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血祭測試
他們本來還以爲韓塵回到玄武大陸腹地，可他們做夢都沒想到，過去一年，對韓塵來說簡直就是夢魘，生不如死。
笑而不語，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對韓塵來說，都已經成爲歷史，因此他想用微笑來面對。
對他來說，不管過去有多麼痛苦，他都堅持過來了，活在當下纔是真理，現在能活着，這纔是最重要的。
“門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真沒想到，你竟然被抓到魔界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火靂臉色動容，那在看向韓塵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接下來我……”
沒有隱瞞，接下來半柱香的時間內，韓塵原原本本將過去一年內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毫無隱瞞，包括他得到伏魔手印並且墮落成魔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聽到韓塵詳述在魔界的經歷後，流星和火靂兩人全都震驚萬分。
他們沒想到韓塵竟然能在魔界禁地萬魔血池中得到對魔族有致命威脅的伏魔手印，更沒想到韓塵因此而墮落成魔，這一切都是他們未曾想到的。
“門主，你是說你現在已經成魔了？”
嚥了咽口水，火靂認真地看着韓塵，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畢竟此刻的韓塵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是啊門主，我曾經殺死過無數的魔族，你根本就沒有魔族應該擁有的特性。”擁有同樣的疑問，流星也反問起來。
也不解釋，韓塵咬破右手中指，讓鮮血滴出來。
嗅到鮮血的味道後，韓塵身體中的魔種立刻被激活了，宛若甦醒的洪荒巨獸，在韓塵身體中恣意馳騁，使得韓塵雙眼瞬間變成紫色，同時骨骼也發生很大的變化，身材在短時間內暴漲。
原以爲韓塵是說着玩的，可親眼目睹韓塵墮落成魔的過程後，流星和火靂兩人全都驚訝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震驚萬分。
“現在你們應該相信我能墮落成魔的事實吧？”從容不迫的看着他們兩人，韓塵朗聲道。
“怎麼會這樣？門主，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以接受，火靂反問道，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伏魔手印在萬魔血池中，它在裏面封印了萬餘年，凝聚了大量了魔力，我將它收伏，那些魔力不可避免的進入我的身體中，因此我也就墮落成魔了。只要受到血腥味的刺激，我便會成魔，倘若沒有血腥味的刺激，我就恢復正常。我遊走在正常人和魔族的邊沿。”
儘可能詳細的解釋清楚，韓塵不希望他們懷疑自己。
說到這裏，韓塵振臂一揮，在流星和火靂不解的眼神中，韓塵當着他們的面企圖解除跟天元青刀之間的契約關係。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流星一把拉住韓塵的手臂，不解的看着他問道：“門主，你這是幹什麼？”
“天地門存在於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除魔衛道，我現在既是魔族，又怎麼能擔任天地門門主呢？說出去，豈不是天地門的諷刺？我有自知之明，從今日起，我韓塵將放棄天地門門主的位置，從此跟天地門再無瓜葛，希望你們能成全我！”
臉色動容，韓塵發自肺腑的說出他心中的想法，他不想讓流星和火靂等人爲難。
面面相覷，韓塵的話讓流星、火靂甚至步行天等人全都驚愕無比，他們沒想到，韓塵此行回到天地門竟然是爲了辭去門主而來，一時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門主，萬萬不可。我們天地門等了無數年纔等到一個能拔出天元青刀並且領悟氣出唱的人出現，你就是我們天地門要等的人，如今擔任我們天地門門主不過才幾年的時間，在你的領導下，我天地門步入正軌，你怎能辭去門主之位呢？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想法，但我絕對不同意你的做法。”信誓旦旦，流星義正詞嚴道，十分堅決。
“如果我沒有墮落成魔的話，我絕對不會離開天地門，但現在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不希望天地門因爲我而受到拖累。我意已決，你們都不用再說些什麼了，從今以後，我跟天地門沒有任何瓜葛。天地門的職責是除魔衛道，以後再見面了，就算你要殺我我也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火靂，你倒是說句話啊！！！”
見火靂一直都沉默不語，流星心急如焚的催促起來，他真的不願意韓塵離開天地門。
認真地看了韓塵一眼，火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肅然道：“門主，我想知道，你墮落成魔後跟成魔之前在心性上可有什麼區別？”
相對來說，火靂更理智一些，他想知道韓塵成魔後的改變，畢竟天地門是要對整個玄武大陸負責任。
“區別？倒是沒有太明顯的區別，只是每次聞到或者看到血液的時候，身體中有強烈的殺戮慾望，不過被我強行壓制住了。”
韓塵並不想欺騙什麼，如是而言，把他內心中的是真實感受全都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門主，我冒昧的想做個測試，不知道你介不介意？”目不斜視，火靂一字一頓，其實這樣說他也有很大的壓力，畢竟韓塵可是天地門門主。
“測試？火靂，你想幹什麼？”不忿的怒視火靂看着，流星嗔怒道。
“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必須面對現實，不是嗎？如果門主徹底墮入魔族的話，我想，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但現在的情況不是那樣，門主遊走在正魔之間，他的身份可以隨時變化，既然如此，我們就有必要甄別，這對誰都好。”臉色淡然，火靂心平氣和道，他並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
“流星，不用再說了。我想，天地門能有火靂這樣的前輩是天地之幸，他很負責任。無論如何，我都願意接受測試。”
伸手製止流星繼續說下去，韓塵很從容，繼續道：“火靂，不管做什麼測試，我都相信你，來吧，我全力配合。”
“那好，我會安排一切的。還有，門主，你是我天地門共同的門主，掌管玄武大陸，因此天地門所有弟子都有知情權，你是否能擔任天地門門主現在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而是天地門衆弟子共同的決定，所以此次測試，他們將共同目睹，並且最後共同選擇你是否擔任天地門門主。”
“火靂，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惱羞成怒，流星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震怒無比。
“流星前輩，火靂這樣做是對所有人負責，我並不覺得他做得過分。你們快去準備吧，我就在這裏等着。”氣定神閒，韓塵很從容，泰然自若。
“門主，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的。”痛心的看着韓塵，流星嘆了一口氣，有些愧疚。
“我相信，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既然發生了，我們就只能面對。放心吧，我不會屈服的。”自信滿滿，韓塵保持積極客觀的心態。
既然客觀事實無法改變，那麼只能嘗試着去接受，再者事情也許比想象中要好很多，雖然他不知道火靂所謂的考驗是什麼，但他堅信，一定可以通過考驗。
這個過程中，步行天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一直都在觀察韓塵，發現韓塵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成熟，處變不驚，運籌帷幄，以至於步行天從內心深處接受韓塵是門主，雖然現在存在變數。
片刻後，在火靂的安排下，天地門所有人全都聚集到廣場之上，衆人議論紛紛，明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廣場的正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血池，裏面裝滿了新鮮的血液，沒有人知道這些血液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濃郁的血腥味道使得空氣中都瀰漫着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
來到廣場嗅到血腥味道的時候，韓塵心中立刻充斥着強大的殺意，雙瞳也不受控制的遊離在紫色和黑色之間，不僅如此，他身體中的骨骼也在暴漲。韓塵正在慢慢的墮落成魔。
“門主，我們來做個血祭測試。廣場中間有魔族最愛的血液，在這個過程中，我會不斷激起你的戮性，如果你能控制自己的心性不殺戮，並且堅持三炷香的時間，就說明你沒有完全入魔，我們天地門所有弟子將選擇你是否還是我天地門門主，可有問題？”認真地看着韓塵，火靂坦言道。
笑了笑，韓塵並沒有說話，而是大步上前。
他的行動已經表明決心，他並不介意什麼測試，他只想證明自己，他能控制心中的殺戮。
雖然墮落成魔，但他跟魔界那些魔族還是有本質的區別，他從來都沒想過殺人。
很快，韓塵走到廣場中央，衆目睽睽之下，他不受控制的墮落成魔。
雙瞳變爲耀眼的血色，身材暴漲到兩米左右，此刻的韓塵渾身散發出睥睨天下的魔氣，以至於四周那些靠得比較近的天地門高手全都向後急退，忌憚萬分。
微閉着眼睛，韓塵努力讓自己的心態平和下來，其實他心裏明白，所謂的血祭測試只是跟自己內心做鬥爭，如果能過自己心裏那一關，便沒有人能奈何自己。
不過就在韓塵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腦海中出現鳳御天屠戮韓家的身影，還有柳如煙鞭笞林筱雪的場面，無不讓韓塵睚眥欲裂，殺心驟起。
心靈上的折磨讓韓塵額頭上青筋爆出，如果僅僅只是肉|體上的折磨他可以忍受，但面對心愛的人受痛受苦，韓塵忍不了，當即祭出天元青刀，準備大殺四方。
可就在這時，韓塵腦海中傳來祖龍的聲音，宛若強心劑一般平靜道：“小子，你現在所看到的都是火靂營造出來的幻境，並不是真實發生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無視這些幻境，只有這樣，你才能控制心中的殺意，才能壓制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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