樣一個女人,的確是值得人愛的。

  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更容易被吸引。

  畢竟--

  就算是黑暗,也會眷戀陽光。

  ……

  待得白無淵走後,顧九先是吩咐的他們將送來的石灰等物都摻在了一起,混合着特配的藥材,將各個房間重新修整打掃了一番,之後又將自己所帶來的藥物給幾個大夫都發了。

  "這些是我師父配置的解毒丸,暫且可以頂一陣時間,這段時間,還要勞煩各位多加小心。"

  顧九發的解毒丸,衆人一聞,便知道這是好東西。

  而那老大夫則是在嗅了嗅之後,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這味道……

  很是熟悉。

  見他不喫,其他人也有些遲疑,輕聲問道:"趙大夫。可是這藥……"

  說到底,他們對顧九也不熟悉,縱然對方是官家的人,可到底不怎麼信任的。

  不想下一刻,便見那趙大夫直接便看向顧九,問道:"您的師父,叫什麼?"

  見他這神情,顧九倒是難得的起了些疑慮,因道:"我師父乃是世外之人,不大方便告知名姓。不知這位老先生,可是覺得這藥有什麼不妥當的麼?"

  莊子期的過去是一個迷,可縱然對方不說,顧九也知道,他必然是有些不能爲外人道的祕密。

  這人跟她才見面,看他的神情,倒像是對這藥很感興趣。

  顧九不知莊子期用的是真名還是假名,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說爲好。

  聽得顧九這話,那位老先生也覺得自己問話唐突了,因搖頭道:"不,這藥很好,是老夫莽撞了,夫人勿怪。"

  聞言,顧九自然笑着擺手。

  待得衆人都將藥吃了,顧九又去抓了藥調配好,自己便進房間熬藥去了。

  只是那些人中,到底是有些不安的:"您說,這位夫人她到底行不行?"

  她這話一出,那趙大夫卻是先睨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那你們行麼?"

  只一句話,便讓那些人都給閉了嘴。

  他們……自然是不成的。

  就連後來尋來的這些個大夫,也都沒有一個人看的出來那些災民們身上是什麼病症。

  唯有一個趙大夫,斷言這是毒,只是卻也不知道解法。

  還是先前那個小藥童出來說了顧九的話,道是那位夫人說這是無間之毒,她可以治。

  那位趙大夫瞬間便激動的手抖,當下便去找了顧九。

  眼下連這位最德高望重的趙大夫都護着她,衆人自然都不敢說什麼,可心裏到底是有些不服氣的。

  一個女人,真的成麼……

  顧九其實心裏也沒有底。

  她這雖然不是第一次給人看診,可卻是第一次接這樣大的活兒,且還是靠着記憶裏的金剛鑽。

  要是師父說的法子不成,那怎麼辦?

  這是一條條的人命,然而這些大夫都束手無措,她只能硬着頭皮上。

  顧九嘆息一聲。將藥箱重新合上,卻又看到了那本醫書。

  她眼前一亮,連忙將醫書翻開來,可是翻閱了一遍之後,卻發現上面沒有隻言片語是關於無間之毒的。

  顧九眉眼中一時有些失望,卻又瞬間自嘲,她也是糊塗了,當初莊子期說過這法子是他機緣巧合得知的。以師父的爲人,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怎麼可能寫到這裏面?

  念及此,顧九又捏了捏眉心,如今真的是賭了。

  她纔想到這裏,就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卻是小藥童的:"夫人,您在麼?"

  聞言,顧九收斂了思緒,將醫書放好,又把藥箱鎖上,這才應聲道:"我在,怎麼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走到門口去開門,卻見那小藥童滿臉的焦灼:"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家先生出事兒了!"

  ……

  出事兒的是錢宇。

  他先前服了藥便睡下了,房中的徒兒們守了一會兒,見他睡得香,便沒有過來打擾。

  眼見得這會兒到了飯點,有徒弟前去叫他喫飯,誰知叫了幾聲也沒應,待得走到牀前,卻見滿牀的黑血!

  這一下,徒弟們可都慌了神兒了,第一反應便是要來找顧九算賬。

  奈何她門外守着官差,這些人不敢自己往裏闖,直接便推了這小藥童前來。

  顧九隻聽他說了這一句,頓時便心頭一沉,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面問道:"他現下怎麼樣,可有大夫診脈了麼?"

  顧九纔出了門,就見保和堂的人都圍在這裏,看向顧九的神情裏皆帶着不善。

  只是顧九這會兒卻沒有將目光分給他們,只淡淡道:"我先去看錢老先生。"

  不管如何,這藥方是她開的,若是錢宇真的因此出事兒,那她怎麼都是難辭其咎的!

  這邊的動靜鬧得十分大,就連房中待着的災民們。現下也紛紛隔着窗戶往外看熱鬧。

  而有那些個幸災樂禍的,更是低聲嘟囔道:"還好方纔咱們沒喝那藥,不然這會兒出事兒的就是我們了!"

  那會兒錢宇喝了藥之後,曾經有大夫們詢問他們有沒有要一起喝的。

  可這些人都等着看錢宇的效果呢,自然誰都不肯做這一隻小白鼠,最終只有錢宇一個人喝了藥。

  眼下見着出了事兒,大多數人都是帶着唏噓的。

  卻架不住有一小部分幸災樂禍。

  至於先前那幾個鬧事兒的災民,因着暫且沒有發現身上有病,現下被隔離在房中,還有心情吹口哨。

  顧九一路走過去,聽着那些噓聲,忍不住眉頭緊緊地蹙着。

  然而她知道現下不是管他們的時候,因此只能加快了步子,去了錢宇的房中。

  "趙老先生。"

  房中那位趙大夫正在診脈,見到他後,顧九先是行了禮,繼而問道:"錢老先生現下如何了?"

  錢宇的牀鋪已然被更換過了,可饒是如此。室內也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兒。

  此時天色已然暗沉了下來,這樣的天氣,讓人的心都跟着壓抑了下來。

  彷彿帶着不詳似的。

  見她前來,趙大夫收回手,神情裏卻是有些飄忽不定:"老朽也不大確定。"

  他是真的不確定。

  行醫這麼多年,他不過是仗着年歲被人稱一句德高望重,但其實只能診治些尋常的病症罷了。

  似是無間之毒,還是因爲早些年遇到過,所以才記得。可對於這毒該如何解,他是完全不清楚的。

  至於現在錢宇的狀態到底如何,他更是有些迷惑。

  說他好吧,可他這脈象格外亂;可說他壞吧,瞧着現下又不像是行將就木的模樣。

  "夫人,不如您來診脈一觀吧。"

  他這話一出,那幾個跟來的大夫卻頓時不幹了,咬牙道:"趙老先生,您還敢讓她來碰我師父呢?先前那一碗藥就是她給灌下去的!"

  要不是,他們師父也不至於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昏迷未醒了!

  聞言,顧九則是沉聲道:"諸位放心,若錢老先生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兒,我定然負責到底。"

  她這話說的誠心誠意,卻不妨那人冷哼了一聲,道:"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拿你這條命?"

  說到底,就是女人家任性妄爲,現在鬧出事兒來了,還說什麼全權負責,她能負責什麼!

  仗着是官家人,就算是他們師父真的出了什麼說事兒,怕是到了最後,也只是賠錢了事吧?

  這些官家人,都是一個德行!

  聽得他話裏的惡意,顧九並未辯駁,只道:"勞煩先生給我讓個位置,我來診脈。"

  現在跟他們辯駁這些沒有什麼異議,若是錢宇真的出事兒了,她自然會按着西楚律法說事兒。可現下還未到最後呢,她總得盡全力纔是。

  只是顧九到底被影響了心態,去診脈的時候,手心裏滿是汗意。

  她閉了閉眼,讓自己將呼吸平復下來,又拿帕子擦了手,方纔凝神診脈。

  然而這一幕,落在那些人的眼裏,卻又成了她矯情了。

  自然,也有全心全意擔心錢宇的,這會兒滿眼都是擔心。

  可到底沒人敢上前制止顧九。

  顧九深吸一口氣,仔細給錢宇把脈,卻在查探到他脈象的時候,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

  她現在總算明白,爲什麼趙大夫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這還真的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了。

  "先生,您怎麼看?"

  最終。顧九還是先問了老大夫趙巖的想法。

  聽得她這話,趙巖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以我的拙見,這情況應當不算壞。"

  畢竟,他雖然不知道無間之毒怎麼解,可也知道,若是真的惡化,不該是這個模樣。

  至少錢宇現在的狀態,不像。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那些大夫們都紛紛圍了上來,問道:"那,趙大夫,我師父現在這樣子還能救回來麼?"

  他們看顧九的時候,神情裏都帶着幾分不滿。

  若不是這個女人胡來,師父怎麼會成這樣子!

  見狀,顧九也忍不住有些自我懷疑。

  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若是真的因她的過錯害了錢宇,顧九卻是先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的。

  聞言。趙巖看了眼顧九的表情,想了想道:"這毒是無間,我也是沒法子的,夫人,您可有別的法子麼,眼下只能靠你了。"

  雖然不知道顧九到底師從何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趙巖總覺得她這行醫的路子,讓自己十分熟悉。

  就像是……故人一般。

  只是這卻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小姑娘瞧着年歲輕輕的,出事兒那會兒,她怕是還沒有出生呢。

  念及此,趙巖又安撫顧九道:"夫人別怕,如今咱們也沒有別的路子了,總歸得治的,您說是不是?"

  這話是實情。

  無間之毒,若是讓其他的大夫來治,除非是外邦精通此毒的人,否則誰來了,也是要先試藥的。

  這不是顧九的錯,這些人心裏怕是也明白,只是一時事情突發,沒有拐過彎兒來罷了。

  聽得他的安撫,顧九倒是沒覺得心裏好受多少,不過面上卻是點頭道:"老先生說的是。"

  她微微蹙眉,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問道:"你們方纔誰第一個進屋來的,當時牀上的血跡可還有麼?"

  這話一出,衆人不知她想做什麼,不過前來請錢宇喫飯的徒弟卻正好在這兒,當下便站了出來,道:"回夫人,是我,那牀單上面有污濁,被拿去扔了。"

  他說到這兒,又加了一句:"先前您不是說這毒會通過血液傳染麼,所以我扔的時候十分小心,並未沾到血跡。"

  可饒是如此,他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毒若是真的通過血液傳染,那他那些操作,也未必就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畢竟,當時他是拿帕子等物墊着,萬一滲到身上,也不一定。

  然而若讓他因爲擔心安危而不管師父,自己卻是做不到的。

  聽得這話,顧九則是問道:"你當時怎麼處理的?"

  聞言,那人將他處理的過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您放心,我特意特意將那些都給燒了之後才掩埋的,且還往裏放了些下午清理房間的石灰跟藥草等物。"

  爲了防止這些血跡會沾染上別人,他是先挖了坑,先燒再扔,最後掩埋起來,處理的也算是十分乾淨了。

  見這人處理的十分妥當,顧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笑着點頭道:"那就好。"

  方纔她也是突然想起來,萬一真的因爲這些再出事兒,那病人怕是會更多了。

  眼下已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自然是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得了她這話,那人點頭應了,顧九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因回頭看向趙巖,問道:"老先生,您會鍼灸麼?"

  這話一出,趙巖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我倒是會些,不過不精通,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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