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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你好受了

作者:未知
每次写新書都要面对新書榜,求点求收,如必要的话我們可以进行肮脏的py交易。 ————————————————————————————— 老杨从此开始走背运了,连考两届,也就是六年,毫无意外地落榜。为了转运,也为了家族的延续,他娶了小,生了健康的娃,之后又考两届,成绩更差了。 十二年就這么過去,老杨回想人生路,再沒了那么多想法,放弃也是一种进步,凭借举人的身份踏踏实实当了位地主,就此进入了混吃等死的节奏。 不過在芸芸众考生中,老杨已经属于非常美满的结局了,如果不考虑智障儿子的话,他的這半生足够令大多数人羡慕,把智障儿子加进去,就不怎么美满了。按照翘儿话說,连绍兴府都知道杨举人有個蠢儿子,名气有点大。 想到此,杨长帆更加理解父亲了,当一名地主,抱着小妾享清福,不正是自己的理想人生么?知己啊老杨!下面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把地主当到底的,咱家的大院子,近千亩良田,都交给我好了! 理科生总是善于计算的,保守粗算,家业在白银三千两上下,每年租田流水400两往上,一家5口人花的话,每人每年定额80两,而正七品县官的标准年薪是45两,至少在不劳动的情况下,杨家每個人都能過上比基层领导干部更舒适的生活。 夫复何求啊!老二是得惦记着我死! 而饭桌上的老二,却已经接受了现实。 “哥哥多吃肉。”杨长贵笑着为兄长夹肉,一副兄弟恩爱的样子。 “弟弟正长身体,也别耽搁了。”杨长帆也同样表现出友好,他突然觉得,作为一個十二三岁的孩子能表现出這些算计,已经是一种成熟了。 他俩谁都知道,這是给老杨看的,老杨昨儿刚发表了讲话,大家要好好相处,在這样的指导精神下至少得做出样子,证明自己懂事。 老杨照例“嗯”了一声,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思萍呢?” “她在后面吃。”杨长贵主动說道,“昨天大哥說的是,规矩還得守。” 确实,矫情点儿的话,妾不能上桌吃饭。 “不必拘泥。”吴凌珑却不怎么买账,“叫她来吧,一家人一起吃。” “這……”杨长贵望向爹地。 “吃吧。”老杨提起筷子道,“闹脾气呢,不管她。” 闹什么脾气?八成是埋怨老爷昨天沒罩着她吧,妇人的脾气! 大家照例吃,也沒人再提赵思萍,如今的焦点该自己身上,杨长帆這么想着,却很快发现這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长贵,童生试准备得如何了?”老杨随口问道。 “都温习透了。”弟弟点头。 杨长帆一愣,原来如此。 确实有比自己重要的事,老弟要考童生了啊。 科举是一场痛苦的长征,不是一上来就能举的,要先在地方上考试选拔,成为童生,秀才之后,才有进行省级考试的资格,升级考试三年一次,大约三四十個人裡出一個举人,便是老杨。 “可不能懈怠。”吴凌珑跟着嘱咐道,“当年你爹可是一次就考上了童生案首。” “娘說的是,为了咱们杨家,长贵万不敢松懈。”杨长贵客客气气点头应了。 “嗯。”老杨嗯了一下,颇为满意。 杨长贵得到了肯定,藏不住事儿的性格立刻又露了出来,得便宜卖乖,冲老哥笑道:“我若当了生员,精力自然要在县学那边,家裡還要靠哥哥担待了。” 他本想暗讽一下,跟父亲表示,当哥哥的沒啥用就在家混吃等死,我却有大前程,不料哥哥却不吃這套。 “弟弟放心的去,家裡交给哥哥!”杨长帆是打心眼儿裡高兴,谁要受那罪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长帆也有料不到的事。 不料……吴凌珑天性要强,听不下這话,此前儿子智障,被讽了也沒辙,现在活蹦乱跳的,比谁差了? “长帆,你也不好总在家闲着。”吴凌珑是沒打算让儿子乐享天天了,冲身旁的丈夫道,“下午让他去吕秀才那裡坐坐,看看资质。” “嗯?”老杨噎了口饭,“你要让长帆考功名?” “不是才不到十八么。”吴凌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四五十岁還是童生的,大有人在。” 老杨就此望向大儿子。 杨长帆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与冤枉,好像在說不要不要不要。 “還是有些晚。”老杨也觉得不应该要,“四书五经从头背,想要吃透,怎么也得要個几年,再去考童生,熬上几年参加乡试,人都三十了。别人家在长帆這個年龄,至少学了十年,长帆怎么追的上?” “這有什么追不上的?”說這话的是杨长贵,此时他的表情只能用幸灾乐祸来形容,“我看哥哥追的上。。” “追不上的追不上的。”杨长帆连连摇头。 “相公,你谦虚什么?”老实吃饭的翘儿突然来劲了,冲公婆道,“刚刚包头巾,长帆才看了一次就学会了,第二次比我包的都好!” “包头巾算什么事……”老杨不以为然。 “這不好說!”吴凌珑却发现了其中的闪光点,“咱们哪個人小时候学包头巾,一次就会了?” “他虽是第一次包,却看了十几年了,沒什么稀奇。”老杨不愧是老杨,很快就用科学方法解释了這件事。 “不争這個。”吴凌珑接着說道,“找吕秀才看看又沒多大的事,還花钱了?” “你不懂,吕秀才巴不得多几個学生收钱,不管长帆好不好,他都会說好。”老杨放下碗,犹豫片刻說道,“要不這样,我考长贵一道题,让长帆看着,考完以后,长帆能照样复述下来,我就送他去吕秀才那裡。” “這简单得很。”吴凌珑冲儿子道,“你听好了。” “……”杨长帆沒得选,心裡盘算着,无非就是考验记忆能力,自己一定要表现得非常差,让诸位死心,他可不想再经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了。 只见老杨嗽了嗽嗓子,就此說道:“子谓颜渊曰,用之@#$%^@#$。” 杨长贵听完,毫不犹豫,直接答道:“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 這他妈什么啊? 杨长帆半個字也沒听懂,不是因该问“三人行必有我师”這样的句子么?然后回答“做人要谦逊”就好了吧! 现在弟弟滔滔不绝的长篇拗口古文究竟是什么? 這些话真的不是這爷俩儿瞎编的么???這是印度语言么?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杨长帆一直认为,化学是世界上最无聊,最难学的东西,可他還是扛過了理综,从此忘却了除了h2o以外的一切化学公式。但在他眼前,不到十六岁的弟弟,正在狂喷比化学公式可怕一万倍的东西。虽然杨长帆一個字都听不懂,但裡面好像是有韵律的!是有條理的!是讲逻辑的! 弟弟大概狂喷了一分钟時間,几乎一口气說完。 杨长帆看看左右,媳妇和娘貌似沒有丝毫惊讶,该吃饭吃饭,你们沒觉得弟弟被外星人附体了么?他才12岁啊! “嗯,這道例题背得不错。”老杨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望向大儿子,“這是最简单的一道八股,你记下多少?” 杨长帆目光呆滞,他本来也不准备說出来什么,可计划中是懂装不懂,大智若愚,這是一种风格,一种個性,一种装逼,但实际情况是,自己真的不懂,好丢人啊。 “记下多少說多少。”吴凌珑在旁加油鼓劲儿子,“你连看都沒看過《论语》,能說出一二已经是出类拔萃了。” 母亲您太高看我了,我半個字都沒记住,如果是“子曰”开头的话我兴许還能记住這两個字,但這次是一個奇怪的开头。 翘儿也在旁鼓励:“好好想想相公,不难的。” 不难你妹啊! “如何?”杨长贵也等着哥哥出丑。 好吧,這会儿杨长帆也沒那么慌了,科举的可怕程度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一万倍,踏踏实实的承认自己是头猪吧,我智商刚恢复正常,你们要求也太高了。 杨长帆就此提了一口气,淡然扫视众人,昂首朗然道: “父亲,母亲,我一個音也沒记住,一個字都沒听懂。” 好丢人。 父母妻弟却都愣了,他们感受到的不是丢人,這沒什么丢人的,他们感受到的是无耻。 为什么你一個字也沒记住,却能如此泰然,气场如此浑厚? 人怎么能這么无耻? “好歹……”老杨咳了一声,磕巴道,“好歹能记住一個音吧?” “一個音也沒有。”杨长帆斩钉截铁說道,“让家人失望了!我沒有任何考试的才能!!” 好无耻。 “哥哥過谦了……”杨长贵反倒退让下来,表现出自己谦逊的一面,“我也只是早读了几年……” “不!跟早晚沒有关系!”杨长帆指着自己,“我笨!注定只是個蒙祖荫的不孝子!平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努力,让我杨家子孙满堂!這是我唯一能尽的孝道!” 不知道为什么,几人闻言,同时望向了林翘儿。 可怜的娃,有你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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