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攻心之術
良介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真的可以廢了自己。
良介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周明是個刺頭的心理準備。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這樣難對付。
“如果你還是想要讓我揍你的話，我想我可能就無辦法控制的那麼好。”
周明接着說：“如果良介先生被打壞了個肝一個腎臟還好，沒了一邊還能活下去。”
“但如果把心臟給打壞了，恐怕就沒有辦法修補了吧？”
周明說完後，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聽到周明所言，良介不寒而慄。
“你走吧，我就算是死，也不聽不懂你究竟在說什麼。”良介如此說道。
這句話顧名思義，意思就是殺了我，你也不可能找到魏明宇的下落。
周明抄起手邊的一個菸灰缸，在牆角撞碎後，拿着菸灰缸的碎片，抵在御手洗良介的脖子上。
有些人嘴硬，也只不過是嘴硬而已。
命只有一條，周明從來都不相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
“既然良介先生這麼說，我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明說着，將菸灰缸的玻璃碎片，慢慢朝着良介的喉嚨紮了下去。
他的動作很慢，非常慢。
這樣的緩慢過程，對於此時的良介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周明在等，等良介開口的那一刻。
一分鐘過去，鮮血這才從良介的脖子上流了下來。
“沒想到，動脈暴露在空氣中，是這樣的活躍。”周明小聲說道。
但他的聲音對於此刻的良介來說，無疑是像是死神召喚。
誠然，周明做了什麼，現在只有一旁的二階堂鹿角可以看的清楚。
什麼動脈血管，都是鬼扯。
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分鐘，但周明只不過是將良介脖子上的表皮劃破。
那些脖子上流出來鮮血，和動脈沒有辦毛錢關係。
良介根本不清楚自己脖子的情況。
他只能感覺到刺骨的疼痛從頸部傳來。
殺人，不如誅心。
周明並沒有打算要將良介殺死。
冤有頭債有主，周明與御手洗良介此前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
他的目的只不過是找到魏明宇，然後爲陳默報仇。
其他人的性命，周明並不敢興趣。
看到周明此時的所言所行，二階堂鹿角站在一旁，不由驚歎。
高，實在是高。
“氣管組織可能就要難割一些了，你稍微忍一忍，如果我現在手裏有刀，還能讓你死個痛快，但現在只能慢慢割了。”
周明接着說：“整個過程可能有些緩慢，你再忍一下啊。你要不要抽菸？待會喉嚨劃開，煙會不會從斷掉的氣管中漏出來？”
良介此時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周明甚至可以感覺這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竟然有些因爲恐懼而產生的顫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難以掩蓋。
人無法忍住自己的噴嚏，同樣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恐懼。
終於，之前一直隱忍的良介，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終於在周明這一番攻心之後。
徹底坍塌。
“別殺我！我說！我說！”
良介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個之前還異常堅毅的傢伙，此時儼然已經慫了！
聽到良介的話後，周明將手中的菸灰缸碎片扔進垃圾桶裏。
抄起桌子上的一面鏡子，周明將鏡子放在良介的眼前。
“很好！聰明人往往可以活的更久！”周明笑着說。
御手洗良介一臉蒼白，看着鏡子中自己的模樣，才發現自己異常狼狽。
誠然，他同樣發現了自己脖子上那道細微的傷口。
之前周明的心理暗示，讓良介一度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很顯然，他現在距離死亡還非常遙遠。
“周先生，我輸了。”良介將幾張紙巾疊在一起，捂在自己脖子上的傷口上。
“魏先生對我御手洗家有恩在先，我想保他。”御手洗良介如此說道。
聽到良介的話，周明笑着走到他面前。
“你想保他？”周明輕聲說。
良介點了點頭。
“你他媽算是什麼東西！”周明一把抓住良介的衣領。
因爲身高上的差距，良介生生被周明提了起來。
周明的眼神已經告訴良介。
想要保住魏明宇，連門都沒有。
“當年如果不是魏先生幫忙，恐怕我現在已經死了。”良介如此說道。
“所以按照你的想法，你現在想要把自己這條命抵上？”周明不以爲然的說。
良介小聲說：“之前是這樣想的，但是，人都是自私的。”
“沒有死過，還真以爲死亡只不過是字面上的兩個字。”良介說。
周明說：“那麼你剛纔體驗過了。”
點了點頭，良介笑得有點慘然：“感覺很糟糕，原來自己還是怕死的。”
“你一共堅持了十分鐘，已經算是不錯了。”
周明如此說道。
這話並不是恭維，周明心想，若是普通人，別說是十分鐘的煎熬，可能刀剛架在脖子上就已經無法堅定之前的信念了。
“魏先生在我這裏，但你想要拿他的命，先剁我一條胳膊吧，這樣我心裏可能會過意的去。”
御手洗良介的話，讓周明有些詫異。
這傢伙終究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即便不能將自己這條命償還，但愧於將魏明宇供出來，良介要求周明斷他一隻手。
周明環顧了一下這間辦公室，在一個展櫃上放着一把太刀。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恭敬不如從命。”
周明說着，便朝着那把刀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進辦公室。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明輾轉尋找的魏明宇！
“良介，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小周，好久不見。”魏明宇看着轉過身來的周明，臉上沒有表情。
魏明宇這段時間像是老了十歲，此前歲月沒有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彷彿在這段時間一併對着他的臉龐拳腳相加。
“的確，好久不見。”周明將拿起的刀放下。
“魏先生，對不起。”良介滿懷愧疚的向爲魏明宇鞠了一躬。
魏明宇對周明說：“我知道，你可能一直在找我。”
“如果你把可能這兩個字去掉，應該會更加確切一些。”周明說。
“之前發生的事情，我深感抱歉。”魏明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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