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鍼灸 不吃藥 就是坐這兒跟你嘮
“大人,我明白了,您吶,擎好吧。”
說完話,只見他三晃兩晃翻出了院,接着是蹤跡全無。也就一袋煙的功夫,這楊春回來了,手裏還拎着一個酒壺,走到劉傲城跟前,把上面的酒塞打開。
“大人,您聞聞,怎麼樣?”
一股酒香鑽入劉傲城的鼻孔,“不錯!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那是,我人送綽號三手大將賽時遷!”
“去去去,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劉傲城笑着給他一腳,“該幹嘛幹嘛去。”
大夥兒散去,都各自的去忙自己的活,劉傲城拎着這壺酒,站起身,心裏暗暗想着。
“我就去會會這個老翟頭,我就不信拿不下!”
走到屋門前,劉傲城先敲敲門,“翟老,我能進來嗎?”
屋裏沒有回答,接着劉傲城推開門,一步邁進了房間,這屋裏是一股的旱菸味兒,有點兒薰得人睜不開眼,接着他朝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見老翟頭半倚在炕上抽着煙,但牆上卻掛着一把腰刀,彷彿在講述這當年的威武,桌子上散亂地放了些書,而在桌子上方赫然掛着一幅大清疆域圖。
劉傲城把酒往炕桌上一放,老人卻根本沒睜眼,就當他是空氣一樣,劉傲城倒也不惱,慢慢打開酒壺,倒了兩杯酒,自己先一飲而盡,接着開始說。
“翟老曾隨左帥出征,當真是讓人佩服!”
老頭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
“但是小子不才,卻想替左帥罵您幾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接着劉傲城再也不理會這老翟頭,兀自說了起來。
“您既然隨左帥出征,那就該知道那擡棺出征的豪氣,作爲一個軍人,無論在哪裏,無論做什麼,都應該明白自己的責任,作爲一個軍人,就應當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我們是軍人,不是做官的,朝廷上的事,我們管不着,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伙伕怎麼了?伙伕就不是兵了麼?只要還穿着軍裝一天,你就還是個軍人,古有薛白袍領火頭軍爲大唐平定天下,怎麼到了今天,這伙伕卻成了恥辱,受到冷落就如此頹廢,真是妄稱軍人,更不配說自己曾追隨左帥出征,該說的我說完了,您自己好自爲之吧!”
劉傲城說完也不理會老翟頭,轉身離開了耳房,這時老翟頭睜開了眼,大口的灌了幾口酒,接着老淚縱橫,低低地吼着。
“左帥,我錯了!”
出了屋,劉傲城低頭跟着其他人開始洗菜,收拾廚房,也不說話,張興浩看了一眼,小聲說了句。
“我哥這是咋了?”
楊春搖搖頭,“我看八成是讓那老翟頭給轟出來了。”
張興浩這時一伸手,“你個乾巴雞,找捏吶!”
就在這時候,那耳房的門再一次打開,老翟頭一身軍裝,腰桿筆直的走了出來,大夥都是一驚,只見他來到劉傲城面前,規規矩矩給他行了個禮。
“小人奉天守備衙門伙伕,翟明義,給大人請安!”
劉傲城看着他,心裏是樂開了花,趕忙把他攙起來。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起來!”
這時老翟頭又流下了淚水,“大人的話,字字肺腑,小人我實在是有虧左帥啊!”
“哎,您這話就錯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再說您還不老呢不是,以後我還得指望您幫我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大人放心,小人定效犬馬之勞!”
劉傲城說動了老翟頭,這不亞於如虎添翼,就憑他的軍事技能和經驗,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軍事參謀,這可是千金不換的好寶貝,於是招呼其他人過來。
“來,都給翟老行禮!”
那些人呼拉拉過來,抱拳拱手,“給翟老行禮!”
“別,別,這樣不好!”
劉傲城攔住他,“翟老,軍營雖說有上下之分,但是也要講老幼尊卑之禮!”接着他招呼楊春,“今天晚上咱們伙房熱鬧熱鬧,你去搞點兒喫喝回來!”
“又問咱那個韓軍門借啊?”
“廢話,你說呢?”
楊春一笑,扭身離開伙房,老翟頭坐在院裏,不住地搖頭,這時候栓子湊過來。
“哥,你太神了,你咋把老翟叔說動的?”
“不鍼灸,不吃藥,就是坐那兒跟他嘮,這叫談話治療,簡稱話療。”
“哦…話療!”
剩下的人好像是大徹大悟般的點着頭。
當晚大夥兒都聚到劉傲城的屋裏,邊喝邊聊,好不痛快,尤其是老翟頭也打開了話匣子,跟他們講當年隨左帥出征的故事,大夥聽的都是一陣陣驚呼,酒至半酣,劉傲城對老翟頭說,“翟老,有件事我得麻煩您!”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老翟頭聽完臉色一沉,“大人,你要這麼說就是見外了,而且也不用叫我什麼翟老,我看把這倆字調過來,叫老翟就好!”
“好!老翟!您畢竟是識文斷字,您看這些人基本都是大字不識,我想想從明天開始,您教教他們讀書認字,不說多精,至少有些文化纔好。”
“大人,您果然是有遠見,沒文化只是一介莽夫,認得字,明道理,纔是真正的軍人,好!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這一夜,大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接下來幾天,劉傲城弄來的幾個木樁子,在院裏搭起來一個簡單的單槓和雙槓,又從段天明那裏搞了兩個大石鎖,段天明也不知道他要幹嘛,反正他要就給他唄,接着劉傲城就把所有人叫到院裏,在雙槓,單槓上練了幾下,給周圍的人說,“你們以後沒事就給我練練這個!”
張興浩瞅了一眼,搖了搖頭,“哥,我怕我給它壓塌了!”
其他人都捂着嘴笑,劉傲城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用手一指旁邊的石鎖。
“那個是給你準備的,沒事就舉石鎖!”
而且從那以後,劉傲城要求所有人都要早起,在做早飯前就要起來,先圍着院子跑十圈,再開始幹活,衆人一開始都不習慣,可慢慢地,也就都習慣了。
老翟頭在一旁看着,臉上露出了微笑,而且不住地點頭。
“這個劉傲城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其實劉傲城自己也在學,除了那套軍體拳以外,還請教過老翟頭,老翟頭拿了一本書,上面都是他自己畫的,說是當年在左帥軍中跟一個教頭學的刀法,還把自己那把刀給了劉傲城。
“我老了,揮不動了,與其放着讓這刀生鏽,倒不如讓它跟着你再做一番事業!”
老翟頭平時也不用幹活,上午不忙的時候,就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教他們識字,這裏面學的最快的就是栓子,最慢的,不用說也能猜到,除了小胖還能有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日子過得倒也逍遙,沒人理,沒人問,這老少八個人天天就在這院裏鼓搗,這一天,前面有一個士兵給劉傲城送來一封信。
“我的信?誰寫的?”
“你自己看,上面不寫着呢麼,海棠呈夫君大人親啓,你媳婦兒寫的。”
真是伙房不知歲月,自己咋把媳婦兒給忘了呢?劉傲城急忙拆開信封,打開了這封家書。
“當家的,你在軍營過得咋樣,你一走已經三個月了,也不知道你在那邊好不好,家裏一切都好,你不用操心,爹孃身體都很好,就是總是掛記着你,只是最近二姐經常去二道溝子,我問她幹啥,她也不說,你就好好地幹吧,博出一番功名,家裏你不用擔心,妻,海棠。”
看完這信,劉傲城心裏也是一番酸楚,想不到自己當兵到現在都三個月了,回頭望着身後這幾個人,雖然已經都有些正經軍人的模樣了,而且本事也都漲了不少,可終究都還是伙伕,現在的自己多少有些能領悟到老翟頭當年的滋味了。
就在這時候栓子忽然跑進來,大聲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老百姓把咱守備衙門給圍起來了!”
聽到這兒,劉傲城晃晃頭,擦擦眼角邊的淚水,慌忙站起身。
“啊?圍守備衙門?爲啥?”
“說是附近村裏又遭了土匪,請求宋大人派兵剿匪!”
“剿匪?”
劉傲城兩眼一亮,“這可能是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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